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在野-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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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莎似乎对符太特别有感觉,不是男女之间的感觉,而是高手间微妙的触感,美目不时现出异样之色,到符太的三指搭在她的腕脉,娇躯没由来的微微颤抖。
龙鹰和万仞雨看得心领神会。
白清儿之所以能创出玉女宗,很主要是得力于落入她手里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配以魔门的“姹女大法”,因而能绽放异彩。
符太则为将《智经》修炼至登峰造极的异人,由于底子和心法与“玉女功法”异中有同,两人间有莫以名之的奇异气机相应,乃理所当然的事。
玲莎的反应,是在万仞雨和龙鹰的预料之内。
故此符太听到柔夫人的声音,已非常有感觉,生出征服此女之心。现在看符太对玲莎的木无表情、冷漠的态度,一副视绝世美色如粪土的样子,便知玲莎道行未足,难惹起这邪异高手心中的涟漪。
武攸宜见符太不为玲莎的美色所动,反对这个怎看也有点不顺眼的神医徒儿生出些许好感,误以为他因晓得玲莎是他的禁脔,故规行矩步,不敢逾越。
符太沉吟片刻后,抬头向龙鹰瞧过去,漫不经心地道:“师父在上,如果徒儿没有看错,律大家该是修炼道功练出岔子呵!”
武攸宜失声道:“练功?”
玲莎亦娇躯一颤,自然而然朝符太望去。符太像早猜到她的反应,别头迎上她的目光,双目邪芒遽盛,玲莎猝不及防下垂下头去,避开他逼人的眼神,假如此为奇门高手间的不须动刀刃的较量,美丽的天竺女可算是输了第一场。
因着符太眼神敛而不露,武攸宜的注意力又集中在玲莎身上,没有察觉两人间的情状。
龙鹰和万仞雨交换个眼色,心中都有着难以形容,没法具体说出来的意想。符太和玲莎该是在心法上有奇异的克应,故会出现如此情况。
龙鹰哈哈笑道:“不愧我王庭经的徒儿,从律大家的脉象看出病因。”
接着向武攸宜道:“要治好律大家的怪病实容易不过,只要律大家停止练功三天,待脉气经三百周天后自动归位,可不药而愈。”
武攸宜仍是目瞪口呆,瞪着天竺美人儿,因从没想过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符太收回把脉的手,离座而起,没兴趣再多望玲莎一眼。
万仞雨朝龙鹰微一颔首,后者知机地站起来,道:“如果律大家三天后症状如故,庭经会开一服重药给大家。哈哈!”
这句话等于警告玲莎,若敢再装神扮鬼,坏他丑神医的声名,会以“重刑”伺候。
玲莎盈盈俏立,娇声沥沥的施礼道:“多谢神医和贵徒于百忙里仍抽身来为玲莎治病。”又向万仞雨道谢。然后道:“玲莎病愈后于神都举行的首个雅集,务请三位赏面光临。”
武攸宜此时才如梦初醒的送三人出舱门下船,随便找个借口便溜回去伴佳人,一副置正事于不理的态度,看得万仞雨摇头叹息。
三人一道离开,沿着漕渠朝洛水的方向举步,时间刚过辰时,路上车来人往,愈接近横跨洛水的旧中桥,愈是热闹,似是神都的人口比一年前增多了。
万仞雨微笑道:“现在本应由在下请客为两位老哥洗尘,但因晓得神医尚要到珍古斋去见香霸,只好改为陪两位走一段路。”
龙鹰笑道:“现在不论老子干什么,除非揭起丑脸,即使大声疾呼自己是龙鹰,亦没人相信。既然如此,就是百无禁忌,一切可放手去做。哈!我和万壮士是不打不相识,当然不是对打,而是一起去打敌人,香霸该比任何人更清楚我们的关系是怎么来的。不如索性一起去踢香霸的店,方显得神医和天下第一刀手大家惺惺相惜之情。”
符太道:“师父之言,甚合徒儿之意。”
龙鹰哑然笑道:“这算什么劳什子的徒弟,太少的心情很好。”
符太欣然道:“怎会不好呢?观其徒知其师,玲莎已是这个媚样儿,柔夫人可想而知。师父在上,徒儿终于心痒了。”
万仞雨开怀道:“你们这对活宝贝再一次证明了‘有其师必有其徒’,两个都是那么混账。”
又向符太道:“和杨清仁交手了,对他有何评价?”
