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良缘之名门贵女-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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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为什么会和那群盗匪混在一起么?”唐婉嘴角讽刺的一笑,“结果改变不了,自是该为自己寻求最大的报酬。”
独自采药的时候遇到流窜到明冼山上的那群盗匪,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自是无法抗衡,所以干脆主动引诱,好在他们见她听话倒也觉着新鲜,竟真的答应她教她武功。
等该学的都学到了,那群人对她也没有防备之心,她自是会亲自送他们上路。
至于水云庵里的那些人,小时候几乎全都欺负过她,她自然一个都不会放过,既是灭口也是泄恨!
师太倒是从小到大一直很照顾她,可她知道得太多了,竟还想着要感化她,真是可笑!
听着唐婉声泪俱下的控诉,唐骞脸上一片雪白,满是泪痕。
其实,他也只是怕唐夫人因为记恨自己在外养了外室而私下里对唐婉不善,这才想着将她寄养在水云庵,以后再寻个机会认回来。他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听了唐婉说的那些话,不得不说,她确实值得同情,可这番可怜的身世不是她能拿来为非作歹的借口!
那群盗匪该杀,可叶卿渝、胡秀秀等人呢,她所做的那些事听起来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可说到底,这些都不过是她的私心在作祟罢了!
唐婉说起那些往事,心里暗藏的癫狂又被勾了出来,她抬起头,指着叶卿渝,直直地望向齐浩南:“皇上,我知道你是记得我的对不对,就像我一样,从那个雪夜开始,就将你记了整整八年!你之所以喜欢这个秦渝,是因为她与我的性子很像对吗?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着你啊!”
那个雪夜出现的俊美少年,就像一道光一样一直留在了她心里最温暖的那个角落。自从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不断地让自己变得更美好,就是想着有一天能走到他的身边。
而她也相信,当初街上的那一眼,他也认出了自己,否则他的眼光怎么会在她身上停留呢?她一直相信,他在等着她长大!
叶卿清站在一边,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是患了癔症不成?齐浩南从进来到现在正眼都未看过她一眼,她是从哪里看出来齐浩南心里也有她的?
叶卿清顿时觉得心里一阵恶寒!
齐浩南已经明显能感觉到叶卿渝脸上的不虞了,那娇瞪着他的样子,简直和她还不懂事的时候,他每每惹她不高兴了一个样。他朝着她挑了挑眉,无声地传达:“这女人和我没有半分关系,从小到大,我就只记得你一个人!”
叶卿渝撇开脸,轻哼了一声。
随即面向唐婉的时候,齐浩南脸上线条再次紧绷深邃的眼眸中暗藏汹涌,有的只是厌恶与凌厉,不见丝毫怜惜:“来人,将她押下去。意图谋害皇后和小皇子,明日午时处斩!”
唐婉既然敢身先士卒,他就绝不会手软,否则以后岂不是人人都敢来动一些歪心思?
午时处斩?她这是听错了?一定是!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妖女迷惑了皇上,他才会将我忘了的!”唐婉疯了一般突然朝叶卿渝撞去。
还好齐浩南反应快,一脚踢在了她的胸口。
唐婉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身后的大柱上,随之掉下来的还有暗藏在她指间的绣花针,孤零零地躺在她抽搐的身体不远处,幽幽的绿光泛着危险的光芒。
这根绣花针上淬的是什么毒尚不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唐婉既然用它来最后一搏,这根针若是扎到了叶卿渝的身上,即便不死,孩子定然也难以保住!
齐浩南的眸子幽深似海,没有怒火的炽烈,只有寂静的狷狂,他轻启薄唇:“明日午时,东门菜市口,处以凌迟之刑!唐家一干人等,皆流放千里,终生不得回京!”
原本,想着为叶卿渝肚子的孩子积福,他打算网开一面,从轻处罚的!
可现在看来,以暴制暴,未尝不可,有时候这才是做好的保护方法。唐婉和唐家人的下场越惨烈,以后其她人想起来的时候才会吸取前车之鉴,三思而后行!
