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钓青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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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人被她吼的有些拉不下面子,还是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先过来,而后他们才伸手,这才制止了小偷!
一切结束。
许顾安飞快的跑过去,“嗷,姑姑好帅!”
女人手戳在他脑门,“你也做的不错!”
状况外的穆澜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你受伤了,先去医院吧。”
女人走过来,摘下帽子,一席绾在里面的长发顺势散下,她随手抓了两下,潇洒帅气,“我叫许愿,前两天见过。”
穆澜没印象,车前坐的其他人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喊着要下车,司机没办法,在绿灯的前一秒钟打开车门。
于是大家就看到在某个路口,一辆公交车上,人几乎下了个空。
“他怎么办?”有人开口。
许愿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怎么办?还能吊在城门口鞭尸啊?”
几人面面相觑,似乎没人愿意专门走一趟。
许愿冷笑,车上几乎空了,她声音不大不小,“司机先生,可以绕道去警察局吗?”
司机二话不说,开车,中途路过医院的时候还建议许愿她们先去医院,顺便希望许愿能留下联系方式。
许愿对好人好事留名半点兴趣没有,扔下一句“叫我雷锋”,转身招呼穆澜下车,“穆老师,我带你去医院。”
穆澜在车上已经被许愿简单包扎了,她疼得脸色发白,不想麻烦她们了,却听到许顾安说,“我姑父可是医生哦。”
许愿似乎知道她在考虑什么,淡淡的说,“我本来也就是来找他的,顺路。”
穆澜这才点头跟上去。
路上许愿解释了她上车之时就看到了她的不对劲,就和许顾安联手先是分散小偷的注意力,她再出手。
许顾安所谓的姑父是骨科主任,面对穆澜这样的小伤三两下就处理好了,中间消毒的时候,穆澜被疼得不行,却又不好意思在许顾安面前喊疼,嘴唇咬破了也硬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许顾安哒哒的跑过来,伸着头看她的胳膊,穆澜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就听他说,“懒懒老师,你皮肤好白哦!”
穆澜&许愿&封柒,“……”
许愿在一边刷微博,听到许顾安的话,呵呵笑两声,“真会撩妹!”
封柒附和,“眼光独到!”
穆澜,“……”
她被形容独到心情有些复杂。
但还是要道谢,“谢谢封医生。”
封柒摆摆手,“没事,你以后小心点,遇到这种事智取比较合适。”
穆澜还想说她以为自己够机智了呢,但是胳膊上传来的痛感却让她觉得羞耻,抿着唇点头,神色委屈。
许愿笑出声,“你没多大吧?刚实习?”
穆澜说,“恩,二十一了。”
许愿点头,语气欢快,“小小小,小着呢!”
穆澜被她的口气弄得有些不明不白的,瞪着眼睛云里雾里,就听封柒冷不丁的说,“她夸自己呢!”
穆澜明白了,笑,“我要去哪缴费?”
许愿觉得穆澜好可爱,“封主任亲自就诊,善款上交组织!”
穆澜察觉到她是开玩笑,“谢谢你们。”
许愿故意逗她,“谢我什么,你交钱我们看病,天经地义!”
穆澜,“……”
封柒斜睨一眼,“行了,别玩了!”
转头对穆澜说,“这两天注意点,不要沾到水,自己换不好的话就来医院,忌辛辣刺激食物,海鲜最好也不要多吃,恢复的快一些。”
穆澜点头。
回去的时候,穆澜路过一楼儿童科,有些心慌,她袖子被许愿刚刚裁掉了一半,现在看起来滑稽极了,如果遇到滕清风的话,她真的会去死的。
事实证明,穆澜真的很不适合许愿。
以及,有任何希望。
“穆澜,你怎么了?”
陆嘉铭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到穆澜从自己眼前过去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缘分有些深了。
等视线移到她胳膊上的时候,才看到她绑着纱布,似乎还隐隐透着血色,搭上她不太好看的脸色和略呆滞的眼神还真让人有些于心不忍。
穆澜有些不太好意思,想起自己的遭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点意外。”
“处理好了吗?”
