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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大悲咒-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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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小七不再予以理会,便自盘腿上了木床打坐。半晌之后,她一片灵台竟是无法平静。

  沉沉的一口叹气里,脑海中尽是苏佛儿的影子。

  苏佛儿可遇到了一个难题。

  他无法在顷刻间弄断快乐丝,而且前头一圈留在单文雪的手腕内。

  这快乐丝是用缅铁精英所铸成,用上大势至无上般若波罗蜜神功,以他的修为约末要连续以内力激汤一个时辰才成。

  问题是,这么做的话,难保不让单文雪手脉喷血。

  当然,他知道单文雪不会哼一声。只是,他做不下去,他不能伤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一点自尊。

  为了分离,不顾一切!

  苏佛儿做不出来。所以,在这七天里他还是和单文雪相联着;有形无形里,在生活上一些“必须”之事便显得又尴尬又甜蜜。

  洗澡、如厕、食眠,太多的事牵住了两个人的心和身,到了后来竟然可以由对方轻扯丝线而配合运作。

  当真,已到了心有灵犀一“线”通!

  苏佛儿自己也为之惊疑不置的,是除了有形的这条快乐丝之外,他发觉另外有一条无形的心线,正逐渐的系绑着两人!

  “七情小落一生楼,三生缘来弄梦游。”

  是吗?果真是三生缘来?

  苏佛而正默默无言独坐,丈许外,单文雪则望向河的那一面沉思。这端偶而望去,只见伊人睫眉如石,盯盯着远方不动。直似落于千古之外,宁静之中又有着一丝小小的悲伤在流转着。

  就这般全然肃静的时刻里,忽的一声大笑打破了沉静。只见,在林子那端外的山脚下,一道人影大跨跨的奔驰而至。

  这人,正是已有五日不见踪影的怪人。

  一倏忽儿时间,怪人已到了两人面前,口里正兴奋大叫:“我想通了,我想通了——

  …。”

  他边说边跳边叫,只见又是翻跟斛,又是手足舞蹈,加上一脸狂喜的怪样子,弄得苏佛儿和单文雪忍不住笑出来。

  两人这一笑,怪人“哈”的一声,止住了动作哼道:“两个小娃娃,老夫还以为你们死了咧,坐着不言不语多无聊——。干啥,小俩口闹别扭啦?”

  怪人这说,苏佛儿和单文雪迅速看一眼里,双双不由得脸红转开了视线。

  怪人哼道:“少装这份羞怯的样子。老夫这五天来早已注意你们许久了。分明嘛两个人是系在一块儿的,有意无意吗也是你看我一眼,我瞄你一下。偏偏,哼、哼,睡觉的时候是一个面向东,一个面向西。干啥?”

  怪人这厢说话又直又怪,直弄得苏佛儿和单文雪两人讪讪的怪不好意思。

  总算我们苏大公子调皮惯了,犹能油腔滑调的答道:“这你可不懂。苏某和单姑娘是有感而发,正对这一景桃源仙境想做大块文章的……。”

  “是吗?”怪人左抬一下眼皮看苏佛儿,右动一下眼珠子看单文雪,哼道:“看人家姑娘或许称得上文武双修,你咧?嘿、嘿——。”

  怪人最后这两声,像是大大不相信的了。

  咱们这这苏佛儿可哼哼了回去:啐道:“嘿什么劲儿?你又懂得了唐诗宋词元曲传奇?”

  怪人“哈、哈”的两声,伸手一拍苏佛儿。

  苏佛儿身子一闪,溜钻的想脱出掌影。谁知,怪人一只枯手直似如蛆附骨,怎也脱不了。

  正想,就要被打中了。那端单文雪娇喝:“别打他!”随声里,便是揉身而入双掌翻飞怪人的后脑而来。

  怪人大笑,道:“好啊,又有人要捱巴掌了。”说着,说着,头也不回左臂一拗,便自守住了后头。

  苏佛儿这厢双足点地,人在半空弹起之际,大悲指已破空击下。两人前后这一配合,真可说巧妙无比,直称得上天衣无缝,已无可躲。

  偏偏怪人不知怎的逼个身法里,竟能在千钧一发中脱开前后这一指双掌之外。

  苏佛儿一愕。方才怪人的身恁的眼熟,只是稍微间又有点差别。苏佛儿止住了攻势和单文雪并立,扬声道:“喂,你方才用的是哪一门身法……?”

