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傲世医女-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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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琢磨了几日也想不明白,陈百味打算亲自去瞧瞧差错在哪儿,结果到了镇上灾民住的棚子里,闻着棚子里甜丝丝的药香,陈百味当时就傻眼了,这味道既熟悉又陌生,倒有些像陈家传下来的解瘟疫的方子熬出来的,可里面好似又多了些不一样的,难道真是有哪位高人已经预见到了瘟疫的发生,先将预防瘟疫的药给配出来了?
亲自盛了一碗药,细细地品过之后,即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预防瘟疫的药比陈家的方子还要高明,难怪他亲自动手下的药没起效了。
陈百味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如今他连最后一点攀上太子的机会都没了,难道陈家就要因此而没落?
陈文志从外面晃悠进来,手里提着个鸟笼子,进门就叫了声:“父亲!”
陈百味正心烦,见陈文志还有心情遛鸟,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逆子!你倒了好闲情!”
陈文志一向如此,进门就看出陈百味在烦恼,知道不关他的事,他只不过是被迁怒,训了也不生气,凑近一些,“不知父亲为何事烦恼,说出来让儿子替您分忧分忧。”
陈百味鄙夷地睨了陈文志一眼,若不是努力多年也没再让府里的女人们生下一儿半女,他早就掐死这不肖的东西了,虽然他才能医术都不及先祖,好歹他够努力,可怎么就生下这么个东西?
还替他分忧?“你不给我添乱,为父就要烧香拜佛了!”
陈文志也不生气,嘻嘻一笑:“父亲不就认为我文不成、医不就,可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太奶奶也说过,大不了就娶个能辅佐我的女人回来,可谁让相中的女人不愿嫁过来了。”
说着,看了陈百味一眼,又逗起笼子里的鸟,眼角余光却没忘了去瞧陈百味的神色。果然见陈百味脸上表情变了几变,“不就是个秀才的女儿,嫁到陈家也不算辱没了她,若志儿真相中她,为父定会让她心甘情愿嫁过来。”
陈文志听了大喜,朝陈百味一拜,“谢过父亲大人了。”
陈百味‘哼’了声,他真不认为陈文志是对姜云浅有多少感情,不就是听人说姜云浅医术好,人又聪明,将来想要她替他学那些让他头疼的医术?
不过话说回来,陈百味也挺看好姜云浅,虽然没见过人,但从他派人打听来的消息,那个解瘟疫的药还真有可能是出自她手,虽然没亲口尝过刘家峪姜家二小姐让人熬的药,但他就是觉得那个药和镇上的药差不多。
能解了陈家祖传的瘟疫,不管这个药方是姜云浅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是她那个师父给的,陈百味都觉着,这样一个女人若是不能为陈家所用,那就必须要毁了,她的存在绝对会对陈家大有影响。
只是姜云浅当初都不肯嫁进陈家来,如今陈家少夫人还是她的堂姐,别看姐妹共侍一夫一直被传为佳话,但给人做正妻都不愿,做妾恐怕就更不会答应了,这件事还真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提亲。
想到之前给姜云浅提亲的花媒婆,虽然事情没办成,但要说起来也就她的嘴皮子好,鬼主意也多,不然当初也不会听了她的话娶了姜云荷进门。
虽然这门亲事不满意,但这件事还得找她商量,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媒婆,缺德的事肯定没少做,这事还是她有经验!
