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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是你遗失的肋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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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开个小小篝火晚会吧?”神色兴奋的看着程浩,我知道他依然不会拒绝。    
    分头收拾柴火,我如同孩子拾着麦穗的欣喜,有的草干枯了,还可以燃烧,我乐此不疲一点点收集,连扯带拔,积少成多也是快乐。


第二部分 夺命河豚第16节 我是两棵树(2)

    恩,多一点是一点,我哼着歌曲,“忙碌小蜜蜂,勤劳又坚强”。    
    “什么啊,还得意呢,没有我你真的不行。”程浩过来,手里捧着一大堆干柴火,扬扬胳膊,我看看我的,又看看他的,简直小巫见大巫。    
    我动手一千次比不上他动手一百次的劳动成果,他野外生活能力真强。    
    小篝火自然是程浩的功劳,火苗跳动着,脸映现得红红的,“你那么快就高原红?”程浩质疑的神色,惹得我怒火中烧,扔一根火腿过去,“塞住你的臭嘴。”面色愤愤然。    
    “臭?我说很香呢。”他很得意的样子,穿着铁丝的火腿肠来回翻滚,哧啦哧啦发出好听的声音。    
    太张狂拉,扑过去抢夺火腿肠,不小心脚一滑,差点滑到火堆里,“小心。”程浩条件反射拉我一把,又落入他怀中。    
    早已熟悉却总是有距离的气息,记得第一次是首体溜冰场,遇到一个无法躲闪的冒昧男人,程浩用力的把我往里一拉,跌入他怀抱,只是瞬间,便离开。还有一次是长城,那个温暖的背影。    
    可是现在,停顿的几分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们看着对方眼神停止打闹。    
    “对不起,我忘记你已经脱离危险。”程浩打破僵局,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而我知道他根本没错,错的只是我,刚才我分明忘记呼吸,只听到自己心跳有力。    
    吃饱喝足,便盼望着夜晚早早来临,即将经历的一切都让人期待,在夜色的自然中安详会是什么滋味?    
    靠着程浩,努力的盯着夕阳,最后挣扎在天空怒放的艳红,逐渐消失逐渐变淡的红韵,直到羞涩的退缩,夜就迅猛的黑了。    
    “夕阳真美,最美不过夕阳红。”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唠叨,神经质,对任何东西都敏感。    
    “诗人,睡觉拉,晚安。”不象利子所调侃的那样,程浩并没有非礼我。    
    他一直很礼貌,文质彬彬的,让人一直安心。    
    甜美的道声晚安,钻进各自的帐篷。    
    我躺在绿色的SANFOSleeper’s中,没有睡意,它像个襁褓温柔的包围着,我在里面自然的舒展或蜷缩,体会着一种特别的安全感,若不是依然低烧的状态,我就误认为自己是在享受某个假期的健康人,听着虫鸣和流水,兴奋得睡不着,也舍不得睡,以前很难熬的夜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    
    被程浩叫醒时,我还抱着睡袋甜蜜的呼吸。睁开眼,有鸟儿在枝头鸣叫,清脆婉转,忽然穿插出一种奇怪的鸟鸣,穿好衣服钻出睡袋循声望去,原来是程浩在吹口哨。    
    “可恶,你打扰到人家睡眠拉。”表面是嗔怪,心里却乐滋滋的。忽然觉得头皮凉凉,糟糕,忘记戴帽子,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苍白的,光光的头顶,天哪,程浩在朝我笑呢,他看到我这个狼狈样子,天哪,不知道会怎么取笑我。    
    他已经朝我走近,吹着口哨,一脸的坏笑。    
    我匆忙钻进帐篷,抓起帽子戴好,镜子里端详着,觉得没有端倪才小心钻出帐篷。    
