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独宠冷娇妻-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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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心头愤愤。
大约二十分钟后,医生走出来,一群人立即围上去。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轻叹一声,“只是伤心过去,精神压力太大罢了。不过……”
话锋一转,医生接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十七就心急地拉着医生的前襟,“不过怎样?”
眼前这些都是一身戎装的军人,而军区里好像有一个上校牺牲了,他们情绪激动也是情有可原的,医生并没有生气。
罗磊拉着十七,“让医生把话说完!”
托了托鼻梁上的眼睛,医生开口,“病人怀孕了,快接近三个月了……”
“什么?”
这话,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是个惊喜的霹雳。
一众大老爷们目瞪口呆,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叶辰歌抱着安澜到来就看到这么一幕:银狐十几人宛若木乃伊一样石化,脸上尽是不可置信,而医生则是一脸无奈。
叶辰歌抱着安澜走近,“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颔首示意,他可能不认识安澜,也不认识银狐队员,却一定会认识叶辰歌。
见到叶辰歌,他把话重复了一遍,“病人怀孕了,快接近三个月了。不过,病人情绪浮动太大,对胎儿不好,务必要保持心情愉悦……”
大体说了注意事项,医生对其他人道,“谁跟我去曲单开药?”
十七这才猛然一震,他脱口而出,“我去!”
*
裴翠秋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蓝父和蓝母两位老人守在她的病房里,看到她睁开眼睛,两位老人喜极而泣。
怀孕了,这算不算是悲中喜了?
“阿秋,你醒了……”蓝父询问,饱经沧桑的眸底溢出点点泪光。
“爸,妈……”
蓝母过去握着她的手,“不要哭,医生说你怀孕了,要保持好心情。”
裴翠秋不可置信地抚上自己的小腹,“怀……怀孕了?”
蓝标不在了,送来一个孩子,这算是上帝给她的补偿吗?
裴翠秋突然把脸埋在枕头中,身体微微抽搐。
让她的蓝标回来,她不要这种补偿。
“阿秋,你出来,小心闷到孩子……”蓝母轻抚裴翠秋的头发,慈母温柔。
裴翠秋翻身把脸埋在蓝母怀中嚎啕大哭。
“妈,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我只想让蓝标回来……”
“我知道!我知道!”蓝母泣不成声,“我们都想蓝标回来,可是蓝标已经回不来了。阿秋,你要带着蓝标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蓝父双手捂脸,浑浊的泪水从指缝里滑落。
病房外面,听着裴翠秋嚎啕大哭的声音,众人无声流泪。
孙治更是一拳打在墙上,甚至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为什么会这样?”
经过的护士,看着一群身着军装的刚毅男人一个个眼眶通红,不禁自己也红了眼眶。
在军区医院里工作,不难见到军人,这样的场景,她们也见过几次,没一次都是战友牺牲,那种哀恸,仿佛可以淹没天地。
谁说男人不会流泪,那只是未到伤心处。
兄弟之情,同窗之意,出生入死,情比海深。
病房里,裴翠秋伏在蓝母怀中嚎啕大哭,蓝母偷偷搵泪,蓝父也无声落泪。
“阿秋,蓝标没了,以后你就是妈的女儿,我们一家人,一起生活……”
裴翠秋是一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自然很渴望亲情。
所以她珍惜蓝标,也珍惜蓝标的家人。
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其实她的心思很敏感。
她最怕的就是,蓝父蓝母责怪她,可没想到,蓝母竟然要把她当成女儿,她如何能不感动?
“妈——”
“哎——”
“妈——”
“哎——”
裴翠秋一遍一遍的喊,蓝母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地应答。
这天没有太阳,阴沉的秋雨天中,渗出几分暖暖的味道。
*
看到安澜的伤口,医生直直摇头。
伤口裂开,血粼粼的,又被雨水浸泡泛白,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医生用镊子夹着棉签给伤口消毒,重新包扎,叶辰歌看着心惊肉跳,比当初在手术室里取弹还要紧张。
安澜扯出一抹笑,对他摇摇头,“辰歌,我不疼。”
当心疼的时候,遮掩了伤口的疼痛,麻木了就不觉得疼了。
安澜说这话,却让叶辰歌的心滴血。
医生听到,利落处理伤口的手一顿,诧异地看了安澜一眼,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诧异也是一瞬,他是一个有医德的医生,关于病人的私事,并不过过多询问,便麻利处理伤口。
纱布缚住,医生把镊子放在托盘里,“好了!”
助理接着便收拾器具。
医生交代,“这几天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再沾水了。”
“谢谢,我会注意的。”
医生摇头,一副明显不信的模样。
要是自己注意的话,能让伤口成了这个模样?
