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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劫修传-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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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对手,最强也不过是九级真修,本该弹指间就可诛杀尽绝,可却哪里想到,此间的对手,却是个个难缠。

那朱雀来历非凡,也就罢了,就连这位仙修之士,居然也有大能法宝层出不穷,此刻又取出这件天下妖修最大的克星来。

只是困兽犹斗,此妖修既知今日无幸,便只有横下一条心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罢了,自己毕竟是六级妖修,难不成还拼不掉对方一条性命?

口中高声唱出一道法言,就见那空中的蓝色珠子急速转动起来,整个虚魂道刹时就漆黑一片。

而就在众人感到眼前大暗之际,人人皆感受到一股极强灵压扑面而来。这妖修竟是拼着耗尽元魂化物灵力的危险,亦要与诸人死斗到底了。

第0553章为人不可轻许诺

原承天知道朱雀化身虽然破塔而出,可朱雀化身毕竟修为极弱,她先前既能被这妖修所困,此时自然也是难敌妖修的全力一击,此战仍需自己做为主力。

当下就将太一弱水再次祭了出来,只是此水刚才被妖修的法宝神光突破过,此时重施,不免心有余悸,于是同时施出真言之域来,将自己以及朱雀化身,二大灵焰同时罩住,以为万无一失之策。

果然,弱水与真言同施之后,那妖修的灵压再强,也是感受不到了,那妖修的元魂化物法力虽是强大无匹,也决不可能突破这弱水与真言的两大防御之术来。

只是连祭弱水真言之后,便也是等于困住了自己的手脚,这斩兽仙刀的威能自然也被这弱水弱真言所限,就此成为只能挨打不可还手之局。

就听那朱雀漫声言道:“道友,既有太一弱水这件防御至宝,何需域字真言?”

原承天无奈的道:“此水先前被妖修所破,在下不免心中忐忑。同时晚辈也有一事不解,昔日晚辈在冥界与一位修为远高于此妖修的鬼修对敌,此宝尚可支撑,为何此时却是不济了?”

朱雀笑道:“道友有所不知,此水之所以威能不彰,便是因为我在此处的缘故,这世间诸种水属之物,皆要被本座的太一神火所克,道友不如且用域字真言将我罩住,将自身隔于域字真言之外,便可大施手段了。”

正所谓一言惊醒梦中人,若非朱雀提点,原承天怎知这太一弱水,还有这般的弱项。这世间诸物,果然是相生相克,便是弱水这般天下至宝,也脱不得这天地法则去。

不过原承天心中仍有疑问,不趁着这大好时机向朱雀请教,更待何时?

便道:“这妖修亦是修得至阴功法,而太一神火则是至阳之物,为何这妖修的修为却不曾见有所衰减?”

朱雀莞尔一笑道:“若非有本座在此,道友认为你能禁受得住这妖修的一击吗?道友虽有跨境诛敌之能,可差了两个境界之多,又怎能是它的对手?而你先前不曾与这妖修对敌,怎知它的修为有无衰减?”

原承天这才恍然,此妖修既是六级,那便是相当于羽修之士了,虽说妖修的实力,总是比仙修之士略逊少许,可今日一战,却分明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压力。自己先前却误以为是自己的修为提高了,现在想来,不由汗颜。

只是若将朱雀禁住了,太一弱水虽可恢复其极强的防御之能,那妖修的修为同样也是不受影响。却不知在消除太一神火同样的影响之下,却又是孰强孰弱?

好在这种影响却是在自己可控的范围之内,那妖修纵是觉得自己的实力恢复,也是在自己出手之后。如今就端看这斩兽仙刀的威能,能否抢在妖修觉醒之前如何发挥了。

而就算此举大有风险,也是不得不为,否则又如何在这虚魂道中脱困而出?