    程浩依然一脸诡异,很神秘,“小眠,我们来做个游戏,若你输了,取掉帽子,让自己自然一点,舒坦一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若我输了,随你怎么惩罚?你看好吗?”哦,原来程浩不象我想象的那般,他一直是善良的,细心的呵护我,不曾触到内心伤口。    
    程浩背过身,躲藏着什么,又立即转过来,举着手指让我找他藏好的中指。小时候的游戏啊,让我回忆起小时候的快乐,阳光下,草地边,几个胖墩墩的孩子拥挤着,轮流着找中指,一个人藏,几个人找,没找到就被惩罚唱歌、跳舞。    
    忽然,我愿意用所有换取一个时光机,回到童年,听听儿时的歌谣。    
    程浩的手掌宽大,纹路很明显,给人感觉敦厚温和,我顺着握紧的拳头观察,哪几个指头弯曲得正常,哪一个指头比较奇怪,点了点自己认可的指头,示意他抽出来。    
    “小眠,重来好吗?”程浩赖皮的央求,“不行,就这个。”怕他中途悔改,蛮横的抓着那根自己认定的手指,使劲往外拽,他力气很大,我力气也不小,就这样僵持着,手指原地不动,忽然他扑哧一笑,“看你的认真样,我逗你玩的。”握着的手掌松开,原来我抓到的那根不是中指。    
    依照游戏规则,我要取掉戴在头顶许久的帽子,虽然一天一个颜色,一会儿浅紫色,一会儿嫩黄色,但头皮也只是在夜晚才自由呼吸,从没光明正大出现在阳光里。    
    “愿赌服输。”我一把扯掉帽子,没有头发的头皮露出来,坦然的看着程浩,游戏若他输,自己也是下定决心拿掉帽子的,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我的事情,不想隐瞒他什么。    
    预料中的,程浩没有诧异的神色,反而觉得自然。“忽然觉得你很圣洁,真是奇怪。”傻瓜,在藏族气味的回归中,每个人心思沉淀都可以圣洁。    
    “真的吗?”假装不相信,我找来镜子,用白天自然的光线看着里面熟悉的脸,忽然控制不住哭泣,他不知道我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了,可我不想就这样中途而退。    
    程浩以为惹到我痛处了,赶紧讲笑话,逗我开心。    
    我泪眼婆娑的笑了,“画画,天气不错。”转移开话题,从帐篷里般出画板,支开。美丽的风景,面对白纸却无从下笔,心里来去反复着的都是程浩的身影。有一天正在收拾柴火,娇小的力气搬挪着笨重的东西,忽然觉得体力不支,眼前一片昏黑,晕倒在地上。程浩赶紧把我扶进帐篷;“小眠,怎么拉?”听着他焦急的呼唤,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感觉口干舌燥,呼吸困难,已经听到死亡的脚步。    
    我勉强的支撑起身体,看着程浩,死亡前最先想到谁?父母。爱人呢?程浩!可他不是我的爱人,但是我分明如此依恋他,那股油然而生的情愫无法掩饰,离开前要让他知道我喜欢他,一种陪伴中比喜欢成分复杂的爱恋。    
    我靠在他肩膀上,一字一句顿顿的说:“吻吻我吧,你的吻对我很重要!”程浩非常吃惊,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看着我一言不发,我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滴在程浩肩膀上,浸润一大片,我喘口气,没有什么日子比今天感觉更糟糕,恐怕真是死亡前兆,我要告诉他:“你将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吻我的人,因为我就要离开人世了……可我分明已经爱上你。”我一边吃力地说着,一边眼泪汪汪地从怀里掏出父亲那封信……    
    程浩恐怕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面前好端端的人儿忽然就要死亡,当他知道真相后,也跟着落泪了,谁说男儿不流泪?他抓着我的胳膊反复强调:“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不会让我死,听着这几句话感觉很幸福,“我有个要求。”    
    “小眠,什么要求你尽管说。”抓着我胳膊的手很用力,甚至有点疼,可我分明感觉到甜蜜。    
    “我要摇动一个手轮许个愿望。”我想这也算是灵魂的归依,临近死亡的人都比较奇怪,连我也不例外。    