仿佛没有听到安澜的保证,医生对叶辰歌道,“夫人的伤口千万不能再沾水了,不然可能会引起发炎,后果很严重。”
对一般人来说,发烧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安澜是一个孕妇,不宜过度使用含有激素的西药,这样无论是对母体还是对胎儿,都不好。
叶辰歌点头,“一定不会再沾水了。”
说罢,叶辰歌警告似的看了疏离浅笑的安澜一眼,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安澜清澈的眼眸笑意浅浅,装傻。
只是清眸深处,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忧伤。
她掩饰的很好,叶辰歌还是发现了。
医生和护士离开,叶辰歌抱着安澜躺下,动作小心地避开了她的伤口。
秋雨小了几分,不过还是淅沥嘀嗒。
闻着那清冽的柠檬香,安澜紧绷的那条弦,松了。
“辰歌,你要好好的……”
虽然见惯了生死,安澜不认为她有承受住他不在的勇气。
若是真到那一天的话,只怕她会崩溃。
手臂不由收紧,叶辰歌话语沉沉,“不会!”
这话,是对安澜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是承诺,更是保证。
叶辰歌沉默几许,想了半晌,他最终还是决定坦白。
“澜澜,我见到黎明峰了。”
黎明峰三个字触动了安澜,“真的是他吗?”
“是。”叶辰歌眸底浮现一抹复杂,“不过,他已经去了天国。”
“怎么回事?”
原本精神不振的安澜,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惊一下。
本不打算说的,叶辰歌终究还是坦白了。
他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大体说了一遍,安澜揽着他的脖颈,久久不语。
“辰歌,幸好你没事……”
“澜澜,我没事,别担心……”
☆、043退役宣言
九月十五日,这一天天气很好,秋高气爽。
天空湛蓝如洗,明亮如镜,朵朵白云浮动,悠然飘来荡去。
这一天是蓝标的追悼会。
他身着崭新的军装,躺在花丛中的水晶棺里,国旗覆在他的身上,面容安详,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灵堂里,裴翠秋抱着蓝标的遗像,面容沉静,看不出悲喜。
只是,银狐队员都知道,裴翠秋悲情缭绕,不知喜为何物了。
追悼会上来了不少记者,陈司令亲自主持,官方发言以后,灵车缓缓行驶。
祁英墓园是最后的目的地。
灵车所经过的地方,哀乐回荡,两边摆满了花圈。数万名军人立于两侧,目送灵车离开。
银狐队员跟在灵车后,他们就是蓝标的家人。
蓝父蓝母哭声压抑,跟每一位前来吊唁追悼的人握手,直到灵车到达墓地。
安澜再一次舍弃了轮椅,叶辰歌搀扶着她,支撑了她大部分力量。
倏然,干燥温暖的手,握住了安澜微微颤抖的手。
叶辰歌默默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安澜情绪压抑,直到灵柩被抬出,她隐忍的泪水,终于落下了。
裴翠秋无悲无喜,目送灵柩入墓。
秋风飒飒,吹起了萧瑟。秋叶梭梭,预示了萧杀。
整整一个上午,护送英烈安然入土,算是结束了。
可追悼会,才开始。
让叶辰星照顾安澜,叶辰歌主持发言。
一身橄榄绿的军装,清冽的眉眼,凛然无温。
“请各位记者朋友移步军区,下午追悼会进行。”
下午的追悼会,不仅是蓝标的追悼会,更是安澜的退役宣告会。
下午的阳光似乎比上午灼烈了几分,不过依旧带着秋阳的凉意。
追悼会是在帝都军区的露天训练场上举行的。
秋阳高照,秋风习习。
长官和陈司令坐在主席台上中间位置,左侧是叶辰歌和安澜,右侧是裴翠秋和其他军区首长。
开场,是一些官话,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
长官说,“多年的战斗,e组织终于彻底消失了,我们的英雄们功不可没。
这个世界,白与黑是一对孪生兄弟,就像白天和黑夜,他们相存相依,有白就会有黑。
我们为了让黑夜再短一点,用自己的生命点燃,照亮白天,这是我们对生活的热爱,也是英烈们所希望的。”
记者们举着摄像机,不时拍几张精彩的瞬间。
长官讲话很有技巧,每一句,都能激起数万军人的巨大反应。
这一场追悼会是全国直播,究竟有多少民众在现场观看,无所得知。
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无疑都会在民众中产生巨大的影响。
长官说完,陈司令代表性地说了几句,话锋一转,“叶辰歌上将和安澜上校是这次覆灭e组织的指挥官,各位记者朋友有疑惑,可以提问他们。”
可以自由提问?
众记者大吃一惊,这还是第一次召开追悼会可以自由提问。
谁都不想放过这次绝佳机会,纷纷举起照相机和麦克风跃跃欲试。
幸好场面还没有失控,还算有条不紊。
也是,能够被军方请来的记者,除了国家电视台的记者外,其他权威媒体的记者自然是极为有素质的。
得到允许,有记者开始提问问题。
“叶上将,能请您说一下e组织覆灭的具体经过吗?”
叶辰歌话语平静,“就算我把经过说出来,无非是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可大家想过没有,这何尝不是对英烈家属的第二次伤害?
他们的儿子女儿牺牲了,正是痛彻心扉的时刻,儿子和女儿的死为人所道,无异于第二次在伤口上撒盐。”
记者尴尬地摸摸鼻子,讪讪退下去。
又有记者向叶辰歌提了几个问题,都被他十分有技巧的回答了。
看似回答了,实际上根本没有说出什么有效的信息。
记者们不免在心中暗骂,“老狐狸!”
