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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劫修传-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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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就去了提防之心,也就如世间的调皮少女般,多了几分顽皮可喜。

不过她只要收起笑容,那万物共主的无上威严,则又会逼人而来,又让人怎敢不敬不畏。

就听朱雀又道:“以本座观来,这无界之剑的部分材质己然昊化,道兄玄承无双,自该明白其故了。”

不等原承天说话,玄焰就抢着道:“这个本老人家来说,大家不许抢。”

原承天笑道:“且容你说来。”

玄焰生怕被别人抢了话头,忙急急的道:“昊化本是炼器中至高境界了,因凡界灵气不足,纵你是一代器修宗师,也是求之不得,唯有昊天界中,那材质才会有此突变,故而才有这昊化的说法。这昊化之后的材质,却也是千变万化,有无数可能的,却不知主人的无界之剑昊化如何。”

朱雀点点头道:“玄焰的炼器玄承,倒也是不弱了。昊化之材的确是千变万化,可有无数种可能,虽然不管是哪种可能,都是可喜可贺之事,可道友此剑的昊化,应该是和神识有关。”

原承天虽知昊化之名,可昊化实为制器中最高深的学问,他又哪里能尽知?便道:“还请前辈言明才是。”

朱雀道:“这昊化之物一时也是说不得,不过既是与神识有关,那便只有在道友修成神识之后,方可激发此剑的昊化之能了,而无界之剑被昊化之后,究竟有何威能,也需你修成神识后方能知晓,想来应该是莫大惊喜才是。”

以朱雀的玄承,能说出这番话来,起码便有六七成的把握了。原承天心中固是惊喜,然而想到神识得之甚难,则是甚感无奈,而于无奈之余,又生出期盼之意。

只盼自己早得神识,将这无界之剑的昊化之威挖掘出来才好。

朱雀见原承天喜忧不定,知他心思纷乱。奈何神识之得,端赖自身机缘修为,又与天道之修息息相关,那是不可强求的。

她不去出言安慰,而是继续道:“此刻道友应该知晓了,这七件令人惊喜之宝,皆是因为昊化之故。其他宝物还则罢了,唯这定天鼎昊化之后,最令人欢喜,只因此鼎经金锃神光一照,在昊天九鼎之中,排名应可上升数位了。依本座看来,当可超过浑天鼎,可与苏氏四鼎交相辉映。”

原承天道:“原来就算是昊天九鼎,也是未能昊化的。”他对这昊化之难,自是又多了一份认识了。

提起苏家,原承天心中自能不感慨万千,可惜在朱雀面前,又怎好意思有半点流露,故而言鼎而不及其余,也是王顾左右而言他之意。

朱雀道:“昊化之法何其难哉,那位器修大士能炼出昊天九鼎来,已是极不易,若能将其昊化,岂非逆天?就算如此,这昊天九鼎中的前四鼎在昊天之宝中也能名前三十了。而这定天鼎得金锃造化,亦可直追而上。”

原承天道:“那么具体说来,这定天鼎的妙处何在?”

朱雀微微一笑道:“本座之前答应你寻一件法宝来盛装寒潭炁水,如今终于是不辱使命了。”

原承天这才知定天鼎竟是可取寒潭炁水,今天的喜事可谓是接二连三,或因喜事太多,反倒不以为喜,而视为当然了,可见人心奇妙,妙不可言。

而对仙修之士来说,不但要知其然,亦要知其所以然,否则修行如何提升,玄承如何积累?求玄问道,远比那得了几件昊天之宝更为欢喜才是。

于是问道:“那寒潭炁水虽是威能强大,可是此水一离寒潭,便会顿失其效,却不知这定天鼎昊化之后有何神妙之处?可保此水效能不失。”

朱雀本以为原承天知道能取得寒潭炁水,就算不会忘形,也定然是心境生波,哪知他不及欢喜,就问起这定天鼎的妙用来,这“不以物喜”四字说来容易,做来极难,朱雀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赞叹。

这世间的玄修之士车载斗量,可若论日后成就,谁能比得上此人?