    “好好,我依你。”程浩冲进村子,一会跑回来,将手轮放到我手中,握在手里冰凉,透过手指蔓延到心脏,我学着虔诚的藏族人模样,转动手轮,口中念念有词。    
    “我要爱我的人们坚强活着,不因为我的离开而忧伤。”    
    “别念了。”程浩抢过手轮,大声的念叨:“我要小眠好好活着,坚强活着,度过难关,我不要她离开,不准她离开。”    
    声音很神情在风中急促而坚定。


第三部分 请为我好好活着第17节 请为我好好活着(1)

    “好了,不能再拖,我也是着急,才这样疯狂。”程浩决定立即中断这次旅行,送我下山治疗。    
    “还没到达西藏,还没膜拜那个美丽地方。”我拒绝离开,和他开始第一次争吵,谁也不肯让步,他无声的搂着我,纠结着眉头,很心疼的一直看着我,换了种温和的语调:“别固执了,你的声音越来越小,那么憔悴,那么低微,我们会到西藏,用行走和虔诚的爱到达西藏,可是,这一切等你好了再说,好吗?小眠,听我的。”    
    “恩。”我终于妥协,生命越来越脆弱的我,怎么可能坚持到西藏呢,这只不过是固执,是不愿意向死神妥协的倔强。    
    我躺在一边,程浩用最快的速度拆去帐篷,背着我,拖着重重的60多斤行李,两个身影重叠成一个,在山中坚定的行走。    
    行李寄存在最近一户藏族人家后,程浩背着我踏大脚步往山下赶,听着他急促有节奏的脚步,坚定的心跳,我感觉到一种安慰。    
    路边风景异常美丽,我睁大眼睛拼命将它们尽收眼底,贪婪的呼吸,尽量存储在记忆里,片片重叠的绿叶,盘根交错的树木,掩隐的村舍,嶙峋的怪石,什么都变得无比珍贵,天色渐渐变暗,程浩一直背着我,走了许多路,衣服浸润着汗水,呼吸开始沉重。    
    “放我下来走走,力气恢复许多了。”他又固执的背了一段路,体力消耗太大,实在无法坚持,才放我下来,小心的搀扶着走,路很崎岖,不太好走,每一步他都先下脚仔细掂量才允许我跨出一步,遇到荆棘,呵护更加仔细,寒风渐渐吹来,他搂着我,用体温温暖我,扶一小会儿,又坚持背一大段,就这样走走停停,听着他喘息的气息,心里无比甜蜜。    
    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公路,眼前一片开阔。程浩拦了一辆开往南坪县城的汽车,用最快的速度送我到成都治疗。    
    我们都很累,颠簸着,眼皮不住的想闭上,程浩忍了又忍,掐着自己胳膊,努力保持清醒,“我要一直看着你,小眠。”    
    马不停蹄的送到华西医院,得知华西与台湾慈济骨髓库合作始与1999年,成功开展过近100例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治疗白血病,经治患者长期生存率超过60%,程浩才暂时安心下来。    
    在这里,程浩差不多看到我重生的60%希望,第一次松口气,面色显得不再那么深重。我躺在药水气息中,不再那么厌恶,反而开始熟悉,有了程浩的陪伴,感觉重新踏上了生命的征途。    
    而万里长征,这才是第一步。    
    根据台湾带来的病情资料,医院开始制定恶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相关治疗方案。    
    因为旅途劳累过度,经过诊断,当时我免疫力降低,体内的白细胞数上升,情况不容乐观。    
    得知诊断结果,程浩坐在床边拉扯着头发,用拳头捶打着额头,“小眠,都怪我,不该带你走那么远的路,那么累还鼓励你坚持,多走一步就多看一步风景。”    
    我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他的拳头,摊开,抚摸着手掌上的纹路,也摊开自己的手掌,给他看自己的纹路,“你看,我的生命线好长,好长,没有走完,死神不会让我离开。”程浩用手掌覆盖住我的手掌,紧紧的吻合,“对,你的好长好长,比我长许多。你看我都好好的,你一定要坚持再坚持,前面有许多人生美景,我们还要去西藏。”    
    我点点头,答应他,表示自己一定坚持。    
    我躺在床上,程浩陪伴我的其他时间一直在奔波。    
    主治医生:“纤小眠的状况不太乐观,由于她前段时间一直在台湾化疗,而且目前处于疗养期,不适宜继续化疗。”程浩听着焦急的盯着医生,看着他的表情,希望他神色放松能给自己安慰,可是两个大男人都纠结着眉头。    
