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独宠冷娇妻-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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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然而,高棋也忙疯了,把叶辰歌的嘱托抛到了九霄云外。
殊不知,上帝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差点让两个好不容易靠在一起的心分崩离析。
浅水淇湾。
习惯了两个人共进晚餐,一个人的晚餐,安澜觉得有些难捱。
匆匆吃了几口,满足了娇弱的胃的抗议,她便收拾了餐桌。
未动过的菜肴重新放在保温箱中温热,而她动过的则直接丢进了垃圾桶中。
时至今日,与人同餐而食的怪癖依然没有改正,不好相比以前好了很多。
一个人的寂夜,深深悲戚。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等待家的另一个主人。
安澜心不在焉,电视中播了什么,她一点都没看进去。
嘀!
手机震动,是短信通知。
眸色一亮,是叶辰歌吗?
快速拿起手机,划开屏幕。
照片跃然于屏幕之上。
叶辰歌的神情看不清,但秦若娇羞的面容却清晰可见。
还真是够讽刺的!
夜半未归,难道就是为了幽会佳人么?
安澜知道,或许是她太偏激了,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可心就是仿佛有一只手在拼命撕扯一般,疼,涩,苦。
接着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又是一条短信。
“好看吗?辰歌很温柔,安澜你是loser!”
短信是谁发来的,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无非就是秦若示威了。
然而,安澜是谁,她淡定如泰山,当初特种兵训练考验耐性时,她足足坚持了两天两夜,一张照片一条短信,最多只能让她的心湖荡起微波涟漪罢了。
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不再关注。
挑衅又如何,秦若又算什么。只要她安澜不同意,她秦若只能算是一个破坏别人夫妻关系的第三者。
夜色苍茫,蝉鸣啾啾。
秦家帮着安家,秦若挑衅,真是好极了!
真当她安澜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呢?蛰伏沉睡的老虎被当成病猫,真是够令人嘲讽的!
当凤啸九天的那刻来临,烈火中涅槃重生,帝都绝对山摇地动。
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安澜安静得仿佛是一尊精致逼真的雕塑,虽然不到纹丝不动的地步,却也差不多了。
坐等的时刻,她想了很多。
帝都,安家,安澜,安宁;叶家,叶辰歌,叶奶奶,叶辰星,苏清;秦家,秦若,秦文彬;帝都,军区……
太多的人和事,仿佛错乱了程序一样,快速略过,杂乱不堪,甚至无法整理,无法归类,只能任由散乱,纷纷杂杂。
时针指向十一,该归家的人依旧未归。
安澜垂眸敛目,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不同于平素里那种清浅淡漠却略带柔和的浅笑,是冰冷到极致,疏离到无边的笑容,更是嘲讽至极的笑。
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叶辰歌和秦若,安澜没有确切的定论。
仲夏夜半的帝都,气温虽然下降,却也燥热不堪,安澜却觉得身体中慢慢的升起一股寒气,从心脏之处,逐渐蔓延到全身。
大概是坐的时间过长,血液循环不同,身体已然麻木了。
艰难的动了动双腿,仿佛针扎一般的感觉。
稍微缓和了一阵,安澜返回卧室。
没有洗漱便和衣躺下,她蜷缩着身体,冷意袭遍全身。
撩起被子盖住身体,却依然不觉暖和。
心冷,如何能温暖?
