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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纸贵金迷-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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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蘩轻语,弯身捡起那根褪色的穗,端详了一会儿,掏出帕子将它包起来。

“蘩妹说什么?”秋路没听清。

“编得真用心。”她把帕子收进袖子,声音一如既往冷淡,“其实珠子碎了倒没什么,女儿家最着紧自己动手做的东西。”垂眼看那些红玛瑙珠子,它们已经是死物了。

“你也知道他和明姑娘的事?”秋路看不到她的神情,只叹气,“他比我惨多了。虽然心爱的女子还在世,却只能眼睁睁看她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什么都做不了。他不肯放弃,明姑娘就为他坚持,却是痛苦万分。如今她走了,说句不中听的,我倒觉着她能解脱了。”

“坚持了三年,为什么今天才自尽?”沉沉问道。不是自己痴心妄想,世上有情深意重的男子,只不过她前世碰不上而已。

“西大人为他大儿子下了聘,不日就将迎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千金。女方是外郡的,不太知道其中的曲折。而这回,西骋怎么反对都没用了,西家打算没有他都得要儿媳妇。西骋瞒着明姑娘,但明姑娘待得地方又如何瞒得久,不知哪个恬不知耻的混蛋非要糟践她的心,告诉了她。听老鸨说,昨夜两人大吵一架,今早明姑娘就去了。想当年,她是都城中绝代芳华的才女,与寒澈的婚事一定,多少男子心碎。她终于绝望了吧——”这时看到采蘩抬起头来,秋路一惊,好一会儿才递给她帕子。

“干吗?”采蘩不接。

“自己哭了都不知道么?”秋路有点无奈,看她眼睛不眨泪水在脸上成溪,“你不是冷性子吗?听我的事时完全置身事外,这会儿哭得跟泪人似的。你跟西骋很熟,还是跟明姑娘是闺中好友?”

“我自己有帕子。”一抹一手泪,采蘩也没想到,去拿帕子,记起它包着穗子,就用袖子擦,“你说错了。明姑娘不是绝望才自尽的,而是为了成全西大公子。她这三年生不如死,坚持着恐怕也是要他死心。沦落到那个地方,未婚夫还会剩下多少感情?她只是没想到他竟会那么痴心而已吧。到了这时候,她不死,两人就一起在地狱里。她死了,至少有一个能解脱。但解脱的不是她自己,而是西大公子。”

“说得你好像也有过这样遭遇似的。”收回帕子,秋路见识过她的倔强。

“我要是有这样的遭遇,只要他守着,我就守着,咬碎了牙也不想留下遗憾自己先去。”可惜,她落难的时候,东葛大少爷连面都没露。但凡他给她一点真情,她便不会觉得自己蠢。所以她哭了,为一对真情真心人。

“语姑娘知道了吗?”那个被迫卑微的姑娘但提她姐姐时,从来骄傲。她跟自己说过,她姐姐是最坚强的,一直跟她和母亲说,她们都会等到大赦一天。

如今最坚强的人走了,被她鼓励的人怎么办?

“我派人去纸官署报信,想来应该在路上了。”秋路考虑得周全。

“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吗?”绝代芳华的那位女子,她想看一眼。还有那根穗子,不能让西骋丢下。

秋路不会拒绝她这个请求,“你心里其实不冷,对吧?”

“不。”采蘩走在前,“冷的。”但还存着希望好好活。

梦雨轩。

这个名字采蘩只听过一遍,却还记得。因为梦雨轩里的璇香姑娘是姬三的旧相好,听说她有了新欢,把姬三踹了。

这日,采蘩和她再次擦肩而过。

她从明姑娘的院子里出来,正和老鸨说,“妈妈,这回可以把她的院子拨给我住了吧?”

老鸨在笑,“你不怕晦气,自然归你。”

“她是自尽,又不是我害的,我怕什么晦气。上次风水大师说了,这院子旺桃花。不然就她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勾引得了那么多男人?妈妈,我可是梦雨轩的真正花魁。”璇香从采蘩身边飘过。她已经不记得这个人。

“所以我宝贝你嘛。”老鸨也走过去,“等人抬走,我请个法师驱干净,你就能搬了。”

丫头们跟走,对璇香连道恭喜。

有些人的喜,非要建在有些人的悲之上,谁又能奈何?

