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十道-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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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舟失笑。夜叉岂止是武君,有乔迷打好的修为底子,要不了太久。就能冲击武帝了。
夜叉空自有武君修为。却只得武尊境界,实难将乔迷肉身全部实力发挥出来。这,亦令夜叉憋屈郁闷了良久,此时一朝突破,顿是不胜
。
不得不说。夜叉一旦突破,就能发挥乔迷直逼武帝的实力**成,剩下的一两成只需花时日来熟悉和驾驻。
双双突破后,夜叉还是不敌左无舟,但比以往又要强了许多。施展以“翻天印”亦勉强胜其一线而已。
连战数次,都是这等结果,夜叉悲伤泄气不已。
左无舟无暇顾及他,略做思索:“既然我的伤势好了大半,又双双突破了,也就该返回去了。”
翻山越岭往三邈城赶去,压住了好些天的记挂,亦浮回心头。
再是继续赶路。左无舟忽然心神一动,抬首起来:“有人在战斗,敛息。去看看!”
催动“藏龙魄”赶过去。左无舟一眼望去,吃惊不已:“是他!他竟没死!”
“当日分明见他被纪小墨所杀,坠入深谷,怎的还活着。难道纪墨失手!”
左无舟徘徊几念。所见之人。赫然见当日天生谷与云海龙大战的淡水国夫君萧轻尘。
“怎的他被人追杀。还是被一位夫君追杀。”左无舟皱眉,见萧轻尘一介夫君如斯狼狈,不由得心中一动:“要不要帮他?”
闻得追杀者喊了几句,左无舟心中大动:“夜叉。你准备,救这
“萧轻尘,你又何必。逃到天涯海角,你都难逃一死。”
“你难道还不知不懂吗,就是你能从我手上逃走。待得淡水一统容河大区,天下之大,何处能容你藏身!”
“你知淡水国秘密,若肯留下来,倒有一线生机。否则。必死无疑。”
这正是左无舟所闻得的几句话,似乎蕴藏着某些关系重大的大秘密,尤其关系溪林和家人。更是要知晓了。
萧轻尘满脸血污。瑕狈的飞掠逃生,不顾树枝陆续拍打在脸上身上,戈;出更多血痕。哪有往日飘逸洒脱的样子,冷冷道:“少拿这些大道理来糊弄我,你们不过是见我修为夫降而已。”
每每念及此。萧轻尘心酸莫名。
纪小墨当日雷霆一击。几乎要了萧轻尘的命。
萧轻尘之所以未死。绝非有什么诈死还生的魄,而是他天生“偏心”纪小墨一击往他心脏杀去,结果他得以侥幸逃生。
右臂既断。又是重伤。一身夫君修为,竟自发挥不出两三成。他在天生谷中又是休养良久,前些日子才走出谷来,来得重云欲与淡水国来者会合。
淡水国派来的有些是陌生人,有些是他平日素有仇隙之人。加之他如今修为发挥不出全部,只得一半。淡水国使节好似亦浑不在意他
。
然后,他不论是有意无意的,发现了一个淡水国意欲一统容河大区的秘密。敌对的夫君以此为借口,竟一路追杀而来。
往日与他不过伯仲间的仇敌,今日竟已远胜于他。
萧轻尘一边逃亡,一边痛苦煎熬:“我已是废人了,连他都远远不敌,我已然是废了。人人都敢欺我。”
当日天生谷一战。右臂失,纪小墨一击,给他的肉身造成了几欲致命的创伤,至今仍是无法痊愈。萧轻尘比之当日洒脱的夫君。实是修为与实力都大降。
但尤为令他痛苦的,却是被淡水国所弃。他本是淡水国人氏。生于斯。长于斯。今日。却被淡水弃之如敞屐。
人生大哀夫痛,无过如斯。
怎有人知他这两年来。过的又是何等艰难的日子。怎知他的凄楚。他本是淡水国自己栽培出来的夫君,在淡水国,正如天之骄子一般,不论到何处,都是风光无限。
自两年前一战。他惨败几欲身死。修为大降,断了右臂,自此心灰若死。再不复往日的风流洒脱之状,形容枯槁,与意气风发之时,判若两人。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做这等废人,还不如死了好。”萧轻尘眼眶泛红,竟因两年来的凄楚生了死志。与其狼狈凄凉的活着。再不复往日风光,还不如死去。
不过,诸天似并未想夺走他的性命。
就在这一霎,一道灰影狂雷般的突袭!