于是就将这真言之域一收一放,只将朱雀化身与玄焰,碧焰罩住了,单单将自己择了出来,如此就变成自己独斗妖兽之局。想来虽是觉得势难抵敌,可仗着有斩兽仙刀在手,未免就是必败之为。

这真言重布之刻,手中的斩兽仙刀自然也同时祭出,那木盒微启之时,盒中的光球就大有迫不及待之意,看来是这妖修的浓重妖气被此宝感受到了。

原承天法言一出,光球就窜到高空中,这虚魂道中原本被这妖修内丹所发的灵息压的漆黑一团,因此这光球乍现之后,自是耀眼之极。

光球在空中一转,其中的眼珠就睁了开来,然而此次这宝物却不急于射出那道红线来,而是从目光发出一道白光,直直的向妖修射去。

这白光应无伤人之能,原承天以禅识探查,觉得这此光亦是如同灵识,禅识一般,却不知此宝发出这道白光,是想探明妖修的修为还是另有玄机。

不想那妖修见这道白光扫来,“呀”的大叫一声,就将那元魂化物急急一收,转身便逃,它的步履好不沉重,这般转身便逃,那大地复又剧烈震荡起来。

只是这白光速度之快,怎是妖修的遁速所及?看来也是这妖修见了此宝后心中手足无措,这般逃命也只是本能之为,并非有过一丝的深思熟虑。

是以此宝所放的白光立时就将妖修罩住了。

妖修被这白光一罩,却是动弹不得。而白光所射定的位置,正是妖修的丹田所在。而原承天至此才恍然大悟,原来法宝射出的这道白光,却是照定了妖修的元魂。既是元魂被这白光摄住,妖修纵有惊天神通,也是施展不得了。

先前此宝诛杀群兽之时,却不曾动用这个手段,看来这法宝果然是自具灵智的,可以择兽而施。等闲灵兽,就不必动用这绝大绝通了。

白光罩定妖修之后,光球方才将那道红线射出,这红线在妖修身上一扫,便将妖修身上的法袍扫的粉碎,不等这红线再次扫来,妖修就大叫道:“大修饶命。”

原承天叹道:“你囚困朱雀,此罪已达天听,我纵饶你,天不饶你,奈何?”

就见那法宝红线再次扫去,妖修的肉身便被扫去了大半,那剩下之物,在地上堆了一小堆,晶莹剔透,光彩照人,却也不知是何种物事。

可叹这妖修不知经多年岁月,才修成这六级妖修之能,在这幻域之中,也算是可以纵横无忌了。却不想今日撞见这命中的克星,纵是有天大的神通,也是施展不得。白光扫来,元魂被钉,红光扫来,肉身皆损。

就见那粒蓝色珠子,就挣扎着想从白光中逃脱出来,可是这白光分明是所有妖修元魂的大克星,纵这妖修的境界再高两层,又怎能逃出?

原承天见这妖修肉身既损,再无伤人之能,忙向光球传去法言,让其住手,若是毁去了这粒妖修内丹,岂不可惜?光球便将白光收起,停在空中。

原承天将域字真言收了,将朱雀等放了出来,朱雀拱手道:“恭喜道友斩此妖修,又得这妖修内丹与九玄寒晶,道友福缘,无人能及。”

原承天道:“此物之名,晚辈闻所未闻,却不知有妙用,正要请教。”

朱雀道:“此妖修修的是九玄至阴神功,此功法虽有莫大缺憾,可修此功法者,那体内积月累,就会生出这九玄寒晶来,此物至坚至强,若能制成一器,必可与昊天之宝争衡了。你想来,那九玄冥冰塔不过是得了这寒晶的一点玄气,就能阻住碧焰与玄焰了,这九玄寒晶之可贵,也就可想而知。”

原承天点了点头,问道:“这至寒之物,又将如何用火,若是不能用火,又该如何制器?”

