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巅峰-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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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当日在济世堂之内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我的撞钟只适合广阔的环境,在xiǎo范围反而受到限制……”
许邵的武功一直是在竹林中与青衣雨兮对练,而青衣雨兮使用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让许邵可以毫无顾忌的攻击,凶猛有余,灵巧不足。真正与人jiāo手,应变太差。
那日在济世堂,面对十几个衙役,许邵虽然速度奇快,而且炼气境界高出其他人很多,但却没有取得压倒xìng的优势。
甚至让一个捕快使用了仙家法宝,险些被捆仙绳所禁锢。
“快力量强悍,速度也要快铁锤重击,不如万箭齐发”许邵缓缓伸出拳头,慢慢比划,找寻最合适的出拳路径,试图用最短的路径,最快的速度,达到最强的攻击力。
监牢之外,几个捕快隐在黑暗之中,赞叹的看着监牢内犹自练拳的许邵。
“不愧是世家公子,有风骨竟然可以泰然自若的在监牢之中练拳。”一个捕快双眼随着许邵的双拳游动,口中叹服有声。
其他几个捕快纷纷点头。当日许邵已经可以逃离,却因为济世堂的一众大夫,束手就擒,这种气魄风骨,侠肝义胆,最让武人钦佩。如果不是立场相反,几个捕快倒想结jiāo一番。
进入监牢之后,这个看似柔弱,凶猛时却犹如魔王的许大夫,坦然自若,如果不是脖颈上的木枷,手脚的锁链,几乎错以为这里是许邵自家的演武场。
“咳咳……”
铁链哗啦作响,随着一声咳嗽,病痨鬼背着手从外面施施然而入:“xiǎo子,想要自创武功?可笑”
“捆仙绳的威力如何?”许邵停下拳脚,反口相讥,似笑非笑的看向病痨鬼的脖子。
当日许邵的捆仙绳随意抛出,不想却捆住了病痨鬼的脖子,直到现在,病痨鬼的脖颈上还留有捆仙绳的痕迹。
“希望你上了公堂还能笑得出来”病痨鬼冷笑一声,示意捕快将许邵押解出来。
许邵抖抖手,漫步而行。经过在监牢中一天一夜的思考,许邵已经明白今日将面对的情况,知道最坏的结果,反而更加从容。
县衙公堂之上,原本县官位置坐了三位大员,看顶戴服饰,竟然是一位知府,两位知州,而九州县知县却没有出现在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知府一拍惊堂木,装腔作势问道。此次事情,他如何能不知许邵的身份。
“白鹿许家,许邵”许邵讥诮的盯着堂上的三位官老爷。
“公堂之上,因何不跪”许邵的眼神,让知府恼羞成怒,寒声怒喝。
“某乃是隆庆三年的举人,见官不跪……如果大人想要我跪下,烦请去白鹿革去某的功名……”许邵暗自摇头,这次事情,不过是父亲的政治对手想要暗下黑手,拿下自己,向父亲泼污水罢了。
大夏官员,最重名声。对方既然想要利用自己来污黑父亲,就应该快速了结,现在还做出这种官家姿态。实在可笑。
知府身后,一个师爷目中jīng光一闪,诧异的打量眼前这个白鹿许家人嘴中的顽劣子弟。
在白鹿,许邵的名字几乎是家喻户晓。此人少年天才,八岁入举,十岁秀才,十二岁举人。即使他的父亲许穆青,少年时也没有如此才华。当时白鹿许邵才名,名扬天下。
只是这样一位天才少年,却在十三岁弃文从医,来到九州县济世堂成了下九流的坐堂大夫,让所有人叹惋不已。也从此有了顽劣不孝之名。
今日一见,却仍有少年时三元案首的风采。
“咳咳……”堂下,病痨鬼咳嗽一声,也对三位州府的表现深感失望,不得不出声催促。