“无想印!”
“翻参印!”
第155章 软骨头,九崖
追杀者纵是夫君,又如何挡得住左无舟和夜叉两大武君的携尊。
将此追杀者轰杀成渣,夜叉自觉的搜刮战利品,左无舟颌首徐徐步近吃惊色变的萧轻尘,神色淡然:“淡水的萧夫君,我有些许疑惑,还需你来解答。不知你意下如何。”
萧轻尘羞愤欲绝,捂住脸尖叫:“我不是萧轻尘!我不是。”
萧轻尘哭哭啼啼的述说,令左无舟相当厌烦:“男人老狗,何至于这等大哭,须知男儿流血不流泪。”
萧轻尘一番在他来看,简直猪狗不如的艰辛经历,憋在心中许久。此番被问来,一时酸楚的热泪滚滚,哽咽:“我,我!”
等萧轻尘娓娓道来一番经历,他倒是还知晓逢人只说三分话的道理。奈何左无舟和夜叉,随意一个就能灭了他,迫于强权,主要是左无舟的强权,萧轻尘很快就道来了一番令人厌恶的经历。
听完了萧轻尘的自述,夜叉暗暗苦楚,萧轻尘的遭遇,何尝不是大多数魂修士的归宿。往往谁都不知,自己会葬身何处。
“是蛮凄惨的。”夜叉长叹:“不过,能活走就是走运了。想当年,王肯
左无舟面无表情:“这也算凄惨?只会哭哭啼啼算什么能耐,有能耐就练回来,杀回去,杀个干净利索。”
萧轻尘形容枯槁,声嘶力竭:“我已经废了,你没看见吗,我的右臂没了,我怎么练回来。”
“一名白痴!”左无舟再想起纪小墨的口头禅,无疑极适合评价这位软骨头的萧轻尘。
当日在锐金之地一战,左无舟观战,还以为萧轻尘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没有斗志的软骨头,泡在风光中太久,把斗志都泡得消散了的软骨头。
萧轻尘空自一副好皮囊,一派好气质,结果是绣花枕头王八蛋一枚。
沉吟片刻,左无舟神情淡然:“淡水国欲一统容河大区,是怎么回事。
萧轻尘犹豫要不要透露淡水国的秘密,毕竟是他的母国,感情深厚。夜叉冷笑:“我劝你还是说为好,淡水国待你如此,你莫非要还卑微的凑上前去当龟孙子啊。”
萧轻尘满嘴苦涩,毅然道:“他们当中有一些来路不明的人,我无法感知他们的气息,我怀疑他们是魂武帝!”
“他们!”左无舟颜色微变:“有多少人。”
“可能是魂武帝的人,有三到五名。”萧轻尘苦苦回忆:“两年前我从没见过这群人,好象突然出现的一样。”
左无舟到吸一口气,暗暗心惊之余,又亢奋不已,心想:“看来应当不假了,如此一来,淡水国有一统容河大区的意图。重云自是首当其冲,溪林亦必然被卷入其中。如此,就是祸事一桩了。”
“返回之后,姑且看下去,再做打算。”左无舟徐徐颌首,心中一片冷然:“重云国是死是活,无关我事。但一旦卷入溪林,我就有负唐老哥重托了,我的家人都在溪林,万一战火波及”必要时,我须下杀手!”
反复问了几番,问明了一些疑惑。左无舟长身而起,冷眼扫视萧轻尘:“夜叉,我们走!”
萧轻尘茫然四顾:“我呢,天下之大,我又能去何处。”
夜叉见他如此,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意:“难道让他自生自灭。不如带上他,如果他做了溪林夫君,恐怕也省却一些麻烦。”
“软骨头,纵是魂武帝,要来何用。”左无舟拂袖冷声沉喝。
他的确需要有一些魂修士来替他分担溪林俗务,令他得以专注修炼,不再有俗务缠身之时。但像萧轻尘这等人小小挫折便已崩溃,要来何用。
萧轻尘是天之骄子,又顺风顺水,没什么挫折。一番艰辛磨难挫折,就已令其身心皆是崩溃了。须知,魂修士万万千千,只重修为,不重心境。再是软骨头,再是懦弱无胆,只要修为够了,一样能成武帝。
是以,除去较为冷漠的心理问题。魂修士其实与常人的心性并无太大分别,或坚强,或懦弱,或狡猾,或莽撞,世间百态与人性皆是一般无二。
“我不是软骨头!”
