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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纸贵金迷-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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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公主。”他低声说道。

采蘩一怔,脚步却立刻停下,顺着邢老兵的目光看去。在这片林子幽暗的角落,静立一道纤细的身影。因为那人背对着,原本她也看不太出来是谁,但正好有一线余晖斜照,亮落一方大花萼裙边。军中除了萧静,不会有第二人穿这等华美的衣裙。

“她没跟四皇子去县城么?”她奇怪。

“静公主的乳娘说她不舒服,四皇子就没带她。”邢老兵眼眯成线,“既然不舒服,不在帐中休息,却跑到林子里来与人会面。”

“呃?不止她吗?”两人距离静公主不近,恰好一南一北,采蘩看不真切。

“有个瘦矮的人,穿着披风,遮住了脸。”邢老兵目力挺远,“鬼鬼祟祟,感觉可疑得很。请女令大人往山涧走,静公主回身来看了。”

采蘩脚步一提,神情自若来到山涧前,动作轻巧上了山石。她纵然难以信任人,却还不至于静公主的鬼祟必定与自己有关。静公主喜欢向琚,毋庸置疑。而向琚向她求娶之事并没有传开,所以静公主即便见她从向琚车里出来,若因此就要以为想谋害她,未免太不合常理了。之前静公主让她陪伴,更像试探接近。她没把自己看得那么了不起。皇子公主与君主利益息息相关,个人意志浅薄,凡事都要着眼于大局。静公主看似文弱娴静,却也能担利用。然而,静公主的作用要针对谁?

只要不是自己,采蘩不去猜,不必猜。她现在就差趴上石头,像蜥蜴一样,凑近去瞧有没有绿色的,“漂亮”的,厚绒苔,师父的铁尺是鞭策她如此认真的缘由。对她而言,切身利益最重要。

邢老兵赶马入溪,用桶给它们浇身,又给刷背,马儿们四蹄踏水,原地转圈都玩得不亦乐乎。他的神情很轻松,仿佛什么人都没看见,什么事都没想,到底是老兵,见怪不怪。

正是两人这般全然不在意的模样,随后跟来探看的萧静就以为自己运气好。

“能在这儿遇见童姑娘,真不容易。”放下心来,但她对采蘩有好奇,所以干脆露面。

邢老兵看过来一眼,接着刷马。

采蘩回身,站在高石上低眼与萧静对视,“听说公主不舒服,太阳快落山了,小心风凉,还是赶紧回营地去吧。”

萧静这时才真不舒服。她知道军中将领们都不把她这个梁公主放在眼里,但一个小小女令官就敢俯视自己,有些无法忍受。梁再小,她也是一国公主,岂容贱民觑之?

于是,她冷然道,“下来说话。”

采蘩却忽而喊声呀,拿出小铲刀,蹲身在一处石缝间,没一会儿挖出一大团绿苔来,“托公主的福,终于有收获。”她跳下来,清冷着神情,送上篮子,“公主请看。”

萧静皱眉看着那团苔藓靠近,好像上面还有虫子,不由怕得退开两步,神色厌恶,“不就是绿藓吗?有什么好看!快拿走!”虫子不会飞到身上来吧?

采蘩依言拿走,又上了大石,继续找她的造纸原料,“公主,师父布置了功课,我要在他回来之前完成,否则铁尺伺候。”

她下来过了,又有师父的话挡在前,萧静居然说不了她不敬,只能看她灵巧走在石上并背对着自己。不过,如果小声说话,那个在洗马的兵应该听不见。

“童姑娘,五公子要纳你吗?”心一横,终于开口。

刹那间,采蘩知道这个静公主比她上辈子还傻。而且,傻到这样,结局也不会比她那时候好。女人,若死心塌地只想找个如意郎君,又自不量力,多半会过得痛苦艰难。她在萧静身上隐隐看到一抹自己的影子,但垂眸,无意帮什么。

今天第一更。

第173章在阴谋中找到完美的天然

“这话公主应该问五公子才是。”又找到了苔衣,采蘩铲啊铲。

“你与他同车,他亦对你毫不避嫌,本宫以为你二人——”萧静几乎成了喃喃自语。

“南陈风气开放,女子多在市井行走,我与五公子早就相识,同车又有小婢在,并无不妥。”在采蘩看来,这位公主有点过于痴心了。不过事到如今,她还能怎样?和四皇子的婚事几乎是铁定了的。

