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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道源神途-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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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此间并非大儒满地的京畿,更不是律例森严的塞北军营。

这儿只是某个不知名、不起眼的破落山坳。

对于周遭山民来说,夫子就是天、就是神、几乎无所不能!

他的一言一行,皆值得效仿,遑论习惯那么重要的事情!

社会,总是由许多群体构成,大多数组成群体的个体,必须去适应既定存在的潜规则。

而一些已然超出规则本身限定的,他们的一言一行,往往比潜在规则更给力!

不是每个人,都必须去适应既定的风尚,引领潮流走向,未必不是另一种结局!

至于夫子是否有这种资格——他的神奇,无需深思列举,屡见不鲜!

旁的不谈,仅仅水源一事——

约莫七八年前,那时这座无名深山中,只有一处生在阴面的泉眼。

他能利用旁人听不懂的“科学”,把个十里外的清溪引流到附近,生生改了水道。

就连自家,都打了一口出水的井儿。

这就是奇迹!造福山民的奇迹!

莫要小看一溪一井,山中一般都缺水少井,有井也只是习俗象征,罕有汲水。

唯独*夫子,一打就是一口清渠。

也正是平日里种种异事,加上他尊贵的身份,方令得旁人尊敬、乃至崇拜。

虽然夫子终日教导什么不闻怪神乱力,左近百里山民,哪个不晓得,常家寨的夫子,是有法力的高人!

兴许,他们送自家娃儿来书院读书,到不只是夫子光鲜的进士名分~凡事理所当然,都有其意所以然。

夫子能博下偌大的名头,也是平日里点点滴滴积累的功劳。

否则,那些彪悍的猎户,可未必尊重劳什子读书人。

百无一用、负心之辈,多在此列…

。…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微凉的夜风带走了昨日寂静,新的一天到来。

迎着朝阳,天边曦光洒落,为大地沐浴色彩,仿佛又同昨晨一般——

这仍是、寻常的一天。

这样的岁月,已经数不清多少日头。这样的晨光,每天如出一辙。兴许能给山外人带来别样新奇,自小看大的柳毅,并不觉得日出有甚美丽。

惯常,夫子起的要比寻常人家,晚上一刻。这又或是某个不良的嗜好,或者彰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早早起床的柳毅,却不能学着夫子一般随性。

打水、洗漱、整好衣冠、等待邻家送来吃食。

晨儿间柳毅是无需习武的,也算一日里少有的清闲时刻。虽然都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夫子终归、扬名于外是他的学问。是以,就算每天指导柳毅功夫,也不会大张旗鼓。

这时,只见那长袍俊少年,抱着一本书卷,夹着一条长凳,晃晃悠悠走到了前院,推开院门,就那么把凳一横,依坐着沉吟起来。

至于他究竟在吟些什么,摇头晃脑的样子,有几分精神集中在面前书本上…尚未洗漱、不便迎客的夫子不管,村里大人更是管不得。

作为夫子唯一入室弟子、甚至谣传两者间有着某种隐晦的血亲关系。柳毅年纪不大,隐隐尚被同龄孩提排斥。但在大人眼中,他仍是有那么几分威信的——

儒二代——假如有这个说法、并且果真能诠释一些东西的话,柳毅的确被强冠上了这样的头衔。

人小鬼大,他自然把得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只是并不觉得这有甚不好,也就不怎么在意。

一如平日,他半眯着眼,等待多半迟来的早餐。

今天的朝阳,格外暖,不知怎的,他头一点一点,小鸡啄米一般,渐渐下意识,浸入了尚未在脑海完全淡去的残梦…

。…

“毅哥儿~毅哥儿~!”

老远,常胖子大呼小叫的声音就从北面传来。

半躺在长椅上,倚着门沿,嘴角挂着一溜晶莹,脸上痴痴傻笑的柳毅,猛地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呔!姑娘莫怕!小生在此!”

一个倒纵,“砰”的一声,沉浸在某种幻象,反应显然过于激烈的柳毅,猛的撞上屋檐!

