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妻-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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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居润看着女儿。
“狮王妃说,宫里的事,王府是没问题的,但这外面的风气,可能就于王爷不利,王妃说,需要我们章家把狮王现在这风头盖过去,让人别老想着王爷的威名。”章婉约说得颇为含蓄。
威名?
不是什么威名吧。
章居润心里叹了口气。
现在京里这气氛,不比当年众皇子们联手逼位那时好多少。
尤其大理寺杀了好几个人后,人人自危。
而狮王这凶名,是彻底洗脱不了了。
狮王妃这顾忌的是,从短时日来看,狮王爷这“威名”还是行得通的,可这种威名要是一日盛过一日,就成暴名了……
自古,暴君易出暴民,不是什么好事。
“把这风头盖过去?”章居润喃喃自语,“怎么盖?”
“找比王爷更威风的盖过去?”章婉约看着父亲,淡道。
“去哪找比王爷更威风的?”章居润好笑。
“怎么没有?”章婉约淡淡道,“杀废太子的,岂不是天大的威风,才能干得出这事来?”
章居润看向这番说话的女儿。
这次,章婉约靠近他的耳朵,以细得必须仔细听才能听明白音量道,“李家,这次,王府要灭李家。”
章居润点了头,摸了摸她的头发。
灭李家?
想想,没什么意外。
李家那样老奸巨滑的人家,不灭了,谁能安心。
“这事,王爷倒没与你祖父说。”
“可能是不好与祖父说罢。”
“你有功。”
章婉约红着脸摇了摇头。
“我讨人喜欢的好闺女……”章居润少年青年有劫,爹不喜欢,母不受宠,他举步维艰,后来生了他这个女儿,他这运道才好起来,女儿也争气,讨祖父喜欢,圆缓了他们父子关系不说,她也人见人喜,谁都愿意与她多说两句。
不像家里的有些小闺女,猫狗见了都厌,不愿意与之多呆,人见人厌,看见了都觉得心烦。
章居润语带怜爱,被父亲这么夸赞,章婉约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她是被宠着长大的,也愿意,为着这份宠,为家里多做点什么。
而她得到的,一直要比她付出的多。
“爹,我愿意的。”面对父亲的疼爱,章婉约摸了摸红得发烫的耳朵,不好意思地道。
“好孩子。”
章居润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没再留她,等章婉约一走,他就去了章阁老的书房,去那候着他父亲回府去了。
“王爷。”
周容浚一从内务府出来,苏公公就立马跟上。
“王爷,皇后娘娘有请。”
周容浚脚后跟一个打弯,往凤宫那边去。
一声也未曾多言语。
跟在他身边的武将,个个面无表情,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的手,看得出青筋。
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双练刀的手,手长而粗,手背青筋突出。
周容浚带着这群人去了凤宫。
到了凤宫也没他们止步,直接带了他们进宫里。
“王爷。”翩虹看到人全部进来了,一刹那有些傻眼。
“姑姑。”周容浚这时止了步,也开了声,“好些了?”