陈百味派人去刘家峪叫花媒婆,顺便让人也盛一碗姜二小姐熬的解瘟药回来,他要好好品品,到底姜二小姐熬的跟镇里发放的是不是同一种,对于之前怀疑姜云浅坏了他的安排这件事,他还是耿耿于怀的。
☆、第164章 都魔障了
花媒婆一身红衣绿裤,头上插满了颜色艳俗的首饰,扭着水桶粗的腰进了陈府。陈府,花媒婆不是第一次来,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此时的陈府不同于从前的高调炫耀,连大旱时青翠的花草树木也多时未修,长得都凌乱了,瞧着倒像是被摧残的模样。
花媒婆知道陈家之前被打劫过,这样也就是为了不招人眼热,真说起来,陈家这么百年传承下来的大家,还能没有些底子吗?就算如今人丁单薄,也不至于被抢一次就败落至此。
不过想想前些日子从那些人手上买来的,据说是从陈家得来的好东西,花媒婆心里就喜欢得紧,果然是大户人家,用的东西就是比别人精致漂亮。只可惜她一个孤老太太也不敢让人知道这种世道家中还有存粮,不然拿粮换更便宜了。
想着,花媒婆就被下人带到了正厅,陈百味的夫人正等在那里。昨晚,陈百味跟她说了要想方设法让姜云浅进陈家门的意思,陈夫人虽然觉得这爷俩魔障了,就一个秀才的女儿值得他们如此放在心上?而且,陈文志才八岁,这个年纪娶妻都早,若不是为了冲喜,陈家至于落人笑柄吗?
如今娶了个妻子还当成摆设,就又打起纳妾的主意?
可一想到陈百味为了求子,府里纳了那些的小妾,若是她一个做的不好,会不会就被厌弃了?即使心下不以为然,还是得听陈百味吩咐。
而且,姜云浅和姜云荷年纪都比陈文志大,等陈文志成人那时,她们年纪摆在那儿,把身子调理好了,就能早些为陈家开枝散叶,也算了了她一桩心事。
这样一想,原本还有些不情愿,见到花媒婆时就是实心实意的了。
花媒婆跟陈家打过交道,却也最不待见这家人,别看他们一家人表面风光,但从根里都烂掉了,没听那部书上说了,上至老太太,下至唯一的公子,都是心黑手辣的,老爷又好渔色,夫人又嫉妒成性,这一家人怎么凑到一块儿的,难怪能凑成一本书了。
不然怎么陈家几代单传,就像她,不也是缺德事做多了,临老了才孤家寡人一个,这个她不怕别人说,她自己都常以此自嘲。
但表面上还对陈夫人恭敬有嘉,谁让人家是大户,她还得靠着这些大户吃饭,越是腌胙的人家她们越是容易得到好处。
“婆子见过陈夫人,陈夫人一向安好啊。”
陈夫人手上端着茶盅,淡淡地扫了眼花媒婆,打心里她就看不上这种保媒拉纤的人,但有些事还真就得她们来做。叹了口气,“好不好花婶子还不晓得?说出来也不怕花婶子你笑话,自小儿娶了亲后,陈家可是诸事不利。”
花媒婆眼皮就是一跳,这是变着法儿说她给保的媒不合心意?但当初娶姜云荷过门也是陈家老太太都同意的,也论不到这时候指责花媒婆。
何况,当初陈文志病的都要死了,娶了姜云荷过门后人就好了,这可是谁都知道的事,这件事上陈家还真怪不到花媒婆身上。
只是听了陈夫人的话外之音,花媒婆有些不确定陈夫人让她过来何意。
按说陈家小公子年纪还小,本就不到娶妻的年纪,娶了一个少夫人也就是为了冲喜,谁都知道如今还在守活寡。
陈老爷后院里妻妾成群,如今又赶上灾年,会大张旗鼓地纳妾吗?不过,这时候买人便宜,还真不好说陈老爷是否有这花花心思。
可就他那身子骨,妻妾成群,难得生下个儿子还做了那些年的病秧子,再纳妾可就是造孽哦。但别人家都吃不上饭了,难保就愿意把女儿送过来,她也管不着,只要两边都愿意,她有银子赚,造的孽多了,也不差这一回。
想毕,对陈夫人谄媚地笑道:“瞧夫人这话说的,谁不知少奶奶过门后,陈小公子的病就好了,外面都说少奶奶是个有福的,如今这年景家家不都这样,咋也怪不到少奶奶头上,夫人还是宽宽心,等再过两年,让少夫人给您添几个大胖孙子,到时陈家人丁兴旺,福气都在后面呢。”
陈夫人倒也知道这大半年的事怪不到姜云荷头上,只是瞧着她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就窝火,而且,也不能跟花媒婆说陈文志的病好了完全是后院争风吃醋的结果,又叹了口气,对花媒婆道:“这次请花婶子过来,也是有件喜事要花婶子你给出出力。”
花媒婆就是吃这碗饭的,闻言就拍着胸膛道:“夫人尽管说,婆子我这辈子说成那么多的喜事,这事就包在婆子身上了。就是不知夫人看中的是哪家的姑娘?”