萧静突然沉默半晌,再开口让采蘩的冰山貌差点崩裂,“童姑娘不必这般防备,本宫无意指摘你,只是想问问五公子与你一起时聊些什么罢了。你与他熟识,他待你又好,你应知道他的喜好。”

啊?!采蘩一铲子飞了,陟厘变烂绿。不过造纸就是把任何完整的东西都弄得彻底不完整,她神色泰然得将烂绿铲进篮子。是不是可以如此认为?这位公主过于养尊处优,又处于深宫之中,所以无邪到不能让常人理解的地步?那邢老兵是不是也错看了刚才的事?

“公主的问题,我不知道答案。”她和向五一说话,肯定是不欢而散。向五的喜好,天知道。

“我无他意。”萧静公主继续“天真无邪”,“五公子若纳你,我亦不会刁难。”

是啊,无他意。就是要嫁给四皇子了,还打听别的男人的喜好。这时,采蘩心中一凛。什么意思?向琚纳自己为妾,她不会刁难?这话倒像嫡妻的口气。

“公主殿下,你怎么在这儿?让奴婢好找。”萧静的乳母出现,为她披上外衣,“起风了,公主快回营帐吧。再过几日就回宫了,若这时得了风寒,奴婢如何同皇上和皇后娘娘交待?”

萧静什么都没问到,却让乳母打断。面色不愉,但也不好再说,转身走了。

采蘩觉得不可思议。萧静好似仍要嫁向琚,可是人尽皆知四皇子会求娶于她。之前。从未想过这件事除了委屈萧静一个人之外还会有什么变数。看着天边绚烂的彩霞,头顶却黑压压得沉。如果这又要起火,她不会再跟着烧吧?老实说,萧静最后嫁给谁都和她无关啊。

邢老兵牵着闪闪发光的马?走过来。

“女令大人回营吧。”又仿佛知道她为何发呆一样,接下来的话令采蘩全身冒寒气,“要换个人嫁又不会引起争议,方法只有一个。现在要娶她的人不娶就行。要让一个很想娶她的人如何不娶也很简单。人死了就行。”

采蘩讶然盯着邢老兵。半晌后说道,“你说她要杀四皇子?”怎么可能?

“我只是说方法。”邢老兵拍着马鬃。

“她怎么敢呢?若四皇子有事,整个西梁都会遭殃。”萧静的柔弱和天真不像装的。

邢老兵答道,“西梁被灭是早晚的事,若为自己谋出路,倒也不必考虑别人太多。”

“……”采蘩眸子紧缩一下,“你是谁?”

邢老兵面无笑容,“女令大人不必多想。此事与我们无关,只要小心自身安危就好。”

看起来是友非敌,但采蘩仍十分警惕。“你不说你是谁,我也不必听你的。”

邢老兵看了她一会儿,“女令大人年纪轻轻,戒心可真重。不论你信不信,我此时就是个赶车的。只不过既然你我坐一车上,点点你罢了。”

有些人天生就能让人信任。独孤棠是,这个老兵也是。采蘩莫名就相信他说了实话。这人跟她其实没关系,但有他自己要做的事。

人行一路,总会有些奇遇。因此,采蘩不再多问。

就在她准备从石上下来时。眼尖看到水边一片淡绿。那绿色覆满了一块石头表面,她以为是陟厘,小心翼翼踩近了瞧,却发现不完全是。绿纹纵横交错,色泽已被阳光晒浅,没有绒面。平薄得铺在石面。她轻轻一剥,居然整片与石面分离,俨然一张侧理纸。

采蘩惊奇地看着掌中美丽无比的浅绿片,叹为观止。在这样纯天然的完美之中,她可不愿再去想别人的战争。

晚上左拐回来,采蘩连忙把绿片给他看。

左拐也是大感兴趣,“我只听过,不曾看过,这应该就是天然纸。”

“天然纸?”于良凑上脑袋想要近看,却被左拐推开,有点怨腔,“师父!”

