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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玄真剑侠录-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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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俞和盘膝闭目而坐,左掌在上为乾阳,右掌在下作坤阴,掌心之中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炉鼎之势。他以先天五气为柴,真阳火种为引,浑似是在烧炼内家金丹一般,手指缝隙间溢出道道龙虎火炁,欲以本身五行真火,将那些太乙金光禁符真形尽数烧化。

真火由赤转黄、由黄转青、由青转紫、再由紫转赤,周而复始变化了九次。俞和吸气睁眼,再往掌心里一看,那十几道太乙金光禁符已变得恹恹无力,在五行真火中慢悠悠的游曳着,可虽然灵光转黯,但其真形依旧是分毫未散。

好厉害的上清正宗符法!被隔绝了元炁,仅仅剩下符箓真形,却还是如此牢固,以先天五行真火烧炼九转,再加上万化归一大真符双管齐下,依旧不能将这禁符炼返作元炁?

俞和苦思不得其法,无奈之下,只得祭出最后的手段。

他存神灵台祖窍,自双目中猛然射出两道青玉色的奇光。掌心里那十几道太乙金光禁符被这六角经台所发的光芒一照,才终于显出了溃散之相,丝丝缕缕的金光从符箓真形上剥落下来,化作精纯的元炁。

又过了足足一炷香功夫,俞和掌心中发生一连串清脆的裂响,那十几道太乙金光禁符尽数崩散,他趁势张口一吸,将白光氤氲和其中的金光元炁一齐吞入腹中。默运玄功三**周天,身上隐隐有檀香气散出,自觉修为竟又隐隐涨高了一线。

“看来这‘太乙金光十八禁’,定是由一件上清灵宝大道尊亲手祭炼的先天至宝传承而来,终南弟子以神念观想之法参悟,便可修成神通。在这些上清禁符真形中,暗藏有一丝先天至宝的浩然气机,正是其威能宏大的关键。”

俞和吐气收功,握一握拳头,觉得周身布满了使不尽的气力。七年不曾全力出手斗法,方才拿邵人杰牛刀小试,虽并未真正运转本命剑炁,但也让俞和小小的过了一把瘾。

身为一介剑修,久未与人斗剑,甫一出手,竟然有一种收不住势子的感觉。当俞和以无形剑炁抵住邵子杰的喉咙,逼得邵子杰无法祭出法器之时,他心底里曾冒出过一股忍不住要大开杀戒的冲动。若非他一脚将邵子杰踢开,那剑炁就要挣开俞和的束缚,痛痛快快的一饮对手的喉头热血。

剑修打熬的一口本命剑炁,本就是主攻伐之炁,当须常常与人斗剑,才能运使圆熟。俞和封剑七年,这时再与人斗法,难免会有幼童舞大锤的感觉。

如此情形一来是有些生疏;二来俞和这几年修为进境甚速,此时与他刚闯出罗霄解剑十八盘之时相比,道行修为已有云泥之别。

到了西北朔城的第四年,俞和心生异兆,在年关回云梦大泽探望小宁师妹时,借广芸大家的密室修成了还丹四转,算是在还丹道果之境中登堂入室。而区区两年自后,异兆再生,他只好又一次借用了广芸大家的密室,仅仅闭关七日,便成就还丹五转。

还丹境每一转一次洗血涤髓,每三转一次脱胎换骨,故而莫要看这区区两转之数,对于炼气士来说,便已是跨进了一大步。五次真阳丹火烧炼,五次真阴甘霖淬火,那还丹九转之功已然过半,只等六转之后灵根发芽,这肉身便开始渐渐转为道体。直至还丹九转大圆满,便可以神念探入清微渺冥,参悟宇宙玄机,以乞玄珠降临。

俞和在他还丹五转功成之后,曾经请教过广芸大家。但广芸大家笑道:“天下修道炼气之人,做梦都想平步青云,道行境界一日千里,怎的俞公子却嫌自己修为进境太速?”

俞和道:“这几年在万丈红尘中蹉跎,虽然也日日打坐炼气,但既没有撞上什么奇缘,也没有服食什么稀世灵丹,可这修为进境比以前在罗霄山中还快了甚多,我甚为忐忑,担心会有什么隐患。”

可广芸大家闻言笑问:“广芸知道俞公子通读道藏,试问俞公子一句:道家崇尚何为?”

