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为妻-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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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兰当即单膝跪地,朗声道:“微臣请命,前往平安州剿匪,不平平安州鼠盗之患,不消平安州百姓之怨,誓不回京!”
长泰帝命人将他搀起,含笑道:“卿家如此忠心,为国为民,朕焉能不允?”随即命人传召翰林院的庶吉士提笔拟旨,封卫若兰为三品昭武将军,即日启程前往平安州,掌平安州大营,剿平安州匪徒,同时又拟一旨,召平安州大营的三品昭勇将军回京,另有重用。
近来太上皇复又上朝主政,长泰帝拟完两道旨意,先送到太上皇跟前,太上皇见长泰帝是借卫若兰的英武剿匪,而卫若兰又是勋贵子弟,倒也没有反对。
长泰帝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束手束脚的,最怕太上皇处处与自己背道而驰。
回到大明宫,长泰帝拍了拍卫若兰的肩膀,道:“你不必在宫里当差了,今日就出宫家去收拾行李,三日后启程。平安州之事迫在眉睫,若非你忙着成亲,一个月前朕就打发你去了。你已是将军,可选亲兵侍从,挑些得用的跟着,到了那里也放开手脚,先收服大营的将士为你所用,不用害怕有人辖制当地大营的军饷,朕一直着人盯着。”
卫若兰道:“陛下放心,微臣定然不负陛下之隆恩。”平安州大营里有祖父的旧部,也有荣国府的旧部,两家向来亲厚,他们多少给些颜面。
出宫回家,黛玉却在锦乡侯府未归。
彼时她已与锦乡侯夫人说明自己登门拜见的用意,也经过卫若兰和姜华的同意,说起了吴贵妃之母的提议,笑道:“我年纪轻,脸面薄,将将成婚,经历的事情少,依我的性子,原不会管这些保媒拉纤的事儿,谁知华哥儿求到了跟前,我们大爷推辞不过,我只好走这一趟。我只是中间说合的人,成与不成,端的看你们两家的意思。不过,我也是觉得蓉姐儿不错才肯开口,若蓉姐儿是轻薄脂米分,哪怕华哥儿磕头求我,我也不答应。”
在宫中宴上以及婚后应酬上,她见过姜蓉几回,虽无十分交情,却知姜蓉本性,而且昨天她又悄悄翻看了往日的消息册子,查明了姜家的门风和姜蓉的为人处世,别人打探不到的消息,她那里都有,果然是极好的一个女孩子,不比自己姊妹一干人等逊色。
锦乡侯夫人低头忖度,片刻后抬起头道:“事关犬子的终身大事,应不应实在难以在一时之间决定,县主且容我们夫妻仔细想一想,过两日给县主回话。”
黛玉笑道:“理应如此谨慎,谨慎后决定,方不致后悔。”
锦乡侯夫人见黛玉言语温柔和蔼,事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更没有威逼自己家应承,心下不觉喜欢起来,笑道:“就是县主说的这么一个理儿,从前过于信赖说媒拉纤的人,没考虑清楚打听详细就答应了下来,险些误了犬子的终身大事,此后便处处谨慎了许多。谁知,我们谨慎了,因知道的事情多,反倒寻不到妥当的亲事,以致于犬子至今都没有定下亲事,别人想到犬子的年纪,只当我们有什么毛病呢。”
黛玉听完,笑回道:“缘分天注定,是令公子的缘分未到,所以亲事迟迟难定。等到缘分到了,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了。”
锦乡侯夫人道:“那就承县主吉言了。”
黛玉将姜华所托之事办完,便即提出告辞,没有因锦乡侯夫人的挽留而留下。
锦乡侯夫人送她至仪门处回来,沉吟片刻,便去书房找锦乡侯,途中又叫人把韩奇找回来,同他们父子商议黛玉所说之媒。
锦乡侯如今没有差事在身,正在家中赏花,见妻儿一前一后进来,不觉纳闷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娘儿俩亲自过来找我?且说来我听听。”
韩奇道:“儿子也不知道,是母亲命人找了儿子回来。”
锦乡侯扭头看向妻子,听她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道:“静孝县主倒是个平和温柔的人,倒也没强求什么,只说一切看我们的意思。她将所有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连我当时起的忧心都一一道明。事关奇哥儿,老爷和奇哥儿怎么看?”
