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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医女帝妃-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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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如雪冷森一笑,猛地抓住萧倾玥的袖口,震声道,“当初百里铄的面皮被你精湛的手艺剥下,覆到其他人的脸上,借以用作迷惑对手,因此都州府被沧云兵攻出个缺口!萧倾玥,你的手段好毒啊!连爷我,都对你佩服至极!”

“现在你装什么无辜。爷不过是用人皮做了副棋盘,你就露出这么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片子!其实,你杀的人,比爷还多!你现在露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气氛带着一股尖刺般的毒辣,空气中飘浮着名为复仇的气息。

倾玥沉默了下,伸出手坚决地把水如雪的手推开,她转过脸,正目地看着水如雪,轻轻道,“水公子,莫国有吞并天下的野心,从匈奴草原到耀国,后来直至沧云,大陆烽烟四起,死者不计其数。倾玥只是个女子,没有力挽狂澜霸气,但是我所喜爱的人却在这次战争之中,为了他,我愿用任何手段,来换取他的活命。都州府若是不破,他的处境便会危险了,所以百里铄必须死。”

她说着深吸口气,语气已经冰凉,“水公子身份高贵,为什么偏偏要去参与这场争霸呢?”

萧倾玥的话使水如雪面容一变再变。

使用人皮换脸之术,本就有违天道!

萧倾玥非但不悔改,反而将一切罪过都推到莫国身上推到他水如雪身上!

她一副假仁假义,说出来的话看似义正言辞,其实也不过是障眼法,为了达到她自己的目的罢了!她狠毒的心肠,根本无法遮盖!

想至此,水如雪内心怒极,他静静地垂眸,状似古怪地望着面前这个纤瘦雪白的小女子,一瞬间,水如雪再也忍不住,由怒极转为大笑,放声大笑起来,声震屋脊,一叠声的大笑,却令人感觉不到笑意,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背脊寒气直冒!

笑罢后,水如雪皎洁如玉的面容猛地狰狞如鬼!

他一寸一寸盯着萧倾玥,字字句句嗜血回敬,“萧倾玥,你的嘴皮子耍得极好极好!本公子让你看样东西,你的嘴皮子留待给他耍去罢!!”

水如雪说罢猛地朝身后重重一挥,接着便有手下人退出,很快抬进来一样东西。

看着萧倾玥状似轻松地朝那样东西不经意地瞥看时,水如雪心里又是疼痛又是畅快——终于,他忍耐多时的恶气,在这一朝,终于完全释放!

只见抬进来的是一口黑漆油涂的大瓮,由四名壮汉抬进来,砰的一声,被顿到屋内的最显眼的地方。

倾玥朝那口大瓮看去,只看到一个面目模糊的东西在里面放着,她走近看去,但看到血糊糊的一片,浇着一缕一缕粘血的发丝,耷拉在前面,遮住了全部的面目。

这是一个人彘。

已经看不出真正面目了。

眼前突然多了一件雪白的丝帕,倾玥侧眸,看到是水如雪递过来的,她挑了挑眉,冷眸现出一缕疑惑。

然而水如雪却非常快活地笑了,他将丝帕丢进倾玥手中,然后一指那张被湿濡长发掩盖着的脸,轻如飞絮般地冲倾玥呢喃,“萧倾玥你掀开他的脸看看,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说完这话水如雪却如同观戏一样,好笑地期待着萧倾玥能露出足以动人的神情。

可是哪知道萧倾玥接过他的帕子,走向人彘,伸手将人彘脸上的几缕头发撩起,露出被发丝掩盖下的,早已剥落面皮的模糊血肉。

第六百零二章 还剩一日

水如雪静静地观赏着萧倾玥的面容,却遗憾地发现,她竟然冷若冰霜,没有半点反应。

“萧倾玥……”水如雪走上前,就想要说什么。

可是那纤瘦的女子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挥动丝帕制止他出言。水如雪就看到她拿丝帕擦了擦自己的青葱般的指尖,将血抹去,之后冷冷淡淡地回过头来,面不改色地叙道,“这个人是拓跋画吧?这张脸我认得,当初我为他换脸上,便是现在这副血肉模糊的样子,水公子你是怎么抓住他的?”