朱雀原对原承天已生爱材之心,如今更生敬意,于是敛容道:“道友有所不知,定天鼎此物,既有聚灵之能,又可防御万宝,其本身亦能自成界域,若论其威能,当为极其强大的昊天之宝,只可惜此宝材质总是平平,纵有强大威能,也只能发挥出三四罢了。此宝之所以会受地域法则限制,也正因此故了。”

原承天在冥界凡界都用过定天鼎,对此鼎在两种法则下的变化,已然熟知于心,此宝在灵气极佳之地,方能发挥大用,而在冥界之中,也不过是一件防御法器罢了。

他道:“这么说来,定天鼎昊化之后,就可不受那法则影响,完全发挥其威能了,而此物既然具界域之能,那么盛装寒潭炁水也就不在话下了。”

朱雀道:“道友所言是也。琅嬛金塔虽为凡界之物,其实其材质倒是与定天鼎相差无几,既然那金塔已略具抵御神光之能,这定天鼎当然也就不在话下了。此鼎昊化之后,同样也是连神光都穿他不透,那么这寒潭炁水的气息自然也跑不掉了,自此方可保其寒潭炁水寒气不失。”

原承天叹道:“炼器之妙,竟至如斯,只是那寒潭炁水如何使用,晚辈却是一无所知。”

朱雀笑道:“此水的用法倒也不难,只是本座有言在先,这炁水只怕与你无缘。”

原承天奇道:“前辈为我百般苦思操劳,终可取来此水了,为何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其中玄机,晚辈愚味,一时堪他不透。”

朱雀就转目向猎风瞧去,猎风像是亦知内情,被这朱雀的目光灼灼瞧来,竟有些不好意思,想转过头去,避开朱雀的目光,却怕失了礼数;若是低下头去,则哪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是以一时之间,便是手足无措。

朱雀也不忍猎风为难,忙将目光移开,对原承天道:“原道友,实不相瞒,本座对你这位侍将着实欢喜,本座原以为她铁骨铮铮,忠心耿耿,这本也是极难得了,却不想那日听到她在罪己殿上的祷词,才知猎风亦是柔情似水,像这般铁骨柔情的女修,世间可有第二人吗?”

猎风听到此话,更是脸上飞起红云,好不扭捏,这般被人称赞,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而这朱雀的身份,又是极高贵特殊的,她说的话,可不胜过他人百倍千倍去。

那日猎风心中的祷词,自是瞒不过这位天下万物共主了。

原承天听到朱雀竟是将这寒潭炁水的好处着落在猎风头上,那可是比自己取用还要欢喜。更令人欢喜的,当是朱雀对猎风的垂青了。

被这天下共主青目有加,其后福缘可想而知。而由此想到自己最担心的一件事,或可因朱雀对猎风的喜爱之情,而有所改变,心中不由大快。

就转向猎风,那脸上的笑容怎样也是掩饰不住了,道:“猎风,此事实是可喜。前辈的厚意,你切不可辜负了。”

猎风怎听不出原承天话中之意,急忙走到朱雀面前,当头跪下,颤声道:“晚辈猎风蒙前辈错爱,着实是欢喜的紧,也不知,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连声音带身子都发起抖来,这是且喜且畏的意思。要知道原承天在朱雀面前,也是渺小如尘,自己的身份更是差得远了。能有这一跪的机会,其实也是极难得的。

朱雀忙道:“本座还没说出子丑寅末来,怎就来谢我。”急将猎风扶了起来。

猎风不敢违拗,也只好站了起来,只是怎敢直起身子,仍是略弯其背,以示恭敬。这于细微之处见真心的行止,正是拜原承天多年来的言传身教了。

朱雀暗暗点头,微笑道:“本座想来,那寒潭炁水,若能炼制进猎风的青刀之中,当具奇效,本座将这新法宝取了个名字,就叫做寒潭炁刀如何?”

