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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8章

劫修传-第10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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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任太真背承息壤,面色殷红,忽的又沉了三丈,那息壤却也只不过增加三尺罢了。

原承天却知这息壤每增一尺,便有千岳之力,任太真此刻所承力里,只怕会在五千岳了。以任太真之能,只怕这五千岳已然超出极限了。

息壤之下,任太真颤微微伸出手来,那手掌再次翻转,天雷便出,空中太真剑又是一晃。

不过这次剑发玄罡,却是击在那息壤之上,息壤虽是强横法宝,毕竟是土属之物,就被那玄罡振裂出一道极大的口子来。

玄真子急忙将双手一合,那息壤立时就重新合在一处,笑道:“任太真,我瞧你该改个名字,就叫做任天真罢了,这息壤随裂随合,怎能破得?想来你离仙庭多年,竟不知此宝的神妙了。”

说话之时,任太真身子一沉,就向那地面急速堕去,那息壤如影随形,怎有片刻放松。两名玄袍修士不免发出惊呼,那任太真手段再强,若被打进土里,只怕也是尸骨无存了。

那息壤的厉害,便是入土如若无物,就算任太真善行土遁,只要钻不进这息壤之中,那息壤随对手入土,仍是压得牢牢。

而息壤本是坚硬逾敌,再强的土遁之术,又怎能钻得进去。

眼瞧着任太真离大地只有数丈的距离,就连原承天也是眉头紧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这情形若换了原承天,或有诸多手段,若换了索苏伦,也许亦有办法可想,但任太真玄承灵慧,或比原承天与索苏伦略逊一筹,此刻又有怎样的法子翻身?

“通”的一声,任太真已踏定大地,却不曾陷下去半寸。原承天细瞧任太真所踏之处,已是青光大闪,想来那片土地,被任太真指土为铁了。

但任太真此法,岂非是取死之道,那息壤会越发沉重,脚下又是钢铁之地,任太真岂不是要被压成肉泥?

就在这时,任太真口中道:“世尊创我,天地必佑!”

那身子一躬而长,便长高了三尺,再一躬,又长高一丈,其身形竟是两丈之高了。

玄真子冷笑道:“便你化成法身,神通也是有限。”双手急迅抹诀来,四周黄沙席天卷地而起,沙中道道黄光,就向那息壤中窜去,眼瞧着那息壤又增大一尺。

任太真并不惊慌,法身亦是双手掐诀,就见那空中玉躯急急一动,就要破金光而出,玄真子最担心的就是玉躯被任太真收了去,那任太真本就是极难缠了,若得了这玉躯,自己怎能是对手?

急忙变换法诀,要护这玉躯,然而那玉躯不知怎的,似乎比刚才略略小了些,细细瞧去,原来那玉躯化出一道白气去,被那任太真张口一吸,这白气便不见了。

原承天见此情景,心中一喜,暗道:“太真此法大妙,此战已无忧矣。”

原来玄真子虽是代神执,占了这玉躯,却不知这玉躯种种玄妙,这玉躯或实或虚,变化无穷,如今就被任太真动用法诀,将玉躯化实为虚,于是便吸去一道玉息去,任太真得此玉息,立增法力无穷。

就见任太真的法身虽不见长,却生出一道玉质白光,更有仙风一道,围着任太真转个不停,那任太真竟将这战场当成修行之地,就地化玉躯玉息为已用,若容他这般此涨彼消下去,定然是攻守逆转了。

玄真子已瞧出这其中的凶险来,暗叫道:“刚才任太真已遭险情,苍穹子果然守信,不曾出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有顾忌。”

袖中悄然取出一宝来,此宝刚才不敢动用,是怕苍穹子忍不住动手,如今知道苍穹子是个信人,自然再无忌惮之心。定要用此宝威能,取那任太真性命。

这边牢牢施法护住玉躯,以防任太真需施法术,占得便宜,同时袖中那法宝猛然祭出。

此宝一出,果然是非同小可,便有一道青光向任太真滚滚奔去,青光之中裹着一件神兵,此宝上斩孽龙,下斩凶神,实为水部镇部之宝。

原承天瞧见这神兵也是一惊,脱口叫道:“仙庭十剑,神兵斩岳!”