符太道:“徒儿谨遵师父指示,游移渔船之上,不让他的气机死锁,交换过几招,只可以深不可测来形容,否则他的手下恐没有一个人能活命。真爽!”
三人步上旧中桥,下方洛水船来舟往,车马道则车如流水马如龙,两旁通道行人如鲫。
龙鹰忍不住止步倚桥栏朝东眺望,不远处是跨洛水的另一主桥,神都名闻天下的大浮桥。
朝左岸瞧去,华宅林立于承福和玉鸡两坊,洛水北岸的土地特别矜贵,王公大臣众居于此,家居愈接近皇城,愈能显出身份地位。
狄仁杰以前的宅第坐落南岸民房中间,正显示出这一代名相亲民之意。
龙鹰问万仞雨道:“芳华为何不随你返神都呢?”
万仞雨道:“你道我回来是游山玩水吗?你的征西之行漏掉在下,已令在下非常不爽,幸好尚有个大江联来给我下火,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龙鹰哈哈笑道:“老子是为你着想,看你的神气便知你过了一段甜似蜜糖、神仙眷侣般的好日子,还想来骗老子。他奶奶的!还有九天我便要动身到飞马牧场去,你若真够朋友,便代老子去追求商月令,免致她落入杨清仁之手。比起小弟,你的条件好多了。”
万仞雨苦笑道:“请恕在下严词拒绝,我心里实再没法容纳另一妻子,请拣些容易点的事让在下代劳。”
符太兴致盎然听着两人的对答,目泛异芒。
龙鹰沉吟片刻,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做,却没法分身去做,而除你之外,又没有人可为我去办。”
万仞雨道:“又想卖关子吗?”
龙鹰“哈”的一声笑道:“又被你这家伙看穿。”
压低声音道:“我想你去见老子的岳丈,报上小魔女的喜讯,并向他说出神都现时的情况。”
万仞雨道:“你想他老人家回来吗?但我看他对当官已是意兴阑珊。”
龙鹰道:“他老人家智深如海,对张柬之等有庞大的影响力,他绝不会回来,但自有影响张柬之等的方法。最重要是让他晓得神都正被大江联全面入侵。”
稍顿续道:“在飞马牧场不论成败,事后我们一起到岭南去,将香霸在该处由符君侯主理的邪恶事业来他奶奶的一个连根拔起。”
符太道:“师父到了牧场去,小徒干什么好呢?”
龙鹰道:“当然是代为师行医济世,顺便留在神都去追求柔夫人,只要能令她爱上你,等于满师出山。明白吗?”
符太苦笑道:“希望不会砸烂师父的金漆招牌。”
又问龙鹰另一边的万仞雨道:“不论何人,包括我的师父在内,总须一段时间去适应我这个难以相处的人,偏是万兄和我却似一见便像认识多时的朋友,连我自己亦不明白。”
万仞雨错愕道:“我倒没想过这可以是个问题,亦间接显示出太少不惯或不喜欢交朋友。”
龙鹰道:“原因是万老哥打开始已不当你是外人,比为师对你更坦白,没半句隐瞒,当然令徒儿嫩怀大快。而重要的是你晓得老万是有资格和你论交的人物。”
符太沉吟不语。
龙鹰一拍额头道:“糟糕!忘了问珍古斋是在哪一坊内,看来只好到定鼎街后再问人。”
万仞雨洒然道:“随万某来吧!”领先走下桥去。
龙鹰追到他身旁,向想赶上来到他另一边的符太道:“徒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提着药箱跟在后面吧!否则成何体统。”
符太颓然跟在后面,叹道:“终有一天小徒会来个金盘洗手,不再当你的徒儿。”
龙鹰道:“太少若想生命过得多彩多姿,最好待在老子身边,否则肯定闷出你的卵儿来。”
大批城卫聚集在桥端处,盘查往来可疑的人,他们虽然不认识丑神医师徒,却认得万仞雨,让三人直行直过。
龙鹰问道:“最近有没有新的青楼落成呢?”