他走过来,拉起穆澜的胳膊,看了两眼,发现手法很眼熟,问,“二楼的医生?”
穆澜点头。
他想了一下,又问,“消炎药有拿吗?”
穆澜想了一下封柒交代的事情,似乎没有提要喝药的事,于是老实摇头。
陆嘉铭一下跟听到什么天大的事似的,拖拽着她另一只胳膊往一间诊室走,“不拿药怎么可以,到时候发炎了留疤了你就哭去吧。”
说着还回头打量一眼她左右不对称的袖子,笑着调笑,“你这穿着挺时尚啊?”
穆澜被窘了一下,来回搓两下□□在外的手臂,尴尬,“好像是难看了点。”
陆嘉铭又瞅了两眼她的胳膊,职业病犯了,“你是不好好吃饭吧?那么瘦,这才几斤几两啊!”
穆澜抬手反驳,“我超能吃!”
而且一言不合就饿了。
陆嘉铭被她三好学生的模样逗笑,完全想不出她这个呆萌小白兔以后和那个大灰狼相处的生活,简直分分钟虐残啊!
下一步,推开一扇门,拉着穆澜往里一推,大声说,“滕医生,有熟人需要消炎药!”
话音未落,关门走了。
被扔在屋内的穆澜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滕清风听到陆嘉铭的吼声,头疼的从里屋走出来,“喊什么……”
看到站在门口不安的穆澜,微怔,再看看她的穿着和胳膊上的纱布,嘴角垂下,声音冷上几分,“怎么了?”
穆澜张了张嘴,“那个,陆医生建议我拿点消炎药。”
滕清风看她原地不动,有些动怒,“过来!”
穆澜听到这久违的命令语气,习惯性的就过去了,等到跨越办公桌,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愣住。
她……她,是不是,有点逾越了?
滕清风似乎很满意她的行为,坐在椅子上,视线平视在她胳膊上,不敢使力的拿起,看了几眼,确定没什么大碍,问了和陆嘉铭一样的问题,“封柒绑的?”
穆澜愣了一下,点头如捣蒜。
滕清风看她那傻样,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一早上的兵荒马乱此时安分了不少,语气却听不出情绪,态度官方,“注意事项知道吗?”
“嗯?”穆澜下意识开口。
滕清风抬头,眉头紧锁,好不容易听上去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迅速又冷了下去,“与人交谈,全神贯注不懂是不是。”
“最基本的道理还要我教你?我是医生可不是老师。”
穆澜本来遇到这种事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被伤了之后许愿处理的很好,一面顾忌着她一个人没有言语过多,一面又语气轻松希望她不要有压力。穆澜本身也一直淡定自若,表现的毫无畏惧之色,可是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她到现在腿都是软的,走起路来都觉得使不上半分力气。
此时此刻听到这话,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下来了,嘴巴委屈的扁着,穆澜抬手想要擦去,却发现抬起了受伤的手,疼得倒吸一口气,哭的更厉害了。
滕清风至少有五年不知道什么叫手忙脚乱了,他被穆澜突如其来的眼泪弄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抽纸,抽了好几下才抽出两张。
穆澜双眼蒙泪,什么都看不到,她就是觉得委屈,害怕,还有失望。
她难得多思考了几分深度,是不是有些人生来就注定和特殊无缘,注定资质平平,甚至连帮忙都会变成帮倒忙。
她看到许愿,和她一样的年龄,轻而易举制服一个高出她半个头的男人,声色严厉的吼一群不认识的男人,而她呢?那个人只是稍稍一个动作一句话就威胁的她喘气都觉得艰难。
她眼泪渐渐不再有,视线变得清晰起来,她看到滕清风手里攥着纸,就站在她面前,冷着眉眼,没有半分担心之色,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只有她自己的倒影,通红的眼睛,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觉得羞耻,用没受伤的手抹了一把脸,小声的吸两下鼻子,闷着声音说,“消炎药不必了,不打扰滕医生了。”
滕清风冷哼一声,手里的纸用力按在桌面上,“看在过去相识的份上,我送你。”
穆澜只觉得心里又倒出一股酸水,逼得眼泪直冒,两下忍下去,低着头,不再去看他冰冷的眼神,“不用,谢谢。”
转身离开,一路低着头走出医院,却在路口被一辆车挡去了去路。
车窗摇下,是滕清风,他转头,眉眼间尽是不耐烦,“上车!”