第1821章离魂碎体需施术

仙庭十剑说来与世尊亦有关联,当初世尊定下十大神执,只因诸神执皆是初立,手中法宝甚少。世尊恐十大神执难以立威,便令青龙寻物,朱雀炼宝,遂炼成仙庭十剑,分赐十大神执。

苏神执与七昙禅祖因来的甚晚,便不曾被赠以法宝了。其后七昙禅祖主持德部,或因无世尊赐宝,威德难立,德部几同虚设,只怕与此大有相关。

而苏神执却因玄极仙子诞于苏家,且所掌刑部,专管仙庭神将诸部小御,可谓德名在外,实权在手,与七昙禅祖境遇又大有不同。

水部当初得赐神兵,便叫做斩岳,此剑于仙庭之乱时,曾斩龙族乱臣,因此名声大噪。而仙庭十大神执中,曾有斩龙经历者只有二人,那便是任太真与令清禅了。

任太真瞧见那斩岳飞来,心中自是感慨万千,此宝因自己而得大名,如今却被玄真子所用,反而来斩杀自己了。

只可惜自己虽知此剑御控之法,但此剑本是水部之宝,并非神执私有之物,又怎能如玉躯那般认主。而瞧那法宝疾疾斩来,果然是毫不容情。

任太真虽惊不乱,忽的吐气开声,大喝一声,就在这断喝声中,一道白光自口中窜出,就向那斩岳迎来。

原来这道白光,就是任太真刚才偷来的一道玉息了。这道玉息既然入体,便在刹那间走遍任太真体内诸脉,使得任太真真玄之性立时改变,任太真于历劫之后,终于重新修成玉质真玄。

任太真既修玉质真玄,自是百感交集,只叹玄真子机警,急急锁定玉躯,不容他窥探。否则再被任太真盗去玉息数道,这玉躯便告易主了。

如今任太真以一口玉质真玄喷出气息来,那气息至虚而极坚,至朴而有华,只听一声脆响,那斩龙神兵竟被震得飞起,“轰”的一声,就插进任太真背上的息壤之中。

斩龙神兵既得大名,怎能无实,就在那神兵斩进息壤之后,便将息壤一切为二。玄真子见这息壤被一斩为二,不由得大吃一惊。

说来也是玄真子少识了,那斩岳虽享斩龙威名,但其名既叫斩岳,水部仗此神兵,专用来劈山斩岳,以疏水患,那息壤虽好,毕竟却是土属之宝,正被这斩岳克住了。

任太真先夺玉息,再挡斩岳,恰好斩开息壤,也算是十分巧合了。由此亦可知天地对昔日神执,实有一份爱护之心。

息壤既被斩裂,任太真立觉全身一松,当下左手一探,要去夺那斩岳。右手再发天雷,引动太真剑上剑罡,再袭玄真子。

玄真子既要护剑,又要防太真剑袭来,更要保住玉躯不被任太真所盗,三件大任,皆是十分紧要,直将他忙了个焦头烂额。

不得已,那玄真子大喝一声,便现出本身法像来。而玄真子法像一出,便是原承天也是摇头。

原来那玄真子竟生出三头六臂来,那三颗头颅生得各不相同,其中一颗头是玄真子本相,左侧那一颗,生得青面獠牙,极是凶恶,右边那一颗,则是生着铜铃般的眼睛,尖耳狭腮,瞧来像是猿猴之像。

原承天暗道:“原来这玄真子却是猿猴化身,我只当三十六天罡只在九渊流传,哪知玄真子亦擅此术。”

不过当初那老猿,原是被原承天所杀,其后万灵因原承天修成仙文之体,方才得遇老猿一点元魂,重修三十六天罡。这般说来,玄真子又是从何处修来此术?

再瞧玄真子法相,三颗头颅并不相同,唯有一颗猿头罢了。原承天沉吟片刻,已知其故。

看那这玄真子或修成噬魂之术,又侥幸噬去那猿祖一点元魂,这才修成三头六臂之术,但其左侧头颅,便是原承天一时也瞧不出来历来。

玄真子边既现三头法相,便出一只手念动法诀,招回斩岳,另两只手急掐法诀,护住玉躯,剩下三只手则持了两件法宝,来敌太真玄罡。

其中两只手持着一柄黄金枪,那枪极是沉重,此枪起处,金光夺目,那金光抵住玄罡之后,复一搅,玄罡就被搅得粉碎了。

却见玄真子另一只手中,持着一只铁轮,就取这铁轮向任太真当头拍来。

原承天见这铁轮横空,心中猛然想起一事,正想脱口叫出,却怕犯了刚才自己誓言,只好百般隐忍,不敢出声。心中叫道:“太真,太真,你既随我创世,怎能不识此轮!”