萧轻尘两行泪未干,怒吼:“你不像我这样失了一只手臂,重伤一直未愈,又被人弃之如敞展,你怎会懂我的凄楚!”
左无舟非但没有回首,连脚步都未有停顿,声线空寂:“你是不是,不关我事。我救得你一命,已取得我想要的。天下之大,随你自生自灭。”
当日一观战,实难想象容颜与气质皆是上佳,均是潇洒无二的萧轻尘,竟是一肚子的软弱。左无舟自在心中感慨人不可貌相,再无他念。
“我不是软骨头!”萧轻尘样扑讨来,拦住左丹舟的路,狰狞怒吼
“不好!”夜叉暗呼一声,左无舟冷然一抬手,萧轻尘像流星一样轰飞出去。
“连小小挫折都经受不起,就自暴自弃,这不是软骨头又是什么。”左无舟心想。
走得几集,他神色一厉:“你还来!”
“我不是软骨头!”萧轻尘状似癫狂的扑将过来,嚎叫着被再一次轰飞。
萧轻尘一次又一次的被轰飞,一次又一次的扑过来,向左无舟分说:“我不是软骨头”。
其状之惨,其志之坚,实是教夜叉动容,动了一丝恻隐。
见其如此,左无舟动念:“看来此人到不是没有骨气,也并非无药可救。不过是未经挫折,一次挫折就磨去了他的锐气。”
等得萧轻尘一脸鲜血的扑过来尖呼,左无舟这一次没有再轰飞他,而是以大手勒住他的脖子,森然目光冷视:“你死了没!”
萧轻尘情急暴怒下怒吼:“我没死,又怎么样!”
“没死,就修炼回来,报仇左无舟的声线宛如地狱飘传:“就算死了,也要拖住你的仇敌一起死。”
“右臂断了,你还有左臂。左臂断了,你还有双腿。双腿没了,你还有牙齿。牙齿没了,你还有命魂
字字如铿锵金石之音,记记落在萧轻尘的心上,发聋振聩。
“只得小小挫折,就自暴自弃怨天尤人。算得什么男儿好汉,婆婆妈妈哭哭啼啼,连女子都不如。”左无舟忽的念及纪小墨,此女实是他生平所见最坚强百折不挠的女子,当得天下男子的典范:“不论顺境逆境,都当摔得下,也爬得起。”
“你只道你修为大降,你只道你实力发挥不出来,只道你断臂大损。却有没有想过,你纵是实力大损。修为仍在,至少仍有武尊战力。天底下有的是人,终其一生都无缘魂道。”
“断臂又如何,大损又如何。做人与魂道,当有就是死入地狱,也要爬回来的毅力与坚决。”
左无舟声声坚如钢,字字顽如铁:“魂修之途,处处皆是挫折与颓败,若一次挫折都熬不过,你不是软骨头,不是懦夫,又是何物!若不能坚其心志,何以求道。若不经千锤百炼,何以百炼成钢。”
夜叉今时才是知晓左无舟的些许内心,一时失神喃喃:“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生于安乐的萧轻尘就与许多一生坦途的人相似,看似华丽,其实如花瓶一样脆弱。不过是一次大挫折,摧毁了自信和精神,甚至不愿承认自己是当年风度翩翩的潇洒夫君,可见一斑。
萧轻尘自暴自弃,心底和骨髓里却仍有一把火,一丝斗志。
左无舟虽无心,却每字每言皆为铿锵之音,字字钻心,揭去那层伤疤烂肉。固然痛极一时,却正是当头棒喝,令得萧轻尘犹如醒姆灌顶。
心中绞痛,颜色间又有几分恍然明悟,几分变幻:“我”我明白了,我要变强,我要报仇!”
于萧轻尘而言,这无异于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的一番轮转!
