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汉家的小娇妻-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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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洗衣服是应该的。”
邱艳不和他贫嘴,锅里温着饭菜,是昨天中午剩下的,旁边放着沈聪吃过的饭碗,邱艳草草吃了饭,一并将碗筷给洗了,随后去小河边找沈聪,沈聪不让她动手,指着空无一人的杏树道,“你去树下坐会儿,别晒着了,这两天你脸色不太好看,好好歇着。”
邱艳早上照过镜子,脸色有些发白,或许是因为沈芸诺嫁人,她心情不好,总怕沈芸诺在裴家过得不如意,她害了沈芸诺,不过,仍然开口道,“我哪有你说的娇气,养成懒惰的习惯,往后你不在家,衣服也留着等你回家洗不成?”
“也不是不成,你留着,我都给你洗,给自己媳妇洗衣服,多高兴的一件事?”沈聪搓着手里的衣衫,阳光下,他的皮肤好似泛着白光,邱艳缓缓笑,“你就骗我吧。”
沈聪说话,她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沉浸其中,最后伤着的还是她自己。
沈聪回眸,脸上闪过笑,揶揄道,“你这妇人的心思好生难猜,不说话觉得我冷着你,说话又觉得是骗你,左右不合你的意就是了。”
杏树下平日坐着的多是些喜欢抽烟的人,走近了,周围萦绕着淡淡的烟雾,邱艳不喜的皱了皱眉,又走了回去,在沈聪身后的石墩子上坐下,“是不是你把他们吓走的?”
沈聪挑眉,“我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做贼心虚的人,见着我就跑,我能拦着他们不成?”昨天沈芸诺出嫁,村里人不少都瞧着了,今天以为他不会出门,聚在一起说沈芸诺的坏话,被他听着正着,面子上抹不开就都走了。
邱艳叹气,“你和见识做什么,咱过自己的日子,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最初,邱艳也会与人争个面红耳赤,渐渐,她觉得没必要,浪费唇舌不如回家收拾家里。
沈聪哼一声,“我真和他们见识,估计咱村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赌场事情多,我可没心思管他们。”
邱艳想想也是,又和沈聪说起其他。
沈聪事事亲力亲为,晾好衣服,叮嘱邱艳锁好门才背着背篓走了,邱艳想让他去兴水村看看沈芸诺,又怕沈聪吓着裴家人反而对沈芸诺不利,想了想,道,“用不用问人打听打听兴水村的情况,我记得村里有嫁去兴水村的姑娘。”
不是邱艳特意打听,主要是吴家在村里的名声不甚好,杏树下一群老头子老婆子喜欢说人长短,邱艳不可避免的听着一些,吴家有个闺女也嫁去兴水村的,据说对方是个病秧子,吴桃儿觉得那人长相不错,硬要嫁过去,说起这些,村里人的嘴脸不甚好看,话里话外在说吴桃儿见着男人就挪不开腿,只怕将来也是个水性杨花的。
邱艳不想和那种人打交道,然而为了沈芸诺,和那种人来往也不是不成,尤其,邱艳想到大家人云亦云,越说越玄乎,或者,吴桃儿并未如那般说的那般不堪,都是他们自己的偏见罢了。
沈聪眉梢闪过笑,好看的眉往上轻轻一挑,手落至邱艳额头上,语气温煦,“不用,阿诺明日就回来了,你问她不就好?我先走了,记住锁好门,有人敲门,问清楚了再说。”
邱艳点头,关好门,转身院子,空落落的院子只剩下她一个人,灶房里的柴整整齐齐,地干干净净,一时之间,她找不着事情做,想起沈芸诺那晚和她说的,她转而去了沈芸诺屋子,褥子被子都在,可不知为何,少了许多生气,沈芸诺一晚上不在,屋里好似空了许久似的,她双手打开柜子,里边搁置了几件衣衫,叠得整整齐齐不说,旁边还有两双小鞋子,是沈芸诺给她和沈聪的孩子准备的,邱艳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握在手里,有红的有蓝的,软软的,手感舒服,小小的衣衫,是她从未见过的,爱不释手的同时,心头又踊跃出难掩的悲伤。
抬起手背,抹了抹泪,听外边传来震天响的敲门声,邱艳推开窗户,独有的肖氏的大嗓门传来,邱艳整理好衣衫,重新放进柜子,关上,缓缓走了出去。
“二伯母怎么来了?”邱艳打开门,脸上还挂着泪痕,肖氏站在门外,推开邱艳的手,大步走了进去,“热死我了,快我让进屋坐坐,扇子呢,艳儿快给我拿扇子。”
邱艳朝外边看了眼,关上门,掉转头,肖氏已经到了走廊上,手里的巾子全是汗,一手叉着腰,一手挥舞着手里的汉子,“我来有事情和你说,刚去你堂妹夫家和那些人吵了一架,还不是村里的传言,说什么咱邱家的闺女生不出孩子,阿蜜婆婆竟然想要休妻,阿蜜嫁过去没有三年,三年无后才算犯了七出之条,阿蜜婆婆分明是想趁此机会拿捏我们邱家,我不出面,还以为我怕她,看我不骂得她狗血淋头,说不出话来,哼,莫不是以为我邱家的闺女真是好欺负的不成?”
