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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首辅养成手册-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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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慎远知道刚才折磨她得厉害,不然怎么会这么崩溃,他像抱孩子一样将她抱起来,拍她的背,叹息道:“好了,别哭了。”

那严肃的逼迫终于稍微温和了下来。

罗宜宁靠着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他的手臂还搂着她……好像,没有再生气了?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不生气了,惶恐。干脆坐直了身体亲着他的下巴,然后是嘴唇。他的口齿紧闭着,片刻又因此而开了。她就伸了进去,像小狗般的乱闯着,遇到自己喜欢的地方就要停下来尝尝味道。

罗慎远看她乱动,干脆靠着床护着她。罗宜宁还得寸进尺地爬到他身上来,在脖颈间蹭着他。说实话,反而更像小狗了,湿热的气息拱着他,更像奶狗在找吃的。罗慎远被她拱得痒痒的,反而笑了:“罗宜宁,我没有生气了……”

罗宜宁离得远了些,疑惑地看着他。刚才还这么凌厉,说不生气就不气了。

也是,要是他还在生气,刚才亲他就应该推开她了。

“昨夜你……”气成那样,天崩地裂的。满屋的狼藉。

罗慎远承认,他的确是被她逼到极致而喊出来的话所取悦了。

罗慎远深深吸了口气:“是不太理智,说实话,我现在还是很嫉妒。”他缓缓地摸她的头,踟蹰了一下,却很笃定地说,“但你喜欢的是我。”

不然她的性子,被逼到极致早就远远逃了。怎么还会来找他,怎么还会这么倔强地与他互刺。她说要一辈子缠着他……

缠得越紧越好,就这么缠着。最好是能长在他身上。

那种焦躁被奇异地抚平,甚至连嫉妒都轻了许多。

“……你刚才说要缠我一辈子?”他低头问她,眉眼平和多了,还带了一丝调侃的笑意。“真的?”

罗宜宁知道自己喊了什么,但现在让她说是绝对说不出口了。何况总觉得他因此而得意了。罗宜宁翻身从他身上起来。想报复他一句,“我不记得了。”

他单手就把她拉下来,让她跌落在自己身上。然后他亲自覆上她的嘴唇,他的吻技比罗宜宁好多了,怎么练的且不管他的。总之就是灵活极了,然后罗宜宁就完全地瘫软了下来。仿佛一切的压抑情绪都因此而爆发出来了,两个人都如树藤般的缠在一起。他的书房里没得地龙取暖,宜宁觉得自己冷的时候,自然就往温暖的地方——他的身上钻。

罗慎远倒吸冷气,因为她突然起来的动作而冷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把她拉下来些,捏着她身体控制着她不要她动。

他停了片刻,对外面的人吩咐:“去父亲那里传话,说我晚点再过去。”

隔着帘子应喏,那有点眼色的领头小厮立刻让人都退到院子里站着。把清净的地方都留给两个人。

两刻钟的功夫过去了,她还紧紧地缠着他。他最后喘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用被褥紧紧地裹着她免得她冷了。

罗宜宁还记得刚才的争吵。她问:“你当真不介意了?当年我对你好……”

罗慎远听了沉默后说:“你觉得我在乎那个吗?”他缓缓地说,“我可以告诉你,你一直利用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其实并不在意,只要……你觉得我可以利用。”他觉得自己很可悲,只要她在身边,利用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宜宁紧紧地搂着他靠着他。她明白他一贯的卑微,在两人之中其实他才是卑微的那个,恐惧她的离开,因为从小到大没有别的人对他真心好了。她因此而心酸心疼,并庆幸是她先来找了他。罗慎远一个人闷想有的没的,肯定比她还要痛苦百倍。

因为他患得患失,没有退路。

罗慎远抱着她坐起来,他穿了亵裤的,长腿就这么搁在床边。看着她带过来的糕点,手指抚着她的头发。“宜宁,你记得云片糕吗?”

罗宜宁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那次我给祖母拿去的糕点,祖母让我带走,你说你想吃。”他的语气静静的,“其实那时候我就在外头听着了,祖母不高兴你留下糕点……你强撑着吃了许多,最后吃不下了。”

正说着,他已经掂起云片糕放到她嘴边:“现在再尝尝?”