那知府老脸一红,碰的一声拍响惊堂木:“大胆许邵,竟敢强词狡辩,咆哮公堂来人,给我打”
打伤几十大板,好好地人给打残了,然后写好供词,按上手印,就办成了铁案,这几乎是昏暗官场的惯用手段。
“刑不上大夫某乃是举人,大人想要滥用刑罚吗?”许邵上前一步,义正词严。
大夏建国,罢黜百家,独尊儒道,太祖皇帝曾说出愿与天下文人共有天下之语。所以大夏一朝,文人地位极高,除了皇城大衙,地方官吏无权对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用刑。
那知府顿时一愣,手中的令牌竟生生止住,没敢扔向地面。
“迂腐”知府背后,那师爷低声咒骂一声,见到知府竟然还想遵守这种规则。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将这个案子办得毫无破绽,这三人又颇有贤名,他恨不得先将这三个白痴打死。
听了师爷的咒骂,知府一个哆嗦,手中的令牌顺着袍袖滑落地面。早已等候在旁的一众捕快,举着寒铁棍,面目狰狞的扑了过来,就要将许邵按倒在地。
“住手什么人敢对我许家的人动手”
县衙之外,一声大喊,一个目lùjīng光的中年人快步而入,这人风尘步步,一身仆从衣服满是灰尘,神sè却是高傲无比,明明只是xiǎo人身份,却丝毫没有将堂上的三位州府放在眼中。
“谁给你们胆子,敢对我们白鹿许家的少爷动手”这中年仆从打扮之人,竟然背着双手,躲着四方步,三步一摇的坐姿作态。
“白鹿……许家……”那知府咽口唾沫,脸sè苍白,下意识的偷瞄身后师爷的表情。
“白痴”那师爷暗骂一声,脸sè一整,向着堂下的病痨鬼一个眼sè,冷声喊道:“xiǎoxiǎo奴仆,竟然咆哮公堂藐视大夏国威给我luàn棍打出去”
捕快手中的铁棍是用来打许邵这个修真者,要是给这个普通人仆从几下,保管死的不能再死。这师爷是准备先将仆从打死,将许邵办成铁案,最后对许家来个死不认账。
“主辱奴死xiǎo人一死何妨,但你等滥用刑罚,国法何在?太祖皇帝尊崇儒家,我家少爷乃是……”许家仆从向天拱手,竟然丝毫不惧,口中侃侃而谈,视死如归。颇有几分文人风骨。世家渊源,深厚若此。
一句话尚未说完,身后的病痨鬼咳嗽一声,抬手一点,啪嗒一声,贯穿后脑,这许家仆从声音嘎然而止,身体瘫软在地。
“快动手”师爷再也不顾隐藏身份,直接下令对许邵动手。
xiǎo孩手臂粗的寒铁棍高高举起,向着被封印内气的许邵后背狠狠砸去。
就在此时,mén外一阵喧闹,一队八名仆从从县衙之外闯了进来,看服饰打扮竟然全都是许家的仆从,而且俱是神光内敛,修为不凡,虽不是修真者,但是都是世俗界的武林高手。
一个个手指粗大,皮肤却非常光滑,显然都是外功修炼到了极致,到了由外向内的层次。
这种人如果参军,都是参将甚至将军级别,开疆扩土,建功立业不在话下,现在却全都是许家的仆从
见到这八个人,师爷脸sè一变,先前一个仆人,他以为是在九州县暗中保护许邵之人,现在这八个世俗高手出现,却代表着真正的许家力量。
注意堂下带着木枷锁链的许邵,师爷牙根一咬,冷哼一声,喝道:“堂堂九州县衙成了什么地方人人可以闯得?田方给我将人拿下”
病痨鬼脸上泛起不自然的cháo红,内气调动,袍袖鼓动猎猎作响,仿佛猎豹一般,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亡命一击。
一个修真者对八个神光内敛的世俗高手,他也不敢说必胜无疑,不过鱼死网破而已。
嘭嘭嘭
就在此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县衙之外传来,甚至地面都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微微的颤抖起来。桌面上的文房四宝发出啪啪声响,几乎跳下案台。令牌洒落一地。
“放肆”