既然从叶辰歌这里无法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获得第一手资料,记者们便又开始提问安澜。
“安澜上校,我们都看到您受伤了,您的伤是因为这次任务吗?”
安澜眉目柔和了几分,她看了叶辰歌一眼,开口,“在我回答大家的问题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不知您要说什么事情?”
安澜沉默了几秒钟,她深吸一口气,早晚都是要说的,这就是一个最佳机会。
五指捏成拳,安澜开口,“我已经向我的直系上司提出了退役申请,就在今天,获得了批准。也就是说,从此刻开始,世界上只有安澜,再也没有安澜上校了。”
不仅仅是记者,众位军人也是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
安澜上校要退役?
长官、陈司令和叶辰歌都很平静,看样子是早就知道了。
也是,安澜的直系上司就是陈司令,他已经批注了,自然是早就知道了。
“请问安澜上校,您目前军衔已经是上校,这次任务结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授予少将军衔,为何会提前退役?”
安澜清眸流转一圈,眸中积淀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她温声道,“众所周知,我今年二十七岁,可你们想过吗,只有二十七岁的我,身体差到了什么程度,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曾经有医生这么形容,我的身体就像是一辆车,外表看着很好,可里面的零件全部损坏了,若是强硬使用,或许还能跑几千米,当车子停下后,便会彻底报废了。”
偌大一个训练场静得出奇,她的目光扫过,“或许有人可能不相信,他会提出质疑,可事实的确如此,我多年的体检报告档案存在军区医院里,大家随时可以去调查。
当然,我之所以提出退役,并不仅仅是因为身体原因,更多的是因为我的家人。”
说到这里,叶辰歌握着安澜的手,安澜回之浅浅一笑。
记者们抓住机会,把这温情一笑记录在交卷上。
“三年前,我跟叶辰歌低调结婚,三年后,我们有一个两岁多的儿子。
这三年,我从未在帝都出现,当初官方公布,说安澜外出执行任务,可事实并非如此。”
安澜眸底浮起一层浅淡的忧伤,是对那段时光的忧虑。
“不知各位还记得三年前的暗夜酒吧爆炸?”
记者精神振奋,好像捕捉到了腥味的猫,照相机、闪光灯亮起,却鸦雀无声。
“三年前,我跟辰歌的感情一度出现问题,夫妻间的猜疑和不信任,让我们隔着生死。
暗夜酒吧中,我九死一生,昏迷了整整一年,那时我已经怀孕,我以为自己不会重返帝都,所以想要留下自己的一线血脉,为了生下孩子,我在床上又躺了半年多。
事实上,我真正能够独立活动,也只有半年多的时间而已。”
安澜话落,寂静的训练场越发寂静,甚至连记者拍照的快门声都消失不见了。
叶辰歌眼神温和,唇角挂上浅浅笑意,他的妻子能够坦然面对,他很高兴。
安澜疏浅的笑容如天边浮云,恍若雪山圣女。
“或许很多人会疑问,为何暗夜酒吧那次,我会伤得如此严重。
的确,若是只有那一次的话,我的身体不至于如此。”
众人屏息凝视,静静地听着安澜诉说。
“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的叔父,也就是早已过世的安平,他的一双儿女和妻子,把只有十七岁的我送到黑市,黑市里是什么情况,相信大家就算没有亲身经历也曾听说过。
在那里,我度过了暗无天日的两年。
心理的摧残,身体的苦痛,那两年我一度崩溃。
你们肯定从来没想过,人前光鲜的安澜上校,曾经也是身染毒瘾,在戒毒所里苦苦挣扎一年吧?”
数万人唏嘘不已,谁也没想到,安澜上校竟然有如此经历。
若是因为这个,她的身体残破不堪,完全可以解释了。
安澜很豁达,她的过往她的曾经,从来没有试图掩盖过。
只是她太低调,甚至连自己都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她的过往也很少有人去探究。
“如今,我是一个妻子,也是一个母亲,我的孩子只有两岁,而现在,又有一个小天使降临,我要对我的家人负责。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抛弃了国家。当国家需要的时候,我会义不容辞。”
“自从银狐成立,我们接受了多少任务,暗杀、破坏、窃取情报……各种想不到的任务,我们都完成过。
时至今日,我可以自豪地说,银狐从来没有败绩!”
说到这里,现场万人齐齐鼓掌,如雷鸣,震耳欲聋。
各位军事高层首领发出善意的笑声,他们对安澜这个最优秀的巾帼英雄,无比崇敬。
不仅因为她是叶辰歌的妻子,更是因为她是安澜上校。
从心底说,安澜一点都不输给叶辰歌。
“三十六的银狐队员,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神出鬼没,为国家做了无数无法想象的事情。但是,他们从来不抱怨于不为人知,相反他们甘愿在幕后,守护这这个伟大的国家。
世人都说银狐是无法超越的神话,可大家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也是有鲜血,有牺牲。”
说到这里,安澜微微哽咽,眼眶稍红。
不期然,大家同时想到了蓝标。
“两年前,银狐支援阿联反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