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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湘妃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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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自身和仇独选一个最优良的地势来躲避这些中原武林顶儿尖儿的高手同时所发出的袭击。
  这二人招式一出,端的是不同凡响,仇独鼻孔里冷冷一哼,暗忖:“七剑三鞭原来也不
过如此。”右手马鞭涌起如山,左掌或抓,或削,自漫天鞭影里巧妙地发招,应付这些高
手,居然绰绰有余。
  汪一鹏右臂被折,面色苍白地站到一旁,七星鞭杜仲奇掠到他身侧,探手一摸,不禁暗
暗皱眉,口里却安慰他说道:“汪兄别心急,这伤大约不妨事的。”其实他也知道汪一鹏这
条右臂算是废了。
  “七剑三鞭”中以江南大侠青萍剑宋令公阅历最丰,城府最深,行事也最慎重。此刻他
见汪氏昆仲,百步飞花等人这种打法,心中一动,暗忖:“难道这几人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丑事——”“无论如何,这仇独却也绝不能容他留在世上,今日若不除去此人,只怕此后武
林中永无宁日了。”青萍剑反复思索,断然地替自己下了个决定:“就算今日我们用的是最
卑鄙的手法,只要能为武林中除此大害,也是值得的。”
  于是,他向巴山剑客微一颔首。
  巴山剑客柳复明袍袖一展,灵巧地将背后长剑撤到身前,随着身形的流动,发出一声悠
长的清啸。
  就是这啸声开始到结束的这刹那间,鸳鸯双剑,七星鞭杜仲奇,子母双飞丁衣,以及青
萍剑宋令公都以极快的速度撤出兵刃。
  而在动着手的灵蛇毛臬,汪一鸣,林琦筝,却倏地停顿了攻势。
  除了右臂被折的河朔双剑中的汪一鹏外,九件寒光闪灿的兵刃,被握在九个身怀绝技的
武林高手手里,在仍端坐马上的仇独身侧两尺之内,紧紧地结成一道圈子。
  这种被围攻的滋味,在仇独说来,是经历得大多了,本来他已经可以没有任何奇异的感
觉。
  然而,此时的仇独,脑海中突然泛起“死”的意念来。
  “就算是死,我也是值得的了。”那美丽而圣洁的少女身影,又自他心底升起,“我已
经得到了我一生中最渴望的东西——”他的思潮被青萍剑宋令公冷峻的语音打断。
  “仇先生!”江南大侠自恃身份,嘴中绝不肯吐出半个脏字来。
  他仍然客气他说道,“今日兄弟们在此荒山里邀截阁下的意思,就是兄弟们不说,阁下
应该也知道得清楚得很。”
  仇独又重重地哼一声,宋令公没有停顿他说下去:“久闻阁下武功盖世,而且行事也痛
快得很,那么在下也不必多说废话。”他略一挥动掌中的剑,立即带起一道寒芒。
  然后他接着说:“老实说,今日阁下若不能胜得兄弟们手中的十件兵器,阁下也不必奢
望再能出山了。”
  仇独冷然听着他的话,心中反而平静得很,面上也丝毫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他这种冷静的态度,倒使宋令公略为感到有些意外,略为沉吟了一会,说道:“正如阁
下所说,今日我等所为,确实有欠光明,但是聪明的阁下,想必能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吧。”
  仇独清越地仰天一阵长笑,冷然道:“阁下话说得倒的确客气得很,只是用这种斯文话
来对我说,完全是对牛弹琴。”他语气中嘲弄的意味,使得宋令公面上微微一红。
  “我姓仇的自己知道得清清楚楚,阁下也不必费心来解释,要动手,各位只管请上。”
  他讥讽地笑了笑,说道:“莫说只有十个人,就算再多上几倍,我姓仇的也见识过。”
  他极快地将马鞭交到左手,右手抽出鞍边挂着的长剑,在他自己的剑光接触到他的眼帘
的时候,千百种思潮,飞快地自他脑海中升起:“一件事的幸与不幸,的确不是事先可以料
想得到的。命运,的确是人们最难捉摸的东西。我若没有遇到她,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丝
毫危险,就算我抵敌不住这十个人,要一走了之,也是最简单不过的,可是——”他努力地
禁止着自己再往这一面想下去:“到底,我已得到了我真正所要的,那么,‘死’,又算得
了什么?”他幸福地换了另一种想法:“若是我没有遇到她,活着又有什么意味?”
