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侯之家-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昨晚睡觉的时候,她明明要把里衣都穿上的,却又被邵仲拦了,还说左右早上又要脱掉的,何必还多此举。那会儿她浑身乏力只想着睡觉,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也没多想,而今看来,邵仲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阿碧阿碧——”邵仲黏黏糊糊地凑近来,脑袋拱到她的胸口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峰/巅,罢了又含住轻轻吮吸。七娘实在没力气推他,只得由着他胡作非为……
大清早的屋里又要了回热水,下人们心照不宣。好在府里下人不多,这院子里伺候的也多是七娘从侯府带过来的陪嫁,见她们小夫妻如此恩爱,只有高兴的劲儿,哪里会乱嚼舌根。
二人洗得清爽干净了终于起了床,采蓝和后来才调到七娘身边的丫鬟茗娟道儿端了早饭过来。两人昨儿晚上折腾了宿,这会儿早已饥肠辘辘,胃口好得不得了,竟把早饭吃了个精光。
吃完了早饭,邵仲牵着七娘的手领着她去府里到处转转,采蓝和茗娟才得以进了里屋收拾。才进了门,二人顿时臊得满脸通红,这屋里真真地片狼藉,被单褥子散了地,里头依稀还有凌乱的衣衫……
两人对视眼,旋即又赶紧低下了头,心里头却忍不住暗暗想道,自家男主人瞧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不想竟如此豪放……
因府里没有长辈,七娘倒是省了向公婆敬茶这道儿门槛,慢悠悠地跟着邵仲在院子里散步。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了,无论道路曲折还是平坦,无论前方是晴天还是风雨,身边的这个男人将陪着她走完生。
很久以前,七娘觉得嫁人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会有个陌生的人强行进入自己的生活,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第眼见到的就是他,光是想想就让人怪不舒服。可是真正到了现在,她却只觉得熟悉和满足,就好像邵仲他本就该出现在她身边似的。就这样牵住她的手,凝视着她微微地笑,趁旁人不在的时候偷偷过来亲口,尔后又立刻装得像个正人君子。她忍不住也朝他微笑,自己对自己说,“卢碧舸,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阿碧——”邵仲凑到七娘耳边坏笑,“您说,会儿下人们瞧见我们屋里的盛况,不知道会怎么想?”
七娘顿时就懵了。
回屋的时候七娘直红着脸,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人,倒是采蓝和茗娟还镇定些,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过来朝二人请安,罢了又问七娘道:“柳管事说他这两日就要回铺子里,着奴婢过来问句,夫人这边可有人接手府里的事务。”
这事儿邵仲早就去侯府提过,所以七娘嫁过来的时候,陪房里头就有两个能干的下人,是许氏早给她备好的内外管事。外管事姓伍,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本是许氏的陪房,性子忠厚老实,虽不擅长应变,却难得的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内管事则是早些年就跟在许氏身边的丫鬟名字唤作芳竹的,后来嫁给府里的个姓于的小管事,大伙儿都叫她于家的。
七娘把这二人跟邵仲提了提,邵仲挥手,“阿碧作主了就是。”却是把府里的事全都脱手交到了七娘的手里。这还不算,想了想,他又朝采蓝吩咐道:“明儿下午唤了柳管事过来与夫人见见面,把府里的账本全都交给夫人,让柳管事早些准备好。”