佩龙、烽天、九崖、天罗等等,各国使节团陆续抵达三邈城。
伴住一道往来的宗派人氏,实是不在少数,武君武尊都不乏其人。便是往日里敢在三邈城中横走螃蟹步的世家,此次都战战兢兢的严厉交代下去,严禁家中弟子在外惹事生非,尽量莫要出门。
一些世家的纨绔子弟,干脆利落的被锁捆起来。索性放言:“等夫君会过了,再放你出去
每三十年一次的夫君会,每处举办,都必然云集数量庞大的魂修士。往日足以威震一时的九品,甚至在这些魂修士中,连只蝼蚁都不够资格。
实乃此一时,彼一时尔。世家好端端的,怎敢放家中子弟出去乱撞。莫看三邈城中来来往往,许多人貌不惊人,却随时很可能是一位魂武君。如果真纵容家中子弟撞上这铁板,那就是被连根拔起的绝路。
如今三邈城中,实实在在是暗藏奢华庞大的魂修士阵容。没人知道,谁是武尊,谁是武君,是好人是坏人,是易怒的还是温和的,是喜怒无常的还是心慈手软的。总归是看见陌生人就提住十二个心,那才是生存之道。
三邈城中陆续迎来八大国使节团,最次的来了二位夫君,约二十位大尊。最多的九崖,来了六大武君,三十多位武尊。
细细掐指一数,三邈城集九国夫君,便有约二三十位。这还是九国夫君,须知,来的还有容河大区各宗派的夫君,林林总总,总和比九国夫君只多不少。
光是夫君,便有不下五六十位。何况武尊。最重要的是,无人知晓,有没有武帝降临。
三邈城的平民们战战兢兢。时刻感到自己是一屁股坐在火山口。万一一个开打起来,就是十个三邈城也是随时被毁灭。
那等滋味,绝计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他没交代过?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非但溪林正使不知,就是左无晚这个亲弟弟都不知其二哥下落。张洞天没奈何,心中一紧:“难道他真的伤重如斯?”
石林苦笑:“左大尊再不回来,我怕我撑不住这局面了。那沙相国前些日子派人,想把林正戈大尊要回去。我又如何敢答应。”
擂台一战。陆续有三十人战死,沙相国比较走运,其余二位大尊一个都没死。趁住左无舟儿,就想把被擒专的林正戈要回去六起初倒是凭“要灯要。”搪塞过去了。
不过,沙相国见左无舟始终未归,胆气渐渐壮了起来,连日派人来催。石林是服药提升的,在武尊中是较弱的,又新突破,若有事。如何挡得住。
张洞天颌首,无奈心想:“左兄呀,你这随心随意的性子,有时当真害苦不少人。”
此刻,关龙虎神色抚惚的奔来:“九崖国谈司大尊,效法左大尊设擂邀战!”
张洞天色变:“谈司!”
恰在此时,会馆外传来乒乓交手卓。
张洞天等一道赶来的时候,赫然见一群身着华服之人,将会馆外的守卫打得七零八落。石林身为大尊,须是要挺身而出,怒斥:“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这群人讥笑:“溪林。溪林是什么东西。左无舟,又是什么东西。”
“我等是九崖国人氏。此番过来请你们的左无舟左大尊上擂一战。谈司谈大尊知晓左大尊以一敌百,很是想与左大尊切磋一番。”与群人懒洋洋,目中无人。
“九崖国!”溪林使节团众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容河大区第一强国,威名赫赫。岂是溪林能比较的。须知,重云国都要在九崖国面前低头,何况是溪林。
须知,溪林百年来,不过只有两三武尊,除去石林,唐笑天和左主,舟都不是溪林人氏。九崖却有不计其数的武尊,甚至连皇子当中,都陆续出了两位武尊。
溪林自占次一战,只得八郡之地。九崖,却有九十九郡之地,人口数百倍于溪林。溪林如今只得两大武尊,九崖却有一位武帝是容河九国第一强者,九位武君。
此言一出,溪林使节团人人色变,悉数惨白。溪林与九崖相比,就像一个营养不良的婴儿。同孔武有力的成年人相比。
“这是我国三十三皇孙。”有人傲然介绍。
一个骄横的华服少年昂住下巴,藐视目光扫视一周:“左无舟呢。我一来,就听说以一敌百。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正想看看是不是比谈司大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