*
军区的紧急会议结束,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
虽然这次意外来的突然,不过幸好采取措施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没有过多停留,叶辰歌立即驱车赶回浅水淇湾,那个温暖一生的家。
悄悄打开门,室内漆黑一片。
叶辰歌挑眉,下意识地往墙壁处看了一眼,原本应该默默发亮的壁灯没有开,黑暗如同潮水,包裹着一室的沉寂。
他突然觉得有些冷,也有些不太对劲儿,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担心灯光会影响到安澜睡眠,叶辰歌摸黑去了卧室。
卧室中亦是漆黑一片,只有茭白的月光轻柔的洒在床上,照耀了那微微隆起的小包。
自从安澜在不知不觉中克服了黑暗恐惧之后,床头的台灯在晚上便再也没有开过,这会儿也不例外。
看到安澜安静的熟睡,叶辰歌莫名地松了口气。
取了睡衣,怕惊扰了妻子,叶辰歌去了客房的浴室洗漱。
似是在睡梦中觉得冷,安澜紧紧抱着自己,全身蜷缩,像只刺猬一样,露出全身的尖刺,来保护自己柔弱的内心。
安澜做了一个梦,冰天雪地中,她一个人踽踽独行。
风雪肆虐,狂暴的风吹打在脸上,仿佛利刃刀割一样,那种皮开肉绽的疼痛,让她全身颤抖。
冷,是她的第一个感觉。疼,是她的第一个感受。
“救命……”她想要呼救,声音卡在喉间无法出声。茫茫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不见阳光不见温暖。
身体僵硬,脚步无法移动,安澜觉得她会冻成冰雕。这个想法一出,她的脚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冰包围了,冰层慢慢延伸到上身,接着是双腿,腰部,双手……
“不……”她挣扎,却无能为力,“辰歌,救我……”
额角沁出冷汗,映着月色彷如钻石一般晶亮。
叶辰歌回到卧室便听到安澜痛苦的呢喃,他快速走过去,有些急迫地抱起她。
话语难掩焦急,“澜澜,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轻柔的吻去安澜额角的冷汗,叶辰歌打开床头柜的小台灯。
安澜紧闭着双眸,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
“澜澜,醒醒……”
手抚上安澜的面颊,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梦魇中挣扎的安澜,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个温柔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的梵音一样,缥缈无极却又带着镇定人心的神奇力量,她竟然莫名的安静下来。
蜷缩的身体不由得放松了几分,安澜嘤咛一声,翻了个身,面向叶辰歌的怀抱,沉沉的睡了过去。
叶辰歌丝毫不敢动,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了安澜十几分钟,知道怀中的人传出沉稳的呼吸声,确定安澜从梦魇中出来,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稍微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他不敢松开安澜,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为了安澜安心,也为了自己安心,他不敢松手,这才闭上眼睛。
*
夏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带着开天辟地的力量,一出现便是光华万丈。
昨晚没有拉上窗帘,当第一缕阳光强势射入时,敏感的触觉便察觉到了来自阳光的深深的恶意。
叶辰歌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起身,怀中的娇妻便不满的嘤咛一声。
拍拍娇妻的后背,“乖,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体贴的把手覆在安澜的眼睛之上,为她遮挡阳光,直到安澜再次睡熟,叶辰歌这才小心的抽出胳膊,悄悄下床,拉上窗帘。
在安澜唇角印下一吻,恋恋不舍地进入浴室。
等他出来后,看到依旧沉睡的妻子,早餐,该做些什么好呢?
卧室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刻,原本应该在熟睡的人蓦然睁开眼睛,眸色清冷,不见一丝迷糊。
事到如今,安澜竟然看不出叶辰歌在想什么。
一面与秦若藕断丝连,一面对她宠溺至极。
叶辰歌,你到底想干嘛?或者说,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眸底突然冷了几分,安澜整个身体窝在被窝中,只露着一颗脑袋高速运转。
倏然,她笑了,如同忘川河畔,黄泉之路上绽放的彼岸花,带着往生的浮夸,血色妖娆,如此动人心扉,撩人心旌。
重新闭上眼睛,几分钟后再次睁开,冷漠褪去,依旧浅淡风华,颜若桃李绝色倾城。
磨蹭了一会儿,安澜这才不疾不徐地起床,举手投足间释放出无限的风华。
浴室中落地光滑的水银镜中映照出一个绝色如同冰山雪莲般的女子,微微扯动唇角,一颦一簇,便是倾天的艳绝。
安澜,这就是你的资本。
优雅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安澜慢慢走出卧室。
靠在墙角,看着厨房中忙碌的那抹挺拔潇洒的身影,勾起一抹浅笑,缓缓靠近。
双手从背后抱着忙碌的男人,小鸟依人一样靠在他的后背,便听到男人低沉而揶揄地话语。
“怎么了我的妻?一大早就如此多愁善感?”
