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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盛世谋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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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柔大笑,林楚楚的性子娇憨,被几人这一笑羞红了脸,连忙站起来就想去挠薛柔的痒,却不想这时候马车却是突然一颠,外面的马匹疯狂跑了起来,林楚楚身子一歪就撞在了横梁上,顺势滚出了马车,手上胡乱抓着惊叫出声。

“啊!!!”

林夫人和沐恩侯夫人煞白了脸,惊叫出声。

“楚楚!”

“林姑娘!”

薛柔连忙拉开车帘,想要抓住林楚楚却已来不及,眼见着她顺着车板滚下疾驰的马车,这时一条马鞭却是突然缠上了林楚楚腰间,猛地一抖便将她整个人卷着拉回来,朝着马车里面送进去。

薛柔和芹兮连忙伸手拉着林楚楚一用力,三人便一起跌回了马车里的软垫上,林楚楚早被吓傻了。

马车外赶车的人早在马发狂之时就已经被甩了出去,芹言脚下一点跳骑在了马背上,一把拉住狂奔的马背上的绳索,手中大力拉扯,那马拼命嘶叫却不见停,眼见着就要冲下雪坡,芹言一个飞身跳下去,狠狠一掌打在马身上。

原本狂躁奔跑马匹惨叫一声,抽搐着倒在了雪地上,而整个马车“砰”的一声半挂在雪坡崖石之间……

☆、022 后怕

“姑娘!”

芹言一把掀开车帘子,就见到里面几人滚作一团,她急声问道:“姑娘,你们可有受伤?”

她这一问,被吓傻的林夫人顿时回过神来,连忙惊悸的抱住自家女儿簌簌发抖,而林楚楚靠在林夫人怀里时方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林夫人一边抹泪一边朝着薛柔主仆道谢:“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楚楚……”

她真不敢想象,若是刚才林楚楚真的跌出了狂奔的马车中摔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

沐恩侯夫人浑身发软,发髻凌乱的靠在马车边上,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薛柔扶着她坐起来后,替她检查了一下身上,发现只是手臂上有些擦伤,这才松了口气,随即转头看向芹言,“刚才出了什么事?”

“回姑娘,方才不知怎的,这马突然就发起狂来,奴婢拉都拉不住,不得已,奴婢只好出手打死了这马,否则这马车怕是直接冲到悬崖下去。”芹言说道。

薛柔和芹兮对视一眼,好好的马匹怎会突然发狂?

沐恩侯夫人捂着胸口,她本就坐在窗边,一抬头就能看到马车前方的雪崖深渊,那里深不见底,因为马车之前的惊动还扑簌簌的掉着积雪,此时再听闻芹言的话后吓得倒吸口气,这马车要真冲下去,她们这一车的人怕是没一个能活下来。

“姑娘,这马车卡在山石之间,虽说暂时无碍,但以防万一,奴婢还是先送你们下去。”

薛柔点点头,便示意芹言先将林氏母女和沐恩侯夫人送到后方雪地,之后芹言才又返回,将她与芹兮送了过去。

待到脚踏实地站在雪地上后,沐恩侯夫人和林夫人仍然双腿发软。

沐恩侯夫人这会才惊觉到手臂上一阵阵刺痛,不由吸着凉气问道:“这里荒郊野外的,就我们几个女子可如何是好?”

芹言看了看方向,安抚道:“夫人放心,咱们并未离开之前的地方太远,且雪后路面蓬松,这马匹一路狂奔定会留下马车驰过的痕迹,想必不用多久侍卫就能依着痕迹寻过来。”

沐恩侯夫人这才稍稍放心,还想说什么,却听得见得林楚楚捂着脚痛哼起来。

林夫人吓得连忙松开她,芹兮也是几步上前和薛柔一起扶着林楚楚坐下来。

“娘,我脚好疼……”林楚楚疼的眼泪直流。

“楚楚方才怕是伤到腿脚了,林夫人,此处也没外人,不如先看看楚楚伤势?”薛柔担心道。

林夫人见周围没有外男,自家女儿又哭叫着疼,连忙依着薛柔的话脱下林楚楚的绣鞋,就见得林楚楚原本白皙的脚踝处骨头错开冒起来老大一块,腿上还有刮伤冒着血丝。

林夫人倒抽口气,急的直哭,“这,这可怎么办是好。”

