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先森他姓温-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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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抱住头,发出一声凄厉尖锐的喊声,异常恐惧地喊了一声,“啊——不要!”
温承御眉心一跳。
后座的安妈忽然抱紧苏江沅,瞬间慌不择路地喊了起来,“少爷,少夫人昏过去了!”
嘎——
*
景柯良医院,顶楼的私人休息室里。
温承御和景柯良相对坐着,但气氛却没了往日的轻松自在。就连一向喜欢耍贱吊儿郎当的景柯良,此刻也是一脸凝重。
苏江沅昏迷之后,温承御直接抱住她冲进了医院。景柯良在对她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只跟温承御说了一句话,“放心吧。” 转脸便吩咐医生和护士将苏江沅暂时先送到病房去。
温承御刚一起离开,却被景柯良叫住,似乎是欲言又止,他扫了一眼一直跟着的安妈,沉声跟温承御说,“江沅妹纸那儿,有安妈照顾。我有事想跟你谈谈,去楼上吧。”
吩咐安妈照顾好苏江沅,温承御便一路和景柯良上了顶楼。
温承御明白景柯良的的意思。
事实上,他也做了某些不好的心理准备。
上了楼,进了房间,两个男人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室内有徐徐的热气升腾,沏好茶,景柯良递了一杯给温承御,“先压压惊吧。”
温承御没接,沉声说,“说吧,她到底怎么了?”
景柯良抿了口茶,缓缓放下茶杯。
“阿御,你一直担心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了。”
闻言,温承御的眸色一僵,却没说话。
景柯良叹口气,语气里有些茫然,“你应该明白,她脑部之前收到过一次剧烈撞击。而这次车祸,同样是脑部。脑部受到过激烈撞击会导致人失去记忆,但是对已经失去记忆的人来说。这次车祸,她脑部受到的撞击,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脑部被撞的地方。”景柯良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温承御,“阿御,我给她做了检查,而且在你送她来之后,她有醒来过一次。”
景柯良顿了顿,心情莫名有点压抑,“具体的细节,等她醒了你可以仔细问她。”
景柯良说完,室内陷入了一段漫长的寂静。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那种压抑的氛围,却是如何都挥散不去的。
过了好久,温承御才缓缓开口,“我一直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回忆起那些事情了。”他甚至庆幸,上天给了他机会,让他在有生之年,可以慢慢地将过去的发生的那些事情告诉小妻子。他们有的是时间,他也可以一点点慢慢来。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晚了。
景柯良真不知道,这会儿除了叹息,他还能说什么做什么。
“这只是我的最初判断,也许这些都是暂时的,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刺激,我想,她依然会和以前一样也不一定。我只是站在兄弟的立场,提前告知你,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至于这事儿什么时候会发生,我也不知道。”
温承御什么都没说,只淡淡地说了声,“辛苦你了,我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景柯良真正担心的,是苏江沅如果回想起过往的一些事情,他们好不容易才排除万难的婚姻,怕是又要岌岌可危。
他一直觉得,当年那些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女孩身上,都不可能原谅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温承御没吭声,双手插袋起身站了起来,“我先走了,苏苏怕是一会儿就要醒了。”
景柯良也跟着站了起来,声线拔高,急了,“阿御,我问你话呢!如果真的如同我想的一样,你要怎么办?”
温承御背对着景柯良没回头,却猝不及防低低的笑了起来,“怎么办?她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我一早就说过,人是谁,都不可能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哪怕是苏江沅自己,都不行。
他这一生,只有两个目的。
找到苏江沅,纠缠苏江沅。
没了她,任何一种生存方式,都毫无意义。
话说完,温承御推门走了出去。走廊上很快响起脚步声,步伐沉稳,丝毫听不出期间的凌乱。
景柯良盯着温承御跟前还徐徐冒着热气的清茶,想起温承御笃定的脸,半晌之后缓缓坐下,兀自笑了出来。
也是。
温承御从一开始孤注一掷将事业中心移回到辛城,也就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他是要和苏江沅死磕一辈子的,这点挫折,算什么。
景柯良一直佩服温承御的地方,在于,他觉得跟一个女人纠缠一辈子,是一生最大的救赎。而对他景柯良来说,跟一个女人纠缠一辈子,却是需要勇气的。
而他,暂时还没那个勇气。
第250章:你所不知道的事儿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有认识温承御的小护士就跑来跟他说,温太太醒了,这会儿就在病房里等他。
等他?
这几个字, 没来由的让温承御的心尖一疼。
走近了,温承御隐约还能听到里头传出苏江沅细小的声音,却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手放在门把上顿了顿,温承御才推开门进去。
苏江沅盘腿坐在病床上,正和不远处的安妈说着什么。隐约地,脸上还带着丝丝笑意。见温承御过来,苏江沅和安妈同时一愣,转头看了过来。
安妈最先站了起来,“少爷你回来了,少夫人早就醒了,等了你好一会儿了。”说着,安妈抬步就往外头走,“你们聊,病房里太闷,我自己到外头走走。”
温承御没说话,兀自点了点头。
大门打开又关上,苏江沅仰头看着不远处神色未定的男人,满脸困惑,“阿御?”她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温承御始终盯着她,眸色深邃,像是要从忽然醒来的苏江沅身上看出些什么来似的。好半晌,他才抬步,走到病床前坐下,抬手摸摸她的脸,“还疼吗?”