  “朝闻道,夕死可矣。”他突然想起这句话里的涵义,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容,暗忖:
“这是多么奇妙的一句话呀,古人所说的‘道’,其中该是包括了许多种意义吧。”
  第一次,他感觉到生命虽然重要,可是世上还有许多种东西,远比生命更可贵,得到了
这些东西,纵然其代价是以生命来交换,在他此时说来,也认为是值得了。
  他的沉默和他的笑容,使得环伺在他身侧的武林高手们都觉得有些诧异。
  “难道他自己认为他稳操胜算吗?”他们都有这种想法。只有灵蛇毛臬在心里冷笑:
“我知道你笑的是什么,你心里高兴你能得到了许多是不是,哼——”他脸上泛起一丝诡异
的笑容:“我让你临死的时候,叫你还要受到比‘死,更大的痛苦。”夜更深了,深山里有
片刻静寂,但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暴风雨的前奏而已。“各位还不快动手招呼
他?”站在圈外的汪一鹏突然发出了一声厉呼,他右臂被折,痛入心脾,对仇独自然更是恨
入切骨。仇独冷笑着,道:“正是,再不动手,天就要亮了,被过路的看到堂堂‘七剑三
鞭’竟然围殴,日后传说出去,怕也不好听呢。”
  随着说话,他猛地升起一个念头:“今日我若被此十人杀死,江湖中连知道的人都不会
有一个。”转念又忖道:“唉!我独往独来,结怨又多,就是有人知道,又有谁会来为我复
仇?”
  一念至此,他微微觉得有些心酸。
  人们在这种时候,最容易想起最亲近的人,他暗地思量:“只有她,可惜她仅仅是个弱
女而已,就算她知道,又能如何?”
  突然想起“她”,今后也是只剩下一个人了,求生之念,猛又升起:“我不能死,我还
要照顾她!”抬眼望到围列在他四周的剑影鞭光,心头一冷:“可是我——”此刻已不再有
时间容他思虑了。
  像是一阵突来的骤雨,九件兵刃一齐发动,又像是暴雨中的闪电,齐都击向马上的仇
独。
  他只得收了一切的杂念,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一声清啸,右剑左鞭,倏然而舞。
  霎时间寂静的山谷里突然骚动了,小径两旁的林木,被这些内家高手兵刃上所带起的风
声扫得籁籁作响,林叶片片飞落。
  仇独以无比曼妙的招式以及雄浑的内家真力应付着这九件兵刃,因为他坐在马上,身形
不便动转,招式上自然大大地打了个折扣。
  可是他仍然不下马,他胯下的坐骑虽然灵异,此刻也不免不安地骚动着,这么一来,他
应付得更是显得勉强。
  巴山剑客剑光如虹,剑剑不离仇独的要害,若然不是仇独剑上所发出的那一种“摄金吸
铁”的力量,他怕不早在仇独身上刺了几个透明窟窿。
  只是巴山剑客心中不免奇怪:“这仇独为何要在马上动手,这样岂非自己限制住了自己
的身法?”