  怪人得意道:“你是不是觉得眼熟?”

  苏佛儿不得不承认。怪人哈哈大笑,道:“告诉你无妨——。这五天我没有见你们,就是在苦思那一日我打你巴掌时你闪躲的身法……。”

  苏佛儿皱眉道:“那又怎样?”

  “怎样?这种话你问的出来?”怪人指着苏佛儿的鼻子老气横秋的道:“真不知长进。

  要不是你身法有缺点怎么会被我打中?”

  苏佛儿讶道:“所以,你将他们融合,想要创造出一种完美的闪避身法来?”

  “对啦!”怪人得意道:“算你有点脑袋。”

  苏佛儿惊疑的单文雪互望一眼。单文雪恭敬的抱拳问道:“前辈天纵奇才,不知如何称呼?”

  来此这般久了,他们两人还不知眼前怪人的身份。

  怪人嘿、嘿一笑,道:“我听的到,你们叫老夫‘怪人’是不是?”

  单文雪脸一红,倒也能落落大方道:“那是晚辈一时戏言,请前辈大度见谅。”

  怪人怪笑了一声,左看右看单文雪半晌,这才点头道:“看你这姑娘人家有礼的让老夫舒服。哼、哼,比那小子可上品了许多——。”

  苏佛儿忍不住抗议道:“喂,你不能这样说我呀?可是你自个儿有怪毛病怪不了人的。”

  怪人双目一睁,哼道:“什么怪毛病?”

  苏佛儿看了看他的手,道:“喜欢打人家巴掌啦——。”

  “这也算?”怪人叫道:“当年我祖师的祖师的师父教我祖师的祖师时就说过啦。用剑伤人不死也得流血,用掌打人力道得宜不过是叫人昏了过去而已——。”

  他一哼又道:“所以祖师爷只传掌不传剑的了。”

  这话也真有道理。

  苏佛儿不得不钦佩道:“真有理。武功是用来救人而不是杀人的——。”他一叹,抱拳道:“敢问前辈高名大姓?”

  “我?”怪人搔了搔头,半晌才道:“说出来你也不知道。我看,不如这样吧,你们就叫我怪老头好了。”

  “这个……。”单文雪答道:“似乎有些不恭敬——。”

  “什么恭敬不恭敬?”怪老头哼道:“反正你们叫上口了,彼此也好称呼——。”

  三人说了这场话来,已是傍晚时分。怪老夫肚子咕噜一叫,当下便忍不住了:“走吧!”

  “走?上那儿?”苏佛儿讶异着。

  “吃饭啊——。”怪老头心疼似的看那些果子,叹道:“好好的天地奇珍异品,全叫你们两个糟蹋了——。”

  说着,怪老头当先往前走去,苏佛儿和单文雪也不犹豫的跟了下去。边走着,单文雪问道:“前辈——。”

  “等等——。”怪老头叫道“千万别咒我——。前辈先死啦!叫我怪老头便成——。”

  他可很认真的样子。

  苏佛儿和单文雪失笑了一声,双双道:“行啦,以后记住了。”

  怪老头满意的点点头,哼道:“好啦,小姑娘有什么事要问的?”

  单文雪:“晚……我只是想知道,方才前……你所说的糟糕了彩虹七果是什么意思?”

  怪老头很可怜似的看了一眼,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长进,竟然连这点都不知道?那彩虹七果集聚了天地灵气,正是具有大还因缘。当你们两个重伤之时自是大有疗效,可是等伤好了,这大补之物进到肚子,身内撑不住岂不又全排了出来?如此,和一般果子有何不同?”

