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盲-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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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就没吃多少,昨晚又那么折腾,一定是累了。
再回房间,旅社老板已经派人重新打扫、换新,她不说话,他直接抱她上…床,提前表示,“放心,我今天不会再碰你,好好睡一觉。”
是了,他说的是今天,明天会不会呢?
哎呀呀,宋清柔忽然感觉自己搬石头砸脚了,“那行,你陪我一起睡吧!”
“……”云少宁一怔,他没听错吧!
宋清柔垂下狡黠的眸子,一副很累很累的样子,扯着云少宁躺下,然后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他怀里,很快‘均匀’的呼吸起来。
云少宁感觉不对头啊,这丫头片子,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不过他昨晚几乎没怎么合眼,早上又起了大早,这会倒是困了。迷迷糊糊,脑袋里翻滚的全是昨晚的场景,有她醉酒,他闭眼给她清理。
有被擒,还有初初感觉到她的美好,以及那层……
云少宁有些飘飘然,太不可思议了,比起中特等奖的几率还要小。
正想着,怀里的女人动了动,动作那么小心,仰头还观察了他一会,这才蹑手蹑脚的下床。
唉!她这是又想逃啊!
云少宁头大的不行,最近几年明里暗里,对他示爱的女人不在少数,可偏偏为什么,他就不在她眼里呢?还建立在睡过的前提下。
滴滴,是刷卡离开的声音:真走了啊!
云少宁俊脸不太好看了。因为宋清柔比较警惕,他只能远远的跟着,最后没想到,那女人进了药店!
…
宋清柔记得很清楚,睡下的时候,是午后两点,这会是下午四点。
两个小时,就算云少宁是假装的,这会也应该睡熟了,她才不要在砸脚之后,再有只小鬼牵扯着,到了那个时候,才断不开了呢。
所以一进药店,她目标就很准确,“事后药,效果最好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店员一怔。
宋清柔只当是自己太直接。店员才惊讶的,又重复了一遍,压根就没注意到,身后有道脸色越来越黑的身影,在步步靠近。
为了节省时间,宋清柔拆药的同时,请店员来杯水。
想着,就算回去之后,云少宁醒了,那什么也改变不了,她才不会傻到,买了药回去再给他拦截的机会,扣了药就往嘴巴里放。
然而胳膊刚抬起来,手腕一紧,她本能的反击时,听到一声,“你怎么了?”
“……”宋清柔:该死,怎么又是他啊!
“说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又为什么吃、药!”这一刻的云少宁,前所未有的可怕,整张脸都透着凌厉不说,那一双属于少尉的眼睛,也透着骇人的光芒,“说、话!”
“……关你屁事!”宋清柔有些火大,这只呆瓜真是越来越过分,“你凭什么管我?”
“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是孩子的父亲,你说我没有权力管!”迫人无比的声调后,是他黑着脸,拍下一叠现金后,拎着宋清柔就走。
试想,向来性子要强的小辣椒,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虐…待’了?
“云少宁,你特么的神经病,谁特么的怀了你——啊!”宋清柔话没说完,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横在某人的肩上,那臂力强大到,她根本无法挣脱。
过马路的时候,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反抗,抗着她的云少宁,一副佛挡杀佛,人挡揍人的架势,带着满身的血雨腥风,拦车后、锁门。
“云少宁,你这个疯子,你特么的放开我!”出租车里,她发了狠,张嘴咬上他手背。
云少宁像没感觉到疼一样,只说,“去烈士陵园!”
“……”宋清柔一怔:那是葬少尉的地方,“云少宁,我恨你!”
“你也从来没喜欢过我!”他冷着脸,一改之前的温润,那盛怒的脸,就像此时阴黑的天际,一种暴风骤雨即将来临的可怕感。
不管宋清柔怎么动,他就死撰着她手腕不放。
一直到下车,进了烈士陵园后,他目标很准确,直至那一排排整齐的墓碑角落。
咚!
宋清柔猝不及防的被扔在地上。
来不及愤怒,耳畔又传来云少宁的声音,“不就是喜欢他,不就是爱他,不就是只想为他生孩子,想着他既然不在了,然后你就再不会爱人,再不会喜欢谁,更不会为谁生孩子!
好,很好,宋清柔!
你自己看看,看看葬在这里的所有人,他们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英雄,他们是烈士!再看看你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残忍的去剥夺‘生’的权利,即使面对的是你自己的亲生骨肉,你也下得了手?
是,我不知道,我一定想反驳,你现在还没怀,你只不过在预防,难道预防的前提,不是扼杀他们生的机会?凭什么?
宋清柔,难道就凭你不接纳他们的父亲,所以他们就不能,有存在的可能?
就你这样残忍、歹毒的思想,又凭什么玷污葬在这里的英雄?”他真的是气炸了,粗鲁的扳着宋清柔的脸颊的,要她和少尉的墓碑直视。
“来,你看看他,看看他的样子,再看看他葬于此的时间,八年,宋清柔,你不但自私还残忍,他死前是不是牵挂着你?是不是想你幸福?在这八年的时间,他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幸福,等着可以放手,然后轮回也好。过自己的人生也罢,可就是因为你的自私,他哪里都去不了,只能死不瞑目的,永远做着孤魂野鬼的生活!”
