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殇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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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年一屁股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喝,问:“王爷,还不走?”
“你是第一个敢赶本王走的人,也是第一个不想巴结本王的人。”
“错,应该说有很多,只是王爷高高在上难遇见而已。”
纳兰行苦笑,说:“不知可否为本王唱一曲?”
“请王爷改日再来吧,本店规矩,小女子只在初七,十七,二十七开唱。”
“可否有例外呢?”
“有,不作为演出,单单为朋友的时候。”
“那么,请问本王是否有幸成为轩老板的朋友呢?”
“如果王爷讲话不卖弄文采,不一副王爷的做派,不让小女子一见到王爷就必须下跪,平等以待,不动不动就让小女子的脑袋处于危险的状态…。这倒是可以考虑。”
纳兰行笑说:“本王怎么觉得不像是做朋友,倒像是轩老板要嫁入王府成为本王不受礼教约束的王妃般。而且姑娘见到本王这么久好像并没有下跪过,本王也没有追究不是吗?”
顾景年一脸的平静,淡淡的笑:“如若不然,王爷请便,大门王爷该是知道在哪的吧。”
“还有什么?我都同意了。”纳兰行一脸玩味般的笑意,立刻把自称给改了过来。
她歪着头想了想,摇摇头道:“暂时没有了。”
“那我可否一听轩老板的曲子了?自从昨夜之后,坊间便将你及你的一切都传的神乎其神。”
顾景年立刻原形毕露来了一句没心情,便抬脚往屋外走,她说:“我多年未住在此地,对这生疏的很,那么身为朋友的你是否该带我出去逛逛呢?”
“荣幸之至!”
顾景年领上纳兰行绕开迁福从二楼后侧的栏杆内跳出。她在落地时双手高举“V”字,大呼“耶”。
他在一旁笑,温润如玉,让她有些心神恍惚了。直在心中打鼓自己虽然还是有些姿色但也不必要一个王爷打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吧,王爷什么货色没见过。。。再说了自己也没有设么好给王爷占便宜的。。。想着便也心安了。。。
第四张 与君逍遥游
一天的街市逛下来,顾景年有种要累死的感觉。她侧头问:“纳兰行,知不知道边上哪里可以让我舒适的躺一下?”
纳兰行指着她身后那家气势很恢弘的酒楼:“这是这条街上最好的酒楼,内有厢房供人休息,而且这座酒楼是天下才子的聚集地,所以里面绝对没有过分嘈杂声,环境亦是清幽,绝不在你的轩之下。”
顾景年鄙夷的甩了下散在额前的刘海,走的摇曳生姿,纳兰行忙追上:“怎么?”
“我不和贪官污吏说话。”
“何以见得?”
“你就是个王爷,哪来那么多的钱?摆明了是从百姓手中搜刮过来的。”
“王爷可是当今圣上的兄弟,没钱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至于是不是搜刮我可不知道,毕竟,你说的,我只是个王爷…。。我只能管花钱…。”
他的脸上变得满是阴郁的表情,可嘴角却还带着他惯有的微笑弧度。
顾景年转过头去看路旁贩卖手链的小摊位,不让他看见她因自感失言而愧疚的神情。
摊贩热情的招呼:“姑娘,来买一串吧!这做工是苏州名家的制作,绝对上乘!来一串吧!这色泽戴在姑娘手上真是绝配了。”
纳兰行抢先她一步用手试了一下她看中的那条手链,说:“这是坊间有名的范度的仿品,他在仿制品这一行是龙头老大。若是以仿品的价格买下就是赚了,不然怕是亏大了。。。”
摊贩的脸立刻阴了下来:“这位公子,我混口饭吃容易吗?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的孩童,还拖着个带病的老婆,我容易吗我?”
顾景年听见这个熟悉的对白,仿佛又回到了欧庭的身边,那些让他陪着看这种古装剧,接受他鄙夷眼神的岁月,不禁开怀大笑,可笑着,笑着,眼眶便湿润起来。她止住笑,对摊贩说:“把我看中的那条给我拿来,问这位公子要钱!”