  三人这般说说笑笑,不久便越过了那片林子到达了另一侧。苏佛儿和单文雪原想,这怪老头为人行事放荡不拘,想来住处亦是残破生草。

  谁知,眼前竟然一座雅致别具的房舍。且看那屋檐雕纹,便是大费心力之事。

  不但优美精细,连贯绵延之间更具有情。

  待近前细观,苏佛儿和单文雪不由得吒舌。眼前,无论是檐是柱,竹镂的雕纹竟然全是“字”!

  字由甲骨书写起以至宋体。而且,字非无意,竟全本的唐诗和宋词。

  门开而入,屋内正中的一道圆柱及顶;柱面上,赫赫然是全本的“大悲心陀罗尼经”!

  大悲心陀罗尼经,世所简称——“大悲咒”!

  最叫苏佛儿惊心的,大悲咒八十四佛名,这柱上俱俱备有八十四像!

  苏佛儿由大悲和尚处早已对这八十四佛称了背于心,如今将已参悟的第一句”南无喝罗怛那多罗夜耶”的心法意境以之相对照,竟是心领神会全神贯通。

  怪老头也不招呼两人,竟自进入了后头敲锅上火的弄将了起来。约莫半柱香光景,只闻着阵阵香味由后头传来。这际,苏佛儿看着眼前大柱入了神,竟忘了一切心、身、意,完完全全投入。

  单文雪也不打扰着,只将四下周巡了一回。眼前,可知这怪头决计不是单单武夫之流的。

  就看案头上“能改斋漫录”、“渔隐丛话后集”、“宋李之仪姑溪居士文集”等三本书,在在都是研究词学方面的钻精之作。

  单文雪再观这一间屋的布置,不但所谓的雅、意俱全,就算各个方位格局,亦藏有先天机数后天意理。

  以观,设非对怪老头印象先入,当会以为是一位避世高人在此调身养性了。

  单文雪正想间,怪老头已然理置好了饭桌,敞口叫道:“小两口子,可以上桌啦——

  …。”

  这一句“小两口子”俱叫的苏佛儿和单文雪心神一震,一股奇妙的思绪涌上了心头,双双无言的坐了下来。

  怪老头此刻嘿的一笑,右手由背后伸出来。只见,手上是个玉雕的瓶子。

  苏佛儿讶笑道:“莫非是酒?”

  “对极了——。”怪老头心情更好了:“看到你这小子变聪明的样子,令老夫大有成就。”

  这般说,咱们苏大公子似乎全由他朽木硬雕成材的了!

  苏佛儿叹了一口气,再吸气间闻的是一股似幽兰如葶苈的香味儿。眼前,怪老头已拔开了瓶盖用力嗅了一回,这才龇牙裂嘴的赞道:“好个十年酿造‘天醉桃源露’!”

  “桃源”这两字第一回又怪老头口中说出,苏佛儿和单文雪心意相通的互望一眼。但更令他们心惊的,却是“十年”两字!

  苏佛儿很小心的问道:“前……怪老头——,你说的‘十年’之意,是指你到这儿最少十年了?”

  “十年?哼、哼——。”怪老头斟了三杯酒,忽的停住了动作。

  苏佛儿讶道:“怎的了?那条筋犯上了毛病?”

  “不对!”怪老头叫道。

  “什么不对?”苏佛儿和单文雪被猛这一叫,吓了一大跳。只见前面的怪老头一直摇头半晌,才道:“不能叫怪老头。‘老’字不好——。”说着,可真悲惨的样子眉头深锁。

  他们两人还未来的及回话,怪老头偏了偏头又道:“我想——,呃——,你们还是叫我怪人好了。”

  “不好——。”苏佛儿摇头道:“这可不够亲切——。”

  单文雪此刻娇然一笑,接道:“是呀!莫不如我们称呼您为怪大师吧!”

  “妙啊——。”怪老头点头拍掌道:“这名字可取的好!”当下,便心情又愉快的递酒给两人了。

  苏佛儿和单文雪见眼前这“怪大师”如此赤子之心,不由得双双笑了起来。两人接过了酒,敬向怪大师。

  怪大师乐呵呵的和两人敬了,便轻最啜了一口,道:“饮酒须雅,尤其这‘天醉桃源露’若不用心饮,大大失了风味!”

