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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龙战在野-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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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变倏生。

就在杨清仁箭离弦,弦声尚未响的刹那间,龙鹰四肢箕张,宽大的外袍立即随舒展的手足,从紧裹变成一大幅,若如多了双翅膀,更似化为人造飞鸢,人体就是风筝的骨架,外袍为筝翼,同时提气轻身,合一后的人鸢倾侧往东南,迎着西北刮过来的寒风,蓦地往上浮升。

劲箭以毫厘之差,划过龙鹰下方的虚空。

众人怎想得到有此变化,不论临场的或在远处旁观的,个个瞧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瞪口呆。

洞玄子、宗楚客和夜来深三枝箭先后射出,已失去准绳,因龙鹰不但继续浮升,且藉左倾右侧,前俯后仰,如操帆控鸢、灵动如神的改为弯往西北方,偏离杨清仁等所在的地面。

追上来的宇文朔、宇文破根本无用武之地,看着如猎鹰翔空的龙鹰,无从估计他要飞往哪里去。

则天门一方则爆起震天喝彩声,还夹杂着符太大嚷“好一个新鸟妖”的赞叹语。

符太说得好,今次能过关,全拜鸟妖的启发。

当年在鹿望野北面峡道伏击鸟妖,眼看成功在望,给他以特制的外袍跳崖逃生,致功亏一篑。

打开始,龙鹰便晓得从雪丘潜往则天门不切实际,如果真的这般做,情况就像刚才发生的那个样子,等于自寻死路。

谋定后动。

他在东朝堂瓦脊上点燃火熠,是要让杨清仁一方清楚见到他。

问宇文朔的那句话,是针对宇文朔这类才智之士而发,乃诓敌诈语,令宇文朔以为他将从高处投下来,目的是潜进雪堆底下,偷往则天门楼。

龙鹰在东朝堂上逗留片晌,有着重要的作用,就是亲身感受风向、风力、风势的变化。打第一次和人交手,环境一直是龙鹰的最强项,魔种的超凡能力,通过环境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此次飞越辽阔的广场,实为龙鹰在这方面的巅峰之作。

如没有误敌之计,就那么飞过去,从东朝堂之巅飞往则天门楼,立成活靶,即使他能飞上三十丈上的高空,仍是在杨清仁等辈的射程内。龙鹰很怀疑能否升往这般的高度。故而必须惑敌、误敌,令对方最强横的高手全集中往一处,飞越他们时,等于将对方最能威胁他的人,全部抛在后方吃雪。

他的目的地并非则天门楼,而是北面宫城任何一截高墙。

进入宫墙千步的范围,等于安然归家,跟来的敌人将要捱以百计弩弓射出的弩箭。

眨几眼间,他在二丈许的高度,弯往敌方两组拦截队伍间的广场上空,然后表演似的往东北潇洒的转个大弯,以“之”字形的飞翔路线,朝壮伟的宫城飞去。

宇文朔一方和杨清仁在后方会合,眼睁睁瞧着龙鹰没入远方高空灯火映照不到的暗黑里,徒呼奈何。

在震城墙的欢呼声里,龙鹰轻松的降落墙垛,完成不可能的任务。

符太迎上来叹道:“你奶奶的!精彩绝伦至极。”

龙鹰别头观敌,道:“肯走了吗?”

敌人朝南撤走,留下来再没有意思,重心转往玄武门的一方,那是敌人兵力最强大处,要攻破玄武门,难比登天,但李多祚的右羽林军,确有一试的实力,不像左羽林军般被上阳宫的飞骑御卫牢牢牵制。

龙鹰偕符太朝门楼方向,沿城墙走过去,不住向致敬礼的御卫还礼,问道:“情况如何?”

符太道:“李多祚的右羽林军在圆璧城内大举集结,仍未进入曜仪城,该是在等候你的死讯。哼!蠢材就是蠢材,不住犯蠢材犯的错误。”

龙鹰提醒道:“勿轻敌。”

符太笑道:“鹰爷现在说什么,我定虚心受教,至少在今夜。”

龙鹰陪他笑几声,道:“僧王天师在哪里?”

符太道:“两人均藏在圣上的长生殿内,因那是我们的死穴。不容有失。”

龙鹰大松一口气,叹道:“姜毕竟是老的辣。太平方面有何动静?”