    程浩上前一步,握着医生的手,“请一定要想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离开,她还很年轻,她有许多路要走。”    
    医生点点头,“目前可以先输血。”    
    “是吗?她什么血型?”程浩得知我是A型后,神色开始少有的兴奋。    
    于是我们开始第二次争吵。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对方。    
    “为什么不允许,我碰巧是A型,和你的血型一致,就输我的。”程浩固执的说,想动摇我的决心。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他太累,同样旅途劳累,忙里忙外,到处操劳,他的脸色已经很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再献血怎么行,“不行,你已经太疲劳了,血库里总有A型血的。”    
    我们都比对方固执,他倔强起来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和那个温和的程浩截然不同,急促的语调坚持着,试图软化我的坚持,“血不是人造的,总要人输,对不对,虽然血库有血,可我的血更新鲜,都一回事。”他拉着我的手掌,将我们重叠起来,“抽我的和抽别人的都一样,再说能节约的经费就尽量节约,换骨髓比较昂贵。”    
    我歪向一边,生气得不理会他,这个男人絮叨起来比女人还蘑菇,抽血能节约多少经费呢。    
    可是他最后一句话,呢喃道来,和煦吹来,瞬间软化我,好听的磁性声音在耳边,在眼前:“若我能帮到你,我会更安心。”    
    我静静的躺着,看200CC程浩的鲜血一滴一滴争先恐后进入我的体内,安静得像婴儿,一切都明朗起来,它们在体内奔涌,带动那些病变的血液一起鲜活着,直到完全融合。    
    我看着苍白皮肤下的血管,有力的搏动,我的身体从此有程浩的气息,就像我的生命和他开始相依,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是爱。    
    体内有了新鲜血液,我的体能和精神明显得到恢复。看着我逐渐红润的面容,程浩才松口气,放下心,守在床边陪我。他实在太疲惫,到医院一直在奔波,不一会趴在床边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    
    回想起和程浩相处的一幕幕情景:第一次接我傻呆呆的样子,吃河豚诡异的眼神,首体跪下系鞋带,背我爬长城,长途汽车上一直让我依靠,九寨沟淘气的他,谦虚的他,友善的他,呵护我的他,甚至和我吵架时霸道的他,愤怒的他,在成都坚持的他,固执的他……融合在一起,由模糊变得清晰,这个男人,是我梦中可以托付终身和生命的人。    
    那个晚上我失眠了,在床上小心的翻来翻去,怕惊动旁边睡着的程浩,窗外有风淡淡的吹拂,我忽然萌生一个大胆的念头,生命结束前,当一回美丽的新娘。


第三部分 请为我好好活着第18节 请为我好好活着(2)

    思索良久,这个念头不但不消失,反而更强烈,我希望嫁给他,哪怕做一天的新娘,这个他不是方子文,不是李浩龙,而是程浩,这么多天一直陪伴我左右的男人,有坚毅的轮廓,好看的嘴唇。    
    我轻轻的摸着他额头上的头发,掏出纸和笔,我要让他清楚的知道我心儿中呢喃的音调。    
    写下这样几句话:    
    血液燃烧着欲望的情焰/    
    心儿已中了你的爱箭/    
    把你温柔的脸庞贴近我/    
    把你坚毅臂膀靠近我/    
    让我安静地入眠/    
    直到地老天荒/    
    直到海枯石烂……    
    随意的涂抹,不合韵味的字眼,却是藏在心里最深的话语,若程浩明白我的心意多好,虽然我没有生如夏花般灿烂,但希望死如秋月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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