俞和不假思索的答道:“清静无为是也。”

“善。”广芸大家又问,“俞公子可知何谓‘欲速则不达’?”

俞和点头道:“其中道理我也约莫懂得一些。但常说修行之人逆天而行,当存有大毅力、大执念,才可使修为日渐增进。我从前在罗霄山中一心苦修,可道行修为如滴水积潭;反倒这几年里懒懒散散,却是连连破关?”

广芸大家道:“要解其中究竟,先说这‘欲速则不达’。执念此物,确是修道人须存于心头之宝。但天地万物皆有阴阳之分,执念亦脱不开这重道理。修道人心存执念,可勇猛精进,但若执念太盛,则亦是一道杂念,久而久之积攒得深重,若道行进境不足,便会演化为心魔,常有惊采绝艳之士因此而自扰,轻则走火入魔,重则身坠魔道,盖因悟不透‘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俞公子身在红尘中感悟世事,却依旧日日吐纳炼气,这便是心头尚存执念,只是其隐而不显罢了。又有俗语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俞公子正是如此。执念太显,则栽花未必得开,而执念阴隐,则无心插柳亦成林荫,试问倘若真个无有执念,你去插柳作甚?”

俞和听得似懂非懂,沉思不语。广芸大家接着说道:“俞公子甩开一身愁绪,掩起绝世锋芒,藏于红尘之中,此正恰恰合了道家‘清静无为’之理。在罗霄你进境迟缓,乃正是因由你执念太盛,故而心乱。当你在红尘中无欲无求时,心有所感,若无所思,此非是你道行在增进,而是你的心智渐渐圆熟,心性超脱了出去,道行修为不得不水涨船高。正如那些踏遍千山的苦行僧,一辈子只修心性,不修神通,但若是给他一本佛宗修命性的功法,哪怕是一具百窍尽枯的垂垂老朽之身,亦能一日千里。”

俞和似乎懂了一些,眼里不时闪过明悟的光。广芸大家莞尔一笑道:“而且俞公子天赋异禀,不可以寻常道理论之。所谓灵丹仙果之属,无非是纳聚天地灵炁的精粹罢了。寻常炼气士取天地元炁修行,那是‘乞’,或者‘摄’。而俞公子身负先天五方五行真炁,得四灵入体,厚土镇压,所修功法也是神秘莫测,我观你打坐吐纳时,诸天元炁纷纷来投,倒似是盼着能为俞公子所用。故而俞公子何须吞服什么灵丹仙果,但吸一口元炁入腹,已与服食灵丹无异。依广芸之见,俞公子只要长存此一颗豁达之心,自然而然大道可期。如此天资福缘,当真是令我等平庸的修道之人好生羡慕呢。”

俞和脸上发红,拜谢广芸大家而去。

自打问过了这一回之后,俞和也就心中释然了,他既不强求勇猛精进,也不再因修为渐增而惶惶,一切顺其自然。

太乙禁符尽数炼作元炁,便有道神念自灵台祖窍中的六角经台中流出,在识海中显化成一篇千字法诀。俞和凝神一读,讶然发现这赫然就是终南仙宗宝术“太乙金光十八禁”的法笈。只可惜这篇法诀未全,仅有其中“下品六禁”的修炼之法,六道上清仙箓熠熠生辉,不需俞和再去观想,信手一指便可施展出来。

俞和熟知六角经台的妙用,但他没想到连上清宝术也能推演得出来。可惜邵人杰道行尚浅,只修习了“太乙金光十八禁”的“下品六禁”,若是修满了全部十八道禁法,俞和这次就能尽窥这终南镇派宝术的玄机。

只是若邵人杰能将“上中下三品十八禁”一齐施展出来,俞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镇压得住那些符箓真形。

一切自有缘法,不可强求。俞和自嘲的笑笑,心想:“如今已然是得了大便宜,可自己却还贪心了起来,果然是执念未消啊。”

再将真元运转九大周天,自觉一身通泰畅快,俞和收功而起,招手撤去了阵法。他游出一缕神念,往顺平楼的后庭苑望去,忽然间脸上神色一变,眉头皱起。

杜半山这时躲在厨师小杜的木屋子里,身上门上全贴了敛息灵符。他已换回了平常穿的布褂子,侧身躺在木榻上佯装熟睡,其实心里正回想着方才所见的那不可思议的一场斗法。

正翻腾着诸般念头时,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了一道惊雷似的声音:“还在睡?速去南边精舍救局!”