符太道:“太平在黄昏前离开宫城,陶光园处只剩下几个侍臣和宫娥。”

两人沿石阶走下则天门楼,龙鹰道:“无瑕有九成的机会,隐藏陶光园内,当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往玄武门,就是她来行刺圣上的时候。”

符太叹道:“祝她好运。我早前领教过天师的‘黄天大法’。他奶奶的,绝不在拓跋斛罗之下。”

此时步离门楼,或返宫城内,龙鹰又问道:“二张如何?”

符太道:“我亲自警告他们,不准离集仙殿半步,否则当叛党处理。两个蠢人还坚持要见圣上,又说要见你,我索性说,若再唠唠叨叨,老子就冲进集仙殿大开杀戒,这才令他们噤口不言。他奶奶的!到现在仍弄不清楚谁在做庄家。听说二张的手下,溜剩五十多人。”

龙鹰欲语无言。

第十六章绝地求胜

武成殿。长生院。

除守门的一组十二人的飞骑御卫外,长生殿再无其他防御,这样的实力,当然不足以阻挡无瑕般的高手,然而真正的情况恰好相反,眼前的假象是个陷阱,即使来犯者人多势众,在一段时间内仍难踏进寝殿半步,且死伤枕藉,皆因有僧王法明和天师席遥两大宗师级的人物贴身保护千黛。

在门阶处荣公公迎出来,道:“鹰爷回来好哩!圣上情况不妙!”

龙鹰心里唤娘,千万勿发生在这个紧急时候,会令他的大计功亏一篑。

符太问道:“可以撑多久!”

荣公公转身领两人入殿,答道:“要看僧王的输气有多大效用。”

龙、符两人同告色变,荣公公的话,等于在说千黛危在旦夕,她的转坏,出现在最不该出现的一刻。

唯一的希望,是法明的内功路子和千黛同宗同源,可以起点作用。

天师两手抱胸,立在屏风前,屏风后就是千黛的龙床。

龙鹰剧震止步。

他再感觉不到千黛任何波动。

席遥缓缓转过身来,摇摇头。

法明神情肃穆的从屏风后走出来,低喧一声佛号,沉声道:“圣上透支太过,没法吸纳本王的真气,撒手去了。”

五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说什么好,更不知该如何办。

法明苦笑道:“这是最不利于我们的时候,所有罪责全落在鹰爷身上,还会罗织各种你从未想过的罪状。”

席遥叹道:“从今午开始,我一直守在圣上之旁,就是怕敌方高手潜来加害圣上,然后将责任塞给我们。岂知人算不及天算,最后仍斗不过皇天。”

符太问道:“有敌人来过吗?”

席遥道:“确有人来过,且是高明之辈,给我骇走了。”

符太向龙鹰道:“肯定是无瑕。”

龙鹰无心装载,失去了千黛的“女帝”,令他们失去了所有“合法性”,休说可圆满完成朝代的更替,今回是自身难保。“圣上”是在他们封锁宫城的情况下“驾崩”,罪咎是跳下黄河洗不清了。

张柬之、杨清仁、武三思等怎肯放过此天赐良机。

现时的自己,在作着“大唐梦”的部分大臣眼里,等同武氏子弟,至乎二张,乃武周皇朝的遗害余孽,他回来后力抗东宫,加深巩固他们这方面的瞎想。过往的交情全抛到一旁去,不顾他为中土立下的大功,视他为未来新朝的最大威胁和隐患。此时理性再无容身之地,剩下的惟只角力较劲。

想到这里,灵光乍闪。

※※※

初更。

右羽林军开始注进分隔玄武门城和圆壁城间的隔城曜仪城。

打头阵是两组前后各三排的长戟甲盾兵,一式步军,用的是高及人身的大木盾,戟手藏其后,阵式明显针对弩弓和龙鹰的折叠弓设计。

于离玄武门三百步许的距离立稳阵脚后,敌方的领袖在骑兵拥卫、火炬照明里,徐徐策骑经圆璧城南门进入曜仪城,停驻戟盾阵的后方,甲胄鲜明,气势如虹,比起守在玄武门墙不到六百人的飞骑御卫,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兵力在十倍以上。

龙鹰和符太在墙头居高临下,默默监视。龙鹰另一边是田归道。

符太冷哼道:“如要捉拿叛党,眼前景象是铁证如山,站在最前的张柬之、敬晖、袁恕己、桓彦范、崔玄暐五人,或是叛党的领袖,李多祚都要位于他们之后,宇文朔、河间王、洞玄子全躲在最后方,武氏子弟一个不见,也见不到李族的任何人,河间王当然不算数。”

不待龙鹰答他,往下喝道:“尔等于夜深人静之时,竟敢陈兵宫禁,惊扰圣驾,欲谋反乎?”