“哎呦”一声。

伴随着几片瓦砾飞起,土灰零落。柳毅跌坐在地,捂着脑门直呼痛。

他狠狠眨了眨眼,这才看清飞奔而来的不是什么受难女仙,而是邋里邋遢的常小胖。

看到对方愕然的神色,心下半羞半恼,柳毅不禁龇牙,指着鼻子怒叱起来。

“呔!你个死胖子,作死啊,一大清早大呼小叫!”

许是恼怒常磐扰了自己美梦,一时间,柳毅竟然忘了夫子的规矩,大声嚷嚷。

直到里屋隐隐传来几声咳嗽,他这才彻底清醒,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也不管为何今日苍家婶子饭送来特别迟,晓得夫子已经起床,柳毅一骨碌从地上爬起。

以比常小胖飞奔来最少快一倍的速度,他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不待胖子反应,身似灵猴,臂舒摘桃,只见他把手臂一伸一拽。

那动作潇洒无拘,看着令人赏心悦目,直赞羚羊挂角。

晓是常磐今非昔比,奈何柳毅经年苦修,终究如常堕了魔爪。

柳毅也不解释,夹起身子腾空未落的常磐,头都不回,提气就走。

“吱呀”一声,身后院内,书斋纸窗适时撑起。

夫子含笑注视着两名少年绝尘,颔首不语。

。…

“先生,不知、朕这病~”

这是一间阴暗干燥的偏殿,些微偶然透进的阳光,依稀能照出一些暗红华饰。

但不知为何,就连那些精美的雕刻、饰物陈列,都仿佛散发着某种阴森的味道。

约莫十丈方圆的殿内,除却正东入口、模糊可辨台阶上立着一道身影、遮去了泰半亮光。

里间偶尔被流光映出的残像,尽皆宛若怪兽从地缝里探出爪牙。

站在入口处的身影,抱着些期许惑言。

可他又显得那样矛盾,恍然犹豫,不敢逾矩。

殿内除了阴暗愈敛愈郁,并没有半点回响。

片刻后…

“先生、朕此番,诚心而来~”

带着浓郁的期盼,以及淡淡的威严。

那自称为“朕”的人形,恍若有了决意。

长长的吐息忽而自虚无中生出,无形的气流,搅动着墨色流岚,没有来处,不知归途。

“你、听他的便是。又来~做什么~”

“他既能保你十年、便能保你二十年、三十年——”

“当日、你既然拒绝了我~便自断了后路~”

“况且~我能感觉~它快出现!它就快要出现!”

“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不需要你了~嘿嘿…嘿嘿嘿…”

“不要急~不要急~不是不见~天机未现~”

沙哑空洞的声音,仿佛两块琉璃在摩擦,又像夜半熊家婆的低语,分外刺耳,直入心扉。

它自无处来,回荡在这方暗殿,最终复归虚无,没有半点透出。

“但是!”

入口之人明显有些激动,身子下意识前倾,伸出手来!

然而下一刻,他又仿佛触摸到什么可怖的东西,猛然尖叫着缩臂,踉跄后退,差点跌倒。

他右手紧紧按住左腕,弓着身子,不停喘息、颤抖,却不敢叱喝、咆哮。

“嘿嘿嘿~哈哈哈!桀桀桀桀桀!”

“痛吧!痛吧!你很快就会忘掉这种感觉~绝望吧!恐惧吧!可是你为什么要绝望?为什么要恐惧?”

“来吧~来吧~不要犹豫~不要犹豫~”

“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要犹豫?”

“过来~过来~”

可怖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开,在整座不甚宽敞的殿内回响,又不知为何仿佛受到某种禁锢…

那无意识的吟唱,好似连起初仅剩的理智都散去。

入口处人形仓惶转身,朝外间踉跄跑走,末了又仓促回首。

他的面容被阴影遮住,看不出此刻是什么表情。

可他身上流露出某种恐惧的气息,却在这处暗殿,被千万倍放大!

伴着沉重石锁砸下的声音,自东方洒来丝丝逸光,彻底被空旷的黑暗吞噬…

。…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忘了~已经忘了~”

“它来了!我能感觉~它就要来了!”

“不是不见~天机未现~”

“天机?天机!”