肖氏在邱蜜婆家抬头挺胸,斗志昂扬,无非因为邱蜜成亲没有三年,即使想要休弃阿蜜也要等三年到了再说,肖氏心里却是心虚气短,眼神直勾勾的落在邱艳肚子上,瞧着比往日要大些,方才肖氏没留意,这会喜不自胜,“艳儿,你肚子里有了?”
邱艳摇头,苦笑道,“没有的事儿。”
肖氏脸上的喜悦顿时没了,叹息道,“你怎么还没怀上,之前我与你说的你都记着了?不可能没怀上啊,会不会是沈聪不行?”肖氏急于想打听清楚事情的缘由,她还有个女儿等着说亲,闲言碎语多,谁敢娶她闺女,肖氏想着,只要邱艳怀孕,谣言不攻自破,说亲的人家也不敢畏手畏脚,不敢娶,可是,邱艳肚子没有动静,外边谣言肆起,不说二房,三房五房的姑娘也无人问津。
邱艳去屋里取了扇子递给肖氏,抬了根凳子出来,走廊上有风,稍微凉快些,邱艳问道,“堂妹肚子也没有动静?”邱艳自己都怀疑了,是不是真的,遇着什么事儿,邱家的闺女是生不出孩子的。
肖氏摇头叹息,“这可怎么办,今天我算是将阿蜜公婆得罪光了,明年这时候她肚子怀不上,只怕也会被休回家,还有你小堂妹,谁还敢娶她?”肖氏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邱艳怀孕之事,昨天去邱老爹家,邱老爹不在,今早被邱蜜婆家一刺激,才慌了神。
想了想,肖氏又道,“艳儿,聪子可说了什么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人不在意子嗣的,肖氏担忧邱蜜的同时,又忍不住为邱艳操心,或许,她心里不是担心邱艳被沈聪休弃,而是怕,沈聪休了邱艳,两人夫妻情分也没了,往后出了事儿,她倚靠谁,今天之所以说得邱蜜婆家哑口无言,肖氏心里清楚,她开口就谈及沈聪,让那些人心里有所忌惮,加之,休弃之事他们站不住脚,才不敢生事。
没了沈聪这层关系,到明年,邱蜜夫家一定会休了她的。
邱艳摇了摇头,沈聪不喜欢孩子,她说自己生不了,对现在的沈聪来说只怕是喜大过于愁的,然而,沈聪性子阴晴不定,若突然反悔了,说她们要一个孩子,那时候,她该如何面对他?
到现在,她宁肯相信,沈聪心里多少是喜欢她的,而不是娶她回家照顾沈芸诺。
邱艳迷茫了。
肖氏知晓她心里难受,唉声叹气道,“有的人,三年抱两,四十多岁都有怀孕的,你和阿蜜不过要一个孩子都这么艰难?”
邱艳嘴角僵硬的笑了笑,没有吭声,肖氏见她心情不好,没有久留,午饭没吃就回了,“我问问哪个村里的大夫厉害,让他给你堂妹瞧瞧,长此以往,只有等着被休回家了。”
肖氏的话重重敲在邱艳心头,她抬起头,肖氏已经火急火燎的出了院子,衣衫拂过门框,瞬间消失不见,邱艳心里难受,是啊,只有等着被休回家了。
晚上,天黑时分沈聪才从外边回来,邱艳等着他吃饭,屋里燃着灯,两人挨着而坐,沈聪替她夹菜,叮嘱道,“往后,不用给我留饭,你做了饭自己吃就是,我尽量把手里头的事情年前弄完,明年开始,就不用日日都去镇上,尽量多在家陪你。”
明年,该遭殃的人都遭了秧,他和她能过安稳的日子,沈聪觉得好似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和索然无趣。
邱艳笑着点头,“好,明天用不用出门?”