唐骞如失了魂般被拖了出去,可唐夫人回过神来却宛如变了一张脸,若不是被侍卫押住,她能直接扑上去活生生咬下唐婉身上的肉!
当初就不该看她乖巧,一时心软将她接回来当成自己的女儿疼爱,她这是在身边养了一条毒蛇啊!
现在唐家所有的人都被这个扫把星连累了,她和唐骞总归是年纪大了,可他们的两个儿子却才二十多岁,正是大好年华,孙子甚至还不懂事。现在,全被唐婉这个小贱人给毁了!
唐婉死了是一了百了,可唐夫人心里的不平以及唐家二子后来的郁郁不得志终归是要算到唐骞的头上。因果循环,他也算是为自己当年的行为埋单了,因为,以后,再无“平静”二字可言。
处置好这桩事后,齐浩南便抱着人进内殿去了。怀了孩子就该多休息,而且,没人的时候,才好哄哄她,和她把事情讲清楚。女人怀了孩子脾气都不好,若是一会儿当众不给他面子,那该多丢脸,尤其还是在那对夫妻跟前。
叶卿清撇了撇嘴,拉着齐子皓出了芳华宫:“你说,唐婉说的那个事情是真的么?”
不是她有疑虑,唐婉当年才八岁,哪里有能力能救得齐浩南了。
齐子皓微微皱了皱眉,似是在回忆着些什么:“八年前,皇上确实去过明冼山。”
那时在山里落单是因为遭了算计,又因为下大雪被困住了,齐浩南才会晕迷过去。他记得他带着人找到齐浩南的时候他好像确实是在一个山洞里。
只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从齐浩南晕过去之后到他们找到人之前,他肯定没醒过来。
否则,依着他的性子,不会装晕躺在那里,将自己暴露在危险边缘。要知道,那会儿山里除了他们还有另一拨人,一个不小心便会丢了命。
“所以,齐浩南根本就不知道唐婉这桩事儿?”敢情这女人蹦跶了半天统统都是自己在臆想啊!
齐子皓点了点头,甚至还很不厚道地来了句:“若非她将人拖到那般隐蔽的山洞里,爷当初也不会带人冒着严寒在明冼山整整转了一个晚上,直到翌日天亮的时候才将人找到。”
叶卿清微微叹息,唐婉执念成魔,她之前口中所说的那些在水云庵受欺负的事儿未必就有那么夸张,小的时候孩子结党成派、一致排外的现象也很正常,不过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罢了,否则那个师太不会听之任之,只是她无限放大了别人的错处,睚眦必报。
再如她说自己对齐浩南一见钟情、一往情深,真要那样,怎会和那群盗匪混在一起,第一次也就罢了,后头可是她自己自愿的!只要她将这事告诉了水云庵的住持师太,定会有法子解决。
她不过是因为后来知道了齐浩南的身份,又想起了当初的那件事情,这才形成所谓的“情深似海、两情相悦”!说穿了,因为从小被抛弃寄养的坎坷命运,使她向往一切处在最高点的人事,一如她什么都要做到拔尖一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向来是有道理的。
。
定王府
叶卿清刚一回府,便见如梅递上了江府送过来的帖子。
只是,江府?
她仔细看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谢玉琪的夫婿江铭的府邸。
“帖子上说了些什么?”齐子皓微微瞥了一眼,拿着书坐到了软榻上。
叶卿清坐到妆镜前,抬手卸下耳上的白玉耳坠:“是邀请咱们明日里去参加江府的乔迁之宴。”
谢玉琪名义上是她的表妹,递上帖子也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齐子皓之前说的竞选皇商一事,叶卿清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侧:“江铭搬到了京中,是这边的路子已经打通了吗?”