她指了指纳兰行,接过摊贩忙不迭递过来的手链,先行走开。
她对付钱回来的纳兰行说:“作为回报,带你去个地方吧!”
纳兰行看着走在前面的路上一蹦一跳一点都不安分的她,微笑,像和煦的微风,温润如玉。
他说:“想致歉的话,一个小小的好地方可是不够的。”
她恍若没有听见般,一直往前走,潇洒的像个侠女。可是她在心中暗暗地咒骂:该死的纳兰行,不说出来会死吗?摆明逼迫我外表斯文,内心狂魔嘛!
走着走着,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地出现,顾景年一头栽在了地上,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满脸的惬意。
纳兰行皱眉:“就这种地方?”
顾景年闭上眼,幽幽的说:“不是,只是累了,休息一会。”
他无奈的笑了笑,如果她睁开眼睛,迎接她的是满眼的宠溺。他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她,风扬起他的长衫,衣袂翩跹。
她起来招呼了一声,便迅速施展开轻功隐在了更远处的地方。纳兰行怕她会遇上什么劫匪,便急急的追上。
行之不远,便看见一座静默在草场上的房屋,其恢弘之势丝毫不逊色于轩的规模。
顾景年站在门口问随后赶到的纳兰行:“怎样?这可是我只花了十万两白银买下的。”
“如若是在闹区,那可是真的是你行大运了,可是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连劫匪都不肯来,别说是十万两,就是五万两,也是做了最大的冤大头了!”
顾景年一直不说话。
纳兰行推了下她的肩膀:“其实你也不用伤心…其实这里也不是特别的差…。起码够清静嘛…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顾景年终于开口了,咬牙切齿的:“你不是王爷吗?把那家伙给抓回来。斩首示众…不,太残忍了…。应该是凌迟处死…。一刀一刀来…”
他愣在那里,看着气冲冲的她往庭院走去,渐行渐远。
很久以后,纳兰行终于在后院的屋顶上找到她:“你不是要报答我给你买手链吗?”
顾景年指着前方:“看,那片天。”
只见天边大团团的白色的云层中嵌这微红的亮光,映着天,像一副登峰造极的行家绘画。她说道:“每当太阳落山的时候,总是不忘给这世界留下幸福的希望…不管你那句‘只是王爷’有多少失意,希望还是会藏在云层里,等待下一个雨天,伴着雨水,降落到每个干枯的心灵上。”
纳兰行伸手摸了摸她额前的头发:“我从来都不曾失意过啊。”
顾景年收回一直落在天边的视线转头看着他,望着这样隐忍情感的他。她第一次有了要让一个人永远快乐的感觉…
她用手打掉他的手:“你当摸你家养的狗呢!”
“什么?”
她扭头不回答决意不再说一次,他也没有再问,就安静的看着转过身固执的她。
第五张 为君歌舞
顾景年起身,踮起脚走在屋檐上,把双手张开来平衡会摇摆的身体。
她说:“唱首曲子,算不算可以作为报答了?”
“你说过只有为朋友才可以,现在算不算我是你的朋友了?”
她踮着脚,在屋檐上,来回踱步,嘴里的歌曲早已经娓娓而出:
笑看世间痴人万千
白首同眷实难得见
人面桃花是谁在扮演
时过境迁故人难见
旧日黄昏映照新颜
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相忘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
时过境迁故人难见
旧日黄昏映照新颜
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为情伤世间事皆无常
笑沧桑万行泪化寒窗
勿彷徨脱素裹着春装忆流芳
笑我太过痴狂相思夜未央
独我孤芳自赏残香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
为情伤世间事皆无常
笑沧桑万行泪化寒窗
勿彷徨脱素裹着春装忆流芳
结尾的时候,她走到屋檐翘起的“飞檐”上,旋转生舞,长衫的裙摆扬起,宛若一只飞蝶极尽华美的演绎。
纳兰行笑,温润如玉:“很美的词曲,加上你的舞姿。。。。。。。果然,确有过人之处,不怪坊间的传言如此的夸张。”
“什么传言?”