听完这番话,韩奇不由得满脸愕然,他和卫若兰吃酒游玩时,常遇姜华,也颇喜欢姜华的为人。平时小聚,姜华向来都是锦绣华章信手拈来,举手投足间也没有半分俗气,比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强了不少,宝玉和姜华尤其好,两人是一样的人,不过姜华的文采武功远胜宝玉。只是没想到,姜家竟然相中自己为婿,让姜华托卫若兰夫妻出面说合。
锦乡侯想了想,道:“按门当户对和人才品格来说,两个孩子倒也相配,所忧者无非就是大皇子殿下意图聘姜姑娘为正妃,得罪了大皇子殿下,实属不智。”
锦乡侯夫人叹道:“我也这么想呢。我出门应酬时,遇到姜姑娘多次,其品貌为人了解七八分,剩下两三分就是在自己家的性情品格,悄悄使人打听就得了详细消息。我没想过替奇哥儿聘姜姑娘,就是姜姑娘的年纪小了些,还得等二三年才能成亲。如今姜家有意,推辞倒不好,可若不推辞,必然得罪大皇子殿下。无论是大皇子殿下和吴贵妃,还是吴家,如今都势盛着呢,没有诞下皇子的贤德妃娘家荣国府尚且那样富贵,何况吴家?”
韩奇听了,眉头微微一皱,却是一言不发。
锦乡侯颔首道:“凭咱们家的根基门第,凭奇哥儿的性情模样,什么样的亲事说不来?何必答应这样一门亲事,惹来许多烦恼?既然静孝县主不怪罪,你明儿就回话,说我们深思熟虑后,觉得姜姑娘年纪小了些,实在是等不起,唯有谢绝好意。”
锦乡侯夫人踌躇片刻,同意了一家之主的决定。虽然皇后极得长泰帝的看重,终究是无子之妇,而大皇子殿下却是长子,又有贵妃之母,又有母族之势。
面对锦乡侯夫人的婉拒,黛玉丝毫不觉意外。
卫若兰亦将此信告知姜华,安慰道:“虽然锦乡侯府拒绝了,但是你不必恼怒,你妹妹向来好得很,连你师母都夸赞,将来定能觅得良缘。”
姜华却是一笑,道:“听师父那日的话,我就知道此事十有八、九不成,像锦乡侯府这样的人家,都会考虑到是否会得罪皇长子。锦乡侯府如此畏惧,我反倒看不上他们了,他们必定护不住我妹妹。何况,我请师母说媒,不怕别人知道,就是告诉吴家,我先前说给妹妹相看人家并非谎言,不过是锦乡侯府没答应罢了。”
卫若兰莞尔一笑,道:“你想得通就好。另有一事告诉你,此事你也别怪韩奇,他向来是做不得自己婚事的主儿。”
姜华道:“师父放心,我怪他作甚?原是他父母做的决定,与他有何干系?”
见他通情达理,卫若兰越发放心,不免提及后日启程赶赴平安州一事。
姜华想了想,道:“平安州那里乱得很,那年我们进京时险些遭劫,亏得跟随的护院仆从极多,又有父亲的亲兵,那些匪徒似是察觉到我们的身份,很快就退走了。可惜我如今在宫里当差,不能跟师父建功立业。明儿我约几位师兄给师父和师母践行,师父不在京城,我们师兄弟都不会忘记师父的教导,必然精心研习武艺,等师父回京考校。”
卫若兰笑道:“该教给你们的武功我都已经传授给你们了,确实只剩研习,唯有勤修苦练,才能功行圆满,内功愈深,招式的威力愈大,你们有不懂之处可以打发人送信给我,京城距离平安州来回不过半个月,通信也算便宜。”
姜华谨遵其命,张口欲言,忽听下人来通报说韩奇来了,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笑吟吟地看着韩奇大步进来。
韩奇来得匆忙,没看到姜华就在屋里,一进来就对卫若兰抱怨道:“我竟不知道我到底算什么了,婚事着重品性确实要紧,我更看重品性,可是对于别的事情倒没有很在意。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也都问过我的意见,奈何此次弄得我都不知道用什么颜面来面对姜兄弟。”等他说完,猛地看到姜华,顿时吃了一惊。
姜华笑道:“小事而已,刚刚师父劝我,我说没放在心上,韩世兄何至于此?令尊令堂思量周全,不都是为了世兄?”