齐子皓放下手中的书,朝她勾起了一个邪魅的弧度,将人拉到了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背:“去年年底那会儿江氏米行就已经在京城里开了几家分铺,虽说是后起之秀,可生意倒也不算差,大多是看在了林思睿的面子上。只不过,柴家到底是盘踞已久,是这方面的的大头,林思睿没有动作,也未开口替江铭说些什么,这事儿,成不了!明日……你若是想去,爷便陪你一起去一趟也无不可。”
叶卿清皱了皱眉,这生意之间的弯弯绕绕她懂得不多,可柴家既然能坐稳皇商的位置这么些年不倒,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若说是看在亲戚情分上,单单只是参个宴也未尝不可,只是,怕江铭打着定王府的名头在外做出些什么事儿。
齐子皓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轻轻地抚摸着她线条优美的后背:“定王府的名头可不是谁想打便能打的,更何况,柴家自有自己的一番关系,那柴家的当家人,爷手下之人倒是也没少接触过。”
醉风楼是他在京城最大的产业,平日里难免要和柴家米行合作,柴家这些年一直不倒,便是前两年出了一点小乱子,也都被如今的当家人以雷霆手段镇压了下去。这也是他不看好江铭的原因,他能在短短几年内凭着自己的本事崛起,自是有真材实料,可唯一的劣势便是对手太强,而这,恰恰也是最致命的。
叶卿清抬头看了看他半阖的眸子:“那便去吧,总归林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翌日,江铭一早便等在了门口。
看到定王府的马车驶了过来,赶忙迎上前去。
他没见过齐子皓本人,可关于他的传闻倒是听过不少。可这些都比不上他亲自感受一番来的实际,就如现在,他脸都笑僵了,齐子皓却没给他半个表情,那一副生人勿进的冰冷差点让他以为自己是踏进了严寒的冰天雪地里。
只不过,今日定王夫妇能来,就已经给了他莫大的面子,至少能让旁人以为他得了定王殿下的青眼。
许是在商场里打拼这些年,江铭身上没有江家那股子书香世家的气息,反而充满了精明的算计打量。
他并未任何官衔,但今日江府的宴会却是请来了不少官员,大多都是靠他父亲江老大儒曾经的人脉以及放出了定王与忠国公皆会亲临的消息。
江府自是比不得定王府那般恢宏雄大,可这处宅院倒也算是错落有致,精细耐看,听说还是之前一个犯了事儿的官员府邸,江铭是托了几番关系才得以买下来的,四周所住人家非富即贵。
叶卿清和叶卿芳一前一后地被谢玉琪迎进了后院的花厅里,今日来了不少贵夫人,可大多是冲着定王妃而来的。
只是,叶卿清坐定还未有多久,甚至连茶都没捧起来,便见一个娉婷袅娜的身影花容招展地走了进来……
☆、171 定王曰,你敢嫌弃你男人?(一更
怎么形容呢?
美貌,谈不上多出众,只这一屋子里的女人基本上不是国色就是芳华,所以来人算起来只能谈上“普通”二字;
柔弱,看着那面相该是这种性子,可身上那些耀眼夺目、花花绿绿的装扮却完全遮掩住了这本还算独特的优势。
“妾身周氏见过定王妃,见过各位夫人。”
谢玉琪嘴角勾了勾:“这是府上的周姨娘。”
原本对这女人还有些好奇的贵妇们脸色顿时便刷了下去,还以为是什么金贵人儿呢,原来是个小妾!
瞧瞧这一身光彩照人的打扮,这是想来抢正室的风头?