“不出去了,待阿诺和裴征回门,之后几天会开始忙,忙过这阵子就好了。”温老爷拉帮结派想要和木老爷一较高下,当初结拜时请了镇上不少德高望重的人做见证,这会儿反目成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狠劲吓着了,也有出来打圆场说一切只是误会,事情说出来只会让木老爷脸上无光,因为,木老爷不肯多说,温老爷趁此机会,到处抹黑人。
背后谁在支招,可想而知,连县老爷都惊动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县老爷生性贪婪,认钱不认人,温老爷往县老爷府上送了不少银子,对卫洪比往回好了许多,想来是要孤注一掷。
“艳儿,你一个人在家怕不怕?”沈聪抬起头,盯着她小巧的鼻梁,缓缓问道。
“不害怕。”邱艳说的实话,在青禾村,邱老爹白天要出门干活,她也是常常一个人在家,都习惯了。
沈聪沉思了会儿,想说点什么,又止住了,“往后,我尽量早些时候回来。”
“好。”
两人话不多,睡下后,沈聪习惯的抱着她,想起什么,勾了勾唇,“上回你不是问我和爹说了什么,爹都不逼你生孩的事儿吗,想不想知道?”
邱艳身子一僵,调整了睡姿,故作轻松道,“好啊,快与我说说,你怎么做到的?”
“我和爹说,孩子总会有的,眼下家里穷,待日子好过些了再说不迟,咱既然生下孩子,总该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才行,那种生了一堆孩子,结果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的,不是让孩子跟着吃苦吗?”沈聪的手搭在她肚子上,阖上眼,这不过是搪塞邱老爹的借口,没想着邱老爹深信不疑,想着这个,他心里有小小的愧疚。
邱艳想,他果然还是喜欢孩子的……
两人没有再说话,好似都睡着了似的。
第二天,天色大好,沈聪杀了鸡,在锅里炖着,和邱艳一起准备了四道才,沈芸诺和裴征到的时候,最后一道菜正好起锅。
沈芸诺面色红润,裴征脸上漾着喜悦,在沈聪跟前,没有之前的拘谨,“三哥,我和阿诺回来了。”篮子里装了些菜,还有半篮子鸡蛋,邱艳想,宋氏不会大方,鸡蛋可能是韩氏的主意,由此想着,韩氏身为长嫂,对阿诺该是不错的。
饭后,邱艳和沈芸诺回屋睡觉,认真问起裴家的事情,沈芸诺让她放下,“他挡在我前边,没事儿的,嫂子和哥放心就是了。”昨天,宋氏要她洗一家人的衣衫,被裴征反驳回去,拉着她就回了屋子,宋氏在院子里骂了一上午,裴征说,宋氏再骂,秋收后他不去镇上了,就在家,左右,村子里的人也有留在家里了,没分家,他凭什么累死累活,宋氏吓着了,不敢再骂。
邱艳点头,裴征对沈芸诺好比什么都强,邱艳心里也能放心了,待沈芸诺和裴征走后,邱艳将沈芸诺的转达告诉了沈聪,沈聪沉着脸,脸上阴云密布,“总要让那死老婆子知道厉害才敢收敛,还真以为阿诺嫁过去是给她当牛做马的不成?”