韩奇心中一宽,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随即叹道:“就是明白这个道理,不好在父母跟前说这些话,唯有来找若兰。我自知父母都是为了我,但是更多的考虑到家族安危,我自无二话,奈何越是如此,我越是觉得心中不安。我又不是十全十美的人物,四角俱全的人物哪里就能看得上我?我越发羡慕若兰,万事皆随本心,不受外物之扰。”
第097章:
望着人影车队渐渐远去,宝玉不由得洒落几点清泪,掉转马头,怏怏而归。
进了城,他意欲去黛玉托他照管的宅子查看一二,虽不知林妹妹何以如此,料想必有深意,忽一眼瞥见身后跟着的李贵等人,除了茗烟外,余者都不是心腹,若知道这么一个住处,将来自己想做什么都不得了,因此宝玉便收了心思,在他们的催促下径自回家。
回过贾母和王夫人后,宝玉抬脚进园,走了几步,只觉得园中寥落异常,迎春出阁,湘云远走,不日成亲,邢岫烟因迎春出阁后亦不好住在园中,早被凤姐安排在东院邢夫人的厢房,虽说剩下李纨、宝钗和探春、惜春四人,但和李纨宝钗脾气不和,心里又愧对探春,不知不觉,宝玉走进了藕香榭,水里碧荷间隐约透着一两支菡萏的花苞。
未进门内,听到里头传来一阵笑声,宝玉辨明是凤姐和惜春,心下一喜,等人通报后忙自己打着帘子进去,果见凤姐带着一双儿女和惜春说话。
见他进来,凤姐笑道:“如何?我说宝玉必来,他果然来了。”
惜春道:“我就知道你有神机妙算的本事,那你算算,二哥哥为了什么过来?”
凤姐犹未回答,宝玉就道:“好姐姐,好妹妹,你们姑嫂竟是拿我取笑呢?我能为什么来?不过是姐姐和妹妹同林妹妹好,林妹妹冷不防地出了京城,一颗心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之前林妹妹出阁,我都觉得难受,谁知竟远行了。”
凤姐劝道:“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除了夫妻,谁能守着谁一辈子?纵使是夫妻,还有分离两地数十年的呢,都说至亲至疏夫妻,不是没有道理。”
宝玉滴泪道:“我何尝不知姐姐说的道理,知道是一回事,舍不得又是一回事。”
凤姐原想笑的,不知怎地,跟着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不好受,本想黛玉在京城,将来家里出事,黛玉必定会照应自己这些人,不致狠受欺侮,凡是有些显贵亲眷尚在又有心的,获罪的官宦人家总会少受折挫,哪知卫若兰身负重任,前去平安州。不过,后来她和贾琏说起时,不禁笑话自己杞人忧天,莫说自家不知几时出事,说不定运气好反倒没有事,就是出了事情,黛玉也不会不管。
故此,昨日贾琏预备了几色礼物,托黛玉夫妇抵达平安州后,交给昔日祖父的一些旧部人等,有此行为,盼着他们多少念着旧情分,不致为难卫若兰。
姐弟二人一个叹气,一个落泪,惜春反倒笑道:“瞧你们像什么,林姐姐又不是走了不回来,林姐夫那样年轻有为,难道一辈子都呆在平安州不成?你们该盼着平安州早日平平安安,早日解决匪患,到那时林姐夫必然就会回来了。”
宝玉收住眼泪,悠然一叹,道:“今日方知我竟是大错特错了,凡是怀有好心的读书人便是追名逐利也不算什么,就像柳湘莲,为了给陈姑娘挣诰命特地去军前效力,他的确做了许多造福于民的事情。也像林妹夫,没有他这样的有心人,平安州的百姓继续深受匪患之苦。也有一些寒门子弟为了不受权贵欺压而以读书为尊。最可厌的是贾雨村一干人等,那才是真正的国贼禄鬼之流,不分黑白地胡乱判案,以至于英莲和她娘多分离了四五年。”
凤姐笑道:“你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你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一味说人是禄蠹。别人我不知道怎么样,但是二老爷和二太太知道后,必然欢喜异常,深觉你前程可期。”得知后的结果也必然是督促宝玉上进。
听到凤姐提起贾政和王夫人,宝玉急忙摆摆手,说道:“我的好姐姐,千万别叫老爷太太知道,他们知道了还得了?”