  苏佛儿听着,随之小啜一口,但觉入喉温煦似冬天暖阳,同时入肚之后又有一丝清凉浮上恁是大异一般酒种。

  “好酒——。”当那股清凉再化成千万点落下的热气,苏佛儿不禁道:“此酒之妙,难怪天也醉——。”

  “是了——。”怪大师笑道:“妙就妙在清凉落下一片火热,直似天也为之醉。”

  单文雪娇笑道:“大师取这酒名可真好——。”

  “不是我取的——。”怪大师摇头道:“是我师父取的……。”

  单文雪讶异道:“令师可是那位绝世高人?竟能寻得这……洞天福地?”

  “先师……,”怪大师眼中有了一丝尊崇,缓缓道:“先师果真称得上绝代才子,ㄅ便是昔年的太史子瑜也不逞少让——。”

  太史子瑜,蝉翼刀第一代主人,堪称三百年来第一人!那这位怪大师的师父是谁,何足以相争锋?

  单文雪念头一转,问道:“不知大师和令师是几岁时来此?”

  “十岁——。”怪大师轻啜了一口“天醉桃源露”缓缓道:“匆匆五十五年已过,只不知人间世变化如何?”

  苏佛儿吓了一跳,急道:“这近一甲子时光,难道怪大师不想出尘?”

  怪大师睁眼看了他一眼,哼道:“乌龟才不想!老夫一生所学未有传人,怎能就此甘心?”

  苏佛儿变色道:“难道……无可出之途?”

  “嘿、嘿——,老夫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命大进来——。”怪大师瞪了苏佛儿一眼道:

  “唯一的出路是那道黄河的支流,老夫在二十年前已经不想试了——。”

  怪大师的意思很清楚,以他在四十五岁时内外修为最高境界之际,尤不能渡河而去。

  如此,可知这河底下是如何一番情景了。

  苏佛儿犹不死心的问道:“那……这些书……是怎么进来的?”

  “问的好!”怪大师点头道:“老夫亦曾和先师找了二十年才总算寻得答案——。”

  苏佛儿和单文雪可好奇极了,齐齐问:“是什么?”

  怪大师嘿嘿笑道:“有个家伙运了好几车的大玉箱,里头便装了这些书。然后吗,在黄河上船翻了,这些箱子便一路冲到了这里。加上,原先在这里就住了一个人,他便是建造这屋子的主人——。”

  怪大师大大叹一口气,摇头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苏佛儿问道:“谁?”

  “我师父的师父——。”

  “这么巧?”

  “是啊——。怪就怪在这里,似乎我们这一门和这地方特别有缘。后来我们又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

  “从第一代开山祖师到老夫为止,全都到这里……。”

  有这种事?苏佛儿和单文雪不禁为这天机命运而错愕不已。怪大师叹气一笑,道:“所以——,你们来的可真巧是不是?”

  是不是?苏佛儿和单文雪的想法又忧又喜!

  他想的是,一生如此,虽然无憾。这“桃源仙福处”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住所?但,私心里,总有那一丝丝的牵挂,如此串串相联着。

  且不论武林安危大事。一厢亲情友谊已够入心入梦。

  况且天涯海角之处还有一道抹之不去的倩影。

  他想着,伊人正做什么?心里头更急的,是龙宅大户忽不见倩影,而今生死如何?

  越想及此,心中激汤竟愈不能自己。转别眼,身侧美人双眸百千种风情。他心中更动,设是出去了,又将如何面对她们两人?

  一及此念,竟又想长生于斯亦无不好。

  最少,总是没了人间烦恼,日日夜夜以天地为怀,何尝又不是人生之最?再论身侧之人,曾是百般委曲以全,而在在又是千万毅力以达。

  如此知己,夫复何寻?

  他叹,叹不知何以叹——。

  她心中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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