亲们,对不起了,今天只有一更,我太累了,头痛得很厉害。

今天女人节,祝姐妹们有美好周末。

第154章天意还是人意?

“岂有此理!”秋路耳朵尖,听到了便要去理论。

采蘩神情不变,挡了他的路,“你要帮死人争地盘吗?”死了,还争什么?

秋路也明白,“但她们也太嚣张。”

“因为她们可以这么嚣张。”她被官差捉捕的那日,值钱的首饰衣物让那些丫头婆子抢空,就在她眼前,也是在沈珍珍刻意安排下。“人走茶凉,而且这是她们的地方,你不过是一个恩客。”

秋路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我只是来喝酒。”

采蘩还是没表情,但目光在说,“你当我傻?”

秋路皱起脸,“你又不信我!”他真是喝通宵酒,别人就不好说了。

“不信。”采蘩觉得秋路这个人是很可逗的。

“姐姐!”语姑娘凄厉的悲喊传出来。

采蘩的脚步突然犹豫。屋子里是明姑娘的亲人和爱人,她进去,虽然无恶意,却只是因为心底好奇?还不如秋路,他至少和明姑娘认识。

“我不进去了。”她改了主意,将包穗子的手帕递给秋路,“麻烦你转交给西大公子吧。”

秋路不勉强,但对她说,“你别急着走,等等语姑娘。我怕她姐姐这么一走,她会受不了,万一也想不开。”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想她不会那么快想回纸官署。”她却只有半日假。

“她不想也得回去。她是官婢,出来有时限,超过时辰会受罚。丹大人虽好,但纸官署还有其他人,并不是每一个都有同情心的。”姐妹俩的命运都不能由她们自己说了算,除了死亡。而官场复杂,人踩人往上爬。

采蘩懂了。

“自己吊死的那个官妓在哪儿?”这时,大摇大摆来了几个官差。

“这么快!”秋路低声道,“到底是哪个多嘴饶舌的?”

“你是相国之孙,还怕几个官差?”采蘩给他让位。“去报上你的名,保准他们巴结你,明天来都行。”

“这事我却帮不得,明姑娘的父亲犯得是皇上至今不能原谅的重罪。”所以大赦两次都没轮到这对姐妹,“我出面反而会连累语姑娘和她娘。”皇帝也不接受劝谏。

秋路虽说着不能帮,但还是往前站了,发银子。“人在屋里,几位稍稍通融,能让她家里人给她换身衣服。”

秋路是有名的贵公子,官差自然认识他,行礼客气道,“小爵爷,您该知道这个官妓和别人不一样。上峰下令我们几个立刻把人埋了。我们也难做。”银子却照收,“顶多两刻时,小爵爷去劝劝吧。”

秋路看看采蘩,露出无奈的表情,走进屋里去了。

过了两刻,采蘩只听见哭声,却没有人出来。再过了一刻,官差们就失去耐性。打算到屋里抬人。

“几位官爷,两刻三刻还是半个时辰,差别并不大,但不会得罪人,只会得好处。”她想做些什么。

“小姐,不得罪里面的,会得罪上面的。”官差耐性不足,倒也不太蛮横,毕竟两边都是人物,“可毕竟谁直接发我们饷银,我们就得听谁的。”

采蘩知道他们说得不错,“官爷可否再等片刻,我去将她家人带出来。如若不然,你们再进去,我绝不会多说半句。”

为首的官差点点头,“这是最后一次了。”

采蘩入里屋,见床上直挺挺躺着明姑娘,面上遮白绫,而西骋跪在那儿,双手死死抓着她的裙边。那一身衣裙粉桃色,样式和料子都显得很旧。语姑娘伏在床头,仍抽泣不停。

秋路见到采蘩,知道不能再拖延了,说道,“寒澈,别让官差强行抬明姑娘走,你松手吧。我们帮不了别的,至少能让官差顺心,不会背着我们泄愤,让明姑娘死后还不能体面。你是为官之人,应该很清楚这些。”