  这感觉几乎是每个人心中都有的,除了毛臬。
  “果然她不负我所望,完成我的使命,仇独呀仇独,你武功再高,今日也怕难逃公道
了。”灵蛇毛臬得意地暗忖着。
  他掌中的长鞭,传自五台,与关外的七星鞭杜仲奇,被称为鞭法上的“南宗北祖”,出
招时宛如灵蛇伸缩,竟将丈许长的鞭做点穴撅使,迥然不是普通鞭法横扫斜抽的路子。
  他念头闪动过之后,嘴角又挂起那种诧异的笑容,突然自剑影中撤出自己的鞭来,微一
抖动,鞭梢舒展,不取人而击马。
  仇独面色立变,但是他此刻所要应付的是另外八人凌厉的攻势,绝对无法再照应自己的
坐骑。
  灵蛇毛臬的长鞭瞬即卷住了马腿,微一沉腰,向外一撤,那马再是灵异,怎禁得起他这
种内家高手的真力?昂首一声长嘶,软瘫在地上。
  巴山剑客微一皱眉,暗忖:“灵蛇毛臬素来以机智闻名江湖,今天怎的蠢了起来,你将
他坐骑击倒,他不再有顾忌,身法岂不更要灵便,我们要制住他,岂不更费力了——”他念
头尚未转完,哪知仇独坐骑倒地后,身形却没有跃起来,仍然坐在倒在地上的马背上。  
那马在竭力挣扎,想站起来。
  灵蛇毛臬连连冷笑,鞭梢如雨,又在马身上抽了几鞭,那马喉咙里低喝了几声,倒在地
上气绝了。
  仇独此刻已经等于坐在地上了,掌中的马鞭和剑,更为吃力地挥动着,他轻功绝世,但
是此刻他好像全然忘记了这些。
  须知以寡敌众,最重要的是要以自家身形的捷便,在敌人的兵刃中寻找空隙,使得敌人
自己的兵刃,互相撞击,然后再乘隙反击。
  此时他身形固定,变成了只有招架而不能还击的局面,也就是说,他最多只能自保,要
想制胜,那简直是绝无可能的了。  幸好他身怀武林中久已失传的“万流归宗”的内功心
法,发出的招式,都带有一种“摄金吸铁”的力量,但饶是这样,也是岌岌可危了。
  “他为什么不跃起来?”
  这是每一个人心中都存在的疑问,虽然他们的心中,又都在希望着仇独永远不能跃起
来。
  “难道他两条腿废了?”巴山山剑客心中倏地起了这念头,“可是又是谁使得他两条腿
废了呢?今日江湖上,又有谁有如此功力?”
  “若然他两条腿真的废了,今日一战,他是绝无活路的了。只是我等以九高手,来群战
一个废人,倒真有些惭愧了。”巴山剑客柳复明心中疑窦从生,矛盾不已,但手中的剑,却
丝毫也松懈不得。
  因为他要小心地运用自己的真气,来和仇独剑上所发出的“摄吸之力”相抗。
  仇独思潮如涌,他自己也知道,以自己尚剩的功力,最多只能再维持半个时辰,须知这
种“万流归宗”的肉家功夫最是消耗精力,而他假如不用这种奇妙的内功,他更无法来和这
些高手相抗。
  此刻唯一使他尚能支持的力量,就是他对“她”的思念,虽然“她”使得他几乎变成废
人,但是他一点也不怨“她”。
  “因为她是无意的呀!”爱情使得他能宽恕一切,对于某些人来说,世界上没有一种力
量再能比爱情强烈的了。
  交手的局势,因为他心里的纷乱,而对他更为不利了。
  在这种严重的情况下,他仍然不能将精神专注在比斗上。
  每一件有关“她”的事,此刻都在他脑海里电闪而过,因为他要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里,重温一遍这温馨的旧梦。
  “多么偶然呀,我遇见了她,就爱上了她,没有任何一种情感,能比我第一眼看到她时
所生出的那种情感更强烈。”
  他嘴角微笑着,左手马鞭反卷,鞭梢扣住鸳鸯双剑里一字剑程枫的一招“大漠垂风”,
鞭身挡住素女林琳的一招。“流沙落日”。
  右手的剑,真力满注,划了个极大的圈子,剑身在他身侧排起一道光墙,挡住了其余五
人的鞭,剑,马鞭的后柄后击,潇洒地撞向七星鞭杜仲奇的鞭梢,心里却不断地在思忆着:
“后来她告诉我,当时她就从我的目光里,看出我对她的情意。”
  “这真是奇妙,我和她之间,竟像是有一种神灵的默契,这大概就是所谓心有灵犀一点
通吧?”在濒临死亡的边缘,他的心里仍然甜甜地:“不到半月的相处,她就将她的一切全
交给了我,我也将我的一切全交给了她。”
