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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纸贵金迷-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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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同他第一次相见起,心安一直在。

站到擂前,抱臂敛目,他抿直了唇,看她。

她却垂眸,拿起抄帘,终于心无旁骛,开始造纸。

造纸的过程,对多数旁观者而言,起先看热闹,后来便无聊,见她反复抄起复晒的动作虽说不出的美,久而久之却疲乏,转而逛纸市中的铺子去了。城楼上那些皇族贵胄更兴趣缺缺,干脆唤了人载歌载舞,美食好酒饮乐起来。

但,以独孤棠为头前,他周围还有一些人,仍无声静望。那些人除了采蘩的绝对拥护者,还包括金旭南午朗在内,比擂纸匠的师父或所属纸坊的头儿。

夜幕降临,纸市变灯市,渐渐和邻近的街道连成一片光海,云雪之色要让位给五彩欢乐,越来越多的人想要热闹庆祝元宵。礼官上台说时辰到,纸擂这才进入最精彩的时候。等了这么久,输赢这样的结果是寻常人最想看的。

四最,哪国赢二最就是胜,而每一最的赢匠也会获得周帝的赏赐并借此扬名。

人们只注重结果,因此便直接说结果。最薄,以三位评判者的目测为准,西骋二对一险胜朴信义。最白,朴信义绝对优势胜出。最密,胜古纸坊三票全优。最美,朴信义二对一击败胜古纸坊。

说到最美,朴信义的纸不仅美在静动相宜的竹叶纹,还有绝佳的展墨性,令人叹为观止。那么采蘩呢?

她的纸,评者只给两个字,败品。败品当然比废品还要糟糕。而大众认为,因为这姑娘的失败,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将它揉成了团,就像一颗白茧,滚圆的。不但是败品,还是笑柄。

人们说说笑笑就此散开,没有看到采蘩走下擂时的惬意模样。

“开心就好。”独孤棠握住采蘩的手,两人既成夫妻,牵手不会遭人非议。

“尽力就好。”集市欢腾,输在“众望所归”,但再次感受造纸带给她的心满意足,“独孤棠,你无罪开释了?”

“我说我偷跑出来的,你信不信?”他摘了一盏走马灯给她。

采蘩指指城楼,“上面是天子,早看见你了,你是偷跑的话,已经砍你的头。”谎言一戳就破。

“烟雨阁妈妈交出董氏给她的信,已证实笔迹不错,信上写得清楚,她想杀我,连带要妹妹的命,一个活口不留。而且,居然还有当年目击劫案的店小二跑出来供词,亲耳听到盗贼问妹妹我在哪里,还说她命不好,有这样一个继母。庄王入宫拿了圣旨,皇上说我私提人犯情有可原,会有小惩,但允我回家。董氏已被捉拿入狱,等禀报皇上后再开堂会审。”今日堂上简直峰回路转,他这边犹如神助一般,有些顺利得不可思议。

采蘩和独孤棠都不知道,神助没有,人助却是有的。

第360章那你负责吧

“童采蘩,你怎么回事?”有人对她输的结果却不能淡定,还是骄傲的西大公子。

“都连名带姓了,你虽轻松,却是要招人怨。”独孤棠低语后,居然是稍退一步,当甩手掌柜,“娘子,撑不住可倒进相公的怀里来,相公接着你。”

采蘩睨他一眼,心里甜着笑也甜,“是,相公。”

转头对西骋却清清冷冷,待遇变得好快,“西骋,恭喜你赢了。不过,有赢就有输,没什么怎么回事。我已尽力,也不会觉得有遗憾。”

“没有遗憾?你造了败品!”作为一名出色的纸匠,在这种较技的场合造出败品是耻辱。

“败品是评出来的,我无法干涉别人的看法,也不会论说。”明面上,她必须输只能输,所以十分合心意。

西骋哈笑,“照你的意思,评者的看法不对,不是败——品?”突然语气一转,眯眼再道,“你故意造成那样的,不是败品。”

“至少我自认没有失败。”输赢的结果已公布,就算西骋发现了,也不会改变。

西骋立刻就往台上走,他想看看采蘩的那只茧状物。官役们正在收拾,各匠所造的纸却已由礼官收好,送进宫中库房作为此次较技的依据,因此他看不了。

匆匆赶回采蘩面前,他问,“能否再造一次?”她有先例,只造左伯纸一回。

“居澜园里还有一枚,就在工坊木桌上,送与你。”但这一回采蘩大方。

两人正说话,来了一个传旨的公公,说圣上召赢匠上城楼封赏,同时又传旨独孤棠晋见。

采蘩难得打趣,“糟糕。撑我的人要跑。”

独孤棠正儿八经居然问公公,“林公公,能否代我通传,我夫妻二人一同晋见以谢圣恩?”