至于为什么是明天下去——邵仲朝七娘挤了挤眼睛,眼波流转间,自有□涌动。七娘哭笑不得,咬着牙偷偷掐了他把,反被邵仲握在了手里,轻柔细捏,好不得意。
59公侯之家
五十九
邵府里人口简单;除了邵仲和七娘两个主人,便只有二十多个下人,其中倒有十来个是七娘的陪房,余下的几个人里头;也只有柳管事和常安及厨房的两个粗使婆子是府里的旧人;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有邵仲在旁撑腰;七娘接手府里的事务异常顺利。
第二日下午;柳管事便过来把府里的账本交了过来;七娘只随意地翻了翻,尔后便把伍管事和芳竹唤了进院,当着众人的面把差事地交待了清楚。她在侯府里跟着胡氏学了年,便是给她个王府也能管得井井有条,更何况邵府人口如此简单。
不到两刻钟,七娘便把府里应差事全都安排了下去,分工清楚,责任明确,柳管事在旁瞧着,心中啧啧称赞,很是放下心来。旁的邵仲也忍不住对七娘另眼相看,待下人们都退走了,立刻环住她的腰身调笑道:“我却是娶到了个宝贝,不止模样好性子好,还这般能干。日后可得好好看紧了!不然,被旁人瞧见,指不定要怎么嫉妒我呢。”
七娘被他这般夸赞,心里有些得意,嗔笑地揪了他的耳朵把,小声道:“你日后可得待我好些,要不然,哪天我撂担子不干了,把这府里弄成团糟,让你回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看你如何是好。”
邵仲闻言,脸上立刻露出“猥琐”的笑容,巴巴地凑到七娘耳朵边吹了口气,腻着嗓子道:“阿碧要我如何疼你?莫非昨儿晚上还疼得不够,那为夫今儿晚上定再接再厉,大震雄风,阿碧不说停就决不停,便是你说了停,我还是不停……”说着话,目光就开始不老实地从上到下,落到七娘的胸口上。
七娘的脸皮哪有他这么厚,顿时羞得涨红了脸,又羞又恼地在他软腰上掐了把,赶紧唤了采蓝和茗娟进屋。有外人在场,邵仲终于不敢放肆,但眼神儿却依旧“□”,趁着两个丫鬟不注意,时不时地朝七娘抛个媚眼,让七娘哭笑不得。
衙门里早已开了印,太子府里个个忙得焦头烂额,邵仲借着大婚的理由得了十天假,在府里逍遥自在,好不快活。府里没有长辈,他与七娘行事便不如旁人府里那般拘束,把下人屏退,屋里便只剩小夫妻两个,虽不至于白日里胡天胡地地乱来,但偶尔偷个香,窃个玉还是很便宜的。
前两晚邵仲有些激动得过了头,恨不得通宵达旦地恩爱,结果把腰给扭了,晚上再不敢乱来,求着七娘给他抹了药酒按摩。外头冷,七娘让两个丫鬟早早地回了屋里休息,自个儿掀了邵仲的衣服,哭笑不得地给他揉药酒。
其实邵仲伤得并不重,不过是有些酸胀,正好寻了这个借口让七娘伺候自个儿,心里头美得很,趴在床上快活得直哼哼。
“明儿就要回门了,礼物可曾准备好了?”七娘边轻轻地按着邵仲的腰,边柔声问。
邵仲“嘶——”地呻吟了声,嘴里咿咿呀呀地道了声“舒服”,罢了又回道:“放心吧,还未成亲前我就准备好了。旁人的且不说,瑞哥儿的东西保管他喜欢。”说着话,想了阵,又问:“要不要明儿把瑞哥儿接过来住?你们姐弟俩感情深厚,这乍离开,只怕瑞哥儿有些不习惯。”
七娘心里头何曾不想把卢瑞接到身边来,只是仔细想,还是摇摇头,低声回道:“他个男孩子,总要长大的,怎好直跟在我身边。我若是想他了,便接他过来住几日,倒不必大张旗鼓地让他搬过来。瑞哥儿这都十二岁了,我听二叔的意思,过两年只怕就要送他下场,且不说能不能考中,这性子却是要磨磨的。再说侯府那边,不论是老太太还是二婶,抑或是熠哥儿,待他都极好,我也没什么放不下心的。”嘴里这么说,眼睛却还是有些发酸,使劲儿眨了眨,好歹把泪意逼了回去。
邵仲伸手在七娘腿上安慰地拍了拍,柔声道:“我这不是怕你惦记他么?到底是小孩子。”
“可不小了。”七娘笑起来,歪着脑袋看他,“阿仲不是十岁就个人单独出来过了么?”虽说他有韩家帮衬,可身后更有国公府虎视眈眈,只怕那些年过得比她们姐弟俩还艰难,想到这里,七娘就隐隐有些心疼。
邵仲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说自个儿与众不同。
七娘给他揉了有两刻钟,额头上渐渐渗出细汗,邵仲见状,便不再让她按了,趁着七娘收拾药酒的工夫,他让下人送了热水进来,飞快地冲了个澡,进屋就狠狠把七娘抱住,得意道:“看你夫君我如何重振雄风!”
