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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纸贵金迷-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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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枝园里,春光摇曳。美玉公子,面若冰霜。他的魂魄已归位,他的目光已深沉。

“出来。”采蘩退开一步远,手上很稳,乌匕不移。因为,这把匕首已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运用起来得心应手。

“你做什么?”神仙的风度片片飞去,真正的向琚并不温柔,也不亲和,声音无情。

采蘩视若无睹,置若罔闻,比无情,她不输他,“那晚拿刀架我脖子的,统统给我出来,否则,你们公子的脖子就断了。”

灰袖如鹰翅,五六双在花园中上下翻飞,令人眼花缭乱。

“放开公子,饶你不死!”一声声喝斥嘹亮,刀砍劲风。

采蘩娇笑,刀尖由横而竖,分寸不进不退,人却往向琚怀里一依,单手贴在胸膛,“你们若再上前来,看是我先死,还是你家公子先没命。”

向琚沉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那般美艳,那般妖媚,与他如此暧昧无间,但感觉不到哪怕一分半点的羞情怯意。

他突然笑,反右手将她的腰紧紧搂住,左手捉住她拿刀的右腕,“采蘩姑娘要取兰烨性命,可别手软,一刀刺入便是。”

此时,两人贴得一丝缝隙也无,看在众卫士眼中,倒感觉是他们该避场。

“你以为我不敢么?”采蘩没想到他如此大胆,心里震颤,但神情极冷,唯呼吸快起来。

“你敢么?”向琚慢慢倾过身子来,如他所料,那刀尖始终不曾刺痛自己,接着道,“你如此做不过为了逼那三人露面,好确认是我派了人夺了义母遗物。如今人已经让你逼出来了,刀子可以挪开了。美人玩刀,万一伤了自己,会让人心疼的。好。我承认人是我派的,东西在我这儿。”

采蘩死死握着刀柄。他说得都对,从头至尾,她没有想过杀他,甚至伤他。刀锋落下,她要往后退,才发现他还没有放开她。

“五公子可以放手了。”她一挣,但人没有挣开。右手吃痛,连忙回头看,是灰衣首领将乌匕夺了过去。

“把匕首还给我!”她惊叫,并剧烈挣扎,“还给我!”孤客说过,她若丢了它,也会弄丢自己的命。

向琚是文人,虽然男人力气该比女人大,但搂一个豁出命挣扎的女子还是很有难度的,终究抱不住。让她摆脱了出去。

采蘩扑向灰衣卫士,双手就是要抢他手里的乌匕。“还给我。”

一旦主人不在她要挟之中,灰衣人根本不将其放在眼里,一扬手,匕首飞了出去,钉在高大的树顶上,“以免姑娘对公子不利,暂时让它在树上待一会儿吧。”他只是信手甩出。刀锋却全没入树干,不由愣了愣。什么刀,竟如此锋利?

采蘩急忙找到匕首的位置。以她一人之力,绝不可能爬那么高把它拔出来,不由怒瞪向琚,“让你的人把刀还给我!”

向琚却不理会,转身进入五角亭,“采蘩姑娘,再来喝杯茶吧。”

“把刀还我,我跟你喝茶。”采蘩站那儿不动。

“你们都下去。”向琚将冷茶倒了,重新起炉,把茶壶放上。

灰色的身影即刻隐没入各处,园中一花一叶都恢复常态,仿佛真只有两人一样。

采蘩冷冷道,“我义母的遗物让美玉公子抢了,这种事传出去恐怕还真没人信,但却是我刚才亲耳听到的事实。”

“确实,你就算这么说,也不会有人信你的。”向琚侧坐,倚靠亭栏,姿势那么优雅高贵,“反倒是采蘩姑娘这把匕首要是不拔出来,就成了你的罪证。”

“罪证?”采蘩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毫发无伤,唯一的风童又不在,一把插在你家树干里的刀,如何成为我的罪证?也不会有人信你的。”

“我府上的刘大曾经让你削发,可证实你拥有这把刀。而我虽未受伤,但以我向兰烨说出来的话,城中会有多少人以为我撒谎?采蘩姑娘,怀壁其罪。你带刀入我青枝园,在你我都无人证的情形下,我会更无辜的。”因为,他是美玉无瑕。“现在,你既不能爬树,何不先坐下来说话呢?等我们好好把误会消除,什么都可以商量。”

采蘩眯眼,“这是误会吗?你深更半夜让人来抢东西,还是不得已了?”