“得见轩老板的一支曲,宫乐也不想再听闻。”
顾景年在他的身边坐下:“我并没有你或者是他们所讲的那么有才华,其实那些曲子和词都是在我的家乡一些我很喜欢的人所唱所写的。。。。在我的家乡;唱曲的人是万众瞩目的;应该说只要真的有才华。。。。。不管是在做什么的。。。。。。不像你们这里;从事风月之事的人;就被当做不正常的人来看待。。。。就像轩里的人;尽管在台上的那一刻光芒万丈;但只要一下台便不会有多少的人看得起。。。。。轩其实也不过是表面风光而已。。。。所谓的才子真正风流倜傥的又有多少人?所谓文人真正懂艺术的又有多少人?”
她转头看着他继续说:“所谓王公贵族,真正快乐幸福的又有几个人?”
他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还是温润的笑着,连眉眼都笑弯掉了。
“你的家乡不是在这吗?你说你很久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的家乡就是在这。。。。不过听你说的你的家乡还真的是很特别。。。。是一个让人向往的地方。。。”
顾景年尴尬的笑笑:“不是在这。”
纳兰行,笑:“是不是你家乡的女子都如你般有如此的见地?”
顾景年也笑,刹那间,倾城倾国;与现实仿佛隔世。
他偏转回头,在心里偷偷的问:“你还记得那枚将你打落在我怀里的石子吗?”
。。。。。。。。。。。。。。。。。。。。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天空中星星点点。忽然便叫人想起那句“会向瑶台月下逢”的情景了。
顾景年起身拍拍粘在衣服上的尘土说:“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剑舞怕是要出乱子了。”
纳兰行点头紧随她跃下屋檐的身影,匆匆而行。
似乎比来时快很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到达了轩的门口。不管是卖艺还是卖身的地方总是特别的热闹,哪怕是在这行里以男的为主的异类--轩,依然会引来大批大批的人,来一睹轩每晚设的“在现实的今天早已经看烂了却在梦中的古代为新鲜事物的舞台剧”,更有甚者,会有一些一直深居闺阁的女子躲在轩特设的独特厢房里,做着所有少女的梦。
(此张中歌曲为李宇春梨花香)
第六张 竹马寻梅归来
顾景年低调地快速隐在人群中,开场前的人流总是很拥挤,这时是最不易被发现的,她有些得意于自己的聪明了,一旁的纳兰行对她那不断变化的表情却是一脸的疑惑。
刚到内院门口,迁福便急匆匆的上前,请安,然后在纳兰行的耳边一阵耳语后,纳兰行有些为难的看向顾景年。她一脸了然于心的神情,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温润的笑,转身离开。
剑舞听见响声,急急的提剑出来,道:“小姐,若让我牺牲色相,我决意不从。。。。我愿以死明志!〃她举剑侧在脖子边;弄萧,琴操,旋笛忙上前阻止,急切的说:“小姐一定会帮你的。”
顾景年不理会他们,拂袖进门,从柜子中取出一小瓶白色的粉末状的药品,揭开桌上刚煮好的茶的茶壶盖,轻轻的倒了进去。她边感叹自己从欧庭那偷取“致幻剂”的精明边对门口的人说:“去找一个在画作颇有造诣的人过来。最好是自己人。”
弄萧忙跑向前院招呼刚从外地归来的杜若洲。他眉目清晰,细致的皮肤,若不是那在男子中也优越的身高,换一身女儿装绝对又是一个红颜祸水!弄萧站住脚,平复心情,深呼吸,然后对他说:“若洲,小姐找你。”
杜若洲眨巴着眼睛:“我刚回来,小景便已知道了?”