当初世尊创世之后,因立十大玉人为神执,遭致万兽万禽攻讦,极言世尊不公。恰在此时,有那人族中极灵慧者,见世人行走运送不便,造车以惠大众,人族自此有车马之便,千百里路行走如飞。

世尊便道:“你等道我偏袒人族,却不知世间万兽万禽,又有何功劳,有何新创?你瞧那人族之中,有一人名叫奚仲,造车轮载物,千斤之重,行走如飞。人族最近道体,更多灵慧,若不来主宰五界,却该轮到谁?”

只此一言,就说得诸多兽禽哑口无言了。

但那人族造车者奚仲,其后虽登仙庭,终因被兽禽所忌,悄然诛杀,世尊闻此讯也是痛心不已。

如今瞧见那玄真子其中一只手臂持着车轮为宝,原承天触动玄承,总算想了起来。原来奚仲竟是被这玄真子所害了。

只是那奚仲既是人族,又怎会生得青面獠牙?也难怪原承天一时间也是想不出了。现在虽是认出奚仲来,又不便向任太真示意,原承天心中自是焦急。

任太真瞧见那车轮飞来,忙再吐一口玉息,勉强挡住此轮,脱口叫道:“奚仲,莫非便是你,你又怎的变成这般模样?”

原承天听到任太真唤出“奚仲”二字,心中一缓,看来任太真玄承尽复,果然不曾忘了奚仲。

任太真此言一出,那青面獠牙者不由得又羞又愧,忙将手一招,就将车轮招了回去。

见此情景,任太真心中已然有计策了。

那玄真子虽修三头六臂,只可惜本身并非猿体,只是靠噬魂之术夺了一道猿祖的元魂罢了,若只瞧这猿祖,还未必知道其故,但奚仲既然也现身出战,便可知玄真子绝非猿体。

如此看来,玄真子虽化三头六臂,却是依仗强力,令猿祖奚仲听他调度罢了,其实三颗头颅皆具意志,任太真大可居中取利。

任太真早从原承天那里,得知猿祖之事,便喝道:“猿祖,你当初虽被世尊所杀,但好歹也是创世之兽,混沌大能,怎能受这小子御控,你有后人万灵,已在九渊得授三十六天罡之术,且与苍穹子交情深厚,你当需知。”

那猿首奇道:“果有此事?”

任太真笑道:“在下好歹也是神执,虽也是你当日对手,又怎会骗你。另有一事,那冥界之中,亦有一只灵猿,是从天雷中所诞,也修成三头六臂,三十六天罡,如今正是苍穹子的侍将。”

猿祖心中更奇,颤声道:“我那三十六天罡,竟传了两位后人?且皆与苍穹大修有缘?”

原承天虽不便开口,既被猿祖问到,也只好点了点头。

猿祖面色一喜一忧,却不再开口了。

任太真又转向奚仲道:“奚道友,你既被玄真子噬了元魂,我自该助你,今日便救你出他掌控,再修法身。”

奚仲叹道:“在下肉身早就损毁,又因道术不精,只能勉强借这凶兽身躯附体罢了,便离了玄真子,只怕也无上进之机。”

任太真笑道:“世有三千大道,只看你肯不肯学。”

奚仲子眼睛一亮,道:“若果有道术,复我旧躯,在下怎能不肯学?”