“真是不得已。”好吧,她要站着就站着,向琚坐着却舒服,“我曾跟姑娘说过你义父母的死因有异,可你却否认了。我对姑娘真心相掏,姑娘却是如何待我的。明明知道些什么,却闭口不提,真让兰烨失望啊。”

“可笑。”他失望,她才被他当成好骗的呢,“五公子的真心相掏就是什么都不肯说。这也罢了,朝廷秘密我也没兴趣。而公子所谓的闭口不提,我却真不知道义父义母的死是怎么回事。当时我并未亲眼目睹,如何能随意编造?”

“那么,为何姑娘对你义母的遗物如此耿耿于怀?告诉我,是否至今你仍什么都不知道?”茶壶盖左右拍,向琚不管它。

“我凭什么信你?谁能保证你不是杀害我义父母的真凶?口口声声说要帮他们,但五公子你究竟是谁,为谁在查证此事?你不能证明,我又如何能对你全盘托出?”声声反问,声声疑问。

“姑娘果然并非一无所知。兰烨不是谁,虽为御史中丞大人暗中查访此事,却无可证明,你只能选择信我或不信我。”向琚摊开双手,身后壶盖乱跳。

采蘩实在看不下去,走入亭中,将茶壶放在石桌之上,又出亭走到树下,“空口无凭,我与公子亦不熟,如何相信?”

“杀害姬大人的人残忍凶恶,若我是真凶,那夜就会杀你灭口,何须等你来质问我?而刚才你对我的行为,我的卫士可杀你十回,但你并未受到一点伤害。采蘩姑娘,兰烨不过求一件真相,并非姬大人的敌人,更非你的敌人。”向琚算得上苦口婆心。

“是吗?既然如此,你把刀还给我。”念念不忘这件事,采蘩指着树上。

“采蘩姑娘。”有些无可奈何了。

“或者,告诉我,我义父究竟在查什么案子?”也不是那么不感兴趣,毕竟她已经知道牵涉到一份名单了。

“我告诉你,你便开诚布公?”她太狡猾太聪明,他得问清楚。

“到时,你问什么,我答什么,绝不撒谎。”她保证。

“三年前武州,巴州,湘州逢水灾,朝廷发放救款百万两白银,但在押送到巴州的路上被人劫了,没有活口。此案震惊了朝野,皇上下令一定要破案,可经过一年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一无所获。”向琚道出一件陈年旧事。

采蘩听到这儿,“莫非事情又有了线索,所以我义父才去查证此事。”

“以姑娘的聪明,实不难猜。”向琚点点头,“不错,中丞大人收到一封巴州小吏的信,信中说他知道银两的下落,但牵涉太大,不敢写出来。于是,中丞大人派姬大人亲自前往见面。两月后,中丞大人得信,姬大人说需要收集更多证据,此案恐怕涉及三州不少官员,甚至还有天子近臣,并非普通盗贼所为。然而没过多久,姬大人就被害了。”

“你是说官员私吞了救款,却装成盗贼抢银。”采蘩吃惊。

“从两封信来看,极有可能如此。”向琚叹息,“只是如今知情者都已不在人世,很难知道真相究竟为何。”

“五公子,你知道你们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如你所料,我和钥弟早已怀疑义父母的死是被人灭口,因此一回姬府,钥弟就将此事告知了老爷子。老爷子漏夜进宫禀报了皇上,但到我义父母的灵柩运回康城,老爷子得到皇上的旨意是确为盗贼所为,不必惊扰安息之灵。你和中丞大人如今还在秘密查探,又无皇上支持,不觉得一厢情愿?”采蘩知道得其实不少。

“什么?姬老爷子跟皇上也提过了?”向琚似乎第一次听说,不由苦笑,“皇上说此案悬久,再出人证物证恐有伪造之嫌,并未下旨再查。但他却是知道姬大人出行之由的,不过不想引起朝中人心惶惶。没有重要的进展,我们只字不能提不能应。然而,皇上追封姬大人为义真侯,修正气陵,采蘩姑娘以为何故?”