七娘顿时无语。
因第二日要回门,晚上邵仲不敢肆意妄为,只温柔地要了回就抱着七娘老老实实地睡了。
大早上两人起床,用了早饭后便吩咐外院的下人去套车,邵仲亲自指挥着人把早准备好的东西搬上马车,尔后又仔细清点了遍,这才扶着七娘起上了马车。
玉成巷距离侯府并不远,马车走了三刻钟就到了巷子口,侯府早派了下人在大门外盯着,瞧见邵家的马车,赶紧进去通报。故待七娘与邵仲才到门口,胡氏就急急地迎了出来,大老远就朝七娘笑着道:“可算是到了,大清早你母亲就盼着,而今正在老太太院子里陪她老人家说话呢。”
七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胡氏行礼问安,罢了又道:“侄女这就去给祖母请安。”说话时,又不由自主地看了邵仲眼,却发现他也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瞧,脸上愈发地红得厉害。胡氏见她们小夫妻两个虽不曾说话,可这眼神儿却是直勾勾的,好得蜜里调油般,便晓得府里头大帮人全都是白操心。心里头愈发地替七娘高兴,笑眯眯地引着他二人去了荣安堂。
这侯府里头,要说谁最中意邵仲,排第的定非老太太莫属,平日里待他倒比亲孙子还要慈爱些。若七娘不是许配给了邵仲,只怕她也不会这般慷慨给了那么多私房,这不,听下人通报说孙女婿到了,老太太顿时笑得眼睛眯成了条缝,赶紧高声招呼道:“还传什么,赶紧把她们俩请进来。”
许氏也不由自主地半站起身,抬头朝门外张望,心里说不出到底是紧张还是高兴。就这眨眼的工夫,七娘和邵仲已经到了门口。瞧见许氏,七娘激动,脚下竟被门槛拌了下,猛地个趔趄朝前摔去,邵仲手疾眼快环手搂住她的腰,险险地将她扶住,尔后又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不急不慢地踱到老太太和许氏跟前,恭恭敬敬地朝她二人行礼问安。
老太太高兴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赶紧唤了下人赐座,尔后又脸关切地朝邵仲问着话,什么大婚那日府里去了哪些客人,又是谁帮忙招待的,可曾出了什么纰漏……
许氏笑着朝老太太道:“晓得老太太中意仲哥儿这个孙女婿,儿媳就不来抢了,碧丫头先跟我说阵话,回头再来与老太太唠嗑。”说着,便拉着七娘回了自己院子。那边邵仲闻言,立刻抬眼朝七娘看过来,目光里尽是不舍。旁的胡氏见状,忍不住玩笑道:“嫂子可得赶紧把大娘子送回来,要不,我们这位新姑爷怕是要着急了。”
邵仲在外人面前向表现得很是儒雅斯文,闻言面上立作窘迫之色,低着头不好意思地道:“二婶婶说笑了。”说话时,脸上还恰到好处地红了红,让走到了门口的七娘哭笑不得。
许氏这边,母女俩才进了屋,许氏便把下人都屏退了,心里头还在斟酌着如何开口问,七娘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红着脸回道:“娘亲放心,阿仲他……他对我很好。”因不好意思说起二人的房中事,七娘便把话题转到府里的中馈上,待听得邵仲第二日便把家里的账本全都交到了七娘手里,许氏亦微微动容,罢了终于放心地松了口气,笑道:“幸好我没看错人,仲哥儿对你也算是真正用了心的。”
想到那边乱成锅粥般的常府,许氏愈发地庆幸当初没应下常家的婚事。
母女俩又亲亲热热地说了阵私密话儿,内容不外乎如何管家,如何御夫之类,七娘俱地认真记下,心里头忍不住琢磨回头要如何在邵仲身上试试。