玄真子越听越是不妙了,自己虽修三头六臂,毕竟不是猿猴之体,那根基怎能扎得牢固,只是勉强以噬魂之术,强力手段,令猿祖奚仲二元不肯逃脱罢了,如今被任太真三言而语,说的猿祖奚仲心动,若来了个离魂碎体,可不是糟糕之极。

他厉声喝道:“任太真休要胡言。”急取手中金枪,就向任太真刺来,同时再御铁轮,斩岳,只盼一鼓而下,将任太真一举诛杀了。

哪知那斩岳剑固然一祭便去,铁轮却是祭不动了,这才知奚仲已被任太真说的心动,已起了反叛之心。

任太真见金枪斩岳齐至,也不敢大意,手掌猛然翻转,便施出紫罗天地诀来,此诀一出,乾坤倒转,覆海翻山。金枪斩岳明明袭向任太真,却因这天地倒转,立时就刺了个空。

不仅如此,那大地如山,反向玄真子压将下来。这也是紫罗天地诀最厉害之处。这世间诸物,怎能强得过这大地厚土,玄真子见头顶黑压压一片迫将过来,不由的也是心慌。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玄真子正寻思着如何翻转天地,逃过这厚土压身之苦,忽见六臂之中,有两臂停了法诀,不问而知,便知道是猿祖捣鬼了。

那猿祖本来正掐诀施法,护住玉躯,如今双手同时停下,玉躯立时冲破金光,就向任太真扑去。

玄真子大叫糟糕,若容这玉躯被任太真收去,此番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第1822章螳螂捕蝉雀在后

说来也是因自己斗法时患得患失,心境不稳,这才令任太真有隙可趁。苍穹子虽在身边不发一言,自始自终也不曾稍动,可玄真子省人度己,只当苍穹子与自己一般,到了关键时刻必然出手,正因存了这份心思,玄真子又怎能不分心?

今日若是败了,怕就是败在“不肯信人”四字,自己设谋篡权在先,只当这世间再无至诚君子,自己虽收了猿祖奚仲多年,但向来只是以力压制,不曾以德服人,如今二魂离心离德,却也是必然之事了。

只是神执之位如何肯舍,玄真子心中虽是惶恐之极,仍要做鱼死网破之争,他忙弃了金枪,便去护那玉躯。却见那玉躯只有刚才一半大小,任太真得了一半玉躯,不知又要增进多少修为,而自己失去这一半,又不知损伤多少境界。

此消彼涨之下,玄真子心境更是动摇,心中一股怒火不可遏制,在双手掐诀护定玉躯之后,猛然间大喝一声,各出一掌,便向身边猿祖与奚仲头顶拍落。

见玄真子对猿祖奚仲突施暗算,原承天大为愕然,那猿祖与奚仲就算离心离德,毕竟已与玄真子元魂纠缠,三魂同体而生,不分彼此,若是觉得这二魂碍事,只管收起来便好,又何必动手。

且若伤了猿祖奚仲,岂不是等同于伤了自己?

看来玄真子心中,一直不曾将猿祖奚仲视为一体,二魂离德离心,怕是在噬魂之时,就已经种下根苗了。而玄真子既行此事,可见其心境之乱,已到崩溃的边缘。

二魂毕竟是被玄真子所噬,行动要受玄真子约束,见玄真子双掌拍来,竟是无法施法招架,只能闭目待死了。

只听“啪”的一声,两颗头颅皆碎,三头六臂法身刹那间消失,那玄真子全身浴血,双臂皆带伤痕,原来这一拍虽是拍去了猿祖奚仲,其实如同断了自己一臂。

任太真叹道:“道友收去法身便可,何必伤人伤已?”

玄真子双臂一抖,一阵金铁交合之声传来,双臂上白光大放,便复原如初,他大笑道:“任太真,便是我收去这二魂,这二魂必在体内捣鬼,就算伤这二魂如伤我一臂,却也省去这许多麻烦,腹肋之患,不可不防。”

任太真叹道:“既不肯信他们,又何必收服?以力压之,力弱而叛,以德服之,患难与共。玄真子,你连自家收服的两道元魂都收服不得,又何以服众,何以服天下苍生。”

玄真子喝道:“何需你来教训,今日定会与拼个你死我活。”黄金枪再次现出,那金枪放出金光万道,向上抵住了大地厚土,任太真虽有翻转天地的神通,此修亦可顶天立地,千万年的修行,果然也不是白饶。

任太真淡淡的道:“世间多妄人,说什么人定胜天,只可惜任你修行千万年,于天地面前,只是一芥子罢了。”

双掌同时向下一沉,那大地厚土就沉沉压了下来,金光虽将这厚土搅得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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