猎风当然只有拼命点头,哪里能说出话来,原承天却听出话外之音,按捺不住欢喜之情,笑道:“那寒潭炁刀若是炼成,与那红刀威能相差太多,可就凑不成一对了。”

朱雀抿嘴笑道:“道友就是机灵。也罢了,实对你说吧,既炼了这青刀,怎能不炼这红刀,本座将这红刀也取了个新名字,就叫做太一神刀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呆了。

第0616章传功授法费思量

猎风的新法宝既被赐名“太一神刀”,自是要和太一神火扯上莫大的关系,难不成朱雀竟是要分给猎风一丝太一神火不成?就算是对待原承天,朱雀也没有这么亲厚的。

先前朱雀虽让原承天借用太一神火,授其神火遁术,也只是为了逃避神蛟的追杀罢了,一旦脱离险境,朱雀就将这神火收回。可此刻却要替猎风炼制这把太一神刀。

猎风慌忙道:“前辈,这可万万不可,前辈此刻本就修为不足了,若是妄用神火,岂不是又损修为,晚辈又怎敢承受。”

朱雀笑道:“若是分去本座的太一神火,本座就算肯了,那天地也是不肯的。此火虽为本座所有,却是天地间的一股生气,哪肯轻易分与他人。不过那太一神火,世人的心中皆是存有一丝,是以这太一神刀,终究还是要靠你自己炼化,本座只是将你体内的这丝神火引将出来罢了。”

原承天和猎风至此才算明白朱雀的用意,但就算是如此,那也是非同小可了,只是人心之中的太一神火,究竟该如何取用,世间只怕唯朱雀一人知道罢了。

朱雀转向原承天笑道:“此次本座只是替猎风引发体内的太一神火,你却不能沾恩,只因猎风的修为与你差得甚远,若你有朝一日飞升昊天,猎风独存于世,岂不是孤苦零丁?因此这法子,本座可不能传你,你也不得向猎风问及此事。”

原承天喜极,朱雀此言,正是说中了他的心事,如今猎风能得朱雀垂怜,教授激发太一神火之法,那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他忽然敛容,就在朱雀面前单膝跪下,诚声道:“晚辈侍将能得前辈青目,教授激发太一神火之法,晚辈着实感激,哪里会别生他想,晚辈就此立下誓来,这太一神火的引用之法,晚辈终其一生,绝不问及,纵是日后有缘得知,也绝不会修习。若违此誓,天地降劫。”

他这一跪,实为猎风,而他身为猎风的主人,也只能半跪,方合礼数。若是双膝皆跪,则是主侍不分,猎风万万经受不起的。

饶是如此,猎风见原承天为自己跪下,也顿时慌了神,忙也冲着原承天跪下,叫道:“主人,万万不可。”又急急转膝向朱雀道:“前辈……”不知该说怎样的话来。

朱雀赞叹不已,连连点头道:“承天,你有猎风为侍,是你天大的福缘。猎风,你奉承天为主,那也是你的造化,我只盼你二人能同入昊天,方不负本座今日之教。”不知不觉之中,已是唤了原承天的名字了。

双手一摆,两股清风将原承天主侍二人托起。

她向猎风要过红刀来,骈起二指,就在刀身上一抹,那刀身两侧,就现出两道符文来,这两道符文,应该就是四斫文中的刀文了,其中古奥之意,谁也难以看得明白。

原承天既然立过誓言,在朱雀铭刻符文时,为避嫌疑,就急急转过头去,再也不敢瞧的。

朱雀却笑道:“承天,四斫文的刀文你就算是能瞧出端倪来,若无口诀,这法子你也是学不去的,瞧又何妨。”

原承天这才放心,他就怕一不小心将这法子学了去,那不就是要自引天劫。

朱雀再唤猎风前来,伸出纤纤玉指,在猎风的额上一点,如此这激发太一神火的口诀就牢牢的印在猎风的心里。

猎风得了口诀之后,神情就是怔怔的,想来这口诀一时难以想得明白,总要细加思索,方能领悟其中奥意。

原承天与朱雀都在旁边瞧着,也不说话,只是露出笑容来,以示鼓励之意。

约过了两个时辰,猎风的双目之中,才闪动出一丝亮色来,只是她对这心法领悟,一直都没有多大信心,于是这目中亮光也就是闪烁不定了。

朱雀瞧着猎风时,那神情姿态,就油然的生出一股怜惜疼爱之情来,见猎风犹觉困惑,就柔声道:“猎风,你不管悟的对错,只管使将出来,就算是十次有八次错了,那也不打紧的。”