“好多了。”翩虹笑了起来,然后看着神情冷酷倨傲的狮王大步迈向殿中,嘴边轻微地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把他给得罪了。
“儿臣见过母后。”
到了殿门前,周容浚总算抬眼吩咐那些带刀武将站开殿口,他则进了内殿。
但里面的万皇后,已经听到了那阵整齐的步伐声。
她不傻,就知道那些迈着肃杀步伐进来的人是谁带进来的。
这天下,就也她眼前这个人,有这个胆子,带着他手持利器的武将,进他母后的宫殿。
即便是禁卫军,寻常时候,也没这个胆。
万皇后静默了好一会才出声,“起。”
“谢母后。”
“我会把容敏送走,”万皇后开了口,“在三尺白凌和离开京城间,她选了后者。”
周容浚笑了笑,接过了翩虹端过来的茶,没喝,放在了桌子上。
“您接着说。”
好久,万皇后才开口,“你父皇说,想封小宝为常乐王,毕竟,他也不小了,该有个身份了……”
“是你想封还是父皇想卦?”周容浚打断了她的话。
“大胆!”万皇后这时猛地重拍了下桌子,气得嘴唇都在抖,眼睛也红了,“你该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你以为真是我想收着他们,若不是,若不是……”
“若不是我不愿意把我的裕渝和辰安给您,您何必如此?是吗?”周容浚冷冷地看着她。
万皇后竟哑口无言。
半晌,蠕动着嘴,勉强道,“你父皇想身边有人陪着……”
“太子妃不是也生了?二皇兄往下数,你们不知有多少皇孙皇孙女可以抱,就是没抱到我在这个西北为王,手握重军的儿子的孙子,你们哪个心里都不舒坦,是吧?”周容浚替他们把话说了出来,一言一句,竟不带丝毫火气。
算计就是算计,何必太冠冕堂皇,他都替他们累得慌。
“如若我不答应,你们要如何?”
“我们要如何?”
“皇上驾到……”伴随着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周文帝的声音进了内殿,人随之也到了。
“皇儿,你的话,再跟朕说一遍。”周文帝大步走到了皇后身边坐下,抬眼,看向周容浚。
“如若儿臣不答应皇侄封王之事,不知父皇母后意下如何?”
“你不是怕你那小皇侄吧?”周文帝抬抬眼,眼睛略显阴沉。
“呵。”周容浚笑了一声。
“万事不可能尽如你之意,”周文帝说到这顿了一下,“总得你给大皇兄个交待。”
“是么。”周容浚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他的脸除了淡漠就是淡漠。
给他大皇兄一个交待?
那谁来给他差点被害死的王妃一个交待?
“这事就这么定了。”她说要说商量,周文帝可跟他没什么好商量的。
周容浚看向他,周文帝也回视着他,两人眼睛在空中相触,以周容浚转过眼而差开。
周文帝嘴角略翘,说话的声音也缓和了一点,“你要是觉得朕偏心,也可把裕渝放到朕身边养,朕亲自教他。”
周容浚面无表情。
“舍不得,”周文帝淡淡道,“那就别恨舍得的了人。”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这儿子,什么都不想付出就妄图得到一切,周文帝觉得他这父皇该教他的,还多得很。
“皇上……”万皇后一直都在看着周容浚,见到儿子眼睛脸孔都恢复到了她曾见过的冷漠无情,她有些慌张地搭了搭身边周文帝的手臂。
“嗯?”周文帝撇过头看她,看到她慌张的神情,笑了,“朕也亏待不了他,朕已经吩咐下去了,亲自审问那李家派来刺杀大皇儿的刺客……”
李家现在是他心头大患,他便替他铲除了就是。
但张家与钱保丰,他这儿子,暂时是不能动的。
他不可能样样好都沾着。
万皇后看向周容浚。
周容浚听了周文帝的话,嘴唇动了动,半会,皮笑肉不笑地牵起嘴角,“父皇英明。”
“没事,孩儿就先告退了。”周容浚已经起了身。
“……”万皇后跟着起了身。
“由他去。”周文帝位住了她坐下。
“儿臣告退。”周容浚已弯了腰,在周文帝的点头后,转身离去。
万皇后一脸死灰,看向周文帝,“何必逼他这么紧。”
周文帝沉默了一下,决定把事情全背自个儿身上,便附和了她的话,淡道,“不逼紧点,他还当这天下是可以凭白得的。”
“他哪会这么认为。”万皇后惨笑了一下。
“是吗?”周文帝摸了摸她的嘴角。
这倒是,可他不是为了附和她吗?