朱雀道:“此物别说是等闲之火,便是四大灵焰之中,也唯有金锃紫焰可以将其炼化。是以若想炼化此物,非本座的太一神火不可。”说罢将一双妙目瞧定了原承天,却是微笑不语。

原承天既听朱雀此言,便知她有相助之意。然而若想请朱雀出手,又哪里那么容易,想来这朱雀必有要求了。

而想来朱雀的要求,必定极难,若这世间是连朱雀也办不到的事情,自己又如何办到?想到这里,也是微微一笑,先将那妖修的内丹收了,又取出一只玉瓶来,随手制成一个物藏,就将这九玄寒晶收入瓶中。

朱雀是天地至灵,万物共主,怎不知原承天所思所想,就见她面露笑容,又微微的点了点头。

只听她道:“要知道便是仙修大士,听到可邀本座相助炼器,也必然是大动于心的。而道友虽是面临极大诱惑,却是心境如铁,本座若非亲眼得见,怎敢相信道友只是九级真修之为。”

原承天忙道:“实非晚辈已修至太上忘情之境,只因晚辈思来,这世间之物,怎能尽有?而越是珍贵之物,越是难得,晚辈自忖修为低微,只敢望份内之物,若是超出能力所及,却又生出痴心妄想来,岂不是徒惹人笑。”

朱雀点了点头,道:“这番话语,足见道友在红尘历练,大有所得。这世间的诸多仙修之士,总以为只要跳出红尘去,一味的静心苦修,就可得成大道。却不知那世道人心,亦是天地莫测之机,若不懂人心,又怎达天道?世人庸庸,往往反其道而行之,足以令人扼腕了。”

原承天肃手恭立,正色道:“前辈所教,晚辈自该铭刻于心。”

朱雀笑道:“我知你心意!你定是以为我既肯助你,必有所求,而本座所求之事,又哪里能容易了?道友是以不肯轻许一诺,也是老成之举了。”

原承天汗颜不已,苦笑道:“前辈洞烛万里,晚辈那点小小的心思,又怎能瞒过前辈去。”

朱雀道:“道友深知已能,强抑贪欲,那自是极其难得,本座怎能怪你。好在本座亦知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之理,又怎肯让你为难,本座所求之事,自是在你能力范围之中。”

原承天听了此言,更是羞愧了。想来朱雀自是知天达命,深知天机变化者,又怎能妄以极难之事相加他人,想来倒是自己过于小心了。

急忙施礼道:“前辈既出此言,晚辈怎敢再拒,前辈但有所托,晚辈自该尽力完成便是。”心中不免好奇起来,这朱雀所托之事,又是如何?

第0554章天地生我怎无依

朱雀幽幽叹息一声,道:“本座生性争强好胜,此次沉沦凡界,也算是咎由自取,如今这数千分魂散落各处,也是天意如此,怨不得别人。”

原承天虽是极欲知道朱雀遭遇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此事既涉天机,又怎敢随便打听?昔日九珑不过是以天算神课测出诸人的命运,与大道天机绝无所涉,却也因此遭受天惩。朱雀遭遇,自是事关天机核心秘奥,若是被他人所知,此人又哪里逃脱得去?

而观朱雀之言,也是小心翼翼,绝不敢将一丝讯息放出,只因那朱雀就算误泄天机,因其为天下共主,或可不受天惩,却不是连累了原承天?

是以原承天也不敢插言,只在一边肃立静听罢了。

只听朱雀又道:“好在此次本座虽遭大创,总算在最后一刻警醒过来,是以这元魂也不过分成数千罢了,若是这分魂裂成万数,只怕……而这天地之间,若无本座,自是要天翻地覆了。”说到这里,就将一双愁目瞧定了原承天,似乎不敢肯定此言是否已涉天机。

而原承天听到这里,就觉得全身剧震,只因这朱雀的遭遇与大修所历何其相似,难不成这两位大修所经竟是一件事体?而此事又究竟为何?

然而这件大事原承天又怎敢去想,便是脑海中匆匆闪过一念,也急忙定性驱散了去,再不能让其留驻心念之中的。

朱雀话中说的明白,朱雀是因临时收手,从而虽受重创,亦比昔年那位大修减轻不了,而大修分魂何止万数,可见大修因此事所创之深了。

两者受创程度不一,差别也是巨大无比。只因而分魂分裂的越多,其修为自是越弱了,大修分魂所裂之数既然是千千万万,那么每缕分魂自然不存片刻记忆,唯有从头修起。

而朱雀因受创较轻,那么每缕分魂便如面前这朱雀分身一般,不仅仍存记忆,而且还具备真修之为。最重要的是,这具朱雀分身明白自己的来源,并且有重回本身之志,比之那位大修,可就幸运的多了。