(PS:感谢书友邪人每天不懈的红票支持,嗯、我知道一定还有许多其他朋友在默默支持,在此一并感激,不胜荣幸。)

第七章 阴郁

这是一座无名有势的大山,巍峨不逊昆仑。

山下数百里平野,不拘站在何处,远远望去,只见得阴霾蔽空,雾霭缭绕,云深难觅归处。

山不在名,渊深则灵。

生活此间七载,柳毅并不清楚。恰是这样一座鸟不拉屎的鬼山,近千年来人际罕至,连山民也越栖越少。于数万年前,它竟然有着一个令人极度仰止的名讳——不周!

道悠长而世短兮,夐冥默而不周。周者,至也。

山名不周,宜远观却逐日难近,轶玩心忧。

其浩瀚摧顶之威,一如站在山脚,抬头仰望时,入目那片仿佛将要压下的黑云,让人心惊胆颤,手足发麻。

也许曾经无数载岁月前,那属于不周山的神话传说,早已随着时间消逝。

或者纵然流传下来,也被人篡改的面目全非。

夫子来此隐居,自然是把得一切打听清清楚楚,包括“不周山”旧闻。

又则当清晰的故事被光阴冲刷模糊,后人有识之辈,可还会信彼空穴来风之音?

至少夫子,从来不把某些流言,譬如山中有魔魇出没,不适合定居云云,当回事儿。

这座被时光、被世界遗忘、遗弃的无名深山,横断长空,无边无际,仿佛还和亘古之时一般,未被抹平巍巍狰狞棱角。

然而在那种天道鬼斧神工造化下,扑面而来的滚滚无形自然威压,对于夫子这等早已超脱了常人范畴的武者,岂能产生半点震慑,五体投地去膜拜?

不周?若连凡间武道强者都不足慑服,山再高、再深、再巍峨,怎配冠以不周之名!

山还是那座山,缭绕着浓浓的雾霭,每夕日头未落,野鹫齐飞,阴影就要提前笼罩大地。

只是,它又究竟少了些什么?

果真仅被历史抹杀了讳名,又或者,本身业已经当不得其寓意深远之质。

亘古太古,就连曾经受人膜拜创世战神,都成了儒家贬斥的邪道。

本来,战神主战,缘何在不擅长的领域,横插一脚?

悠久太久,凡人总会为本族数千年的史诗传承而自豪。倘若那数千之后再加个万字,那么…

。…

清溪似墨,绿色的墨,是沿泮荫林垂下了倒映。

一尾尾肥鱼在溪涧雀跃,时而翻起一朵朵白花花的浪头,露着同样肥白的肚皮儿,在空气里洒下片片晶莹;时而又“嗖”的穿梭浅池,留下一道道清澈的纹理,于愈显清澈的碧溪荡漾旋流。

阳光和煦,暖风吹扬,也不知哪里来的蒲公英籽被卷起,大片大片的素白迎面洒至,直如冬日的素装,唯独少了侵入骨髓凉意。

浅踏青草香,信探雪飞扬。

一路扯着常磐奔到这里,常小胖早就累得和条死狗一样,趴到溪畔干呕去了。

这煞风景的一幕,当然入不了柳毅法眼。

他伸出手来,看着此时漫天美丽的异景,仿佛连晨光都被筛出片片霓虹。

呢喃自语,这对于普通孩童不过值得雀跃嬉逐的风景,柳毅竟是刹那痴了——

没有人会理解,一个孩子,每天经受最苛刻的磨练,他的心中究竟还能剩下什么。

偏偏,生活中比对着同龄,未见丛林残酷,尽是无忧。

那本就剩不下什么的心思,又会磨砺成怎样?

夫子不懂,连柳毅自己都不懂,他是如何坚持下来这许多年。

赤手搏狼,飞奔如猿,这、重要吗?