  “我们日以继夜地在一起相处着,除了每天于夜我练功的时候之外,因为我‘万流归
宗’的内功尚未练成,每天一定要抽出一段时间来练功,只是我有了她之后,甚至连练功都
不能专心了。”
  “唉,这是天命。”他的双腿是麻木的,下半身像是已不属于他了,他苦笑了笑,又奋
力招架了几件兵刃一招。暗忖:“有一天我练功的时候,她突然闯了进来,不知怎地跌了一
跤,肩头正好撞在我腰下的‘锁腰穴,上。”“那时我正是练功最吃紧的时候,动也不能
动,被她这一撞,我当时下半身就麻木了,没有任何知觉。,,他又叹了一口气,”可是我
怎能怪她呢?她丝毫不懂武功,当然更不知道这一类事情的利害。”江南大侠宋令公长剑如
雪,突地贴地平削,快如电光石火般,在仇独右腿上划了一道尺许长的伤口,鲜血汩然流
出。但是仇独却丝毫不感痛苦,因为他的腿。已不能有任何感觉了,长剑一挥,自剑影中穿
出,刺向灵蛇毛臬的前胸。他这一剑只要身形能向前挪动尺许,赤蛇毛臬便要伤在他的剑
下,只是他身子动也不能动,剑式无法够得上部位。灵蛇毛臬又是一声诡异的冷笑,突地尖
刻他说道:“朋友还挣什么命?两条腿都给人家废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趁早还是自己
了结吧!”  仇独面如凝霜,撤剑回保,却听得灵蛇毛臬又冷笑道:“此刻你抛下兵刃,
束手就缚,毛大爷也许还看在我妹妹的面上,让你落个全尸。”
  灵蛇毛臬此话一出,仇独浑身一凛,微怔之间,肩头上又着了杜仲奇一鞭。
  “告诉你,让你死得清楚些。”灵蛇毛臬凄厉地长笑着,说道,“高冰就是毛冰,毛冰
就是我的妹妹。”
  仇独一听,当时觉得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机伶伶打了个冷战,手下一慢,左胸又被一
字剑程枫划了道口子,鲜血渗出,渗得他淡青色的衣裳,变成一种丑恶的淡紫之色。
  灵蛇毛臬笑声越发凄厉,道:“姓仇的,这下你可明白了吧?”
  仇独身上连受几处重创,痛入骨髓,但是,比这伤势更痛的,却是他的心。
  此刻恍然了解了,他所深深爱着的人,也是他以为深深爱着他的人,竟是仇家所派来的
工具。
  “原来这都是别人的安排,原来她并不爱我,她使我受的伤,也不是无意的。”
  “我为什么这么傻,当她殷勤地叫我离开她去治伤,还说她一定等着我时,我竟然感动
得流下泪来。”他紧咬着牙,牙缝的血水,自嘴角渗了出来,脸上流动着水珠,他也不知道
是泪水抑是汗水,顿时,他觉得万念俱灰,本来强自挣扎着的,现在也失去了挣扎的力量,
片刻之间,身上又中了三剑。
  他全身都被血水渗满了,他的心,也正像被人用尖刀在一片片地宰割,这打击对他说
来,是太残酷了些。
  “天呀,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我宁愿被欺骗至死,也不愿意受到此刻的痛苦!”
  他真气更加不继,招式也更零乱,根本再也无法抵挡这九大高手犀利的功势。
  灵蛇毛桌鞭梢前掠,“吧”地在他脸上打了一道血迹。
  此刻他身上所受的伤,已有数十处了,但是他绝不放弃最后挣扎的机会,这并不是说他
对这人世还有任何留恋的地方,因为这世界所施于他的,的确是太残酷了些,当然,这也许
大多是他自取的。
  但是一种本能的求生的欲望,仍使他强自挣扎着,应付着这九大高手犀利的功势。
  想到“她”,他不禁心里一阵阵剧痛。
  心里的疼痛,使他忘记了所受的伤,但是自家体内真气的不继,他当然非常清楚。
  “没有多久可活了吧!”他暗忖,左手的马鞭微一疏忽,在那不是绝顶高手绝难发现的
空隙,鸳鸯双剑,剑扣连环,“比翼双飞”,唰、唰两剑,又在他左面胸腹之间刺了两剑。
  这时候,即使他有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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