“芹言。”薛柔叫道。

芹言连忙上前,手掌抚着林楚楚的脚踝,小心的揉捏着,林楚楚顿时痛的叫出声来。

林夫人满面急切就想阻止,薛柔却是拉着她说道:“林夫人,芹言善武,懂一些骨伤的处理,此处荒芜也无大夫,先让她替楚楚看看脚,否则怕是时间一长会留下后患。”

林夫人也怕林楚楚由此破了脚,强自稳下心神,就见芹言手上猛地一错一抖。

“咔嚓”一声,林楚楚疼的大叫起来。

“姑娘,林夫人,林小姐的脚踝骨错位,奴婢已经将其正了回去,如今伤势无大碍,林姑娘腿上的外伤得尽快上药,免得留下疤痕。”芹言对着几人说道。

林夫人这才安了心,听着后方不远处有人寻过来的声音,连忙替林楚楚穿上绣鞋,让她靠坐在自己怀里。

“夫人!”

“林夫人……”

那些侍卫远远的看到前边的薛柔几人,急忙跑了过来,当看到拉车的马已经赤眼躺在悬崖边上,口吐鲜血断了气息,而马车更是卡在山石中摇摇欲坠,顿时吓得变了颜色。

在这寒冬腊月里,一群侍卫却是浑身冷汗直流。

这要是车上两位夫人小姐出了事情,他们所有随行的人怕都不能活命。

沐恩侯夫人看着迟迟赶来的府中侍卫,就算再有涵养也憋不住痛骂出声。

“你们是怎的提前准备的,明知本夫人今日出府还不知好好查看马匹车辆,好好的居然让马发了狂,若真是跌了我们几人,你们有几条命来还?等到此次回去之后,本夫人非得禀了侯爷好好治你们不可!”

今日原本是各乘马车,是她一时心血来潮,才说大家同乘一辆马车,也好做个伴,为此她还特地将府中最宽敞的马车弄了出来,还回绝了林御史家想要尾随的侍卫,只是让其他丫鬟另乘一辆仆车跟在后面,谁知道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真的林夫人和林楚楚跟她一起出了事情,林御史非得发狂不可。

幸好薛柔身边还有个懂武的婢女,否则此刻她们都已经去见了阎王。

那些侍卫“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连连告饶。

薛柔看着这一耽搁,天上又飘起了雪花,不由扶着沐恩侯夫人劝说道:“夫人,今日之事也是意外,怪不得他们,如今天色不早,楚楚又受了伤,咱们还是早些前往普济寺的好。”

沐恩侯夫人盛怒这才有所缓解,见林楚楚疼痛难忍煞白了小脸的样子,望了望天色说道:“我记得这里离普济寺也不算远,咱们先去普济寺,不过那马车怕是用不得了,得委屈几位同我一起乘仆车了。”

林夫人此时哪还记得贵贱之说,她一心记挂着林楚楚的伤势。

薛柔对此更无异议,沐恩侯夫人便转身就吩咐了下去,不一会重新收拾干净的仆役马车就驶了过来。

芹言抱着林楚楚上了马车,薛柔几人也相扶着上去,由芹言和芹兮赶着车,其他几人坐在拥挤的马车里朝着普济寺方向快速而去。

到了普济寺后,几人都是十分狼狈。

寺里的人接她们进去之后,不一会普济寺主持就替林楚楚找来了伤药,只是因为之前事情和林楚楚受了伤,沐恩侯夫人惊悸难平,几人便只能在普济寺内休息一夜。

☆、023 报应何在

“林夫人无需担心,林姑娘的伤因处理及时,只需敷药将养些时日便能痊愈,老衲也会替林姑娘诵经祈福,希望她早日安好。”

“多谢济恩主持。”

林夫人满面感激,虽说芹言也说过林楚楚无事,可此时济恩大师再说出同样的说词,她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朝着薛柔主仆投去感激之色,然而心神松动下,之前受了寒气又有惊吓,此时也忍不住咳嗽起来。

薛柔连忙替林夫人顺顺气,扭头看向济恩,“主持,两位夫人方才怕是也着了寒气,不知可否寻主持要一副药?”