罗宜宁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事,那时候她就是于心不忍而已。宜宁张口把云片糕吃下了。罗慎远就问她:“好吃吗?”

宜宁还没有答,他反而低下头又吻住她,然后紧紧地抱着她。那糕点甜的味道反而很美妙,两人又迷离起来了。第二次的风云变幻里他像是疯了般,罗宜宁有点意识不清了,他捏着她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去,永远分不开。罗宜宁觉得这个漫长的过程又急又痛,久久不结束,忍不住开始求饶,他也不放过她。

就这样缠着,她说过的,要缠着一辈子的!既然说了就要遵守诺言,她要有这个觉悟!

罗慎远心里想得有点狠厉了。

反正这一辈子,她不缠着他,他也要锁着她!

他的眼睛微微地泛红。

两人最后赴正房的时候,已经快要午时了。

林海如昨夜听说两人不和,今正午一看宜宁脚步虚浮,还要罗慎远扶着才行。忍不住挑眉,啧,小年轻啊!

罗慎远送她到了林海如这里,还要去和罗成章谈论事情。就跟林海如告辞了先走一步。叮嘱罗宜宁:“……别乱走,就在母亲这里,我晚上来接你。”罗宜宁应付着送他离开了。

林海如拉着宜宁,欲言又止:“你得劝他节制啊,你这憔悴的……他仗着是你三哥就要你听他的。你又是个没有主意的,从小听他的意思做事。”

罗宜宁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您别说了,我都知道。”

“知道什么,他比你大得多,他该懂这个道理。”林海如想劝,又不敢去罗慎远面前说,心戚戚的忧愁。又与她同病相怜一般哀叹,“算了,我也不敢反驳他的意思。家里什么田庄地产的清账我做了,每个月他还要过一遍帐,这不是不信我的能力吗!”

罗宜宁听了就笑,说道:“这倒是无妨,您要是觉得做账烦,以后给我过帐吧,他也不敢为难我。”

罗宜宁心里松了口气,他应该不再介意了吧。其实他介意的根本不是陆嘉学,而是她的态度。

他也从来没想过会不要她,就连最气的时候,都没有过。

书房里的那场缠绵,她其实是无比安心的。

*

罗慎远去罗成章的书房,大房罗怀远、罗山远二人也在,罗慎远进去了,也没有让两人坐下,而是自己喝茶。

两人的脸色皆慢慢地白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惹了罗慎远。

两人却根本不敢发作,开玩笑,跟罗慎远面前耍什么都是班门弄斧。

等了好久,直到罗怀远忍不住了,上前拱手询问:“三……”罗慎远一眼看过来,他心里一个激灵,立刻改口,“阁老,二弟观政五年,今年要外放做山阴县令了,只是山阴那个地方……雁门咽口之处,如今都未恢复生气。二弟任山阴县令怕十年都难以出头。”

“他观政期间未有大成就,也非二甲出身,有好职位是不可能的。”罗慎远淡淡说。

罗怀远不明白为什么碰壁,本来是父亲和他说得好好的。他不敢多问,看到有罗慎远的下属进来,带着弟弟先出去了。

罗山远一脸焦急:“大哥,我若是真的去了山阴……”

罗怀远摇头让他闭嘴,从袖中掏出一张三十两的银票,走到外面守着的林永面前,笑着递给了他:“林头…”

林永推开了,也是神秘一笑:“大少爷,小的受不起您的银子。您得好好想想——究竟什么惹到了大人,大人最在乎什么东西。大少爷是聪明人,这家宅妯娌之间什么最重要,小的就不多说了。”

罗山远见林永又不收银子,脸色更沉。等大哥走过来,他问:“你说究竟什么惹了他——”

“你说为什么,”罗怀远联系罗慎远突然态度的变化,再想想林永那几句话,就低声道,“回去好好问问你那老婆再说!你没听到林永提了妯娌吗?”