万仞雨道:“你想问的该是在几天后开张的翠翘楼,此为近期轰动神都的大事,虽然没有人见过楼内的姑娘,但只看其别出心裁的建筑,就像将江南的庭院搬到神都来,便令人翘首以待。”
龙鹰哂道:“翘首以待者肯定不包括我们的万爷在内。”
万仞雨笑道:“刚好相反,我像你般想到此楼多少与大江联有关系,除香家外,谁能供应一流的美女呢?”
后面的符太道:“我从未上过青楼,师父要带小徒去一开眼界。”
龙鹰淡然道:“柔夫人只会在暗里主持大局,绝不会现身露面,我总感到她与其他玉女宗传人有异,不爱卖弄风情,亦从未见过她搔首弄姿。”
万仞雨领他们离开定鼎大街,转入横街,道:“看!”
两人朝前瞧去,立即看呆了眼。
《龙战在野》(卷六终)
卷七
第一章明暗之道
于离龙鹰、万仞雨和符太五十步许处,一辆马车驶到上悬“珍古斋”以原木雕制镂刻、古色古香的招牌下停止,车门打开,一位体态绝美,身穿淡黄色宽袖衣、浅绿束脚长裤的丽人,轻巧地下车,目不斜视地进入珍古斋,这种经改良的汉化回服,衬托得她在仪态万千里又透出随意潇洒的韵味。龙鹰和万仞雨在没有准备下,一时看呆了眼。
她仍是龙鹰在大江联见到的发型打扮,不施脂粉,乌黑带点棕栗色的秀发梳挽成髻,以玉簪固定,显示在两人眼前的侧脸轮廓精致如人雅,也像人雅般拥有无敌的动人气质,深邃的蓝眼睛若烈烧的蓝焰,谁家男子不为之倾情?
符太的声音在两人后方响起,道:“柔夫人?”
龙鹰颔首应是,别头瞥去。
符太双目异芒闪烁,修长秀美的容颜却如不起半点波动的古井,还有种冷森森的味道,且龙鹰感触不到他任何精神或情绪上的波动。讶道:“你看见的似乎非是心仪的美女,而是猎物。”
三人仍继续前行,但放缓脚步,似须多点时间从柔夫人惹起的震撼回复过来。
符太从容道:“师父用词不当,该是遇上相埒的对手,她并没有令我失望,且是喜出望外。”
万仞雨皱眉道:“可是从你表面反应看,却不觉丝毫兴奋或乐翻了心的痕迹。”
符太好整以暇地答道:“万爷明鉴,寒门心法与别不同,讲求‘御尽万法,回归根源’,若我如师父般见色意动,还凭什么剑指她密藏的芳心?拿什么去征服她?我和她会是另一种不用动刀剑的较量。”
龙鹰没好气道:“你这不肖逆徒,竟敢趁机来糗为师,小心我用扫子把你扫出门墙。”
万仞雨哑然笑道:“你们师徒一个为老不尊,另一个叛性难驯,谁也不要说对方好了。到哩!还不收口,是否要打着进去呢?”
载柔夫人来的马车驶过身旁,驾车的御者作小厮打扮,却明显是个眉目清秀的女子,不看三人半眼的径自驾车去了。
万仞雨道:“律玲莎已是罕有的美女,可是比之柔夫人,在各方面都要逊上一筹,这究竟是媚功高低使然,还是律玲莎的确及不上柔夫人呢?”
龙鹰苦笑道:“请徒儿指点,因为师父和万爷都被她迷惑了,只有徒儿方能看穿表相下真实的本质。”
符太大乐道:“难得师父肯这般谦虚,不耻下问,关键处在于‘媚术’的气场,那像一个无影无形的光环,使她们能散发引人入胜的诱人味儿,也使她们有别于一般美女,能轻易攫抓男人的心神。”
万仞雨于离珍古斋十多步处止步,移往一旁,以免阻碍其他路过的人。茅塞顿开地道:“这么说,媚术该算是一种武功了。”
符太因龙鹰的甘拜下风而笑不拢嘴,欣然道:“万爷的想法虽合情理,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皆因不明‘根源’的精义。如果可以剥掉‘媚术’的神秘外衣,事实上所谓媚功就是‘生命力’的修行,她们散发的是生命的力量,充盈生机。其生命场亦有别于高手的先天气场,不会伤人而只会吸引人。而生命场的进一步发展就是‘精神力’,故被冠以‘玉女心功’的美名,且是由师父改的。哈!只是师父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吧!哈!”