“人都死了,封什么也没用。”采蘩看淡这些,“公子今日似乎真有诚意,采蘩也回你真话。杀我义父义母之人是江湖杀手,一个叫飞雪楼的秘密组织。我之所以知道,因为我们一路被他们跟着,我也和杀手对过面,差点丧命其手。还有――”名单的事,说不说?

“差点丧命?”向琚闲哉的神情一紧,“你该早些告诉我,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这让采蘩决定告诉他,“杀手们除了想要灭口之外,还在找一份名单。我义父义母被害的地方已经让他们翻遍,因此我假设名单不在那儿。”

向琚顿悟,“可能在你义母寄回来的箱子里。”

“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飞雪楼在哪儿,名单在哪儿,一概不知。”只留一手。

为何留?

因为,不想让人牵着走,不管那人会是谁。

第94章处理掉?处理掉!

茶壶热了又凉,没人倒它。

听完采蘩的话,向琚陷入沉思,再望她,她说了一个字,让他笑。

“刀。”她说。

“这把锈了的匕首那么重要吗?”之前他没觉得什么,但问出后,有点在意。

“和我的命一样重要,能还给我了吗?”要是会爬树,她肯定就不管三七二十一。

“一般女子不会随身带这样的东西。莫非是谁送你的?”这个问题,又比之前那个更在意一点。

与其说是送,不如说是不要的,便宜她捡了。只是这样的事,采蘩并不打算和盘托出。

“五公子,我已坦诚相告,你也该做回君子。”桃花眼一扇,不知刹那多少风情妩媚。

“公子从来都是君子,这位姑娘说话好没道理啊。”莺声悦耳,娇嗔,温柔,听音便似听歌一般美妙。

饭菜飘香,但来人不可能会是厨娘,采蘩回身看去。

静若水流,动若风流,肤皓雪,珍珠面,眸墨如石,浅笑也倾城。春乍暖,一身鹅黄高腰柳条儿裹直裙,泼墨牡丹数枝,发上也簪一朵粉云。双手捧着木盘,身姿好似春雪飞扬之美,仿佛天降仙女。这才是真正的大家美人,不艳而飘逸,不丽而璀璨。

“公子,苏姬送膳来迟,让客人责难于你,是妾身的错。”看似走得不快,却转眼就入五角亭中,放下托盘,又摸茶壶,远山眉青蹙,“公子真是不爱惜自己,春寒未走,怎能喝冷茶?妾身一直说园里要多备些人服侍着,不然就如今日这般,风童一走。凡事要公子亲自做,万一烫伤冻坏,如何得了?”

采蘩笑弯了眼。美人从身边过去的香风仍浓郁,她禁不住以绢捂鼻,似乎在遮笑,却不动声色退到旁边,直到离开那道香径。她许久不抹香,进而连别人的脂粉香气也已忍受不了。

苏姬听到那轻轻的笑声。面色不愉,想公子会留意她对这个客人的不喜,悄悄一看却发现公子仍倚栏对着园中那个长相俗艳的女子,还听他问――

“采蘩姑娘为何发笑?”

“我竟不知道五公子如此不济事,喝个冷茶就会冻坏,烧壶热水就会烫伤,弱不禁风啊。”采蘩直言道。今日看谁更坦诚!

苏姬手中一抖,茶壶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她慌忙蹲身去捡,却惊呼一声。让破瓷刺红了纤美的手指。

“夫人受伤了!”她身旁的两个婢女齐喊。一个匆匆去扶她,一个跑进厢房里。拿出干净的棉布来包扎。

但向琚始终没回头,对采蘩说道,“采蘩姑娘,这位把我说得弱不禁风的女子就是你听过的苏姬,想来有些才情的姑娘常会大惊小怪,我却成了被连累的无辜。还是你这般聪明又不做作的女子让兰烨欣赏。”