罗山远突然想到这几天,小周氏不停地在他耳边说罗宜宁的那些话,破鞋,一女二夫的。他只当了闲谈听,岂不是……传到了罗慎远的耳朵里?他想到这里吓得一激灵,若是因此惹了罗慎远,他以后的仕途还有得盼头吗!

妇人就是靠不住,爱乱嚼舌根。

罗山远一想到自己要在那山阴那地界里挨十年,浑身都冒着火气。大步就往家里去。

小周氏刚从婆婆那里回来,给婆婆捏了半天的手腿,婆婆偏心着女儿,但这些媳妇是可劲儿使唤糟蹋的。她这躲懒溜了出来,懒得伺候。

她看到丈夫突然回来了,心里还欣喜着。罗山远这几日一直歇在她这儿,叫她将那两个新抬的姨娘捏得死死的,昨晚又是温存,现在她正得意着。她迎了上去:“二少爷,您可是回来了!怎么了,山阴那事罗慎远怎么说?”

罗山远看到她那张脸,又听到她提起山阴,火气一阵冒。扬手一巴掌就打了过去,小周氏没稳住,被他扇得退了好几步。啊的一声捂住了脸。半天没明白是怎么的,大过年的,他说打人就打人!

她手抖了半天,不可置信了颤抖喊了一声:“爷……?”

罗山远冷冷地道:“闭嘴!你一会儿给我提东西去给三太太赔礼道歉,知道吗!乱嚼舌根,你这贱人要害死我!”

小周氏哭画了精致的妆容:“爷,我哪儿做得不好了……”

“你还说!你是不是说罗宜宁的胡话来着——她也是你能说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罗山远大喘气,叫嬷嬷过来给小周氏选礼品,提着去给罗宜宁道歉去。

第193章

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热闹,程家也不例外。

程大奶奶躺在铺了漳绒靠垫的贵妃塌上休息,外头小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热闹,她就回来歇会儿。听到孩子吵嚷得厉害,就直起身喊了声冬姑,有丫头挑帘进来,她就问:“外面那些小祖宗闹成这样,有人看着没有?”

她的贴身侍女冬姑笑着端了盘热腾腾的松仁蒸糕:“大奶奶别操心,贴身的丫头婆子都伺候着呢,小姐们玩得尽兴,没有问题。”

程大奶奶又躺回去了,捡了块蒸糕吃。

“过年累得人,我就是懒得过年,搞不懂她们喜欢凑热闹的。”程大奶奶懒洋洋地躲着,又压低了声音问冬姑,“她入冬来因这个都请三回大夫了,我听说今天又请,大过年的不嫌晦气。可是真的有了?”

冬姑的声音也放得轻:“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四少爷的手段,哪里有等她怀上的道理……心急火燎的请回来,也就是积食而已。三夫人懊恼着,四少爷却还在陆家没有回来,四奶奶正吩咐下人不要跟四少爷说。”

程大奶奶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我都懒得跟她斗了……想着她可怜,我那四弟哪里是个良人,活是没心肝的,做给她看的样子,她竟然也信。”

“女人多半是这样的。”冬姑是跟着程大奶奶从宫里出来,什么见得不多。“若不是四奶奶有皇后娘娘护着,这样的日子都别想有。”

程大奶奶听到这里又微微地叹气,说谢蕴可怜,哪个男的哪个女的不是这样了。她捧了热茶润口,又叫冬姑扶着她起来,要去程家太夫人那里。

远隔小半个城的宁远侯府里,程琅正在等陆嘉学从屋里出来。

大过年的把他找到这里来,也不知道他舅舅这是抽哪门子的风。

外头雪霁天晴,他的心情因此也略好些。捧了杯加了炒香花生碎、芝麻、米果的油茶,惬意地喝着。不时看看冰湖里大块白中泛蓝的整冰,远山苍黛,心想这里的景色倒是真的好。宁远侯府离内城远些也有远的好。

每年过年宁远侯府都喝油茶。

每年过节屋外都挂满了红灯笼,陆嘉学自己一个人住着,下人平日不敢动,过年的时候却要把屋子搞得越热闹越好,好让侯爷也能热闹一些。陆嘉学也从来没说过他们,他难得这么宽和地待下人,大概是看到了满园的红心情也好吧。

伺候了陆嘉学多年的老仆站在外面等着,同程琅说话:“侯爷昨日从外面回来,心情就不大好。老奴不敢离了,大半夜还在外头候着……一老早这人就找过来了,侯爷紧接着让传您过来。”

程琅皱眉问:“里头的人是谁?”