这世间像原承天这样的大修分魂,可谓不计其数,却因分裂的太多,每缕分魂绝无前世记忆,只能建立起各自的独立意识来,方能存活于世。

这对每缕分魂来说,可以说是就此获得性命,也算是一桩福缘了。而对大修而言,自己的分魂各自独立成人,自身则是烟消云散,形同魂消魄散,其实是大不幸了。

至于大修分魂彼此吞噬之后,可以增进修为一事,原承天此刻想也得明白。这应该是大魂行将魂碎之际,所植入的一丝执念了,其目的自然是为了使这诸多分魂重聚一处。

只可惜就算日后这万万千千的分魂重聚,却也等于是换了一人,至于此人是谁,则是谁也难以预料。但这位大修原先的记忆,则是再也唤不回来。

另一件极重要的事体,就是朱雀的最后那句话了,那位大修的修为或许高于朱雀去,但其对天地的意义却未必能及得上朱雀。是以朱雀才会说出,“这天地之间,若无本座,自是要天翻地覆了。”之语。

只因这朱雀若逝,则太一神火必然因此消失,这太一神火既是万物之源,天地若失其火,则必是覆灭无疑,就如同那天外灵域一般,化成千千万万的碎片留存于世。

而既然人人体内,都蕴有太一神火,想来朱雀若逝,则人类亦是不复存在了。

原承天沉吟良久,缓缓的道:“天地可失万人万物,前辈绝不能有失,这个道理,晚辈自是明白。”

朱雀既是通达天地幽微,自己的来历出身,想来她必可测算出来,是以朱雀虽是闪烁其辞,却也料定自己能听得明白。原承天甚至突发奇想,觉得自己今日在这虚魂道中与朱雀相遇,说不定亦是天机,否则换了其他修士,若想在朱雀不泄露天机的情况下,将此事分说清楚,又哪里能够?

朱雀道:“据本座所知,在这座天一幻域之中,另有两道本座分魂,若是本座能与她们相遇,其修为就可急速增长了。然而以本座此刻修为,又怎能在这幻域中行动。”

原承天已明朱雀之意,便道:“若前辈不弃,晚辈有座琅嬛金塔,足可藏身修行。”

朱雀心花怒放,笑道:“若蒙收容,本座自是感激不尽。只要这三道分魂重聚,本座便是玄修之躯,这天下处处就可去得了,到时我遍访诸界,自会复得原身,而道友之功,必在首位了。”

原承天摇了摇头,道:“晚辈实不敢居功,只因前辈万金之躯,事关天地万物存亡,晚辈略效绵薄,那也是救自己的性命。”

朱雀叹息不已,道:“听你之言,再想今日之事,便觉得我与你之遇,莫非便是天意?本座虽为天下共主,可至今方知,这天意高深,便是本座,怕也只能解其一二罢了。”

原承天将金塔取了出来,朱雀微微一点头,却并未入塔,而是忽的转向玄焰道:“玄焰,你有话要说?”

在原承天与朱雀化身对答之际,那玄焰的目光就不刻不移的瞧定朱雀,只是因它七情不具,心中之事,却难发于面,那神情便有些茫然。

听到朱雀对它说话,玄焰甚是欢喜,急急问道:“朱雀大人,朱雀大人,我只想问你,我是不是由你而来,你与我究竟有多大的关系?”便将一双火红双目瞬也不瞬的瞧定了朱雀。

朱雀怎不知玄焰的心情,却不急于说来,而是沉思片刻,方缓缓道:“玄焰,你不必着急,听我慢慢道来。天地初生,便生太一。万万年后,有人痛感此世界戾气过重,实非善地,乃发大愿心,欲再修世界,这便是天外灵域了。”

玄焰道:“原来这天外灵域是由此而生,这个世界怎么就不好了?”

朱雀叹道:“人心不足,杀戮遍地,又怎的好了?”

玄焰默默点头,道:“若这般说来,果然是不好。”

朱雀道:“那人既立大愿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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