关闭煤气,盖上锅盖,以免热粥冒出的热气伤到安澜,叶辰歌转身反抱着安澜,微微低头,亲吻她的发顶。
淡淡的茉莉清柠檬清香窜入鼻尖,十分好闻。
不能怪叶辰歌有些多想,这样的动作,若是以前,安澜是绝对不会做的。
脑袋埋在叶辰歌怀中,安澜摇摇头却不抬头,也不让叶辰歌低头,这样的动作,绝对够奇葩。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安澜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叶辰歌觉得心慌慌的。
“没事儿,就是想抱抱你。”许久,安澜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飘渺,不太真切。
男人的心,虽然有时候心思缜密,但总归是粗大一些,叶辰歌也不例外。
他只当是安澜昨晚梦魇的后遗症,突然间的感性罢了,遂没有多想。
拍拍安澜的肩膀,话语温柔,好似诱哄女孩一样,“乖,到餐桌旁等我,一会儿就可以吃早餐了。”
安澜也很听话,乖乖坐在餐桌旁等待。
眼睛从叶辰歌身上移开后,依赖和黏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冷,彻骨的冰冷。
*
趁着午休时间,安澜从军区回了自己的公寓。
带上花情的日记本,她主动约易容到了孙家私房菜。
时装秀还有将近十天,易容最近忙着赶设计稿,选拔模特,差点忙疯了。
安澜召唤,抛下午餐,二话不说驱车去了孙家私房菜。
孙家私房菜易容来的次数不少,孙泰也认识她。
一进门易容就友好的对孙泰打招呼,“孙叔。”
孙泰笑得和善,“来找澜澜吧?她在包厢中,你自己过去吧!”
太熟悉了,就没有必要客套。而且中午生意很好,孙泰忙着招呼客人,没工夫多扯。
易容点点头,轻车熟路地顺着蜿蜒曲折的回廊走进去。
推门,进入。
安澜抬头,报以一个清浅似莲的微笑。
把包包放在椅子上,易容坐在安澜身边。
“点餐了吗?”早上没吃早餐,上午忙着设计了几张设计稿又跑到现场看了一会儿,这会儿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安澜先给易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轻声道,“点了,照旧。”
孙家私房菜上菜速度很快,易容坐下没几分钟,服务员便上菜了。
安静地享受午餐,安澜和易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应该说这是两人的习惯吧,食不言。
吃饭的时候就专心吃饭,一心享受美食,其他事情,饭后再谈。
最初相识,安澜性子沉静冷漠,话少,所以比较沉默,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么一个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
完毕,易容满足的喟叹一声,“孙叔这里大厨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的确很不错。”安澜附上一句,“带着家的味道。”
拿起纸巾优雅地擦拭嘴角的油渍,易容淡淡睨了安澜一眼,“什么事,说吧!”
她了解安澜,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安澜才不会主动邀请来孙叔这里呢!