“你……”水如雪眼看着萧倾玥若无其事,甚至云淡风清的样子,他简直愣了,奇怪问,“你,你怎么,你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在郊外的比武场地,水如雪亲眼看着拓跋画的出现,萧倾玥眼中动容的激色。那一刻水如雪便知道,他找对人了!

拓跋画,足以为他的百里铄赔葬!

他会让拓跋画的存在,成为萧倾玥的噩梦!他会让她尝到,失去得力之人的滋味!

谁知萧倾玥听到他的话后,却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哗然露齿乐了,“水公子你在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有‘一点感觉’。”

纤瘦的女子偏过头来,对向男子剔透绝丽的容颜,雪白的俏脸一瞬间充满仇恨,“水公子你大概还不知道,当初我为拓跋画易容换脸,本是想换得他的药草为偿,可谁想到此人不守信用,换了脸之后便消失无踪,我想杀他还来不及……水公子不知可否借我一把剑?”

“哦,你要拿剑做什么?”水如雪露出疑色,同时内心因为隐约猜出萧倾玥接下来的行径,而暗自懊恼。

“当然是杀了这个人彘!倾玥还得感谢水公子你呀,否则我这口气还出不来呢!”倾玥微笑,冰瞳带着认真的仇快。

眼看着萧倾玥说罢,便四处去找剑,誓要杀了这拓跋画,水如雪认真观察,发现她秀眉间仇恨之色不减,冷瞳中亦没有半分作伪……这一刻,水如雪陡然大怒。

啪的声一拍桌子,水如雪勃然变色,“萧倾玥你果真如此仇恨拓跋画?!”

他不相信,不相信萧倾玥会恨拓跋画!

他不会看错的,萧倾玥看向拓跋画时那种依赖!他派人去查,拓跋画与萧倾玥,早已经秘密结成暗诡,他们之间,有着非常亲近的关系。现在看到拓跋画变成这样,萧倾玥竟然没有一点感觉,这怎么可能?!

他千方布局,损失了百多名护卫高手,最终才用阴毒的手段把拓跋画抓住,现在竟然一点作用都起不到,甚至还帮了萧倾玥,他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怒火中烧的水如雪,一把夺过手下的剑,朝那瓮中人彘刺去,就听叮的一声,剑尖堪堪停在了那人彘的颈间,水如雪手上一顿,扭头冷森地朝着萧倾玥看去,却见她那冰冷的眼中,没有一点感情,僵硬无情,简直犹如石块一样。

直到这时,水如雪才知道,自己白费了一番心机!

千辛万苦抓住拓跋画来对付萧倾玥,如今却失去作用!

他手腕一挺,剑尖硬生生朝那瓮中人彘刺去,噗的一声,人彘闷哼一声,脑袋一歪,结束了痛苦的生命。

“萧倾玥,爷帮你报了仇,你该如何感谢爷呢?”水如雪长剑一扔,夹杂着内心极大的不服,硬是问萧倾玥要礼。

“水公子帮我出了口恶气,回头我一定会奉上厚礼,还望公子你耐心等待。”倾玥微微而笑,脸上没有半分不自然。

见从头至尾,萧倾玥就没有半点不自在,淡定非常,水如雪终于恼羞成怒,愤愤地嗤了一记,冷喝一声,转身就走!

手下的人将那已经死去的人彘,以及放在桌案上的那副棋盘还有两盒棋子,一一俱收回来,冷不丁地倾玥探手,从那棋盒之中捞了一枚棋子。水如雪的手下看到,狐疑地看过来,却得到她温暖一笑,“拿来作纪念。”

那手下也没多想,没有将那粒棋子要回,便一溜烟地随着水如雪离开。

纷纷攘攘挤满人的屋子,一瞬间空了,寂静如雪,空旷得令人心悸。

萧倾玥缓步走上前,把屋门掩关,下一瞬她背靠在屋门上,强撑的笑脸,若无其事的坚持,瞬间化为飞灰,犹如跌落地狱般,猛地摔在地上!