旁边的龙鹰向他竖起拇指,赞他说得一针见血,拳拳到肉。

张柬之向袁怨己打个眼色,后者好整以暇地道:“敢问太医,你说的话,能代表田将军吗?”

言下之意,就是在现今的情况下,只有负责宫城保安的田归道有说话的资格,连龙鹰的话也不算数。

田归道低声道:“此人沉迷神仙之术,好服黄金。”

龙鹰哂道:“老袁你是第一天到宫城来混的吗?谁站在墙头上,谁就有说话的资格。还不明白!”

符太鼓掌赞道:“说得精彩,可喝醒任何仍在做白日梦的蠢人。”

列阵城下,千军万马营造出来的逼人气势,在两人一唱一和,闲聊式的谈笑中,顿然被压伏下去。

张柬之阻止袁恕己反唇相讥,沉住气道:“张易之、张昌宗乱臣贼子,趁圣上病重,挟持圣上,意图谋反,臣等奉太子令诛之,请鹰爷明鉴。”

桓彦范按捺不住地怒道:“圣神皇帝病危,太子自该执行监国之职,现今宫禁内妖魔当道,奸佞横行,殿中监立即给本官开门,否则所有罪责,均落在田将军身上。”

龙鹰喝道:“休说废话,有我龙鹰在,仍是持节带符代驾出征的身份,不独这道玄武门,即使禁军三系,亦须听本人指挥,否则等同叛上作反,哪到桓大人将罪责推在田将军身上?”

双方说话,再不留情面。

桓彦范暗指龙鹰和符太为妖孽,激起龙鹰的愤慨,再不留口。至于符节等物,早归还女帝,不过在这个非常时候,如何证实?

符太阴恻恻笑道:“奇怪啊奇怪!太子殿下若如桓大人说的这般关心他母皇,竟不亲来督师,有违伦常之道。莫不成太子早已遇害,桓大人则是假持太子之令,打的是肃奸除妖的旗号,实则为叛乱造反?”

一直肃立候命以千计的右羽林军,现出骚动之象,你看我,我看你的,还有人交头接耳,响起耳语的“嗡嗡”之声。

一边高举讨伐二张的正义大旗,是自称奉太子之命的重臣大将;一边是中土威望最高,有新少帅之称的龙鹰。相持之下,军心不稳必然事也。李显在政治上确众望所归,龙鹰却为军事上无可置疑、街知巷闻的至尊大帅,有着对等的号召力。

张柬之一方吃亏的是李显龟缩东宫,“生死未卜”,龙鹰则傲立墙头,背后尚有情况不明的女帝,一天她尚未驾崩,谕旨压下来,又有龙鹰这位有力的执行人,最后仍要看女帝的意旨。

龙鹰用的仍是“威慑”,不用动刀动枪,已瘫痪了右羽林军攻打玄武门的行动。

不过刚易折,柔易曲,必须应刚则刚,该柔则柔,刚柔并用,水火相济,示强后来个恰到好处的示弱。

不容对方有发言的机会,龙鹰紧接着符太的话,道:“李大将军万勿轻举妄动。大将军该比任何人清楚,一旦龙某弯弓射箭,盾牌如同废物,恐怕在两千步的范围内,人人变活靶,大将军更是诛三族的重罪。不过,姑念大家曾并肩沙场,龙某人有个两全其美的提议。”

李多祚回应道:“请鹰爷赐示。”

这句话,等若承认龙鹰非是虚言恫吓。他始终是有丰富沙场经验的人,且曾置身前线,晓得龙鹰有着鬼神莫测其机的军事手段。比之风城,玄武城的坚固远有过之,而右羽林军的总实力肯定在宗密智的联军之下,且欠攻城的工具器械,只要想到当年龙鹰凭百人之力,使宗密智饮恨败逃,现时守墙的是持有强弩,飞骑御卫精锐里的精锐,加上无敌战帅,敢攻城者肯定是不知自量的疯子。