采蘩暗道,她可不想见皇帝。在陈帝面前已经如履薄冰,在雄心壮志的周帝面前还不知道要受到何种对待,实在怕避不及。“

林公公待独孤棠挺近乎,“大公子要我通传当然是一句话的事。不过,以我看来,少夫人的冤屈未平。此时的身份容易遭人非议,反而在皇上跟前站不住脚,弄不好还惹更多的麻烦出来。这会儿能避就避得好。”

“公公说的是。”采蘩轻推独孤棠。“时候不对,还是不要太过张扬。去吧,你在皇上跟前好,你娘子我才能好。”

林公公眉梢一动,笑得会心。“少夫人聪慧人,我也认为是这个理。只要大公子一直获皇上倚重,还怕少夫人受了委屈?”

独孤棠和西骋一道,跟林公公往城楼走,两步回头,对采蘩道。“我去去就来。”

采蘩却笑,“我不等你,答应要带雅雅看花灯。你自己来找我们。”

“好。”独孤棠走了。

感觉身边站了个人,采蘩看到央,“他受了伤。”

刚才,不小心碰到独孤棠的肩膀,他以为她没注意。微微让了让。

“用刑哪有不伤皮肉的。”但央看上城楼的目光敛紧,“看那些人还能得意多久。”

“那些人中有你的至亲。你当真能看他们倒霉?”同蛟盟里其他人相比,采蘩与央最熟捻,当然独孤棠除外。

“至亲?他们当我贱种,难道我要当他们宝吗?而且,他们所作所为与良善沾不到边。”他对他们连一点感情都没有。不是他冷血,而是他们不屑得要。既然不要,他不必去贴冷脸。

“想得开就好。”前世她在采石场垂死挣扎,对外界只知方寸变化,且传到烬地都是过了三五个月的旧闻。

她记得周帝驾崩的消息是入秋八月听到的,她们女囚中暗中传余相倒台的事,后来又传复出,所以真假难知。但,太子顺利登基。第二年的七月里,在她浑噩将死的那几日,只觉场子上乱得很,监官和守卫都没心思管人,似乎又是了不得的大事件。

虽然糊里糊涂,她不觉得可惜。就算知道了将要发生的大变动,那看似近其实远的皇宫跟她这样小老百姓的生活是没多大关联的。天塌了,自然有厉害的人去顶。她只要聪明一点,识时务一点,懂得怎么避祸就行了。

“你老乡没来?”央看看周围。

“事到如今,你还说她是我老乡啊?”采蘩听他问起繁花,心上留了神,“你很关心她。”

央吓得向后跳,好像被蛇咬一口,“我随便问问而已,再说她破相被卖跟我也有那么一点关系。余砻实在不怎么样,她本可以找更好的。”

“那你负责吧。”采蘩看他古怪。

央又往后跳一次,就差落荒而逃,都结巴了,“什……什么啊?我。。。。。。我……”

“你……你什么?”独孤棠放出来了,于良也会没事,采蘩有心情逗央,“你嫌弃她?”

央成了一颗蹦豆,跳了再跳,但结巴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觉得这么回答也不妥,不理采蘩了,“你别乱想。”

“是谁乱想?”采蘩笑容渐收,“逗你,你自己当真。繁花姐姐没出来,因为怕撞上余家人。她说她也不想在长安久留,想要回齐真山去。但我觉得那里一样也是伤心地,而且发生山崩后,村里人都搬走了,她一个人如何生活。”

“……”央张张嘴,却看采蘩饶有兴致瞧他,连忙闭紧。说多错多,他这个啰嗦的,遇到这个牙尖的,讨不到好处。

他再开口,则说到别的地方去了,“昨晚你出城一夜未归,去哪儿了?”