炸雷一样的声音滚滚而来,震动县衙的瓦片啪啪作响,无数灰尘落下。一个身高三米,身形庞大的巨汉从县衙之外缓步走入。
铜眼红须,仿佛寺庙的怒目金刚跳下供坛,鼻翼闪动,竟然有两条ròu眼可以见的白sè气流。
尤其是一身皮肤,黝黑锃亮,胜似黑炭。赤luo的xiōng膛、双臂肌ròu虬起,充满了爆炸xìng力量。站在县衙之内,就如一个洪荒猛兽,目光到处,所有人不寒而栗。
甫一进入县衙,这金刚二话不说大手一伸,直接抓向病痨鬼田方。人都说金刚乃是佛的怒目化身,这大汉一张手,真如武祖释迦翻天大手,将一方天地完全覆盖。
掌印压迫的空气烈风噼啪作响,让许围的人xiōng口窒息,即使距离较远的许邵,也能感受到这一抓的可怕。
“大手印”病痨鬼双目充血,佝偻的身体拔高一截,生死威压之下,病痨鬼爆发最强攻击,青sè大手印虎啸飞出,打碎空气的声音震得大堂之上所有人耳膜隐隐生疼,竟似比金刚更猛一分。
巨大的手印虚空出现,想要撕裂金刚的掌中世界,却挣扎难出。
金刚大手与大手印相jiāo。
嘭
ròu眼可见的气流猛然炸开,两人许围四五尺之内,气流jiāo错,冲击bō如重炮轰击,竟然将地面青砖全部粉碎,卷起漫天的灰尘。
这是许邵第一次见到青衣雨兮之外的高手jiāo手,一掌之间,给许邵万分收获。在牢房中被打算的拳悟竟再次有所得,隐约间,一种明悟环绕在心头,只差一丝机遇就可以创造出一种惊人新拳术。
“扑哧”
相jiāo之后,金刚大汉手掌一握,病痨鬼巅峰大手印被捏成粉碎,组成大手印的内气、外气轰然破碎。许围的捕快被气流jīshè,哀嚎惨叫,纷纷中招。
“许家竟然有这样的怪物可怕”病痨鬼大手印被破,心神俱伤,嘴角溢出鲜血,随着咳嗽喷涌而出。双眼紧盯着眼前的金刚大汉。
还未及思考,金刚大汉大手姿势不变,铺天盖地的抓了下来,手臂之上青筋隆起,却丝毫见不到内气存在,竟是只靠蛮力就捏爆了自己的大手印。
“佛mén真佛,助我御敌”病痨鬼双目圆睁,一口jīng血喷出,脑海中观想几十年的佛mén真佛被彻底绞碎,化成一个青sè泛着金光,更加巨大坚实的手印拍向金刚大汉。
佛mén观想之物,可以说是佛mén武功的jīng华坐在,一旦绞碎,从此之后,病痨鬼的大手印功夫彻底化为乌有,几十年功夫需要重头修炼。
这病痨鬼是拼命了。
“撤手”
就在此时,一直隐藏在知府身后的师爷,手掌一支桌面,身体如猿猴一般高高跃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刻满符咒的黑sè铁bāng。
一棍捅向金刚大汉的手腕处,这一棍直yù将天空捅破,用的却是佛mén另一个大高手,大圣空的绝学。
许邵暗自咂舌,没想到这个师爷也是高手,而且竟然都是佛mén武功。似乎从见到青衣雨兮以来,许邵所见到的修真者,使用的都是佛mén手段。
这也难怪,前朝时候,佛mén和道家并称立国双教,前朝出过不少信封佛mén和道家的皇帝。前朝最后那位三十年不上朝的皇帝,就被人称为菩萨皇帝,整日在后宫研究佛mén的菩萨道。
虽然大夏建国几百年,佛mén寺院几乎全数被毁,佛mén经典也尽数焚烧。但是佛mén功法依旧在民间流传甚广。
对于寿元几百年甚至千年的修真者来说,更不存在断亡一说。
面对两人的夹击,金刚大汉仰天怒吼,两只大手左右一挥,狠狠的拍在一起,巨大声响如战鼓轰鸣。
轰轰之声,竟然让师爷和病痨鬼这两大高手齐齐停滞,出手的招呼缓了一缓。
就这一缓,金刚大汉一掌拍去,可怜病痨鬼碎了观想大佛使用的绝招,未及打出,就被一巴掌拍碎了脑袋,生息皆无倒地不起。
另一个猿猴一样的师爷被金刚大汉扬起一脚,罗汉蹬山,直接踩碎xiōng骨,甚至将那黑铁bāng都踩成扁平。
两个高手联手,竟然在金刚大汉手上一招都没有走过,就被双双打死。
“不留活口,都杀了。就说被强盗洗劫。”一言定生死,丝毫未将三个朝廷命官放在眼中。