济恩笑得祥和,“薛施主无需客气,需要什么尽可直言。”

“主持稍等,薛柔这就将药方写好交予主持。”

薛柔几步到了房中桌前,普济寺接待之人本就贵胄居多,厢房之内配备笔墨纸砚,芹兮替薛柔磨好墨后,薛柔便提笔快速写下一些东西。

沐恩侯夫人站的稍远,只觉得薛柔写字之时动作极为好看,带着不似平常的飒爽,也不像寻常女子那般小翼,她正想近前观看纸上字迹之时,薛柔就已经快速地收笔拿起了纸张,直接递给了不远处的济恩主持。

“此方都是寻常药物,还得麻烦主持吩咐人替我们准备。”

济恩拿着方子看了片刻后,便不动声色地将药方折起来放入了袖中。

他含笑朝着薛柔行了个佛礼,“施主此药的确为良方,老衲这就让人寻药,煎好之后再送于夫人与施主。”

“多谢主持。”屋内几人都是感谢。

等到济恩离开之后,沐恩侯夫人神色溢彩地问道:“原来薛姑娘还懂岐黄之术?”

“夫人高看薛柔了,只是前些年府中长辈身子不好,常常寻医问药,薛柔因常伺奉身前,耳濡目染下才略懂皮毛罢了,两位夫人与楚楚并不是病症,只是之前在雪地里吹了寒风,今日又受了惊吓,喝些温和驱寒、安神宁心的药汤对身体有好处。”

沐恩侯夫人见薛柔如此挂心她们身体,不由心中好感更甚。

薛柔与她说完后,又与林夫人、林楚楚安慰几声,这才离开回了寺中给她安排的厢房。

回去之后,芹兮忙着收拾屋内,芹言却是凑到了薛柔身旁。

“姑娘,今日之事怕有古怪,之前因有外人在奴婢不好直言,奴婢看那马匹发狂之时的样子颇像是用药所致。”

薛柔面色浅淡,“我知道,若无古怪,以你的本事岂能训不住那马。”

“那姑娘,咱们是否要离开此处?”芹言问道。

薛柔挥挥手,“不必了,他们费尽心思想留我在这寺中一夜,我岂能驳了他们的意?”

芹言眨眨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偷偷瞅了眼芹兮,往日里芹兮最是关切姑娘安危,但凡姑娘以身涉险,芹兮必定比谁都紧张,可是此次为何她却不出言劝姑娘离开?

芹兮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放下手中之物回头朝着她一笑,清秀的面庞上露出漂亮的梨涡。

芹言顿时脸皮子一抖,她最见不得芹兮这样对她笑,总让她有种凉飕飕浑身发毛的感觉,她连忙就闭了嘴,抱着茶壶狂灌茶水。

晚间,薛柔用过斋饭后,又去看了看林氏母女和沐恩侯夫人,见她们服过药后已无大碍,便转去了藏经阁找小沙弥借了本佛经,就着烛灯一直翻看到深夜。

待到过了亥时,整个普济寺万籁俱静,倚在窗边的薛柔突然站起来。

“姑娘?”

“这房中闷得慌,你们陪我出去走走吧。”

芹兮连忙上前替薛柔系好兔毛浅蓝披风,而后两人自己也披好大氅,这才晃悠悠的出了门。

普济寺身处西山半腰,整个方圆百里只有此处有屋舍,夜色里周围山林黑漆漆的一片,寺中的大殿却是点着香火油灯,隐隐灼灼泛着一阵朦胧,让人有些心神晃漾。

薛柔在寺中走了一圈后,不知不觉绕过了正殿,也走过了偏殿,许久后才停在了寺后的一处小佛堂前面。

那佛堂夜间依旧有灯光,而里面有一人盘腿坐在蒲团之上,敲着木鱼守着菩萨坐前油灯,须发皆白,慈眉善目,整个人带着一股祥和和禅意,赫然正是白日里所见过的济恩主持。

薛柔示意了一下芹言,芹言便乖觉的守在殿前,而她却是独自一人踏入佛堂之中。

济恩身着袈裟闭着眼,嘴里轻诵着佛经,一手拨弄着佛珠,一手敲击着木鱼。

每当手中木槌与木鱼相接之时,便发出沉脆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在这空旷的大殿里格外摄人,那木鱼的声音也仿佛能直入人心中。