龙鹰盯着他道:“你这小子在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是否要师父来提药箱,跟在你身后?”
万仞雨道:“太少的功法又与她们有何异同?”
符太冷哼道:“白清儿可瞒过任何人,但怎瞒得过我?她从杨虚彦处得到《智经》的那部份,我们称之为‘明卷’,修的是‘明法’,等于《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一半。”
三人在人来人往街头说密话,以内劲约束声音,即使有人在旁经过,见到他们张口说话,却绝听不到声音。
万仞雨道:“如此另一半便该是‘暗卷’了,太少修的当是‘暗法’。”
符太坦然道:“比你想的要复杂上一点,我不但有‘明卷’的抄本,还多了他们没有历代原子修炼‘由明入暗,从暗至明’修行心得的秘卷。明指的是生长的力量,暗代表毁灭的力量,任何上乘功法,均离不开生和死,白清儿得其一偏,本难有大作为,不过她确是绝顶聪明,能将明法融入‘阴癸派’的姹女大法去,成其‘玉女心功’,其核心仍在‘炼灵’之法,修的是‘明灵术’,本人则是明暗兼备。”
龙鹰不解道:“你既拥有明卷,为何仍要着明卷的最后数页呢?”
符太冷冷道:“关键处是我从历代原子的心法秘卷里看到有关明卷的一个秘密,就是明卷便如暗卷般最后三页是‘页里有页’,密藏着明暗卷的精粹,由于抄写明卷者没资格与闻此秘,故没有把秘页内容誊抄过来。我敢肯定白清儿到死的那一天仍不晓得‘明卷’最后三页另有玄虚。”
万仞雨道:“这么说,她们的功法太少是尽悉无遗,而太少的明暗兼备对她们却是讳莫如深。对吗?”
符太双目异芒大盛,语调却平静至令人心寒,可知他该处于“暗法”的某种奇异状态,再不能以常人的心态揣摩他,道:“有这么简单就好了。结合魔门功法后玉女宗传人有若一个新品种,此正为柔夫人惹起我兴趣的主因,她亦会对我有特别的触感,此乃明和暗间的微妙关系。”
龙鹰不由想起“仙胎”和“魔种”。万变不离其宗,天地初开,阴阳分判,宇宙从来都是生死两股极端力量的对峙。可是在这之前,生和死却是结合在一起,故只有将两股力量重归一体,方见圆满。微笑道:“希望你确是玉女宗的天然克星,而不是倒转过来,那就糟糕至极。来吧!你和柔夫人过第一招的时候到哩!师父的‘追女大法’在你的特殊情况下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凭徒儿的感觉和智慧去摸着石头过河了。”
※※※
珍古斋的营业方式别具一格,不是打开铺门做生意,而是只接待约定的客人,不用说少点财富或身份地位够不上者免问。珍古斋门面古朴无华,似民宅多于店铺,却透出书香的味道,还有种神秘和引人进入的感觉,或许是出自二姑娘沈香雪的兰质蕙心。
听过符太的表白后,龙鹰不单对大明尊教改观,对玉女宗亦持新的看法。以心法论,白清儿教出来的弟子,确没有丝毫邪恶的意味,只因自小被灌输了白清儿的想法,变成她们的人生目标,因而匡助杨清仁成为她们承师之命义不容辞的理念。反而符太在表面上比她们邪恶多了。
来应门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年纪不过二十岁,可是两目藏神,态度沉练有礼,长得颇为英俊,拥有香家后人某种难以形容的特质。从他身上,可看出香家历经劫难后确重新兴旺起来,故而人才辈出。此人虽然长相不俗,却缺乏凛然正气,有些儿奸,但其奸却是藏在骨子里,在龙鹰的法眼下无所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