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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劫修传-第6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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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唯有如此,方是那大勇大慈之心。

当下就将金偶唤出,以传送诀交替向前,量那林鹤真遁速再快,又怎能敌得过传字诀之妙。

也就数十息时间,原承天已去了万里,心中计算极道之修的遁速,知道很快就要追上了,便将神识尽力的施放出去,以探林鹤真的行迹。

那空中的灵息淡淡,正是林鹤真途经此地之像,而越往前行,这灵息也越是强烈,原承天知道就要赶到了,便将无锋之剑紧握在手,同时向金偶与刀君魔晋南传去法旨。

他道:“此番与这林鹤真动手,务必要竭尽全力,此人大奸大恶,又是林氏嫡系弟子,想来必有惊人神通,诸灵可努力向前。”

塔中诸灵连同金偶齐声应了,诸侍灵皆是心头火热,只因跟随原承天多年,何曾见过原承天这般急切的?这也是当年云裳的遭遇太惨,原承天于九渊之中,已然立过誓言,此次正要是依誓而行。

便在这时,神识中终于探到一道身影,此人白衣飘飘,金冠耀眼,正是那林鹤真了。

说来这林鹤真着实是个风流俊俏的人,就算是在这无人空旷之人,其身姿亦是飘飘若仙,这也难怪当年的云裳,此时的风六娘皆为此子倾倒了。

原承天的神识既然探到了林鹤真,想这林鹤真此劫如何能逃,原承天刚想再让金偶祭出传字诀,忽见林鹤真的前方飘来一朵青云,原来是一名女子手执皮鞭跨黑虎而来。

那女子身穿窄袖小袄,腰身唯有盈盈一握,腰系短裙,赤着一双弯月天足,瞧来甚是妖饶。见到林鹤真,面上顿时飞过一道红云来,将手中皮鞭朝虎背上一抽,此虎嘶吼一声,连跳带跃,刹时就到了林鹤真身边。

林鹤真嘻嘻一笑,遥遥就伸出手去,道:“劳你在此等候多时,鹤真心中何安。”

那女子却叱道:“少来对我甜言蜜语,我只问你,你这是从哪里来?”

林鹤真道:“自然是从风氏处而来?”

骑虎女子玉容失色,叫道:“果然是私会风氏六娘去了。”手中皮鞭刷的抽了过去,那林鹤真却不闪不避,任这皮鞭及身。女子面色又变,慌忙收手,可那鞭上的金罡,还是从林鹤真臂前擦过,将那件雪白的法袍划过一道裂痕来。

骑虎女子又是气又是心痛,忙的跳下虎背,叫道:“你这死人,怎的不避?”便要上前察看伤势。

林鹤真叹道:“我知此鞭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却不知我心中之痛,犹胜于你。”将衣袖一拂,不肯让女子近前探看伤势。

骑虎女子不由得流下泪来,叫道:“鹤真,是我错了,我知道你去了风氏那里,就由不得胡思乱想了。你只饶了我这一遭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鹤真佯装又怒又笑,伸指在骑虎女子额上一指,嗔道:“那风氏是我林氏这次仙会上的对手,自然要与其虚与委蛇一番,难不成我真的喜欢那个刁蛮女子不成?风六娘除了出身,又有哪样比得过你?”

骑虎女子被这番话说的眉花眼笑,便将骄躯依偎了过来,这次林鹤真倒也不拒,将那女子的纤腰紧紧搂住,又凑着那女子的耳朵,悄悄说了数句,惹得那女子格格娇笑起来,又作势捶打林鹤真的胸口,却怎肯用力?

原承天见那女子又偷偷去瞧林鹤真法袍上的破口,瞧其果然无事,这才放心。原承天心中不由叹息,这林鹤真果然是好手段,所遇着的每个女子,对他都是这般死心塌地,却不知此人怎的不知魇足,便得了女子的真心,也不知爱惜。

这世间的女子或是千骄百媚,或是刁蛮任性,可绝大多数都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心中若有了一位男子,就再也容不下他人。而女子一旦用了真心,就算是百死亦不悔,这该如何难得?