穆澜原地不动,不言不语也不去看他。
坦白来说,某些方面,她还是很偏执的。
滕清风烦躁的按了两下喇叭,“滴滴”两声使得穆澜不得不抬头,他明明知道她最讨厌大庭广众之下被关注的!
滕清风看到她抬头,小脸绷的紧,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却又不敢开口说什么,活脱脱像只敢怒不敢言的兔子。
嘴角勾起,眼里划过一丝明亮,手掌按在方向盘上,挑着眉又按了两下。
周围已经有人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穆澜穿的异样就算了,还一副刚刚哭过的表情,胳膊上还绑着绷带,没一会就听到一些模模糊糊的议论声。
穆澜忍不了了,上前一步,拉开车门,飞速进去,很大力的关上车门。
滕清风闻声眉头一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她已坐好,驱车前行。
☆、第6章
穆澜打定了心思不说一句话,中途等红灯的时候,滕清风看了眼后视镜,抿唇,“坐到前面来。”
穆澜本来还在后座中间坐着,这下直接移到了一侧,靠着窗户,就坐在主驾驶的后面,滕清风的视线里一瞬间什么也没有了,不满的皱眉,这丫头今天吃了豹子胆了?
“后面有什么好?”
他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可穆澜却在霎时间红了全身,麻麻的,想起那天在这车上发生的事情,当下觉得这座子烫的不行,左右扭动,怎么都觉得不安。
滕清风什么也看不到,一张脸黑的如乌云密布,中间陆嘉铭来了一通电话,满腔闷火找到了发泄口,冷哼一声,“蠢货,这还要我教你?我看你不是找不到药剂,是脑子全打了药剂。”
陆嘉铭此时正在翻箱倒柜的找,脖子歪着,手机本来还夹得好好地,听到这话,嘴角一抽,手机掉了!
只听“砰”的一声,陆嘉铭心情复杂的捡起手机,看到裂出花纹的屏幕,生无可恋的望天滚泪。
这个世界好难相处。
滕清风听到耳边传来的手机落地声,满意的勾起唇角,随手挂断电话,脸色好的不止一分,结果抬头下意识的朝后视镜看,又是什么也没有,当下心情又差了。
下一秒,他唇角微微勾起,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脚下一个用力,车子直直的往前冲。
穆澜本来还在出神,结果突然身子前倾,头直接就撞在前面的座椅背上,撞的她好像看见满头星星绕着自己转。滕清风感到后背被冲了一下,勾唇笑了,声音却依旧沉稳,“抱歉。”
穆澜咬牙,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滕清风有多坏。
当初上学的时候,她从小学升初中,他从初中升高中,穆母一心希望她选择市区一中,听说是文科强,穆澜从小就笨,逻辑思维是后天补不来的,但是记忆总能一点点提上来吧。可是穆澜却想去二中,因为二中的初中和高中是一体的,最最重要的是,滕清风是二中的,而且是直升,从初中直接升到本校高中。
穆澜想方设法的试图说服穆母,却总是被滕清风轻易推翻,他永远都是斜睨一眼,眼里充满不屑,懒懒的开口,“你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没脑子?”
“你以为你爸妈生出你智商就一定和你差不多?”
“你是不是不知道生物学上有一种叫“基因变异”的名词,你简直可以拿去做研究!”