等待回答的片刻,温承御莫名地觉得有些煎熬。
他压根不知道,在景柯良给了那样的判定之后,上帝还给他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苏江沅。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轻轻按在了温承御的手背上。
温承御浑身一僵。
意识到温承御的反常,苏江沅也跟着一愣。但很快意识到,可能自己忽然而来的头疼吓到了他,脸上顿时缓和了几分,“不疼了。阿御,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只是头疼,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为了安抚他,她从病床上跪坐起来,张开双手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磨蹭,“对不起嘛,这段时间老是让你担心。应该是车祸的后遗症吧,景少爷说了,过段时间就不会了。阿御,你别这么紧张,害得我都紧张起来了。”
温承御莫名地身体一阵放松,就连前一刻紧绷的面部表情也都跟着放松了下来。
他微微推开些苏江沅,眯着眼睛将苏江沅上上下下再度打量了一番,被男人用吃果果的眼神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饶是脸皮再厚,也会害羞。苏江沅脸色微红,抬手打在温承御的胸膛上,“看什么啦!”
温承御终于失声笑了出来,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没什么,就是觉得我的温太太太可爱。担心有一天,你会不要我。”
苏江沅一愣,继而咯咯笑了出来,故意躲开温承御的下一轮亲吻,“那也不是不可能啊,万一哪天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情来,我一定毫不留情甩掉你。”
温承御一顿,继而将她捞过来,双手轻轻在她头部伤口的边缘轻轻摩擦。
像是一种安抚,又像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
更像是,一种后怕。
“不会的,苏苏,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他们是彼此的,这辈子都是。
苏江沅抬手覆上男人的大手,扯扯唇,“刚才吓到你了?”
他不说话,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碰了碰。
苏江沅轻轻揽住他的肩,回忆说,“我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是忽然间觉得头很疼,而且脑子还莫名其妙浮现出很多场景。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我越是想要看清楚,头就越疼。”
温承御低头瞧她,“还记得看到了些什么吗?”
苏江沅低头仔细回想,“嗯。。。。。。好像有飞机,有。。。。。。大海,还有。。。。。。人?”
温承御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心头微凉。
“看清楚了吗?”
苏江沅摇头,“模模糊糊的只是个印象,看不清楚。不过,当时的感觉很糟糕,看到那些东西,我心里好难受。”
温承御索性将她抱过来放在大腿上,抱住她的力道有几分用力,“那就不用想。以后碰到这种事情,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吗?”
苏江沅点点头。
两个人之间一阵静默。
后来,苏江沅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从温承御的怀里直起身,仰头就问,“阿御,会不会,我以前真的有什么记忆,是缺失的?所以我现在才回偶尔头疼的时候,想起那些片段。”
温承御一愣,“为什么会这么问?”
“不知道,就是这么个感觉。”顿了顿,苏江沅一脸严肃地看向温承御,“而且你不是告诉过我,我们以前就认识的吗?”
温承御顿住,继而不语。隐约的,像是在思考要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见他沉默,苏江沅当即就揪住他的衬衫前襟,不依不饶起来,隐约还带了些撒娇逼迫的意味,“温承御,你倒是说啊,你以前到底什么时候见过我?”
温承御冷不丁笑了出来,“是见过。小时候老爷子把你带进卫家的时候,那次算不算?”
“七岁?”苏江沅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怎么可能,我怎么不记得?”
“我们只不过一面,你不记得也正常。”温承御顿了顿,继续解释,“我那个时候已经决定出国,当天老爷子正好带你回来。”
“真的?”
苏江沅挑眉,似乎在思考温承御话里的真实性,冷不丁忽然开口问,“难不成,你那个时候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温承御好笑地摇摇头,“不是。”
苏江沅圆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地转着,表情似乎有些失望,“哦,原来不是啊。我还以为自己不过个七岁的孩子,你怎么能那么变态地喜欢上我呢!”
温承御低声笑了出来,“看不出来,温太太的脸皮现在倒是越来越厚了。”
说着话,温承御抬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刘海拨开,靠近她左边鬓角的地方, 有一处极为清浅的疤痕,如果不是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但即使这么多年过去,温承御依然记得清楚。
见温承御停手不动,苏江艳忍不住问,“怎么了?”
温承御附身拿出伤疤上吻了吻,哑着声音问,“你这儿有个疤痕,你自己知道吗?”