当年,他以十三岁之幼龄去西北驻军,前往屈奴打探敌情,也是九死一生。
那时候她都不心疼,这时候她到他面前这种程度的心疼,哪可能打动得了他。
还不如像他,一直无情来得好,她的虚情假意,反倒遭他厌烦。
第177章
周容浚回去静坐着;一句话也不说,直瞧得外面的下人一个个不敢多喘气。
皇宫不是王府。
王妃总会让人把校场上的柴禾堆得满满的;有时候还会摆出形状来,只等着有朝一日;王爷心情不好了去劈柴。
皇宫无柴可劈。
苏公公站在门口守着;心情沉重。
周容浚在里头静坐了一会后,走到门边,关上了门。
苏公公在外头听到了好几声剧响,心腹大将们想冲进去,又堵在门口面面相觑;最终谁也没进去。
王爷发火;没几个人想靠近。
周容浚再打开门后,苏公公猫着腰进了屋子;见什么也没坏,就坏了一张桌子,心里大松了口气。
“收拾好,等会我要出去。”周容浚淡淡道,看不出身上有什么火气,但他已经抽出他剑来,一下一下地擦着,让人不敢往他的方向看。
“是。”苏公公忙招来了人进来收拾。
“小苏啊。”
“是,小的在。”
“还是回西北王府的好,本王想小世子小郡主了。”
“是,您该回了,出来这么久,小世子小郡也想你了。”
“嗯。”
就这么说了几句,周容浚的心情也好了些,嘴边还有了点笑,“也不知道渝儿功课学得如何了?本王的安儿,几天不见,也不知出落成什么样儿了。”
“王妃把他们捧在手心上,都好着呢。”
他说到了王妃,周容浚翘起的嘴角平了下,坐在那看着发着寒光的剑头,良久无语。
久久,他淡道,“她老说我不在她身边,她不安心。”
苏公公看着他望着剑光怔仲的脸,心也平静了,轻声道,“是呢,王妃就这样,眼睛里看到您,她才会笑。”
这句话,让周容浚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
他不怕前有虎后有狼,有什么好怕的,他在哪,做什么,她都会陪着他。
周容浚彻底地平静了下来,平心静气地擦着他的宝剑。
李家就李家吧。
李相那老头子,他确实不想忍了。
聪明的和愚蠢的,还是先让聪明的死了好。
留下些蠢的,让他们多活些时日又如何。
对李家,周文帝这次是真动手了。
这两年,李相调了不少李氏子弟出京,周文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为别的,仅为京中少一些李氏厉害的子弟,他们带走了一些人,也就是带走了不少与七家九族联系的人马。
他之前在李家势大的时候要是对李家大动干戈,那么,就要把整个朝廷大半的人马牵扯进来,那时候动李家,跟动他的朝廷无异,但现在,在他减弱了李家势力的两年后,李家在朝影响急剧减弱之余,七家九族也在这两年不少人跟李家断了关系,划清界限,一来二去,现在动李家的话,就用不着担心他的早朝上没人站着跟他禀话了。
而这时,坊间也纷纷传出了李家的一些丑事出来,如李相长子在外的外室突然抱儿到府前求李府收容大老爷的儿子,还有李家下人奸污婢女之事……
最严重的,不过就是原来杀废太子大皇子的人,居然是李相。
皇帝亲自审了证人。
那被禁卫军抓住的刺客供认不讳,说是李相指使。
而更让觉得当头一棒的是,现太子周英德也出来指证他王妃娘家祖父是真凶……
太子这一出言,朝野哗然。
即便是住在武才宫里的周容浚,听到这一话,也是挑了挑眉。
“也不过两年,太子也是练出来了,”内务府的副总管,户苗的老徒弟史公公史石跟周容浚下着棋,嘴里道,“记得也是不久前的两年前,他见着您还会尿裤子。”
周容浚微微一笑。
“王爷这次可还满意?”史石下其不是狮王对手,下了几着棋,眼看满盘皆输之势,就不动手了,歇了指问周容浚正话。
“不满意。”周容浚丢了手中的子。
史石脸色微变。
周容浚没他认为的乖戾训人,而是接着淡淡道,“废太子在宫里宫外还有多少人?”