“你,你胡说!”宋清柔喘息,“你不可以这样说他,你凭什么!!”
“我不能说,所以你就能做?”他知道,这位少尉是她的心魔,为当年少尉的死,她这些年一直在自责,过不了心里的这关,她永远不可能释怀。
也就使劲的摇晃着她的身体,扯到墓碑前,指着上头的照片,他说。“如果你不自私,为什么不给幸福给他看,如果你不歹毒,为什么强行留住他,让他无法轮回?”
“……”
“就是因为你的不放手,他才得不到重生!”
“……”
“你自我沉沦的时候,难道他在另个世界,能安心?为什么不放过彼此?”
“……”
“知道,为什么他的眼角膜会意外捐给我吗?”看着她苍白脸,云少宁禁不住柔下声。
轰隆隆的雷声中,宋清柔挫败非常的摇了摇头,随着另一组闪电雷声的袭来,是一封遗书伴随着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这封遗书的由来,她太错愕了。
少尉死的时候,她就在身旁,他怎么可能有时间写遗书?
微怔的当口,宋清柔肩膀一暖。是身后的云少宁脱了外套,罩在她身上。
仿佛刚刚对她厉声相待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也的确如他说的那样,她是从来都不了解他,亦或者,她了解的云少宁只是自己记忆里的罢了。
呼了口气,宋清柔握着信封,问他,“你怎么会有?”
“你管我怎么会有,要看就撕开,不要看就扔了!”还没消气的云少宁,尽管外套给她,但口气还是特别的强硬。
“……谢谢。”宋清柔动了动嘴角,抖着手指打开封信,那熟悉的字体,伴随着墓碑上照片里熟悉的笑容,幻化在她模糊的视线里。
之后。宋清柔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旅社的。
只因为看完遗书之后,她就烧起来了,体温高达39度8,输了两天药水,这才退烧、转醒。
再睁开眼,她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梦境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看着病房的装潢,白色的窗帘,蓝色的床体和病号服,还有一滴滴往下流的药水,都仿佛回到少尉被抢救的时候,鼻腔里刺鼻的味道是那么重。
“云少宁。”其实在喊这一声之前,她并清楚他在不在病房,只是本能的喊,然后手背一暖,跟着一道紧张的声音传来,“我在,怎么了?”
“我做了个梦。”她说,“我们结婚吧。”
“……”云少宁心口一紧,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梦,让她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第233章 大结局(2):心字石前许前愿,千年古樟证今生。
宜城人民医院。
病房里,宋清柔在说完结婚的决定后,再次沉睡。
体温从正常烧到39度,又降至35度多,整个晚上一直升升降降的,云少宁都没敢睡,一直到早上,太阳升起时,她的体温终于终于稳定了。
云少宁也跟着长长松了口气:她发烧的这几天,他特别担心。
如果早知道去烈士陵园,拿遗书刺激她的代价,会这样的高低烧,他绝对不会逼她。
真的不会。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拧了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去洗手台洗了脸后,感觉困意减轻了些,拿手机拨给千里之外的老吴。
所追问的,只有一个答案,“吴少校,你给我的遗书,究竟写了些什么?”
站在窗台前,云少宁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这件事,甚至很是后悔,为什么就这样君子的,没在给她前,偷偷打开看看内容。
然而对这个问题,老吴在电话那头也是摇头。
他说,“云先生,因为他兵种的特殊性,每次执行特别任务前,都会留下这么一封遗书,这是他特别交待的,这么些年了,小宋的经历我也看在眼里,想着这或许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才会把它交给你。在此之前,对于遗书的内容,除少尉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好吧!”也就是说,在烈士陵园,她看过并撕毁后,这世上也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挂了电话后,云少宁拿毛巾,帮宋清柔做了简单的清理后,坐在病床前,守着守着,也睡着了。
其实宋清柔再昏迷后,依旧沉溺在同样的梦里。
梦中的场景好像不是烈士陵园,而是回到了海城的高架桥。
回到少尉跳水救人前的一刻,褪去了军装的他,还是穿着简单的蓝牛仔、白t恤,用她熟悉的嗓音和眼神,更鲜明的说着遗书里的内容。
那时。两旁的车辆和水里的呼叫,仿佛瞬间变得虚无,整座桥上,只剩她和少尉在对视。
他说:小宋同学,当你看到这封遗书的时候,我一定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没有我的日子,想来你应该会很难过,甚至有想过要陪我一起去。
毕竟你是那么善良,一定会这样想的。
该从哪里说起呢,好吧,就从我的名字说起吧,一直以来,你总是问我:教官,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以后见面都要少尉,教官的叫吧!
当时我开玩笑的说:就叫少尉。
是啊,真是奇怪,怎么会有人喜欢被称作军衔,而非自己的名字。
傻姑娘,事实上我并非多在意权势,而是这个名字,对你来说,是一场灾难:我姓陈。
看吧,刚说到姓,你就错愕了?