苏姬猛抬眼,脸色苍白。

采蘩冷笑。“谁说我不做作?但凡女子,至少要做作三分,不然岂非让你们男子随意轻视?我看你夫人虽夸张了些。待你之心却真。小两口闹不愉快,五公子才真别牵连了我这个无辜客人呢。今日公子请客的好意,采蘩心领,可我突然没了胃口,改日回请公子,恕我告辞了。”甩袖而走,不想莫名其妙让人仇视,更不想莫名其妙让人调戏。

但她才走出几步,突然袖子让人拽住了。

又有人重重倒抽气的声音。

采蘩盯着向琚那只手,神情秋寒,目光冰冷,“五公子,还请自重。”

向琚温和一笑,“兰烨说过送采蘩姑娘回府,言出必行。”

她用力振袖,但向琚反而靠得更亲密了,声音极低,“刀不想要了?”

采蘩不知道他的家事,也无心去了解,但乌匕她是一定要拿回来的,于是乖乖任他拉着走出花园。

等出了青枝园,向琚放开采蘩的衣袖,说道,“采蘩姑娘,得罪了。”

采蘩将袖子拍平,“五公子何必故意惹自己的夫人伤心?即便她有什么不是,你是君子,大方些。像她那样的女子犯不了大错,无非太在乎而容易妒忌罢了。妒忌则生疑心。”

“姑娘说得头头是道,倒似已经经历过一番争风吃醋。”向琚待她整完衣袖,便往下走去。

她不但经历过,而且还一败涂地,“我也是女子,自然能懂苏姬夫人的心。”

“在我看来,姑娘却与普通女子大不同,切莫妄自菲薄,将自己归了她们的同类。”向琚听着她的声音,调整着步子大小,“上山容易下山难,你慢些走,没关系。”

采蘩心想,若自己是苏姬,知他待别的女子这么温柔,大概不会像苏姬那样明嘲暗讽。因为一个男人有三妻四妾,她只要分得一份关爱能维持体面的生活就足够了。当然这样的想法她用不着了,今生她绝不会与人为妾。

下了山,向琚让人备了两套车,真要亲自送她回去。

“五公子,路很近,实在不必你送到门口,而且我也怕让府里的人瞧见你会传什么闲话。”采蘩不让他送。

“兰烨光明磊落,不怕闲话。”向琚不容易听得进去。

“你不怕,我怕。五公子难道忘了,姬向两家算不得十分和睦。”采蘩一挑眉,踩着木凳到车里,掀开窗帘,“五公子什么都能忘,莫忘还我匕首。”

“你义母的箱子比匕首还重要?”他倒想让她选一选。

“我相信义母的箱子放在五公子这里会很安全,而且更可能真相大白。我一介女子,文武不能,拿了回去也只是跟弟弟妹妹提心吊胆。”桃花眼绚烂美丽,笑容妩媚,“采蘩如今可是十分信任五公子的,一切拜托,无论你找不找得到,我都不打算插手了。”

帘子放下,勾魂的神情不复见,采蘩收拢了五指,紧紧握住。

向琚目送马车驶过蝶尾湖,唤道,“子规。”

灰衣卫士从树后出来,“公子,苏姬夫人正下山来。”

“匕首呢?”他并不关心苏姬。

“在这里。”子规捧上乌沉匕首。

向琚不接,冷眼看着毫无光泽的匕身,“此物不起眼,却锋利非常,你来自江湖,可知是否有来历?”

子规缓缓摇了摇头,“子规已跟随公子十年,这十年的江湖事不在我所知之中,但我可以找朋友问。”

“罢了。”向琚上车去,沉冷一声吩咐,“处理掉。”

子规怔住,“公子不还给采蘩姑娘?”

“女儿家随身带凶器终是不妥。还她刀,不如寻两个好手送去,岂不是比此物实在?”他不喜欢这把匕首,从她默然不语而猜有人送她此物,就没想过要还给她。

“可是……若采蘩姑娘问起?”子规没见过这么狠的女子,不会武功却敢要挟公子性命。

“她若问起,我自会答她。”向琚合上车帘,“回府。”

马车朝蝶尾湖相反的方向驶开。而过了一会儿,一顶小轿从书院门里摇晃出来。

跟红了脸的婢女张望左右,对轿中的人说,“夫人,一个人都没有了。”

一声停轿,踏出来的是苏美人,她亲眼确认婢女说的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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