史石见他没发脾气,脸色一缓,道,“宫外的还没摸清楚,但宫里的,不多了,您放心,宫里的皇上也容不得他们了。”
大皇子死了,该卸磨杀驴了。
“我要那几个前段时日主西北事的人的头。”
“这……不太好办。”
“我会跟皇上说。”
“嗯,那好,奴婢给王爷留着。”这就好,有皇上的话,他就不怕了。
他到底是皇帝的奴婢,不是狮王的,不可能对他言听计从。
周容浚笑了笑。
“宫外的呢?”周容浚继续先前的话。
史石这时候抬起他的三角眼看着狮王,“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这不,等着史公公跟我说。”周容浚翘了翘嘴角。
“宫外的人有多少,我还真是不知,但应该还留着不少,这事得皇上的禁卫军首领康大人才知道,不过,按奴婢猜,应该还有一个人,是最知道不过的。”
“容敏?”周容浚把棋子一粒一粒地捡回了玉碗。
“是。”史石就知道,没他的报,到底也没什么事瞒得了这位王爷。
前面他不在京中,户公公也被请去了西北,所以京中的局势一时之间,他就居了下风去了。
但他一回来,狮王府的人暗中的布置就全动了,没几天,就算他这种小喽罗不说太多,他也很快就摸清了现在的局势。
“钱保丰现在在哪?”周容浚把史石那边的碗也拿了过来,帮他收棋。
“这个,奴婢不知。”他也有不能说的。
周容浚也没多问,想了想,道,“那你能否告诉本王,容敏出去后,不会和这钱保丰搅和到一块?”
史石听了眼睛一睁,三角眼顿时成了死鱼眼,他想到这种可能,好一会才道,“这个,奴婢不能保证。”
周容浚淡道,“你是我父皇的人,这个,你跟我父皇好好说说,别以为把只狡猾阴狠的猫放出去了,回头她就不会变成头会咬人的母狗回来咬人……”
史石低头道,“奴婢会说的。”
容夫人是昨晚出的宫,还是他送出去的,出了城门,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也没个人跟他来报,一想这个,史石就有些坐不住了,就着跪姿朝周容浚磕了个头,“奴婢还有话,就不跟您多聊了,先行告退。”
“嗯,去吧。”周容浚雍容华贵地挥了下手。
史石走后,苏公公过来把棋桌搬到一边,朝盘腿坐着的狮王递过去一条帕子,等他擦完手,道,“史公公等会应该知道,他的人已经死了,不知道那位康大人,这次会不会出手。”
“应该会了吧……”周容浚淡淡道,“跟着个女人,还死了几个大内高手,皇宫应该丢不起这人。”
放容敏走?
真不知道他那个母后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居然放她走。
她自己心狠心辣起来不是人,居然相信容敏走了,就无害了。
“唉。”苏公公这时叹了口气。
周容浚瞥他一眼。
“奴婢是想起了王妃娘娘来了,之前您跟奴婢说,王妃娘娘还想过撮合三王爷跟容夫人……”
“哼。”想起他天真的王妃,周容浚也笑了一声,只不过笑容很冷就是。
“跟着三王爷丢人是丢人了些,但只要容夫人安守本份,其实还是可以荣华富贵过一生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周容浚不耐烦了。
“奴婢是想说,三王爷那,是不是该缓一下了?”苏公公小心翼翼地道。
不是他看不起三王爷,而是,那位容夫人着实太厉害了。
若是三王爷对他们阳奉阴违,那他们,可真是养虎为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嗯……”周容浚听到这,点了头,“你这段时日仔细看着些,看朝中有什么人是可去屈奴当使臣的,和王就算了。”
原本,他还想让他这个皇兄去屈奴历练一翻。
但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了。
西北王府。
柳贞吉接到快信,知道了容敏离开京城后,就凭空消失了之事。
王府也因收到王爷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