第二百五十六章子落尽,亲下场

这边俞和、杜半山与那终南仙宗的邵人杰匆匆斗法一场,可除了几股怪风和高天上隐约约的数声闷雷之外,便再没引发什么惹人注目的异相。寻常人哪里知道这是附近有道门高手在斗法,他们只当是天候变迁之兆,谁也没有多加理会。

唯独初入炼气境界的司马雁察觉到了异样,那纷乱的天地元炁,似乎在传递着不安的情绪。她暗中传讯问了半山师兄,可得到答复却是含含糊糊,杜半山只让她莫要多问,莫要多想,留神戒备精舍左近的情形就是。

屋外的老康掌柜和秦念娘缠住了那“妙手阎罗”贺二娘。老康掌柜人如鬼影一般的绕着贺二娘兜圈子,不时发掌进击;而念娘站在二丈外,寻隙用刺血签偷袭;贺二娘也不示弱,她一身真气越斗越盛,精妙招数层出不穷,双条手臂如花蟒穿空,神出鬼没。

三人斗得难解难分,如今已是二百招开外,尚看不出胜负之数。

不过屋里司马晟和洛环玉却有些奇怪,屋外明明还坐着个神完气足的“一刀断水”老吴头儿,可四妹司马雁却始终是一脸神情凝重,似乎心里甚是忐忑不安。司马晟捋了捋今晚这局,心想就算是郑铁匠此时袭来,最多也就能与卖面老吴斗个半斤对八两,何况前院里还守着个皮糙肉厚的六顺子,两边厢房里也埋伏了自己的护卫,这些人虽然算不上一流高手,但都也能使把子力气。如此形势一片大好,自家小妹却在因何事而发愁?

司马晟忍不住偷偷开口去问,但司马雁并不答话,她只是摆了摆手,将窗户推开了一道缝隙,向屋外不住的张望。

如此一来,司马晟和洛环玉也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墙根壁炉里的火光忽明忽暗,恰如屋外传来的打斗声紧一阵慢一阵。

转眼间再是几十招拆过,老康掌柜越斗越觉得不对劲,但他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有古怪。身在局外的老吴头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手按短刀,细细看着贺二娘一板一眼的伸手抬腿。

又过了数招,老康掌柜因为心中存了杂念,故而招式运转之间迟滞了一瞬,在他左胯处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破绽,而恰在这时,贺二娘的眼神也刚好瞟向了老康掌柜的左胯。

不妙!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立分生死胜负。老康掌柜心中一竦,急抽掌退步,想要尽量躲开贺二娘势必发出的雷霆一击。念娘看到老康掌柜的招数急变,虽然不知道有何变故,但也急忙抖手射出十支刺血签,罩住了贺二娘的双肩要害。

可等老康掌柜脱开战圈,运双掌封住门户,抬眼再望时,却发现贺二娘似乎根本没有窥破他左胯处的空门。人家虚晃了一招,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只是好整以暇的伸手去接念娘的刺血签。

以贺二娘冠绝朔城老街的武功,断不可能察觉不到这处破绽。而且这是个能够一举打破僵持局面的绝好机会,怎的贺二娘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看她好像全然没有趁乱追击老康掌柜的意思,只是悠闲的拈住了十支刺血签,翻手朝念娘掷了回去。

老康掌柜的心头猛闪过一道灵光:莫非这贺二娘根本未打算与他们分出胜负,她只是要缠住精舍前的三人?若真是如此,能请动贺二娘来打前阵的人,绝不可能是郑铁匠,那唯有司马家的二爷与三爷,才能有这份天大的面子。

当时不过是一眨眼之间,老康掌柜心中已然转过七八个念头。他引双掌欺身而上,又开始与贺二娘近身缠斗。可这一次,老康掌柜留了个心眼。

拳掌破风,人影交错,短短十息功夫又是数招对过。老康掌柜忽然眼珠一转,故意卖了个花招,似乎是一口真气不济,把掌势使得老了,结果一条左臂尽是破绽,略显突兀的顿在贺二娘的面前。