……
最后穆母同意了,原因是,因为穆母不放心穆澜一个人回家,之前就是滕清风就身兼重任每天和她一起回家。上了高中,滕清风开始有了晚自习,于是就美名其曰让穆澜在教室自习,那样的话不仅他可以依旧和穆澜一起回家,穆澜的学习也会跟着提高。
穆母非常高兴的同意了。
而事实上,学习什么的都是假的,穆澜每天放学以后一个人呼哧呼哧的跑十分钟爬到高中部,然后在滕清风班里的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帮滕清风写、作、业!
中途的时候,滕清风问穆澜的地址,穆澜报出了名字,不到十分钟就到家了。
穆澜下车,看滕清风扯着安全带似乎也要下来,及时开口,“你别下来了。”
滕清风扯安全带的手一僵,不动声色的放下,凉凉的看她。
穆澜被看的发慌,眼神微躲,语气生硬,“我爸妈肯定不太想看到你。”
然后她就看滕清风漆黑着双眸,毫无波澜起伏,面无表情,直直的盯着她。
这表情,太像那个时候的表情了。
那个时候……
穆澜还来不及想,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冷笑,生意压的极低,“正好,我也不太想被误会。”
然后就是发动机开启,车轱辘滚走的声音。
是啊,被误会。
穆澜也害怕家人误会,可是她怕的是,她爸妈会误会她的伤和滕清风有关。
那么他呢?
滕清风怕的又是哪种误会。
滕清风回去的时候,车开的飞快,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手机接二连三的响,罚单接了不少,回到医院,陆嘉铭看到滕医生黑着脸从外面推门进来的时候,自认为非常有眼色的躲开了,但还是没有逃离滕医生的魔爪。
“药剂找了到吗?”他随意把挂在衣架上的白色外套穿上,扣子也不扣,双手插在口袋里,似乎是随口一问。
陆嘉铭飞快的开口,“找到了!”
还好他英明,从隔壁科室里借到了。
滕清风斜睨一眼,冷冷的开口,“是吗。”
几乎是同时,踢了一下脚下的箱子,抄起桌子上的剪刀插在箱子缝隙处,上下一划,胶带滑开,箱子打开,落到陆嘉铭视线里的是一大堆试剂。
陆嘉铭脑袋一晃,突然想起那天到货时,他急着下班,直接就踢到了办公桌下面,当下就懵了,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我……这,这……”
滕清风手里还拿着剪刀,嘴角一扯,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你从哪找到的?”
那一眼看的陆嘉铭心惊胆战,颤颤巍巍的开口,“我……我从隔壁找的。”
滕清风一脚踹过去,陆嘉铭敏捷的躲开,嘴里却还是“啊”了一声,雷声总比雨点大,哭着喊着求原谅!
滕清风扫视一眼,凉凉的开口,语气慢的陆嘉铭感觉自己仿佛正在被凌迟一般,“既然是找来的就不用还了。”
陆嘉铭,“……”
这个药真的好贵!
他借的时候还威风凛凛的表示还的时候多还一份。
就在这时,滕医生又开口了,“把上次医学实践的药找出来。”
陆嘉铭瞪大了眼睛,“那个药不是早就用完了吗?”
医院上个月就说不进货了。
滕清风慢慢的笑了,“你找东西的能力那么强,我看好你。”
陆嘉铭,“……”
“哦!部门仓库小高请假了,大家都挺忙,要不你去帮忙整理一下吧。”
陆嘉铭,“……”
最后的最后,陆嘉铭主动去二楼骨科主任办公室了解了穆澜受伤的前因后果,并且以一种非常机智的表达方式“间接”告诉滕医生,他这才免去被发配当苦工之苦。
但是,当月底员工领工资的时候,看到银行通知短信上的数字少了一个零,陆嘉铭默默的爬上床表示晚饭不吃了以示惩罚。
这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
和穆澜预想到的结果一模一样,穆母和穆父看到穆澜手臂绑着绷带双眼通红的回来,差点没直接扛着她去医院来个全身大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