可偏有男子视这风流罪过,只当是荣耀一般,得了一个,便想再得一个。就因着这样的行径,使得天下其他诚实的男子,也无端背了罪名,让人情何以堪。

原承天见这女子在侧,心中突的生出一个念头来,最好是六娘在场,让她亲眼瞧见了,也好让六娘死心,也或可让那骑虎女子,也认清林鹤真的本来面目。

于是也不动手,而是向风七急急的传去信诀,让那风七速速寻到风六娘,也好眼见为实。

刹时风七信诀传来,原来风七寻了半日,也不见风六娘的身影。风七在信诀中道:“原兄,你有所不知,六娘身上有老祖赐的一件遁宝,遁速是极快的,又可藏身慝影,她若是存心不让我追着,在下也是束手无策了。”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我也不急着动手,你快速速寻去,今日这个场面,定要让六娘见着,方能解了她的心魔。”

这时林鹤真亦上了虎背,与骑虎女子相依相偎,那黑虎四足生云,缓缓的向前遁行。

原承天生怕追丢了,也亦步亦趋追了上去,忽见面前青光一闪,青光之中现出一道身影来,赫然是那风六娘,再去瞧风六娘的面上,早已是清泪纵横。

第1052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见风六娘伤心若此,原承天反而有如释重负之感。这世间女子大多痴情,若遇负心男子,任你如何分说,也是解劝不得,唯有亲眼瞧见了,才胜过千言万语。

风六娘的泪珠儿只滴了数滴,就生生止住了,抬头远远的瞧着林鹤真,神情不怒不恼,平静异常。

原承天知道她此刻心中,定是波澜起伏,只是此女生性要强,便是伤心绝望,又怎会在他人面前显露出来。但她选在原承天面前显示身形,其实也是盼着原承天能给她一丝安慰罢了,这样微妙的心思,原承天怎不明白。

原承天也不说话,就往风六娘身边一站。他明白风六娘此刻心思起伏,也不知会转过多少念头,而自家的心思一多,别人的话又怎能听得进去,不如就在身边陪着,那风六娘总会慢慢想通。

就见那林鹤真骑着黑虎,慢慢的去得远了,原承天自不能舍了六娘去追,只要六娘能在心中彻底断了对林鹤真的念想,那可比什么都重要。只是林鹤真绝不可饶,就暗将金偶祭出,让那金偶远远的跟着林鹤真,任他逃到天边去,也放不过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六娘忽的柔声道:“原道友,瞧那前方的山峰上有块青石,倒也干净,我一路遁来也是倦了,你陪我坐一坐可好?”

原承天道:“好。”此刻林鹤真已去得远的,倒也不妨开口说话。

二人来到那块青石前,风六娘独自坐上青石,抱着膝盖,兀自在那里发怔,原承天仍不说话,仍是静静的立在风六娘的身侧。

过了片刻,风六娘笑道:“你这个人真是好,我先前那样对你,你也不恼,此刻又来陪我。虽然你不说话,可我的心里倒是慢慢的静了下来。”虽然是笑,笑声却好不凄楚。

原承天道:“静了便是好。”

风六娘道:“原大哥,我问你一句话,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原承天道:“你只管问来,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不瞒你便是。”

风六娘笑道:“君子一言,可不许耍赖。”这样一笑,倒也恢复往日的几许调皮本色来。

便道:“原大哥,你的心里可曾喜欢过一个人?”

原承天道:“自然是有的。”

风六娘叹道:“却不知你心里装着一个人时,又会是怎样的情形?可是也与我一般,行着卧着,都在想着他,越是热闹,越觉得孤寂的很,每每一个人独处了,反倒欢喜,只因那时无论你怎样想他,别人也不会笑话了。”那泪水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原承天这才知六娘用情之深,忍不住轻叹道:“六娘,你又何苦,何必。”说到这里,便不想再说了,只因他与九珑而两情相悦,矢志不渝,若是说将出来,只怕六娘更是伤心了。

细细想来,自己与九珑之间好不神奇,自己初见九珑时,也不曾生出怎样的情谊,只觉得那九珑虽是凡躯,却自是高贵不凡,令人只能仰望。不想只相处了短短数日,那九珑就因泄露天机,被天地夺了性命。

自己对九珑生出的情义,或许便是从九珑死去的那一刻才得以萌发,就觉得这样的女子,才值得自己去怜惜痛爱,也唯有这样的女子,才与自己志同道合。

其后伽兰定情人生至此一变,天道之修本就渺茫难寻,可自从与九珑定了双修之盟,却渐渐的明晰起来。原来若修天道,就该从身边做起,若不能爱身边之人,又如何爱天下,爱苍生。

自己前世苦修丹道,只知追求一已长生,不知兼顾他人,说来也是自私的很。此世重生为人,就想痛改前非,试着去帮助他人,有时虽是惹来是非,更令修行之道艰难重重,可心中反倒觉得安平喜乐。

由此看来,前世孤独只因心中无爱,今世方知,原来一个人修为虽高责任就越是重大,否则天地待你如此之厚,你却不曾回赠一分给天地,又怎能被天地所容。

就会觉得,心中多爱九珑一分,就多近天道一尺。此中微妙,不可与他人述说,亦与寻常的男女之情大不相同,自己先前仍是懵懂,此刻借六娘的情事生变,反倒触动心机,细细理会了。

风六娘凄然道:“我将真心付于他,为何他却弃之如蔽履,若是他心中无我,又何必欺我骗我?”