一直没有发言的张柬之开腔了,扬声道:“希望鹰爷开出的条件,是大家可以接受的。”

龙鹰心忖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早前的谈判里,张柬之寸步不让,且容别人伏击他,务要置他于死,此时见势头不对,方肯谈条件。不过由于与张柬之没有龃龉,张柬之开腔发言,大大冲淡剑拔弩张的气氛。

龙鹰欣然道:“大家相识一场,又多番合作共事,龙某人怎会故意为难张相。条件简单易行,只要太子殿下亲临此地,我龙鹰立即交出玄武门。”

这个条件合情合理,只要证明符太的怀疑是错的,眼前的行动是由李显主持,龙鹰即开门迎接。岂知张柬之等五个领头人,个个面露难色。

符太忍着笑道:“我的娘!李显怕了你的折叠弓。”

龙鹰潇洒的从怀里掏出金芒闪烁的折叠弓,高举过头,轻松地道:“为表示我龙鹰诚心恭迎太子殿下的心意,少帅弓就暂由贵方保管。”

接着在几千双眼睛注视下,拿着折叠弓的手连弓往下回落,再扬手时,折叠弓离手冲天而上。喝道:“宇文朔兄,头顶上接弓。”

直接易明的一句话,偏可令对方生出莫名其妙的古怪感觉。当人人翘首瞧着少帅弓给龙鹰似不费吹灰之力的送上十多丈的高空,脱离火把光芒照耀的范围,没入夜空的暗黑里,均生出这把名震中土内外的神弓,将一去不回、永远消失的错觉,没法想象宇文朔如何可接着掉回来的少帅弓。

兼之宇文朔位于曜仪城靠贴圆璧城城墙的一方,离玄武门超过三百丈,又混在大批将领中间,龙鹰理该连他的位置亦弄不清楚,怎可能将弓交到他手上,且指明在头顶上接弓。

下一刻折叠弓重新进入火炬映照的范围,出现在眼力特强的人视野之内,离地七、八丈,直掉下来。

惊呼四起。

惹得未看到折叠弓重返大地者,无不往圆璧城城墙一方瞧来,怕错失奇景,全场耸动,没有人可以例外。

折叠弓贴着圆璧城城墙笔直下坠,迅若电闪,落点正是集中在圆璧南门旁一众东宫高手聚立处。

一手迅疾如神的往上伸展,将落下来名震天下、辉映两代的神弓异器,握个结实牢固。

所有目光,从执弓的手,移往坐在马背上宇文朔魁奇雄伟的脸上,一时难相信眼睛。

宇文朔面容如不波止水般平静,朗声道:“鹰爷显示出诚意,此弓暂由宇文朔保管,事后必完璧奉还。”

言罢收弓入怀。

在场近六千右羽林军,爆起摇晃着两边城墙的喝彩声。

宇文朔说得坦白,更明示在现今的情况下,不到他们一方有异于龙鹰提议的选择,惟有遵从之,将李显请到前线来,否则完全失掉今次讨二张行动的合法性。强攻玄武门再不可行,右羽林军绝不会向有龙鹰把守的城门动武。龙鹰不单是他们心中崇拜的大英雄、当然的大统帅,代表的更是圣神皇帝。

龙鹰此着看似示弱,实为显强。

自法明提出来自兵书“刚、柔、强、弱”四字真言后,龙鹰将个中真义发挥得淋漓尽致,玩得出神入化。

彩声过后,张柬之沉声道:“就如鹰爷指示,臣等立即派人到东宫请驾。”

众军再度欢呼。

符太一边审视城下动静,边向龙鹰道:“鹰爷今夜着着精彩,如有神助,令小弟大开眼界。”

田归道亦道:“‘不战而屈人之兵’,该就是这个情况。”

又道:“太子殿下驾到时,我们怎么办?”

龙鹰微笑道:“田将军立即率所有兄弟离开玄武门,依计而行,护送圣神皇帝返上阳宫。开门的事,由我和太少负责。”

田归道轰然接令。

※※※

玄武门城门打开,龙鹰和符太高呼恭迎太子殿下进入宫城的喊话后,将城门交入李多祚之手,完成交接的程序。

两人离开深长的门道,跃上等待他们的骏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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