今天能跟着自己夫君来参宴的都是各家的正室夫人,对于小妾这种生物,无一不是厌恶至极的。正室有正室的圈子,那些小妾想要横插一脚最后都只能自取其辱。
就像周思晚现在这样一般,她只是不甘心今天的风头全被谢玉琪一人抢了去,这才盛装打扮一番想要博个眼球。
只是她在厅里一个人唱了半天的独角戏,却发现最后自己被人忽略在了一边,而那些所谓的高贵夫人们各自言笑晏晏,没有一个人将她放在眼里。
最后,看到谢玉琪与叶卿清、叶卿芳姐妹聊得正欢,她手中的帕子捏得紧紧的,似乎把那当成谢玉琪在她手中捏碎一样,她咬了咬牙,很快脸上又扬上了一抹笑容走上前去:“王妃娘娘,今日蒙您大驾光临,实在是让寒舍蓬荜生辉!相公怕姐姐一人忙不过来,这才让妾身一起过来帮忙的。”
周思晚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一个意思,那就是她虽然身份比谢玉琪差了一些,可也是被江铭捧在手心上的人儿。
由于周思晚的一番高调自荐,花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已经有人等着在看周思晚的下场了。
在她们心里,小妾都是狐媚惑主,没一个好的,遇上一个就该一致对外、同仇敌忾。
这周姨娘初来京城,想必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论起对小妾的排斥与厌恶,恐怕在座没有人能比得上这位手段了得的定王妃了,可这个不长眼的偏偏还蠢得自己往上凑!
其实吧,这周姨娘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便是“胸大无脑”,身段自是没得说,否则江铭也不会将她捧在手心上,但脑子显然就不够用了。
她之所以上赶着想要上去巴结叶卿清便是因为之前江铭在床榻之间曾与她说过,若是能搭上定王这条线,今年的皇商之位便是手到擒来。她想着,若是她讨好了定王妃,拿下此事,那岂不是立下了大功?到时候说不准还能弄个平妻之位,周家虽然远远比不上忠国公府,可她与江铭好歹是表兄妹,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比谢玉琪来得更亲近?
只不过,这位周姨娘显然就是用力过度的这种人,撇开谢玉琪与叶卿清名义上的亲戚关系不说,便是她这区区一小妾的身份想要搭上一个正妃,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叶卿清今日一身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衫配软银轻罗百合裙,虽然没有打扮地珠光宝气、富贵异常,可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势却是一颦一笑间不自然地便流露了出来。
看了看一旁镇定自若、毫无怒气的谢玉琪,虽然知道今日她是故意放任这个周姨娘前来自取其辱的,可还是耐心配合着她将这出戏演了下去:“虽然我定王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侧妃侍妾,可规矩本妃也曾听说一些,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妾也能称呼家主为相公了?莫非你们江家自诩书香世家,与旁人家的规矩不同?”
赤裸裸的讽刺,书香世家应更注重这些规矩礼节才是!
“扑哧”,叶卿清轻飘飘的话语刚落,掩帕轻笑的声音便已经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一直知道这位定王妃遇上不喜的人从来不会给对方留面子,可这犀利的言辞还真是...让人觉得异常地解气啊!
张口闭口提醒着周思晚“小妾”的身份,惹得她涨红着一张脸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去应对。
周家虽小,她也是嫡出的小姐,后来到了江家由于江老夫人和江铭的原因,也没吃过苦头,今天这般被羞辱,还是第一次,忍不住,她就要红了眼眶,但更多的是气恨、羞愤!
这个定王妃不就是比她会投胎么,若是没有那般好的家世,看她拿什么来欺压她!
周思晚压下了心中的腹诽与怒气,规规矩矩地朝着叶卿清认错:“王妃教训的是,是妾身一时无状了!”
“嗯。”叶卿清轻哼了一声,随即便将她丢在了一旁。
这个周姨娘,还用不着她来对她做些什么,依着谢玉琪的手段,她只有被打压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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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正在大张旗鼓地举办乔迁之宴,这边柴家的聚英堂里也集结了不少人。
几位年纪较大的老者坐在椅上似是在等着什么人,显然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嘴里还在不停地在指责着什么。
而被他们念叨的那个人,总算是在他们等得焦急焦虑之际,幽幽地踏着步子姗姗来迟。
来人是一位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妇人。不同于其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打扮得那般精致,她只身着一身碧青色的长衫,系着同款样式的薄披风,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