陈夫人露出点笑容,“就是上次托花婶子说的姜家二小姐,老太太当初就看好姜二小姐,只是当初小儿子病体沉重,姜二小姐不愿嫁过来也有情可原,如今小儿身子也大好,还望花婶子去给说说,虽说如今陈家已有少奶奶,但陈家愿以平妻之位来求,只要姜二小姐嫁过来,陈家也不会让她受丁点委屈,再说少奶奶与姜二小姐也是姐妹,二女同侍一夫传出去也是美事一桩。到时她们姐妹同在一处,也能有商有量。”
花媒婆面容不显,心里却把陈家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就陈家那个公子还在肖想姜家二小姐?也不看看如今姜云浅的声望,是陈家这种声名狼藉的人家能求到的?还平妻?就是正妻人家当初都是不屑一顾的。
或许之前翟翠枝一事让人认为姜云浅心狠手辣,但水灾过后,姜家备了药材熬了给全村人喝,又帮着在水灾中受灾的人家重建家园,姜云浅更为那些受了伤的人不辞劳地救治。那些之前还传过姜云浅闲话的人都觉得心怀愧疚,就是翟家人都替姜云浅说话,以至于姜云浅陷害翟翠枝一事成了谣言,不攻而破。
所以,如今姜云浅不但不是那个阴险狠毒的坏女人,反而成了别人眼中的活菩萨。
都知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如今过了这些日子,受了灾的人家不但没有发生疫情,就是一些淋雨伤寒的毛病也都被姜云浅给治好了,在种灾难时刻,姜云浅的形象自然就高大。
而陈家到了此时还想打姜云浅的主意,这不等着犯众怒吗?花媒婆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助纣为虐,且不说姜家如今的地位,就冲着之前她那侄子家中出事,姜家没有落井下石,她就不会做对不住良心的事了。
面上,花媒婆还是应下陈夫人所求,毕竟她若不应下,陈夫人还会去找别人,她念着姜家的好不会真下力气算计姜云浅,但别人就不好说了,万一换个利欲熏心的,姜云浅再本事的一个人也难保不会中了人家的套,还不如她先稳住陈家,有什么事与姜家人商议一下再说了。
花媒婆拿了陈夫人给的赏钱出了陈府,回到刘家峪就奔姜家而去,到了姜家才知道姜方带着姜家所有劳力都去帮村里人修缮房屋,几位小姐都同夫人去了村中帮着熬药发药,家里只留姜云秋和沈氏守着两位小公子。
花媒婆问明白后就去寻夏氏,这种事情还是先跟这个当家主母说一声,等到了为熬药而搭的棚子时,就看到姜云浅和姜云娘正带着笑容为村民们盛汤药。
这些日子姜云浅也没闲着,时刻担心灾后发生瘟疫,就熬了汤药发给大家喝。好在经过她改进的汤药即使是没得瘟疫之人喝了也能预防瘟疫发生,还有清毒解毒的功效,喝着也不会对身子有碍。
前些日子还好,只是今日姜云浅在来拿药的人中看到不少熟面孔,姜云浅知道这是陈家的派人来试探她了,好在她熬的药虽然与陈家传下来的方子差不太多,里面也有她的一些改进,而且与岐王命人发放的汤药也有不同,倒不怕陈家人查觉岐王发的药方是出自她手。
再说就算陈家发觉了又如何?这辈子的陈家已经不是前世那个有岐王撑腰,不可一世的陈家,最多也是要抱太子大腿,却还没抱牢的陈家。
她可以想到,只要陈家在这次水灾之中没能有所建树,太子绝对会将陈家一脚踢开,而不腿软。
尤其经过上一次被乱民洗劫过后,陈家的财势也更大不如前,再有姜方写的那份书稿流出,陈家连最后一点神秘的面纱都被无情地揭开,完全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姜方所写的内容大多都是夸大,甚至是无中生有,陈家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堪,但有陈老太太坐镇,也不可能让陈家从根里就都烂掉,只是人们都喜欢传一些是非,这时候谁也不会替陈家来喊冤。