西骋不动,只觉声音咬牙切齿,“明儿是我妻,我要厚葬她,不容他人污手碰触。”

“西大公子,你现在说这些话,除了惹麻烦之外还有别的用处吗?明姑娘以官妓之身而亡,又是罪臣之女,必须由官府殓葬,根本不可能让你任意妄为。”秋路刚才不好说重话,如今却顾不得许多,“你越胡闹,明姑娘的下场就越惨,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她已经死了,还能比这个更惨吗?”西骋猛然回过头来,目露凶光。

采蘩冷冷插言,“自然。你这般不依不饶,将皇命置之不理,明姑娘也许只会被草草裹席曝在乱葬岗,但她的家人可能因此遭到重罚。语姑娘如果步上明姑娘的后尘,她们的娘亲如果要罚去流放千里,罪魁祸首就不是别人,而是你了。西大公子造纸,难道抄纸往墙上贴就完事了吗?多为活着的人想,明姑娘地下有知,才会欣慰。”

语姑娘听到采蘩的声音,转身来看,眨眼就泪成行,“小。。。。。。小姐。”

“语姑娘。”采蘩能对西骋说一大番话,但对这位姑娘却不知说什么才好,连节哀这样的话也不能开口。她切身体会至亲离世的痛苦,不是任何安慰能抚平的,只有岁月才可缓解。

西骋看看已无生命气息的心爱女子,又看看身旁伤心欲绝的语姑娘,终于放开了手,神情颓然对秋路说道,“你我交情虽浅,但请看在明儿的面上,帮我查出官差会把她葬在哪儿。”

秋路郑重答应,“即便你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做。西大公子别忘了,不说明姑娘,令弟也是我至交好友。”

官差在屋外问是否能进去了。

秋路说可以。

采蘩走到床前。扶起语姑娘,默默让出位置来。

语姑娘看着官差将姐姐抬上竹架,只随意罩上一片麻粗布,顿时悲从心中来。她们出生富贵,从不知饥饿贫苦,以为一生平顺,即便嫁人也会是受人尊敬的少主母。然而一桩劫银案令父亲背上黑锅,全家都成为罪人,兄弟不知流落何方生死不明,姐姐死了却连像样的灵柩都没有。只得破麻粗布。究竟为什么?老天爷对她们要如此残酷。

“不该这样的……”她站都站不稳,眼前天昏地暗,喃喃道,“不该是这样的……我们没有错……爹也没有错……”

有个官差突然看过来。

采蘩心念一动,一边带语姑娘往桌边走,一边声音略扬,“语姑娘别担心。出了这种事,晚回去一会儿也不怕,我会为你求情的。”

那官差以为自己听错了,便调转视线。

等官差们出去,采蘩才提醒语姑娘,“有些话不可乱说,会让小人搬弄。我知道你觉得冤枉委屈。但是在你没有力量伸冤之前。千万得忍耐。”

语姑娘恍惚道,“我不怕死。”

“我知道。”采蘩懂得,“你不怕,你娘怕。你姐姐走了,你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语姑娘一颤,神志恢复清明,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向秋路福身。“婢子多谢小爵爷帮忙,若不麻烦,请你能为姐姐置一副棺木。”解下腰际的小荷包,“这里是婢子所有的积蓄。”

西骋没有反应,兀自痛苦万分。

秋路则道,“语姑娘把银子收起来,我一定想方设法将此事处理圆满。”他说罢,走出去布置了。

采蘩将荷包塞回语姑娘手里,“相信他的诚意。”

语姑娘点点头,擦干泪,“小姐,我们回纸官署吧。”同时道声大公子,行完礼就走。

到门口时,西骋嘶哑的嗓音响起,“语儿,不能叫我一声姐夫吗?”大公子?太刺耳。

“姐姐舍命其实就是为了成全你。我要是叫你姐夫,那岂不是辜负了姐姐的牺牲?大公子这些年为我姐姐和我们家做得已经太多,但她承受不起,我更承受不起。今后,请你别再来打扰我们。只要你能忘记一切,重新过你的生活,我想姐姐会安息的。”说说又哭,语姑娘转身擦泪,“不要让她的魂魄都不得安宁。”

西骋双掌扣在眼上,仰天哀泣。

两人到了院中,秋路告诉她们,已经派燕思暗中跟着官差,一旦知道葬在哪儿,就会通知语姑娘。

回到纸官署,语姑娘一言不发就走了,采蘩将她姐姐的事说给左拐和于良听。

左拐本来要怪采蘩迟到,现在却只有唏嘘,“这家人到底还要多惨,皇帝才能满意啊?”