采蘩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出城?”

独孤棠入狱,因此分工,央的重心都在两件案子上。她昨晚突发奇想,带了姬三和丁家兄弟,并没有来得及告诉蛟盟里的人。

央只笑,拍拍白衣,“自然有人告诉我们,而我怎么想,都觉得你今天造出那颗蚕茧一样的东西应该和你一夜未归有关。老大宠你宠得没天理,那就我来问。”

“去找抓了于良的人,他说我输就放人。”纸擂的大赢家是高丽,意味着什么呢?采蘩还没想明白这究竟是胜古纸坊小瞧了朴信义,或者正中乌睿的下怀?

“所以你就乱造一气?我看你不像那么没斗志的姑娘,不,夫人。”是他大嫂了啊。

“我没乱造,是他人没眼光,结果就是我满意他满意大家满意。说到斗志,对方有三个高手,我们人数占优,却差点让那三人全灭了。今后也许要和蛟盟打交道,我提醒你们小心,一个一直假笑的模样,一个铁板乌黑面,还有一个从头到脚包黑布,只露眼睛,不知道会不会憋气。”采蘩觉得有必要描述仔细。

“没见过。”央却老神在在。

“还有,我今早在城门口碰到李鹤。似乎有些奇怪,他本来带了百来人要出城,我进城后,他又不出城了。”好像冲着她的,采蘩因此介意。

央哦了一声,“那小子没事犯抽,临时改主意不稀奇。”

“会不会李鹤和捉我师兄的人,也就是胜古纸坊,有勾结?我让三哥试探过,那假笑模样的人一下子就看穿三哥七阎罗的身份,还要为大阎罗清理门户,显然是一伙的。这样的,李鹤与飞雪楼——”采蘩联想丰富。

“不会吧,李鹤虽然长着一双桃花眼很欠揍的脸,但他在北线打仗的时候确实是凭真材实料立了很多战功。”央“恩怨分明”。

“能打仗跟他与人勾结有什么关系?”采蘩直接。

“呃——不是,那说明他很有本事,不用靠飞雪楼这类江湖组织。”央道。

“但他不是靠余相了吗?”没那么有本事吧?

“是老头子想靠他。”说反了,央客观看待,“笼络人才,懂不懂?李鹤和黄炜都是后起之秀,当年跟老头子一块儿的人老的老,死的死,当然要拉拢年轻人。话说回来,我问你出城的事,是想请大嫂你今后别胆子那么大,闯龙潭虎穴不说叫上我们,也得跟我们事先支一声。不然出什么事,老大会跟我们同归于尽的。”

采蘩失笑,“他也许会痛不欲生,同归于尽?央,你要是当他的面这么说,一定挨刮。”

央晃晃脑袋,左瞄右瞄,似乎确定安全,“我走了。”

“嗯,去吧,繁花在家也无聊,你陪着说个话去。”采蘩对雅雅招手,要给她买糖人。

央的腿一软,背影僵住刹那,扔一句,“我回家陪老娘!”

其实,随他陪谁。采蘩带两个孩子,还有云夕逛灯市去。过了半个时辰,姬三出现在人群中,他身后跟着一个人。

那人看到采蘩就激动,冲过来喊,“师妹。”

采蘩真正放了心,她也怕乌睿出尔反尔,但语气不软,“于良,你今后再敢自己乱跑,我就踢你出左门。”为此,背了一个败品的大黑锅。

于良抓抓脑袋,当了真,急道不敢了。

采蘩看他面色有些焦黄,身上的衣服也脏皱,“乌睿可曾打你饿你?”

“乌睿?”于良一哆嗦,“师妹,他到底是鬼是人?”

原来他被捉起来之后就关在小屋子里,乌睿根本没有露面,所以一无所知。

第361章想学拉人倒霉?没门!

采蘩才说回去再讲,却听集市那头传来大声吆喝。

“让开!让开!奉命急捕要犯!”