弄萧摇头,原先落在他脸上的视线急急的转开。杜若洲起身,手中的长剑被他随手递给了弄萧,晃着欣长的身形去往后院。
顾景年手提茶壶站在门口,忽觉得腰间一股彻骨的凉意袭来,伸手取下手链,一甩,手链上的玻璃便连成一片,上面现出有关出现在前方的杜若洲的所有介绍--他是艺楼老板的小跟班,自小便在一起,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并且他对她一直死心塌地,但是又与四大丫鬟中除剑舞外的人都关系暧昧。他精于画技。
顾景年收好手链,偷偷的打量身边的人,见并没有人有异样的神情,才想起手链在传信息的时候是他们看不见的,于是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低声骂道:“笨!”
走到面前的杜若洲笑,翩翩风流:“小景是见到我太高兴了吗?”
顾景年的身体僵在了那里,那样的语气和声音与欧庭竟相似的恍若配音。
他的手附上她的额头:“怎么?被若洲惊艳到了。”
一模一样的性格就像欧庭的灵魂住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这时手链频繁地发出刺骨的凉意;硬生生地拖回顾景年完全呆掉的思维。手链也完全继承了主人欧庭的脾气。
她故作镇定,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先去准备纸笔,待会有让你惊艳的时候。”
一旁的剑舞放下剑,软软的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小姐。。。剑舞求求你了。。。”
顾景年长叹一声:“谁让你被他看中?你那么不想牺牲色相,你是想牺牲贞洁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不介意。凡事不能两全,我只能想到一个我认为是最好的办法。。。。剑舞,我希望你自己可以想清楚。。。。”
“小姐。。。。”
“凭你的剑术,还有我和琴操候在外围,你大可不必担心的。”
“可是。。。。”
旋笛忍不住插嘴:“小姐,还是我来说吧。你刚走的那年,本城来了一个外邦的男子,他和剑舞双双一见倾心,剑舞更是以身相许。。。。后来,那个外邦男子因家中有事便先行离开,他说他日必抬八抬大轿载她回乡。。。。并且让剑舞为他守身如玉,连陌生男子靠近都不许。。。。”
“那外邦人走时至今有多久了?”
“三年。”
“就算是那人回来”顾景年一听就知道没戏了,虽有不忍还是很无奈的说,“如果你现在拜托这个人对你的纠缠。。。。那人回来时,你不就和他期望的那样和陌生的男子保持距离了吗。。。。我们这没有人说,有谁会知道有人曾纠缠过你?若是不拜托现在这个人,待那个外邦人回来不是更加麻烦吗?”
剑舞看着她,泪眼婆娑,终是应允。
为一个心里的人,放弃坚持的灵魂。
顾景年微笑,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杜若洲在心里为那个自己不认识的人默哀起来。
第七张 美人计
顾景年不知是从哪弄来一套透明度高达百分之七十的白色衣裳,让剑舞穿上,里面穿着的是蓝盈盈的肚兜,在暗淡的烛光中妖冶异常。
琴操隐在门外的边侧抚琴,一曲清丽的古曲悠悠扬扬的流淌在她的手指下。
剑舞抖着双手,提着茶壶走进房间,那人早已恭候在内,见她进来,便扑了上来。剑舞灵巧地一闪而过,用顾景年教的让正常人听了满身起鸡皮的声音说:“朱老板,别这么没情趣,佳人在前,怎可没有美酒相陪衬呢?”
朱老板点头,或许是太激动,满身的肥肉晃动,让他像一头待宰的母猪。
剑舞坐到了凳子上,纤纤的玉臂故意露出,随意地“搁置”在桌子边沿,另一只手提壶倒酒入杯,一整套动作下来流畅非凡。他笑嘻嘻的伸手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剑舞搁置在桌子边沿上的手,在剑舞凝视下用另一只手取杯一饮而尽,脸上的笑意很是欠扁。
他嘟囔着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只要老子有钱…。还不是都到手了!不过是风月女子,有什么清高课装的。”
剑舞强忍住想杀他的冲动,不停地敬酒,偷看到门外的顾景年,脸上的笑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顾景年倚在门框边上,低低地骂道:“老家伙,玷污了我那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