两人去的最多的是海蓝咖啡厅,在那里也只是聊天谈心而已,而来孙家私房菜,安澜肯定会说一些无法启齿的事情或者秘密。
果然,的确如此。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安澜的人除了安澜自己,那么另外一个就是易容了。
安澜把放在椅子上的被牛皮纸包裹的日记本递给易容,面容清冷凝重。
“这是我妈妈的日记本,我想,暂时放在你这里。”浅浅低叹一声,安澜望着易容,清澈的眸中有些复杂,有不安,有坚定,有决绝……
易容的心“咯噔”一跳,她猛然抬头,不可置信一般,“澜澜,你……”
“没错!”安澜苦笑,“容容,我等不下去了,七年的时间,足够了,我无法再等了……”
“唉——”易容浅浅叹息,她无法阻止安澜,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从背后默默支持。
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劝说安澜,安澜对安家的恨和执着已经浸入骨髓,七年的地狱生活,深深的烙刻在她的灵魂中,无法剔除。如果强硬剔除的话,安澜只会痛不欲生。
“澜澜,如果有一天你累了,记得回头看,易容永远在你身后。”
“好!”重重点头,清眸中晶莹点点。
易容手抚着被牛皮纸包裹的日记本,心中无比酸涩,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容容,如果我……”安澜顿了顿,话语苦涩,“如果我与安家同归于尽的话,你把日记本交给宁宁,告诉她我们还有一个哥哥……如果她幸运的话可以见到哥哥,如果不幸的话,至少……不会留下遗憾……”
易容突然掩唇,眸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流下。
“澜澜……”
安澜却笑了,笑得凄美而雅致,本应该是易容来安慰她,她却反过来安慰易容,“哭什么呀?你应该恭喜我,两年的地狱生活,三年苦楚,两年的筹备,终于可以落下帷幕了。容容,你该预祝我马到成功的。”
清浅的笑容浮在唇角,缥缈无极,她仿佛是站在云端的仙女,悲天悯人的情怀中却透着看破尘世的情感。
是啊,安澜早已看破尘世,却不得已依旧停留在尘世。
执念使然,她无法脱离,也无法逃离,只能沉沦其中。
蓦然间,易容拥着安澜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澜澜……”
安澜轻轻拍着易容的后背安慰她,“好了,看你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真丑!”
伸出手指抹去易容脸上的泪痕,安澜一下一下的擦去易容的眼泪,“要是世人知道了容是一个爱哭鬼,真会被笑掉大牙!”
淡淡的调侃,无端透出浓浓的哀伤。
这算是安澜最“过分”的玩笑了,只有在这种离别的前夕,安澜才会开一个玩笑来缓和气氛。
可是她不知道,越是这样,越是遮掩,易容心里便越难受。
从孙家私房菜出来,抹去眼角的泪痕,易容便重新回到了时装秀现场。
压轴的礼服设计图她已经设计出来了,目前正在制作。
她想去看看礼服制作进度,刚刚停下车,助理小李便跑过来。
“容,秦若和她的经纪人来了,正在会客室等你。”
易容青眉一挑,“她怎么过来了?”
小李说,“好像是听说压轴的礼服即将制作出来,所以提前来看看。”
“去看看!”锁好车门,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易容跟着助理小李向会客室走去。
主动找上门了,这就有意思了。
不过,这橄榄枝抛得有点早了。
扯扯唇角,把抑郁压在心底,易容腹中的黑水全部上涌,染了心肝。
她很腹黑,这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有人想要伤害安澜的话,这腹黑便会加剧,这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然而,秦若却不知道。
确切的说,应该是秦若不知道易容和安澜的关系。
推开会客室的门,易容便看到凯文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秦若,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还真是大小姐出身啊,到哪里都少不了跑前跑后的狗腿。
虽然心中把秦若贬到了尘埃里,面上却是一派自信而强势的笑容。
“秦小姐。”易容对秦若点点头,径自走进会客室,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十足的女强人气势。
“你是?”秦若没有开口,反而是凯文询问。
易容淡淡一笑,眉宇间尽是自信,“我是容。”
“什么?”凯文大惊,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呼,“你就是容?米兰时尚大师森蒙唯一的华人关门弟子容?”
“有何不可?”
易容挑眉,这是嘲讽吧,赤裸裸的嘲讽,然而她易容可不是任人捏扁的软柿子,只有她拿捏别人的分,还轮不到别人来质疑她。
凯文气势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