苏江沅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你怎么知道?”她说着就要扭头,想要看个清楚,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伤疤就在自己的额头上,她看不到的。
事实上,小时候的记忆实在太过浅薄。她隐约记得,那伤口在她稍稍长大一些的时候就在。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后来伴随着她的年纪越大,那伤口淡化,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细小的疤痕。
爷爷跟她说过,那是她小时候淘气碰到的。
在她隐约的模糊的记忆里,她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但让她拿出更加有力的证据来,她却确实没有。
“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爷爷说是磕碰到的。怎么?很明显吗?会不会觉得很丑?”
温承御目光里,全是苏江沅看不懂的深邃,“每次压你的时候,你仰头求我的时候,我都能看到。”他故意扭曲。
苏江沅小脸顿时爆红,瞬间对着他怒目而视,“你要不要脸。”
“在你面前,不要。”
“。。。。。。”
磕碰?
温承御失笑。
事实上,苏江沅所不知道的是,那伤疤,并非是磕碰所致,而是完全出自温承御之手。
苏江沅被带进卫家的那一年,正是温承御母亲温语去世的那一年。
温承御眼见父亲和爷爷将年少的苏江沅带进卫家,悲愤不已。但他到底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对很多事情,压根没有决策权,更改变不了什么。母亲去世,加上小三的孩子进门,这些事在年少的温承御心里埋下了怨恨的祸根。
他觉得跟那个小三的孩子相比,他才是那个卫家最不需要的孩子。
温承御还隐约记得当时的场景。
那一天,卫老爷子领着满身是血的苏江沅进门。小小的苏江沅长得像是芭比娃娃一般粉嫩可爱,却偏偏看着,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一般,满身是血,双眼空洞,见人就躲。
老爷子领着她进入卫家园子的时候,温承御正拿着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往自己的小别墅里走。
当时老爷子大概是心急,吩咐佣人们给苏江沅准备洗澡水,却迟迟等不来人,索性吩咐苏江沅等在原地,自己急急地去看。
苏江沅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温承御。
七岁的苏江沅,和十五岁的温承御,第一次遇见。
苏江沅满是怯懦,温承御满身敌意。
他跟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进来吗?”
或许温承御永远也没有办法知道,当时的苏江沅,被眼前惊为天人的大哥哥惊艳到,他笑起来,有一种日月都失色的光华。缘分大概就是如此,小小的苏江沅,鬼使神差一般跟着温承御进了自己的小别墅。
温承御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谁知小家伙就真的跟了进来。
他索性不理她,转身上楼收拾自己的行李。
那天他买了机票,两个小时之后就要离开卫家,去往国外生活。
温承御收拾完行李,见苏江沅还怯怯地站在楼下,见到他,轻轻喊了一声,“大哥哥,我疼。”她伸出已经小手,上头好几处被磨破皮的伤口。
温承御当时已经收拾完行李,怀里抱着他外出的背包,他站在楼梯上头,她站在楼梯下头。
他的目光从那些伤口上移开,没来由的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第251章:最好的惩罚
“大哥哥,我叫苏江沅。”
少年的目光,顿时变得凄凉愤怒起来。
“你妈妈呢?”
“爷爷说,妈妈犯了错,不能留在江沅身边了。”
“你爸爸呢?”
“不知道,江沅没见过爸爸。”
年少的温承御,眼神陡然间犀利的如同刀子,“那卫闽呢?卫闽是你的谁?”
年幼的苏江沅,哪儿知道温承御的心思,只只觉得眼前的大哥哥长的跟画儿里的人似的,“卫叔叔说,以后这儿就是江沅的家,江沅以后就和卫叔叔和爷爷,一起生活在这儿。大哥哥,你也住这儿吗?”
苏江沅。
苏江沅。
苏江沅。
年少的温承御在嘴里不断反复地重复着苏江沅的名字。
他不过才知道小三女儿的名字叫苏江沅,这个自称苏江沅的女孩就已经进了卫家。
温承御只觉得一股冷气瞬间流遍全身,冷得他连牙齿都哆嗦了起来。
他举起自己还抱在怀里的背包,朝着楼梯下的苏江沅就扔了下去,“小杂种,接着。”
小小的苏江沅猝不及防,被忽然而来的背包砸中,当场倒地。
鬓角处的那一处伤疤,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当下,温承御对自己当年的行为万分懊恼。
那个伤疤,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让他对自己当年对苏江沅的行为忏悔。
当然,他不会把这些告诉苏江沅。
他觉得惩罚足够了。
那种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知道一切,他随时面临就要失去的她煎熬,无时无刻不见缝插针地侵袭着他的神经。
上帝是公平的。
他的小妻子吃了那么多苦,到头来,他却发现,她压根不是什么小三的孩子。却代替那个孩子,承受了所有的艰难和困苦。
每每想到这些,温承御都心如刀绞。
这是对他来说,最好的惩罚。
*
头发的问题解决,温承御经不住苏江沅的软磨硬泡,终于同意她回去幼儿园上班。
最开心的,莫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