这般柔情怜惜,几让身为朱雀亲子的碧焰都快要生出醋意来。

猎风道:“是。”

就将衣袖卷出,露出玄肌生就的皓腕,将红刀持在手中,心中法诀念动不休,可等了片刻,那红刀之上,却无任何反应。

原马天最知猎风的性情,知是她不想让朱雀失望,就拼命想运用心法,这反而是影响心境了。

于是口中默诵梵心诀数遍,主侍二人本就心意相通,原承天这诀又是刻意为猎风所诵,猎风心中必生感应,就此念了数遍,猎风的心境总算平复下来。

朱雀的神识可察知万物,怎能不知其中微妙,笑道:“承天这法子倒是好,你这主侍二人,倒是珠联璧合的。”

猎风若非被这梵心诀稳了心境,听到这“珠联璧合”四字,只怕又要别生波澜了。

她再次试运玄功,就见皓腕上出现一条淡淡的红线来。这红线走的甚缓,这也是猎风初习此术,极不熟练的缘故了。

就见那自腕而到手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走到红刀上去,红刀背上的两道符文立时被这红线所染,微微的闪动出一道光芒了。

只可惜这光芒难以持久,数息之间就已消失了,而猎风手腕上的红线也速速退了回去。

猎风觉得此次初行玄功不太满意,心中怀有歉疚之意,正想再试,却被朱雀喝住了。

朱雀道:“猎风,这太一神火心法,最耗精元,你一月无论成败,都只能动用一次,绝不可逞强了。这功法的好处,便是开启你的灵慧,虽然初期见不到效果,可日后受益必多,等你修行了三五年之后,再去修行其他任何法术,就可事半功倍了。”

猎风原以为这太一神火心法是为加强这法宝的威能,不想却是可开启灵慧,那岂不是造化之功?这一喜非同小可,持刀的手都有些轻颤起来,道:“前辈之赐,果然是恩同再造了。”

朱雀笑道:“若非如此,你又怎能追得上承天的步伐,假以时日,你与承天在修为上你追我赶,岂不有趣?也让承天明白,他虽是灵慧天生,玄承深厚,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话说的众人都忍不住了笑了起来。

玄焰嚷着道:“怎的就他二人你追我赶,本老人家也是不肯人后的,朱雀大人,你怎的不来勉励我几句。”

朱雀含笑道:“是了,玄焰之材,也是不可小瞧的。”

玄焰得了此赞,也是得意洋洋,在碧焰面前显摆不已。碧焰只是摇头罢了。

朱雀又对猎风道:“猎风,你莫小瞧了本座授你的神功,此功法不仅是可开你灵慧,亦可加强这法宝的威能,至于效能如何,三年之中,或可小成,到时你就知道端倪了。”

猎风笑道:“前辈这样说来,让人好生期盼。”

猎风得传这太一神火功,就此灵慧渐增,也算是去了原承天最大的一桩心事了,他忽的悟到,朱雀之所以在紫微青毫殿上不向他传音示警,只怕就是为了自己能寻到这不移时域,以便传功授法。若无这不移时域,又哪里来的偌多时间传授?

便笑道:“这么说来,此次来这不移时域,就是前辈预定的安排。”

朱雀点头道:“本座与你等相遇,也是有缘,又蒙你救了我两道分身,若无所报,不合那有借有还的天道至理。因此本座见到这天阙之中,存有不移时域,自然是盼你能寻到了。但若是你灵慧不足,福缘不够,未能寻此秘境,而反被青毫神光所杀,那也是天意了。”

朱雀说出这番话时,凛然间有股肃杀之气,猎风与原承天都不由毛骨悚然,由此也可知道天道虽是至公,亦是无情,“优胜劣汏”四字的精义可算是被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朱雀亦知自己刚才言重,但也是迫不得已之举,要知道人在欢喜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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