打死两个高手,金刚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少爷和我去逛逛街,换身衣服,回家见老爷吧。”
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yīn谋诡计都是无用。那师爷和病痨鬼计划许详,却被金刚大汉暴力破坏。直接将许邵当场释放。
古来圣贤出大夏,大夏文章出白鹿。
白鹿书院建于大乾,距今已有三千多年,历经三朝,经久不衰。
书院的创始人,可以追溯到大乾的文侯李唐,在大乾之时,道法兴盛,李唐兄弟隐居此处著书立说,传言道法。李唐养有一只白鹿,终日相随,人称白鹿先生。在耄耋之年,李唐更是驾驭白鹿白日飞升,留下一段传说。
大夏建国之后,将白鹿改造成儒家书院,,数百年间,士子频出,成为大夏四大书院之一。而在近百年时间,更是因为一位儒家武祖而名扬天下,被誉为天下文宗之首。
此时白鹿书院之中书生朗朗,书香飘散,远远望去一团团紫气漂浮不定,将整个书院笼罩在其中。
内堂之中,一中年男子,身着儒服,头戴儒生冠,凤眼微眯,缓缓转动手中的绿yù扳指。仿佛万物俱是虚妄,不为世事所动一般,只有在眼角眉宇间,可以依稀看到读书人才有的文气,淡淡的紫气缭绕。
在他身侧,则是一个白衣山长,手里捏着一块白sèyù符,投入神念,仔细阅读。房间中一场安静,只有凝结的灯huā,不时炸响,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如果青衣雨兮在此,必然识得,这是对修真者最有裨益的龙涎香灯油。乃是用龙涎香经过方士秘制而成,醒脑壮神。
“许兄,如果不是昨智慧明净,预知未来,得知许邵那xiǎo子引发祸事,施展大神通,破碎虚空直接送昆仑奴前去,这次事情,我们就被动了……”望着白鹿书院院主虚无缥缈,随时飞升一般的背影,一旁的白衣山长,淡然说道。
“那个逆子,我几年没有回书院,他居然去做了医匠,有辱mén风,早已失去读书人的尊贵”此人正是白鹿书院院主,许邵的亲生父亲,文坛宗师,大夏国师许穆青
“此次许兄离家十年,在天雷之地闭关,想来寂灭涅槃已过,可喜可贺……”白衣山长拆开话题,缓缓说道。
“炼气一道博大jīng深,我们儒家一道更是艰难,凭着一颗丹心,想要寂灭涅槃,殊为不易……这十年来,麻烦南宫兄屈就我白鹿书院山长,许某谢过。”许穆青对白衣山长的话不置可否。
这白衣山长要何等狂傲,才会以神为姓氏。看两人jiāo谈,此人竟然可以与大夏文坛宗师许穆青平等论jiāo。
“我天星一道,与你儒家不同,你这白鹿书院号称地极,是距离苍穹繁星最近之地,正适合我……”神姓山长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说话间口吐芬芳,双目星光闪动,显然也是炼气大家。
“不过,许兄你离开太久,很多人已经忘了你许穆青的名讳,对你白鹿许家虎视眈眈。这一次,一两个刚刚打通三关九窍的后辈,就敢对许家呲牙,该是你出山的时候了。”与读书人许穆青不同,神姓山长话语间兵戈气息十足,淡淡的杀意几乎不加掩饰。
“呵呵,我也没想到那个xiǎo畜生竟然会打碎九州县的城mén,如此看来却要让百多年前的那个荒谬之言成真了……”许穆青嘴角忽然展lù出玩味的笑意,显然这武祖人物,也有不甘寂寞之时。
“这事情都是那丫头搞出来,居然跑去传授许邵那xiǎo子炼气术,不然这次许邵直接在济世堂被打死,事情就完美了。”
惊这神姓山长竟然有让许邵被打死的意思,丝毫没有将一条人命放在心中。
“这次那xiǎo畜生回来,直接将他禁锢起来,留在书院吧,免得四处招摇,给人可乘之机”许穆青瞪了老朋友一眼,心知这人总来直言无忌。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读书人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