于良心知这话大逆不道,不得不也大逆一回,“皇帝是不是老了,谁都知道语姑娘的父亲是替罪羊,他却不知道。”

采蘩成了最谨慎的一个,“师父,我昨日抄的纸干了么?”

还是造纸吧。

此时,就在城郊一处宅子里,有两人也说着明姑娘的事。

“死了?”一人正练射靶,“气绝了?”

“是,绝对死了。”一人帮他递箭。

“把她住的院子清理干净。”一箭飞出,飘靶。

“主子放心,昨晚已经清理过,所有的人都当她自尽而死。而且,正好老鸨要找法师驱邪,我怕有遗漏,已经安排下去,会再行确认。”再递一箭。

“那就好。要不是她追着陈年旧事不放,我还不至于要她的命。”第二箭险险射上靶边,心里烦躁。

“万一她妹妹也知道——”那人谄媚,“主子休息会儿吧。”

“一个官妓,一个官婢,都是蝼蚁,捏死太容易。她也不过刚开始怀疑,不会那么快把她妹妹牵扯进来。你先盯着,若没什么动静,就等一段时间。姐妹俩挨个儿死,会引人注目。”顺着话,不射箭了,残酷笑道,“不过,迟早让她们姐妹团聚。”

亲们,没借口,就是出门了,写不到两章。(最近事情比较多。)

今天明天一定保持日更,星期一争取继续还债。

爱你们。你们快乐,我就快乐。

第155章乱葬岗中要婆婆?见鬼!

从纸官署出来,采蘩看到车夫换了人。

阿肆跳下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又递来一封信。

“阿肆,我造成功的第一叠藤纸,可以写成字了,等回去送你几张。”早上心情沉重,但不能减弱她此刻的振奋,因此接过信也不急着去看。

“小姐,我不识字。”阿肆接着说道,“椎子在车里发现这封信,要我交给你。”

采蘩这才打开来,上面只潦潦写了几个字。酉时城西桔子林见。

“椎子没说是谁送的?”她将那几个字对阿肆说了,又问。

“他也不知道是谁,清理马车时找到的。不过,如果有人要小姐去那里,最好还是别理会。”阿肆知道地方,“桔子林是乱葬岗,太阳下山后,就没什么人出入了。”

乱葬岗?难道是秋路?他说过查出明姑娘埋葬之处后会通知她们的,可语姑娘今天不能再出署了,毕竟人多口杂。

“阿肆,你怕不怕鬼?”采蘩上车去。

“不怕。”阿肆懂了她的意思,驾车前往桔子林。

乱葬岗不是一个会令人愉悦的地方,哪怕桔子林听上去挺美。这里到处都是乱石凸包,根本没有像样的路,采蘩和阿肆不得不下车而行。闻到的味道并不好,弃之不埋的草席和麻布下更有让她刻意避开不看的腐尸鲜骨。

乱葬岗地形下陷,所以走了没多久,两人就站到高点,俯瞰全景。一片毫无希望的死气沉沉,一股扑面而来的凄惨迷离。采蘩想起前世采石场后的坟地。她还记得虽然服役的女人们形形色色,有些暴躁,有些漠淡,有些啰嗦,平日矛盾重重。互相拉帮结派,被孤立的总会受到点小欺负,但如果有人死了而被看守丢到石子场后面,当晚女人们就会通暗信。想尽办法把人埋了。大家似乎有共识,死者入土才能转世为安。所以,那片坟地反有一种生机和期盼。

阿肆跟蟒花早年走夜路的,一点不受死气的影响,却在找活人,“小姐,下面有人。”

“看见了。”能不看见吗?腐色之中那么亮丽的一朵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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