她凝望着手中的那只棋子,以拓跋画皮所制而成的棋子,久久地,放在唇间,温柔抚慰。

紧紧攥着的雪白手帕,被她展开,放在膝前,只看到上面一抹揉烂了的鲜血,接着便是几个模糊不清的字迹:我的儿子救

当掀开人彘眼帘的发丝,露出那一片鲜血模糊的脸肉后,萧倾玥就认了出来,这种脸型以及脸肉,出自拓跋画。

为拓跋画在裕同城的地底密室内换脸,拓跋画亲自剥下自己的面皮,换上赫阳的面皮,萧倾玥便对他那面皮之下的脸肉,记忆犹新。

这是第一次为人换脸,所有的感觉都被集中在那张被剥下的脸上,积淀了记忆。

靠近人彘时,萧倾玥看到了瓮内那斑驳的血迹,便不露声色地以丝帕沾惹,让血迹印在丝帕上,便是现在所看到的这零星的几个字。

紧紧盯着这几个字,萧倾玥咬碎银牙!

水如雪杀她的人,反过来却问她要“大礼”,他敢,他竟然敢?!!

哼,这件“大礼”她一定会送!拓跋画,绝不会白死!水如雪,他敢如此折辱拓跋画,那么就别怪她手下无情!

将丝帕一折,放到脸颊,萧倾玥轻轻地吸气,闻到上面鲜血的腥气,不经意间,眼眶有滴泪水滚落,掉进那被鲜血染红的丝帕上。

拓跋画,他变成那副样子。只有痛快的死,对他来讲,才是最大的解脱。

萧倾玥抚了抚丝帕上的鲜血之字,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你说水如雪把个人彘抬到萧倾玥的院子里了?”燕紫寒邪魅勾唇,放下手中又红笔书就的宣纸,饶有兴趣地朝前来回报的手下问道,“那萧倾玥是如何反应的?”

“整个过程,萧倾玥都漠不关心的。之后水如雪走了,萧倾玥便把门掩关了,然后什么都没发生。”手下照实回报。

燕紫寒听后,忽然开怀地笑了,他猛地站起身,欣长挺拔的身躯带着无以言喻的气势,摇着头目光犀利冷酷,笃道,“水如雪送来的这个人彘,一定是萧倾玥的人!现在萧倾玥一定是关上门在哭吧,哈哈哈,本座这就去瞧瞧她,你们随本座一起去!”

辛亘露出不解的样子,打断道,“主人恕罪,属下不明白……”

燕紫寒转眸看着辛亘,见他一副欲说又不敢说的样子,燕紫寒难得宽宏而笑,代辛亘把话说完,“你不明白本座为何会放水如雪去见萧倾玥;而现在又为何会突然去找萧倾玥吧。”

第六百零三章 以真换假

看到辛亘点头,燕紫寒眯了眯眼,魅眸掠过一道深戾,缓缓说道,“本座有那么点喜欢上萧倾玥了,但是经过太叔卫之死,本座又异常恨她!人都说有爱才有恨,爱恨是就像拥有两面的镜子。本座现在舍不得杀萧倾玥,但是本座绝不会放过折磨她的机会!难道你们不觉得,水如雪的行为,已经折磨到萧倾玥了吗?难道本座现在去看萧倾玥,会不使她更难受吗?”

燕紫寒说罢,长笑一声,扭身出了门,很快便来到萧倾玥的院子,到了门口,不经通报,推门便入。

屋子里面的萧倾玥正对着茶水发呆,燕紫寒进来后,便望着她的眼睛,在看到她眼睛里面那红血丝之后,燕紫寒心情很不错。

“跟本座说,哪里委屈了,本座替你出气!”燕紫寒甫一坐下来,没看到他是怎么动作的,便把萧倾玥揽到了他的腿上,铁臂钳着她的腰,另一手捏住她尖俏的下颌,邪魅地勾唇,凑近,然后呼吸相闻。

“水如雪杀了拓跋画,我生气。”

萧倾玥非但没挣扎,反而坐定下来,甚至伸臂勾住了燕紫寒的脖颈,似调皮又似气恼地说道,可是她的话,却是大实话。

因而燕紫寒为这巨大的变化,内心微微震撼。

没有想到萧倾玥竟然会主动……而且她竟然会肯把事实告诉自己。

“水如雪敢不经燕侯的同意,大摇大摆进出侯府,可见水家的势力已经凌驾于燕侯你的头顶上了。”

萧倾玥这样说着,燕紫寒已经露出几分鄙夷之色来,这种事情还不需要萧倾玥这个女流之辈来教训自己,但是却听到萧倾玥接下来续道,“太叔卫的死,已经使那些曾经对侯爷你忌惮的朝臣蠢蠢欲动。而现在水如雪则是开了个先头,接下来侯爷的麻烦,一定多不胜数。”

这话顿时使燕紫寒如临大敌,刚才的不屑轻冷之色,慢慢地转化为对未来的忧且厉,“依你之见该如何?”