“你小子最近没心思学纸,还不如采蘩勤奋,罚你没得看。”左拐一边说一边赞,“天工造物,永远比凡人的一双手神奇。天然纸一般形成在山涧靠水的溪石之上。当然也不是每块石头都会有,要看与日光的方位,水位,还有冷热变化,相当罕见。”

于良不解,“不会被冲走吗?”

“不会。陟厘本身就长在石头上,属于粘连。”采蘩深想后,缓缓说道,“涧溪不同江河湖海,水流自上而下,冬季冰封,春季解冻。溪石上的新鲜苔衣先经过溪水反复冲刷而褪去鲜绿色,苔绒成片,产生的粘液将它保持平薄态,再在枯水季饱受太阳曝晒,如果能在水位涨没前发现它,应该就是天然纸了。”

“如果这回你不是照搬你爹的话,那我就可以夸你。”左拐摸着大胡子。

“爹没教过我这些,是师父你教的。”采蘩指着她这几日试做的纸浆,“我虽造不出侧理纸的浆水来,但对陟厘的任性脆弱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左拐尽量不显出欣慰的表情,不停扒他的大胡子,让嘴角不翘起来,“那你看到这张天然纸之后,可有启发?”

采蘩点头,晶亮如星的双眸中有了属于自己的信心,“师父的侧理纸,还有我之前看到的侧理纸应该都是混合本料。”

“好!”左拐脱口而出。这丫头终于开始发光了。

采蘩却好似没听见这声夸,声调如常,娓娓道来,“如果是以陟厘为单一本料,所制的纸面应接近天然纸,陟厘丝纹明显。然而,师父这张色泽虽然接近,但透光之下,纸现丝纹稀薄。如果不加其他的本料,是不会有这种纹面的。我猜多为麻料。麻纸本身有一定松厚感,易形成纸絮,又可增加陟厘本身的特性,将优势发扬到最大。另有一种可能,麻为本料,陟厘作为——”

“作为什么?”左拐却催。

“师父,我不太确定是纸药还是胶剂。我打算等会儿就试试看,以藤浆代替麻浆。”难得手痒,心头跃跃欲试。

“等什么等?现在就去吧。”左拐一声令下。

采蘩走了两步又回头望,“师父,这侧理纸是你造的么?我不像新纸。”

“你们师父我什么纸不会造?”左拐撇嘴得意,“想当初我和——”突然不说了。

采蘩已经习惯他要回忆不回忆的样子,挑眉凉道,“师父,你说是你造的就好,不用当年啊当初啊吊起人的胃口,又不说下去。”

“去!”左拐赶人。

采蘩走了,于良却又变于耷拉,受刺激太大,师父和师妹说侧理纸的时候,他好像在听天书。不过半个月没心思造纸,如今却感觉采蘩将他甩开老远了。

“惭愧了吧?”左拐在教采蘩的同时,其实也是在教于良。采蘩的悟性好,但拘于她父亲留给她的记忆,造纸不动脑筋,所以他让她忘,从基础教起,到今天她所表达的已是她自己的想法。而于良的优点在于勤奋不懈,手艺稳重,行军以来却怠惰了。他不说,任于良心野,结果采蘩的进步让于良傻眼。

“虽然我知道师妹总有一天会比我强,但也没想到这么快。”于良是惭愧,还难过。他也想有朝一日变成大匠,可是采蘩的天赋打压得他没信心了。

“她只是脑子转得快,嘴皮子会说,手上的技术和技巧差你仍远。”左拐心想,是不是刺激过头了?