值此浊世,兴许重要,但总不该,是全部。

柳毅仰面向天,深深吸气。泥土的腥味儿并不是非常好闻,野草花苞清馨亦止淡淡。但这一切,对于柳毅,都值得珍惜——

夫子安排功课并不苛绝,至少,每日清晨,他是不会训斥柳毅,要求功夫的。

究竟人前一番做作,还是本身心里亦会有些柔弱,柳毅不知,只有夫子自己才清楚。

但柳毅,却始终恪守着自己的“准则”,哪怕夫子不要求,通常,即便是放羊的晨光,也不会往外乱跑。

一年到头,算起来,柳毅出外耍玩的次数,怕是还不足三五回。

而这三五次,在夫子看来耐不住寂寞的少年心性,其实,柳毅终也有自己的道理…

眼角溢出半滴泪水,尚未落下,已经被闭合的眼睑狠狠碾碎。

深息过后,那张小脸上动人的涟漪,复又凝成柔和、温润一如夫子的笑。

柳毅这时才偏转目光,垂向了溪畔,今朝显然流露出许多不同的常磐——

“小胖,你今个儿唤我来,可是又有什么好玩的物什?”

声音轻柔,甚至有些低沉,殊无寻常少年跳脱。

柳毅的表情,永远那么淡定,就和夫子身上流露出某种气质一样,无怪乎会被人度揣二人血脉渊源。不论外表,还是气质,他同夫子都太像了,太像了。

也正是这种沉稳,在令得许多同龄学伴嫉妒排斥之时,亦拥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隐晦庄严。

就连村邻成人都把对他的“特别”,冠以夫子余威之名,何况常磐,岂复深想?

大口喘息着,麻木的双手撑着地面,支住身体。胸腔里跃动的心脏几乎要蹦出喉咙,常磐感觉自己紫府眉心有团火焰在灼烧,磅礴泄闸,直欲沿着经脉、把四肢五脏都焚成灰烬!

须臾,就在他怀疑下一刻是否会整个儿爆体时,又有一股清流从髓脉溢散,浸润乏力的躯干,分外舒坦。

当然,这一着变化,出乎意料,更是潜默无声,并不能立刻排解疲劳。

他那干涩的喉咙,仍是如同鼓风机般喷吐浊气。

今日柳毅也不知是怎的,一路几乎强扯着胖子飞奔到此。两人速度,莫说是垂髫之童,哪怕成人,见着都会骇然。

柳毅常年苦修、锤炼身体,虽然总是达不到夫子要求,依他所言,比起资深武者尚差的远,连门都没入,有这般速度倒也不奇,完全撑得住。

常磐则、一路全是苦熬下来。

他身体疲累,只觉精疲力竭,然而精神反是振奋异常。

暗自欣喜,狂喜,常磐混乱的意识里,某种喜悦之情,根本不足为人絮叨。

只听得溪边喘息声渐渐平稳,常磐依是半跪,不曾起身。

但他几乎在恢复身体掌控第一时间,颤动着手,如同献宝,又像是握住了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急不可耐、涩然从怀里掏出一卷帛书、朝着柳毅递去——

紫色的绢,随风拂动,好似一帆飘扬在雪地醒目的旌旗,又犹如一匹天罚闪电掠过净澈的长空!

常磐转过脸,脸上写着兴奋、激动,甚至稍许令常人心寒的竭斯底里。

那种融合着复杂狂热情绪的表情,已经叫那张并不俊逸,却看着颇为憨厚喜感的肥脸,整个扭曲起来。

柳毅瞳孔猛然收缩,他背着手,屹立溪边,离常磐不过两三丈远。那负于身后的双手,十指紧紧箍牢、握拳。

他看清了帛书上几个任是如何扭曲,亦难以掩饰其意的大字。

仿佛只要看到那抹紫电,脑海就会映出如许诡异词眼——

九霄紫府,雷霆总纲!

他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小脸刹那霜白,眼神都有些闪烁。

他想到了常磐突然暴增的体质,他忆起夫子昨日提及修真,他眼前遽然划过,夫子在提到让他修真时,流露出浓烈的渴望、期许、期盼,在那之下、甚至深藏着其他、赤裸裸令他胆寒的欲望——

柳毅从来不敢违拗夫子意愿,他总是以养育之恩来说服自己。

但只有他才清楚,真正忌惮的,究竟是什么——

那冰天雪地,仿佛置身火炉,眼前晃悠,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寒芒!

。…

“馨儿——”

破旧的土屋中,仓羯惊喜的盯着榻上侧卧、满脸红晕的娘子。

地上浊迹凌乱、依稀似污秽残留。

仓羯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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