那老仆微微地摇头说:“头先没见过——表少爷,您还喝不喝,我给您再盛一碗去?”

“怪腻味的,倒杯清茶来吧。”程琅说,过年油水重,更吃不得油茶了。

老仆就领着人下去给他布置清茶了,程琅吹了一刻钟的风,却听到里面传来轻缓的声音:“……人已经买通了,他老父正好是我手下的人,没有问题。上直卫中的锦衣卫、羽林军、金吾卫留守紫禁城,东厂西厂都是阉人,不足为惧。就是神机营麻烦些,但也在你侯爷掌控大都督司的大部分兵力,怕也没有问题。”

程琅听到这个声音,宛如从冷水中过,一下子就没有了惬意之情。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是听过一次这个声音的,皇后娘娘的舅舅,外京的大营指挥使周应友。

他为什么会在陆嘉学的书房里!而且还在谈论兵力分布。

程琅的脑子迅速地转了起来,他是最聪明不过的人了。陆嘉学一大早把他叫过来,谢蕴说过皇后娘娘最近的异常,大皇子在朝堂中势力越来越大……皇后与周应友恐怕有强逼皇上传位三皇子的意图!

里头门开了,陆嘉学先走出来,看到程琅垂首立在外面,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等够了?”

“不敢。”程琅道。

陆嘉学叹了口气:“程琅,你知道你我也是一体的。刚才谈话亦不瞒你,里头的人你应该也猜出来是谁了……”

程琅眼中冷光一闪,他觉得陆嘉学简直是疯了,竟然真的要帮皇后!

皇后虽然这几年失宠于皇上,但逼君绝对是灭九族的罪,没有大变故,应该不会想到这招。怕是若不扶持三皇子登基,她周家就要地位难保了。而陆嘉学呢,他一向看重三皇子,早就和大皇子那边对立了……这样想来,陆嘉学的所作所为也是合理的。

但他还是有种,陆嘉学一定是因为什么刺激所以铤而走险的想法。

程琅没有多问,而是颔首说:“舅舅但说无妨,若是没有舅舅提拔,自然没有程琅的今天。”他听了刚才那些话,敢不帮陆嘉学?恐怕就连院子都出不去。何况陆嘉学倒台了对他绝对没好处,他身上就是陆家的烙印。

更何况他这个人本来也就随性,对于他来说,稽查官员可能和刺杀皇帝的区别也不大。他反而喜欢这种生活,总比一潭死水得好。而且陆嘉学已经权势大到不会失败了,这么多年,死的只会是别人,而不是他。

陆嘉学将他带进门内,跟周应友见过了。

周应友长了宽脸,胡子拉扎,表情漠然,就是看到他进来也眼睛都没抬,这是个干大事的人。这是程琅的第一印象。

周应友听陆嘉学介绍了,才看着他点头:“名声有所耳闻,有你帮持皇后,我也放心。”

皇后毕竟是妇人,等真的到了宫变那天,她能镇定不乱已经不错了,计谋就不指望了。程琅听到这里明白了自己的角色,估计要送进去辅助皇后。

“大年初三,各路官员会进宫谢恩。”周应友继续说,“命妇也要进宫谢恩,到时候宫内守卫必定会乱。宫内交给我,至于宫外,还要麻烦都督大人。”

陆嘉学眼睛微眯:“周大人客气,你且先歇一歇吧。到晚膳再回去,也免得引人注目。”

周应友话很少,颔首应了,被陆家的管事迎了下去歇息。

“舅舅,”程琅低声问,“您这是……”

“不要命了吧。”陆嘉学说。看到程琅一脸认真的样子,才笑了,“怕什么,皇上的心意摆明属意大皇子,真让他登基了我迟早有气数尽的那天……何况现在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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