倾玥微微一笑,“侯爷若想要长久安稳地坐稳位子,首先要对付的是水丞相。若是能将水家压下去,侯爷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燕紫寒闻言笑了,捏了下萧倾玥柔软的腰,玩味道,“玥儿想让本座帮你报仇,直说便是,本座焉能推辞?只是对付水家,还需要加以时日,不能操之过急啊。”

倾玥一把推开燕紫寒,径自从他身上移开,不动声色地冷道,“侯爷自便吧。”

知道她生气,燕紫寒却更乐了,稍加安抚几句,便离开了。

倾玥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轻地抚过自己哭红的眼眸:燕紫寒,你不对付水家,我怎么能对付水如雪呢。

水如雪若是安稳,我又怎么能救出拓跋画的儿子呢。

燕紫寒从萧倾玥处回来,扭头对辛亘说道,“我要你炼制的兵器怎么样了?萧倾玥的血,要多少有多少!”

辛亘点头,“马上就要炼制出来了。到时候侯爷拿这兵器与夙烨宸相斗,定能破了他的刀枪不入之功。只是……”

“只是什么?”燕紫寒猛然扭头,冷噬道。

“要破了夙烨宸的刀枪不入之功,一定需要他的心头血,若然不及,他心上人的心头血也行。所以侯爷,萧倾玥的血还远远不够,心头血才行,哪怕是一两滴也可以。”

与夙烨宸相斗,燕紫寒每每与他打成平手。两人招式上已经没有分毫差异,同是一个师父所出,不相上下。

但是若破了夙烨宸的刀枪不入之功的话,再动手杀他,易如反掌。

“心头血,这有何难?”燕紫寒毫不在乎地说,“萧倾玥在我的掌心,哪怕要挖心,她也必须得给!不过这女子极为聪慧,若是被她知道心头血一事,指不定会猜出一些事情来,反而打草惊蛇……”

燕紫寒沉吟一记,冷不丁地说道,“你且去向萧倾玥通传,就说本座要去枫林游玩,邀她一起上路,让她准备准备。”

辛亘沉吟不决,看了下天气,小声提醒道,“侯爷,这天色也晚了,而且近日来天气阴沉,必定有雨,属下担心一旦离开侯府,萧倾玥会被夙烨宸的人劫走。”

燕紫寒点头,表示同意,但并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屋内走去。

离夙烨宸所说的三日,还剩下一日。

清晨起榻,倾玥朝着头顶上的天看去,没有初升的太阳,反而阴雨绵绵,走至院中,能感受到那阵阵的冷风以及飘落下来的微微的雨丝,这天气真不好啊。

这时候院外走进来一名清丽娇娆的女子,身后跟着几名漂亮的小丫鬟。

倾玥定晴一看,却是新雅侧妃。

“哎哟姐姐,你瞧妹妹这记性,侯爷他上朝去了,到现在还未归来,指不定是被朝堂的事情给绊住了,姐姐你便来陪妹妹去趟枫林吧!”

“枫林?”倾玥沉吟,思绪却停留在新雅之前说的那句话上,燕紫寒至今上朝未归?

很快倾玥唇边露出一抹魅冷的笑纹,看起来燕紫寒的暴风雨提前来到了呀。

太叔卫之死加深了莫国朝臣对燕紫寒的怀疑;再者燕紫寒势盛,从不甘低头服人,那些朝臣早对他忍气吞声多时,太叔卫异域人的可疑身份,再加上燕紫寒拱手让出争战来的土地,私底下对他不服的多了去了。

等燕紫寒从众朝臣的缠扯中回来,他很轻易就能想到自己昨日说的话了。

拓跋画不会白死,他的儿子,萧倾玥也必定要救。绝不再重蹈拴儿的复辙了。

新雅并没在意倾玥的走神,她欣然地带着倾玥往她自己的院子走去,还亲自来倾玥布置了画了妆容。整个院子,没有一面镜子,倾玥一面听着新雅对她自己赞不绝口的画技,一面任她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辛亘就守在旁边,倾玥想反抗,也没那能力。

奇怪的是新雅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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