她没往自己身上套,看到姬钥紧张挡到她前面,还笑他,“钥弟,我也算得上要犯吗?”这话才说完,就见一马当先的四个正是平时跟着自己的官差。

采蘩还来不及预感不好,他们已经指着她喊,“要犯别走!”不但说,还动手,哗啦啦抖出两条链子就朝她的脖子套了过来。

姬三因为今早的事,心里窝着火,哪能再容人得逞,不顾自己三公子的身份,张手捉了链子,看似轻轻一甩,竟把两名官差震摔在地。

“不长眼的家伙,跟谁面前甩链子呢?”

他这么露一手,令后面两个动作放乖了,但语气没软,“奉董大人之命,前来捉拿逃奴回刑司大牢。浙州府尹大人刚带一干证人赶到,已向董大人呈明罪状。董大人认为你不但有诬告之罪,还有谋杀官差之嫌,不再符合取保候审的条件,需要立刻严加看管。”

“董大人不是我案子的主审,除非有黄大人的命令,我无须跟你们走。”面对凶神恶煞,采蘩淡定。黄明黄炜父子在城楼上,不可能是他的意思。

官差一怔,“董大人是刑司典正,我们当然要听他的。”

果然黄明不知道,采蘩更笃定,“我却听主审官的。”

官差瞪眼,心想主审副审都照样定你的死罪,当下横道,“那就别怪我们动手了。”

他这话一出,眼前顿时多了四兄弟,长得就像恶贯满盈的。暗暗叫苦,居然把这几个跟班忘光光了。但想到他这边有二十来人。腰板又直了起来。

“我今日心情好,不想生事,几位官差大哥跟了我好几日,应该知道我是说话算数的,请你们回去禀报董大人,我明日会自己去刑司,不用相请。”独孤棠的伤有多重,采蘩想看过才放心,因此请对方通融一晚。

“哟,姑娘。你以为这是请你吃饭哪,还能挑日子?”衙役中上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似乎是个头儿。将本来说话的官差推开,“少废话,赶紧自己套上链子,跟我们走。一个逃奴敢跟我们较劲,信不信老子把你就地正法?”

后来才知道。这人姓董,董瑛的堂弟。

“吵什么吵?这可正正好好的天子眼皮底下!”又来了人,四方将小李,今日他轮值,正率兵巡夜,尤其是宫门前摆擂摆市的。因此就在附近。

衙头认识李鹤,在将军面前哪敢再嚣张,笑脸回应。“少将军来得正好,帮我们将这名逃奴制下。董大人从浙州府尹大人那儿得到确凿证据,此婢犯了重罪。”

“逃奴?此婢?”李鹤撇嘴冷笑,“你们胆子真大,单凭你们上官的话就能如此称呼独孤少帅的夫人。我虽不服气。独孤棠毕竟是我的上司,我不给少夫人面子。也得给他面子。”

李鹤帮她说话?采蘩心想稀奇。

衙头姓董,自以为很清楚独孤家的事,虽然不敢得罪李鹤,但对他的说法也不以为然,“少将军可能不知道,这门婚事定国公还没答应呢,而且要是确实有罪,难道独孤棠能坚持娶一个奴婢为妻吗?皇上都会干涉的。”

“定国公答没答应我不知道,倒是听说定国公续弦董氏涉嫌买凶杀独孤棠和独孤樱这对儿女,被关入大牢了。”李鹤已知晓。

姬三冷哼,“所以姓董的急红了眼,想拉我蘩妹妹陪他女儿坐牢?”

董衙头道,“就许她拉余相的义女坐牢,不许我堂姐拉她坐牢。”

“果然是以公报私,大家可都听到了。”姬钥小小年纪也要出头,“姐姐不必理他们,姐夫还在城楼上见皇上,干脆告御状。”

董衙头顿觉自己钻进了对方的圈套,咬牙切齿,“是你们先说的,我上了你们的当。董大人一向公正严明,不会徇私。”说着拿出一块令牌,“这是刑司拘捕令,董大人就算是副审,应该有拘押犯人的权力吧。”

“我若不能再取保候审,那么东葛夫人呢?”采蘩是光明正大拉人倒霉。

“东葛夫人是被你诬告的受害人,拘她作什么?”董衙头觉得采蘩多问。

“审都没审,董大人已经为我定了罪,为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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