中午的时候,卢之韵跟廉郡王带着三个孩子道儿来了。进府里,卢之韵就大大咧咧地喊道:“我那侄女婿在哪里?早就听说他长得俊,还不过来让我这个做姑姑的仔细瞧瞧,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卢之韵去年整年都忙着生孩子,奶孩子,前几日七娘出嫁,她又偏偏染了风寒出不得门。先前邵仲也不是没去过廉郡王府,可都是廉郡王在外头应酬,每回都把她这个女主人摒弃在旁,故直到现在,她对邵仲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旁的廉郡王脸色很是难看,嘴里小声嘟囔道:“不就是个人么,都是两只眼睛张嘴,难不成还长得跟朵花儿似的。要说生得俊,我们家二郎不就挺俊的,你还不如看他呢……”心里头虽然不痛快,偏偏又不敢大声抱怨,只低着脑袋个劲儿地喃语。卢之韵只当听不到,抬头挺胸地往前大步走,廉郡王加快步子跟在后头,寸步不离。
听到卢之韵的声音,屋里的老太太立刻笑得合不拢嘴,拍着邵仲的手笑道:“这是你那破辣子的姑姑,向无法无天的,连郡王爷也管不住她,回头她说了什么怪话,你也莫要往心里去。”
“我这还没进门呢,就听到您老人家编排我的不是,好似我果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不过是巴巴地过来瞧自己侄女婿眼,这也不成?”卢之韵边嗔怪地说着话,边抬头进了屋。
她去年又给廉郡王添了个大胖小子,而今身材尚未恢复,略略有些丰满。但脸上气色却是极好,杏眼桃腮,红润嘴唇,眉目飞扬,行走间有种寻常女子所不见的自信和大气。这般神采飞扬的女子与京城里那些低眉顺眼的女娘子们浑不相似,眉宇间有股子凌然的气势,难怪能把廉郡王管得服服帖帖的。邵仲才见了她第面,便晓得这位长辈惹不起,于是态度愈发地恭敬,做小伏低地朝她作揖行礼,罢了,又朝她身后垂头丧气的廉郡王笑了笑,拱了拱手。
廉郡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盯着他看了阵,扶额郁郁地转过头,欲哭无泪。
卢之韵在老太太下首坐了,托着腮仔细盯着邵仲打量,罢了哈哈笑起来,狠狠拍手道:“模样果然生得俊,过来,姑姑给你见面礼。”说着话,就从怀里掏出个碧绿碧绿的玉牌要塞到邵仲手里。
旁的廉郡王眼尖瞧见了,立刻跳起来,疾声道:“那那那……那不是我的么?”
卢之韵白了他眼,“给了我就是我的了,我爱给谁给谁。”说罢,又和颜悦色地朝邵仲道:“别理他,仔细收好了,这玩意儿你姑父花了好大力气才弄到手,莫要被他给骗回去了。”
邵仲顿觉手里的东西发烫,收也不是,拒也不是,为难地向老太太求救。老太太只是笑,偏偏不开口帮忙。邵仲想了想,觉得面前这位姑姑比较可怕,遂小心翼翼地接了,心里头却在盘算着,会儿怎么把东西悄悄地还给廉郡王,要不,自个儿怕是就被这位小气的姑父给惦记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卢之韵出场,廉郡王十分抑郁==
60公侯之家
六十
中午卢之安特意赶了回来陪妹夫和侄女婿吃饭;七娘则与府里的女眷在内院用餐。下人们摆好了碗筷,七娘才发现孟氏和卢玉都不在,便客气地问了句,老太太脸上顿时露出不悦的神色,摇头道:“她们母女俩出门了;不用管她。”
七娘心知老太太素来不喜欢孟氏;遂不再多问;自寻了下首的位子坐下;若无其事地继续与说笑。会儿胡氏领着卢嫣也到了;小姑娘瞧见七娘;立刻快步奔到她跟前,亲亲热热地唤了声“大姐姐”,尔后又腻着嗓子撒娇道:“大姐姐不在家;嫣儿好闷,都没有人陪嫣儿玩儿。大姐姐,赶明儿我去你家里作客好不好。”
“等什么明儿,不如会儿就随我去了。”七娘捏捏她的苹果脸,笑着道。旁的胡氏哭笑不得,伸手把卢嫣拉过来,小声责怪道:“莫要淘气,你大姐姐才将将成亲,府里正忙着,等过些日子消停了,娘亲再带你去大姐姐府上拜访。”
卢嫣撅嘴,扭着小屁股坐到胡氏身边,会儿,又想起了什么,挣扎着复又挤到七娘身边坐下,脸神秘地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大姐姐,我知道三婶婶和二姐姐去哪里了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