薛柔静静的站在佛前,望着上面的佛像金身,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漠的笑来。

这本该带着祥和佛性的木鱼声,却是敲出了她心底最深的执念和恨意。

“施主心中有恨。”

济恩终于睁开眼,平声道,他话语中并非疑问,而是在陈述事实。

薛柔静静地走到佛前,拿着油盏替油灯中添油,动作平和,浑身却带着肃冷,嘴里幽幽道:“亲友枉去,为何不恨,世人皆言佛性慈悲,以救世之心普济天下,恩泽苍生,可佛为何不佑真善,不惩恶徒,让善人沉冤,恶人逍遥?”

济恩面色平和,“施主执念,善恶报应,向来福祸相成,身自当之,无谁代者。”

薛柔微怔,片刻后垂下眼帘,“若真如此,为何恶者更恶,善者冤屈,佛曰善恶之报如影随形,积善之家必有余庆,那为何二十年前殷氏一族护佑大周上百年,积累善报无数,最终却仍旧落得个三族尽灭子孙尽绝之果?”

济恩无言。

许久之后他才叹道:“恩仇自知,是老衲妄言了。施主今日来此何意?”

薛柔手中继续添油,口里淡漠道:“我要殷相遗留之物。”

济恩沉默不言,许久后才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善恶轮转,不是不报。薛施主,世人皆求能渡苦海,施主又何必要再次踏入其中,为仇恨牵绊?”

“何为苦海?”薛柔冷笑,“殷氏上下一百四十九口沉沦地狱,是为苦海,长宁坡累累白骨无处索冤,是为苦海,为恶者高坐庙堂,享不世荣华,毁贤臣良将之誉才是苦海!主持,你告诉我,若我不入苦海,那冤魂日日啼哭何其能安,若我不入其中,长宁坡上累累白骨又该向何人索命?!”

☆、024 神挡诛之

薛柔此时再没有一贯的婉约自持。

她站在佛像之前,眉色森寒,眼中仿佛万年不化寒冰,浑身上下透着肃杀之意,而在她身后,不动明王宝象森严,持剑拿索,怒目圆睁,仿佛也在斥这世道不公。

济恩静默地看着薛柔半晌,才深深问道:“薛施主心意已决?”

“绝无更改。”

“施主可有想过,今日之后,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薛柔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将手中油盏放下,拿着挑签将灯内油芯拨动了一下,整盏灯内的火光便摇曳起来,让得佛堂内隐隐灼灼,也映衬的她面色越发清冷。

“无论面对什么,薛柔都绝不罢手,人挡弃之,神挡诛之,这天既不惩恶,那便……由我来!”

济恩主持看着眼前女子,明明已恢复冷静,身遭的幽森却比方才愤怒难持时更多几分,她神智清明,丝毫不像为仇恨所左右,可是那双透澈的眼中却是让人心颤的冷漠。

薛柔放下手中油盏,朝着济恩行了一礼,“还望主持成全。”

济恩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罢了,佛渡有缘人,施主既已决定,老衲也不再劝。”

济恩站起身来,转身去了佛堂后面,不过一小会,便拿着一封书信出来,那信上红漆塑封,隐隐泛着旧黄,显然封信时年代已久。

他将信交予薛柔,这才道:“老衲不知你和殷氏一族有何关系,也不知时过二十年你为何还能找到老衲,但你午间既能写出那番话来,便是殷相所等之人,此物乃是二十年前殷氏灭门前殷相亲自交予老衲手中,如今转交与你,但老衲尚劝施主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罪魁之人无所赦,但是这天下黎民百姓,终究是无辜之人。”

薛柔接过信后,撕开信封拿出其中信纸,当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写了满满三张纸后,身子微微颤抖,眼中泪意汹涌几乎快要决堤而出,她强忍着心中之意,逐字逐句的看完信中内容,又将其牢牢记在心中后,便咬牙将信纸投入了烛火之中。

虽然不舍,但这东西绝不能留。

看着信纸连带着字迹完全融于烛火之中,变成飞灰落下之后,薛柔才转身,对着济恩说道:“多谢主持成全。”

“阿弥陀佛,还望施主莫忘老衲所言,善恶轮转,多起善念,必有福报。”

济恩双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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