再说那份书稿里也没明着说写的就是陈家的烂事,陈家即使想去解释也无从解释,这时候再多的解释就等于掩饰,还不如不予理会。
至于那些来讨药的人自称是隔壁村的难民,怕在灾后染上疫病,因知道刘家峪有汤药发放才厚着脸皮过来讨要的,即使是要给些钱他们也愿意。
☆、第165章 一家有女百家求
虽然有人质疑他们为何不去镇上喝朝廷发放的汤药,但姜家都没说什么,村民们也不好说的太多,反正都是姜家的东西,他们愿给谁,别人也无权置喙。
那些人得了汤药后都装进带来的陶罐里,只说是要带回去同家人一同喝,姜云浅也都轻浅地笑笑,她自然知道这些人是要带回陈家去,既然他们能过来讨药,想必是陈家已经怀疑朝廷发放的汤药是出自她手,那就让他们带回去验看好了,反正两种药虽大体相似,却又不尽相同,有岐王替朝廷赈灾在先,她也不怕陈家会对付她。
花媒婆看了一会儿,越看姜云浅越觉着陈家那个纨绔子配不上她,摇摇头,还是去寻了夏氏,好好的一个姑娘可不能被陈家给害了。
夏氏正带着一群妇人赶制棉衣棉被,这是朝廷发放的任务,沿岸许多人家都被大水冲走,眼看大雨过后天气渐冷,若是没有棉衣棉被怕是要把人冷坏了,但要等着朝廷发放这些物资还不知要到何时,就发动百姓帮着想办法。
虽然做这些事情没有工钱可拿,但看到朝廷为了百姓连皇子王爷都派了出来,百姓也都对挨过这场灾难信心满满,不就是做棉被棉衣嘛,家里的男人都忙着重建家园,女人们也不能闲着,除了做饭,剩下的时候就都聚在一起做针线活。
花媒婆找到夏氏时,夏氏正在树下与村中的妇人们一起缝制棉被。见花媒婆过来,妇人们都忙着打招呼,不管花媒婆这人见评如何,家中有儿有女的难免将来要有求于她,自然是热情的很。
夏氏或许还记着当初花媒婆帮着陈家来求娶姜云浅一事,但经过之前姜老太来闹,花媒婆帮着说过话,夏氏对花媒婆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又因花媒婆是花旺的姑姑,平日见着了也不会冷着脸。
花媒婆也没提陈家那档子事,而是拿了针线也跟着一起做活,有花媒婆这张巧嘴在,这边更是笑声不断,人也越凑越多。
人一多了,难免就要说到最近的一些传闻,除了对朝廷和皇上歌功颂德,身边能拿出来说的事自然也不少。
像这场水灾,谁家人没听朝廷的公告去救灾棚避难,而一家人被大火冲走,还有谁家趁别人家去了救灾棚,挨家捡漏得了不少好东西。还有镇上发放救灾粮了,据说谁家为了多打一份口粮分几处冒领,被朝廷查出来游街示众……
说着说着就说到陈家,虽然陈家地势高,宅子也修的牢固,没有在水灾中发生意外,但陈家被打劫这件事可以说是大快人心,谁让他们为富不仁了?
不管陈家为富不仁这件事,是经过别人证实,还是那本书稿里说的,总之在这种时候大家对于陈家的遭遇都没有同情,而是深深的同仇敌忾。
夏氏倒有些猜测那份书稿是姜方写的,但她也不会傻傻地说出来,谁让陈家先招惹了他们,总之知道姜方也不是随便被人揉捏的软柿子,夏氏还是很高兴,至少这个男人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
别人议论陈家的是非,夏氏也不参与,只静静地听着,问到她时也只是轻淡地笑,倒让人猜不透她心里想着什么。
倒没人对夏氏的表现不满,人家是秀才娘子,哪里是她们这些山野村妇可比的,能坐下来跟她们一起说话、做活,已经是随和的人了,更不要说姜家还拿出药材熬了防治瘟疫的药给众人喝。人家夫人不喜论人是非,又是话少的,谁还会拿这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