卖面老吴看懂了老康掌柜的心思,他目光炯炯的望着贺二娘。就见贺二娘盯着老康的左臂,脸上神情似乎有些诧异,她略微迟疑了一瞬,依旧没有趁此良机制住老康掌柜,只是刻意将手底下也缓了一缓。

于是场中的打斗情形就登时古怪了起来,好像两人都突然到了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当口上,全把招式给用老了。

老康掌柜喘了口气,似快实慢的撤回左臂,而贺二娘拖泥带水的斜挥来右掌,在半道儿上用掌缘往老康掌柜的手腕上轻轻一格,算是拆过了这招。

这式一过手,可就全然不同于方才那种令人窒息的激烈打斗了,俩人活脱脱像是在演练着出招拆招的套路。

念娘自然也看得出其中的端倪,她趁机一招手,接着乌磁铁的吸力,将那些射出的刺血签一一收回,然后手挽彩绦,俏生生的立在原地,静看老康掌柜要如何行事。老吴头单手提着断水刀站了起来,但他却并没有去看老康掌柜与贺二娘,而是运足了目力,转头向四面八方扫视出去。

“多谢二娘手下留情。”老康掌柜一收招式,笑嘻嘻的朝贺二娘抱了抱拳。

可贺二娘抽了抽嘴角,并没有答话。老康掌柜故意咳嗽了一声,朝四周团团一揖到:“看戏的诸位,还请现身一叙吧。”

“铜算盘七十七子,算钱财也算性命!老康,还是你厉害,连二娘亲自出马,都瞒不过你。”瘦瘦高高的郑铁匠身穿一套黑绸缎夜行衣,从远处的假山影子里走了出来,那一对比别人长出许多的胳膊,垂在腿边荡来荡去,左右小臂上,各扣着一具厚重的镔铁护腕。

老康掌柜一沉脸,低声喝问道:“老郑,六顺子呢?”

郑铁匠嘻嘻一笑:“大堂里睡觉呢,老哥儿莫担心,我只是封了他的穴道,睡饱了自然会醒转。”

郑铁匠边走边笑,还伸手拆下了胳膊上的铁护腕。看他这一副轻轻松松的模样,精舍前的老康掌柜三人就越发担心起来。郑铁匠表现得如此胜券在握,绝不会因为是有贺二娘在场,暗中必定还藏着高手。而能让贺二娘和郑铁匠打前阵的人,这身份就是呼之欲出了。

“是二爷、三爷莅临顺平楼了么?”老康掌柜的抱拳一揖。

“大哥,四妹!夜深风寒,我可是来讨杯热茶喝的。”一道声音随风而来,从夜空中落下一团灰色云气,就地一翻滚,显出司马家老二司马晨的身形。

这位身藏戊土灵根的司马家次子,面貌生得跟司马晟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因为修行终南仙宗炼气术小成的缘故,看起来要比司马晟年轻许多,像是个刚刚年过而立的人。从气势上来讲,老大司马晟沉凝内敛,有一股子西北大汉的浑厚劲;而老二司马晨,却带着一股飘逸出尘的味道,身上披着整洁如新的青布长袍,大袖随风飘摆,很是符合道门修士的形象。

随着老二司马晨现身,司马家的老三司马昊也从假山后面的阴影中转了出来,他与郑铁匠一样穿着黑绸夜行衣,走路时龙行虎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见到司马晨与司马昊两人同时出现,老康掌柜、秦念娘与老吴头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对面的东家主角儿出场,他们这些扯线木偶,就到了该退台的时候。且司马家的人亲自登台,那今夜的这出戏,可就全然不同了。

老康掌柜对着司马晨和司马昊抱拳道:“老康拜见二爷、三爷。”

言毕躬身撤步,与秦念娘和老吴头儿让到一边。身后精舍的木门一开,司马家的长子司马晟和小妹司马雁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四位司马家的嫡系血亲兄妹一见面,八目相视。

老二司马晨笑道:“洛女侠不出来露个脸儿么?大哥你倒真是小气得紧,这位未来的大嫂,还舍不得让二弟见上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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