于良老实,“师妹所造藤纸的纸质虽不稳定,但她最佳状态下造出的纸已经胜过我的了。”

“一个优秀的纸匠最讲究得就是工艺的恒稳——”左拐忘了这个徒弟多容易耷拉。

“虽然将来一定不如采蘩,不过师父,我不会给您丢人的。”于良猛地抬头,表情坚毅,“我跟紧师妹,她若成为最好的,我也就比其他人强了。”不争当第一,但求优秀。

左拐嗯嗯点头,“没错。”

“我看师妹造纸去。”说完就跑。

这小子本来要听语姑娘读书的,看来还是教正了,左拐笑。

经过三日的努力,当采蘩作出陟厘的胶剂来,大军也到了程州。但就在程州府城郊外,将帐里因为如何送萧静的安排有了分歧。

四皇子原本打算亲自带精兵两千将萧静送回梁地,这个计划只是跟向琚商量了,马杰听后却坚决反对。

“殿下,程州去西梁虽近,快马加鞭也要两日才到,一来一去要四五日。如此不但耽误了大军行程,殿下若半途遇到危急,末将如何跟皇上交待?末将以为派人将公主送回即可,殿下不必亲自前往。”

“这是父皇的旨意,本宫要向梁主求娶公主,怎能请他人代劳?”四皇子却不肯改主意。

正僵持着,萧静走进帐中。

马杰暗地哼哼,什么时候将帐能让女人任意进出了?

今天第二更。

亲们周末愉快。

第174章求亲一去可归否?

“如果马将军不放心,那么让四皇子多带些兵士不就好了?”萧静之美,在于她的弱颜,眼波流转之间楚楚动情,尊贵却又带着令人心怜的气质。

“公主说得轻松,大半个月急行军,士兵都疲累得很。程州休整完后,一路到南淮就不能停了。来回四五日,还要再赶路,折耗了体力,还能保护皇上和南淮吗?要我说,皇上这道旨真假确实难断。形势这么乱,皇上怎么会让殿下去西梁求亲?二皇子将它扣而不发未必全无道理。”马杰说这话,并非站在二皇子一边。

但四皇子听来不是那么回事。他对萧静心折,自己希望能去求亲,而他现在更不愿听到任何人说二皇兄好的话。皇兄怕他娶了公主就得到梁主的支持,当然要扣下旨意。

“马将军,北周北齐在打仗,我南陈却安定。这几日传来的消息,更说淮境并未被滋扰,物资着火乃军士疏忽,与周齐无关。如此一来,我们休整数日也无妨。而此去西梁,梁主会等候在境线,既然行在南陈境内,本宫还能出事?”

“可是”马杰还想再劝。

“我意已决,一个时辰后带两千精兵出发,你率大军原地待命,等我们回来。”四皇子却不想听了。

马杰气冲冲出了大帐,却让随后跟出的向琚叫住。

“马将军消气,四殿下如此坚决,倒也不尽是为了公主的缘故。”碍于萧静在场,向琚刚才只字不提,“您应知程州西北面,北周境内陔州,短短半月内集结了近二十万大军。”

“那又如何?周军不过想从南境攻齐,拿下淮水以南的土地罢了。”马杰不解其意。

“我问将军,陔州有二十万,皇上所在边城有多少人?”向琚不想将领与四皇子有分歧。影响军心,因此得让马杰明白。

“十万,只有陔州兵力的一半,可是北周现在全力攻打的是北齐。若贸然进犯我们,就如同促成我们与北齐联手,它就算再怎么兵强马壮,也恐怕招架不了。”马杰并不担心北周。

“再问将军,光州有齐兵多少?”向琚问他。

“齐地如今乱成一锅粥,周军从北西两路杀入,消息不好探。然而。光州为兵防重地,我估计少说也有二十万兵。”马杰反问,“五公子问这些究竟何意?”

“左邻有狼右舍有虎,狐狸在中间。虎狼穷凶极恶,杀得眼红血热,待分出胜负,那胜利的一方会否想要多咬一口肉?”向琚笑。

马杰恍然大悟,“我一直怕得是北齐。五公子却防得是北周。不过,说得不无道理。”

“齐兵外强中干,又疲于应付北周大军。即便常对南淮滋扰,如今恐怕也已无力,小股兵马更不足为惧。四皇子去见梁主,求亲之后要订陈梁约盟。马将军该知梁之陵郡与周之襄阳水路半日而已,梁水军战力不弱,若北周突然与我们撕破脸,梁军可为我们暂时牵制周军。皇上仁君,北周与齐开战,他拒绝助周,只为南陈百姓能安居乐业。但皇上也圣明,不攻却要周密布防。二皇子不但扣下四皇子送静公主回梁求亲的旨意,也全然不顾陈梁结盟的重要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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