邱艳觉得也是,没拦着沈聪,心事重重的模样。
路上,裴征提着满满一篮子东西,其中还有半只鸡肉,他心里不是滋味,“阿诺,我多挣些银子,往后回家,给三哥和嫂子多带些礼。”宋氏抠门,怎么舍得拿鸡蛋送人,那些鸡蛋,是邱艳拿手里的布匹换的,“回家后,你把东西拿进屋,别给娘看见。”
他二嫂快生了,半只鸡被宋氏瞧见,估计会要过去留着给他二嫂坐月子的时候吃,他大嫂只顾着自己几个月的孩子,不会管这些事的。
“好。”沈芸诺瞅了眼篮子,默默红了眼眶。
沈芸诺想,成了亲,邱艳就能感觉到了吧,沈聪心里,是喜欢她的,邱艳不自信,喜欢东想西想才蒙蔽了双眼,看不见沈聪的内心。
之后几日,邱艳一直闷闷不乐,在家无所事事,沈聪早出晚归,以为邱艳心情不好是抱怨自己不陪着她,日日回来,尽量把家里的活儿都做好,洗了澡,晚上他就把衣服给洗了,清晨去井边挑水,邱艳手里头更是无事可做。
“媳妇,家里的活儿我都做完了,你休息着,有什么,待我晚上回来说。”沈聪搂着她,重重在她额头亲吻一口,两人有些日子没亲热了,沈聪暗道,今晚回来好好疼她一番,好好陪她说说话,她心情该就好了。
沈聪没有多想,他出门在外,沈芸诺又补在家,邱艳猛地不习惯,心情低落很正常,心里记着事儿,早早的就回了家,门上落了锁,沈聪皱眉,没听说邱艳今天要回青禾村的事儿,他去山里找了一圈,下山时,夜幕已低垂,院门的锁没有没有被开过的痕迹,想起什么,他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里外外检查番,少了个篮子,院子里没有挣扎过的痕迹,门背后的棍子也在,棍子是他放下的,和邱艳说,遇着事情,拿走棍子,他回来见着就知晓发生了什么,然而棍子在,邱艳该只是回青禾村了。
第98章 |06…08…29
沈聪这才放松下来,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碗水,推开窗户,望着黑暗渐笼的院子猛上淡淡的灰白,天边,一轮浅浅的月挂在天际,散着朦胧的光,如月光下,邱艳柔和的笑,沈聪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又转为了冷。
一碗水见底,他才收回了目光,扭头,眼神在屋里逡巡,然后起身走到衣柜前,啪的声拉开,静寂的屋子,柜子的声音刺耳,沈聪眉峰蹙了下,衣柜里,邱艳的衣衫了三件,蓝色的,鹅黄色的,还有一身米分红的衣衫,沈聪也不知自己为何记得她有哪些衣衫,见着了,少的衣衫从心底自然而然冒了出来。他的手轻轻落在最上边的衣衫上,想象邱艳整理衣衫时的目光,他将其中件藏青色的抽出来,随意搭在肩头,去灶房打水洗澡,赌场不平静,她回青禾村也好。
心里头这么想着,晚上,沈聪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里头总觉得少了点东西,牵着薄被,鼻尖充斥着淡淡的皂角味儿,沈聪记得,邱艳嫌弃他洗衣服粗糙,上边残留的皂角味没有清干净,邱艳煞是讨厌这种味道,可能她念叨的次数多了,他心里也升起排斥,难怪味儿会这般重,撑起身子,从衣柜找出另一件换上,辗转反侧,浑身上下不得劲儿。
迷迷糊糊,竟是后半夜才睡着。
院子里,第一声鸡叫传来,他便睁开了眼,习惯性的先摩挲手,没有柔滑的肌肤,手心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沈聪只觉得自己是魔怔了,快速的翻身起床,整理好衣衫出了门。
到镇上,才知木老爷昨日出门被人打伤了,不用说也清楚是温老爷找人做的,九姨娘和温老爷的事儿没有传开,风向倒向温老爷,又有县老爷在后边当靠山,温老爷近两日甚是得意。
沈聪先去看过木老爷,温老爷出招,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好事儿,师出无名,赢了没有说法,木老爷受伤则不同了,从木宅出来,沈聪让刀疤带着人办几件事儿,温老爷袭击木老爷没有被人瞧见,眼下,他要做的便是将事情引到温老爷身上,温老爷的银子进了县老爷的口袋,那就是个深渊,永远不会有尽头。
事情说好已经是中午了,他静静的躺在靠椅上,看着日头出神,突然,站起身,朝外边喊了声李杉,李杉在院子里,被沈聪阴沉的嗓音吓得身子一颤,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规规矩矩的走上前,低头道,“聪哥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
“你去市集上买两只鸡送去青禾村,让她傍晚回家。”沈聪想,赌场动荡,青禾村不安全,还是杏山村好些,每天他回家都能瞧见她,她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