不错,我是梅月尔的侄子,陈建军。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从小就有一个军人梦的男人。
之所以在你入学期间,那样严厉的针对你,因为你和宋一海的关系——据了解,宋一海夫妻没有子女,他们就算收养你,又怎么会对你如此上心?
我姑姑梅月尔,是小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的,这些年。我们一起在查线索,等我们查到大约地址,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收养她的梅村。
听说姑姑还是带着女儿离开的,当时我怀疑,你就是我姑姑与宋一海的私生女。
而宋一海之所以不敢认你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官运:一旦他认了你,就说明他的私生活很乱,就算不开除党籍,仕途也会受到影响。
也因此,我才会在你刚毕业,就提出想见家长。
聪明的姑娘,看到这里,你该明白了吧,我见宋一海的目的,不是因为爱你,更不是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而是以侄子,一个替姑姑报不平的侄子。
这一刻,你一定会质问我:我们过去的甜蜜,都是假的?
不,我可以告诉你,不是假的。是个笑话!试想,在我猜到你有可能是姑姑的女儿,作为姑姑侄子的我,又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的堂…妹?
曾经我答应过你,见过家长后,就会告诉你名字,并带你回老家。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家是指我姑姑真正的家,而带你回去也是指认祖归宗,至于我的名字,也是我们关系的终结。
傻姑娘,就那么听我的?
不让你打听,就当真傻到不去打听我的名字?
一颗心扑上来,扑的是自己的堂…哥,都不知道?
呵呵……呵呵呵……
“呵——”这算什么遗书,这也叫遗书吗?
宋清柔瞪着眼睛,弄不清这一刻是现实还是梦,耳畔一直徘徊的,是遗书里那一个个原本没有任何生命力的字体,用属于少尉的声音给鲜活了。
特别是最后的那几声‘呵’,更讽刺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这样的真像,这样的遗书,当真是让她欲哭无泪,想要找个地方质问,找谁发泄都不能。
呼气,深气,再呼气……,就这样,宋清柔用了很长的时间,才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把这几天浑浑噩噩的片断,以冷静的心态封存。
起身下床时,她才注意到:云少宁,这只呆瓜,竟然还在。
他竟然一直没走,一直都在陪着她!
瞧着他趴在床边,睡得这样深沉,她很轻巧的拿了他的外套盖上,来到窗台前,遥望远方的时候,梦境里的一切,又一次纷乱了——
按少尉遗书里的说辞,他是梅月尔的侄子,所以这里也是梅月尔真正的故乡。
他们所有的交集,完全是:他错以为,她是宋夏。
从而,属于他们之间的——无关爱情,更不会有婚姻,诺言也成空。
想到这里,宋清柔痛苦的闭了闭眼,也是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为什么当初,在她捧着他的骨灰回宜城时,他的亲人会骂她:
——…滚,不要再来,再不要出现在他墓前,因为你根本就不配!
——…告诉你,就算我们建军活着,你们也根本就不可能,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建军这一辈子,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娶你!!
——…不要脸,你怎么还来?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出生?就是因为你,害死了你…妈妈,又害死了我们的建军,你就是个孽种,我们陈家不要你这样的扫把星!你就是个不详的人,克父克母克兄弟克姐妹,你现在马上给我滚!
原来他们所提及‘你…妈妈’是这样的。
原来他们对她的恨,不单单是因为他的死。
原来他们口中所谓的‘孽种’,竟是这样而来的。
原来的原来……
…
站在窗台前,宋清柔五指捂着脸,即使不想承认,可遥远的记忆里,还是掩盖不了她是笑话的事实!
不错,她这个人对他来说,就是个笑话。
而他们之间的种种,也的的确确是一场错遇,一场讽刺的,可笑的,欲哭无泪的笑话。
眼泪打湿眼框的时候,宋清柔深深吸了口气:她不能哭,她不要哭!
凭什么软弱给他人看?
软弱了。他们就不会再视你为笑话?
软弱了,就不会再有讽刺和痛苦?就能换回欢笑?
怎么可能!
宋清柔仰头,高高的仰头,想要把所有软弱的泪水逼回去,这时肩头一沉,跟着被一件含有薄荷清香的外套,温暖的包裹了起来。
耳边也传来,“又不是孩子,都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
云少宁站在她身后,确定是严严实实包好,侧身去关窗子的时候,又禁不住叮咛,“你呀,才退烧,就这样不注意,难道还想再烧一次?真是不省心!”
他说得这样无奈,眼里全是温柔。
刚转身,想去去关窗。这时人影一闪,跟着一张娇…软的唇,始料未及的吻过来。
那么急,那么猛,动作粗略急切不说,一双作乱的手,还迫不及待的钻进,他衬衣纽扣的缝隙里。
云少宁一怔,有些蒙,“清柔,你怎么了,是不是……,心里难受?”
昨天醒来,开口就要结婚。
今天醒来,上来就吻,那明天是不是生扑?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