凤姐莞尔道:“你倒是清楚。”
宝玉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愁闷地道:“就是清楚,才觉得难受。前儿太太常带三妹妹出门应酬,都说在相看人家,我又不好问,姐姐可知道如何了?”
凤姐淡淡一笑,道:“二老爷和二太太做主的事儿,我哪里知道?我先前托我娘给二太太说了好几个极妥当的人家,处处考虑得当,哪知二太太都没答应,人家早都定了亲,岂会转头来看三妹妹如何。你只需知道三妹妹尚未定下来就是了。”
对于迎春和探春,凤姐自觉仁至义尽,给她们说的亲事都是庶子,将来家败后其父母、尤其是嫡母绝不会苛待她们,奈何迎春亲事成了,如今怀胎数月,将来不用费心,探春的亲事却迟迟定不下来。至于惜春她也已经打算好了,单凭着之前贾珍意图将尤二姐许给贾琏令其做剩王八的举动,她给惜春说亲,贾珍和尤氏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凤姐冷眼看着贾政和王夫人近日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心思瞒得住外人,哪里瞒得住自己?怕是黛玉和惜春宝玉都瞧出几分来,或许精明如探春心里也明白,所以宝玉那么一个舍不得姊妹出嫁的人都想着让探春早日出阁。
想起近来朝廷聘选嫔妃,旨意下来不久,王夫人在贾母跟前说的话,以及她对外人的解释,乃云:“当今降下隆恩,征采才能,若是我们在这些时候急急忙忙地说亲,未免有些不雅,好似特特违背太上皇和当今的旨意,我以为此时定亲不妥,因此打算等这些风头都过去了,万事尘埃落定,再给三丫头相看人家,横竖她哥哥尚未娶亲,她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王夫人在贾母跟前说话时,凤姐和邢夫人、李纨等人在,探春等姊妹和宝玉都不在,王夫人在外人跟前解释时也只最近常出门应酬的凤姐在场。凤姐想了想,就将王夫人的这番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宝玉和惜春,末了道:“三丫头的亲事二太太有打算,你们心里明白才好。”
惜春撇撇嘴,一脸冷笑,她早料到贾政和王夫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宝玉却是呆了半晌,最终长声叹息,嘴唇动了动,终究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心里却是越发愧对探春。
房里寂静片刻,被到来的宝钗打破,道:“你们都在说什么呢?”
惜春见宝钗又找了过来,笑道:“也没说什么,只是舍不得林姐姐离开。宝姐姐今儿贵脚踏贱地,有什么要紧事没有?”
宝钗款款一笑,道:“才在蘅芜苑收拾东西,找出许多不曾用过的颜料画笔等物,我想着满园子里除了妹妹就没人用得上,就特特带丫鬟送过来,妹妹挑一挑,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就叫丫鬟们丢了,免得占地方。”
惜春道:“虽然府里各处都短了东西,偏我这里不缺,画笔颜料还有许多,一年都用不完,多了也占地方,姐姐瞧着赏给谁罢。”
宝钗听了,只得收回。
瞧了宝玉一眼,宝钗笑道:“宝兄弟也在这里,刚刚袭人到处找你呢。”
宝玉道:“不知道哪个耳报神这样麻利,我没坐下吃一盏茶,就都知道了我的所在,好生没趣。凤姐姐,四妹妹,我先回去了,明儿再来找四妹妹,有事说。”
凤姐想了想,道:“行,明儿你们见面打发人叫我一声,我送巧姐儿和萱哥儿过来,跟你们学文章字画。我虽跟着你们哥哥识得几个字,到底平平,教不得他们什么,你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