原承天叹道:“女子若爱一人,便是一生一世,却不知男子却要兼顾天下,那林鹤真如此对你,或是因其风流成性,或是另有图谋。也许在他瞧来,这风流罪过,可付之一笑,却忘了世间自有公道。”

风六娘道:“你说公道,公道却何在,那林鹤真欺我辱我,怎不见天劫收了他?”

原承天道:“天网愤恢恢,疏而不漏,他今日之私情被你撞见,就是天道在你,否则你岂不是还要受其蒙蔽。”

风六娘不由点头道:“这么说来,果真是天道助我了,原大哥,我现在只想求你一件事。”

原承天眉头一皱,道:“你若想让我放过他,断乎不能,你若想亲自去杀他,我也绝不同意。此人之罪,罪不可逭。非止你一人而已。”

风六娘讶然道:“原来此子所害女子不止一人了。”

原承天便将云裳之事细细述来,此事只说了一半,风六娘就咬牙切齿的道:“原来此贼如此可恶,我先前还只当他生性风流,尚不至死,原来却是负心薄幸狼心狗肺。既然如此,那骑虎的女子便由我来引开,原大哥只管去替夏云裳报仇。”

原承天哈哈笑道:“就等着你这一句话了,否则有那骑虎的女子在侧,在下着实不便动手。”

二人既然下了决心,风六娘立时一扫刚才的凄楚心情,又怎会再对林鹤真有半丝怜惜,更因消去了心中孽情,身心轻松无比。

风六娘就将袖中一物祭了出来,原来是一座莲台,此莲台与原承天在凡界曾得的那座,自然是天壤之别,这莲台的基座是用极玄金打造,其上十六瓣莲叶,则是千劫古莲。故而这件遁器,就叫做千劫莲遁座了。

千劫古莲原是仙庭之物,曾与仙庭白莲同生一池之中,后因争不过仙庭白莲,差点灵断灭种,后被神执移出仙庭,植于昊天诸处,方才焕发新生。

此莲或因遭此劫难,其吸纳灵气之能天下无双,被制成各种法宝时皆各具其妙,若被制成遁器,则因其聚来灵气极强,视突破灵障为等闲之事。

风六娘请原承天上了这座莲台,掐动法诀,那莲台立时大发青光,腾空而起,人在莲座之中,可觉得四周灵气急涌而至,那四周的灵气既被吸了来,又如何形成灵障,因此此莲座遁速之快,着实是无法相像了。

而被莲座吸纳来的灵气,又可被座中修士所用,这样一来,修士遁行之时,还可养真蕴玄,端是的极妙了。这件遁器原是风氏拥有千莲池时制得之宝,也就是风六娘受宠,才被老祖赠与此物。

林鹤真所骑的黑虎本就去的缓,如今被这莲台破空而去,很快就可追上林鹤真了。

这时原承天的金偶也传来讯息,知道那林鹤真犹不知死活,仍然在那虎背上与那女子调笑,倒也风流快活。

原承天将金偶传来的讯息告诉风六娘,有意观其神情,却见她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此贼死期到了。”

原承天思忖以风六娘的性情,到时只怕约束不得自己,会向林鹤真动手了,那林鹤真毕竟是极道之修,风六娘与其斗法,怎不吃亏,可此话说出来,又要伤了风六娘的自尊。

于是便道:“却不知那骑虎的女子又是何人?”

风六娘道:“此女既然是跨虎执鞭而来,那么极可能是万兽山庄弟子。”知道原承天出自凡界,不知昊天事务。又细细解释道:“昊天界之中宗族甚多,而宗门甚少,这万兽山庄就是宗门之一,其宗虽在我风氏领域,却不受我族管辖,说来亦友亦盟。”

原承天道:“如此说来,倒不可轻易与这万兽山庄发生冲突了。”

风六娘道:“那女子也是被林鹤真所欺,又有何罪,此事自然不可将其牵涉其中,只是那女子此刻犹在梦中,总要给她点明利害,她才会幡然醒悟的。”

原承天心中暗赞,风六娘果不愧为仙族嫡姓弟子,胸中自有丘壑,又怎是那鲁莽无谋之辈,这样看来二人就可各行其事,唯一的难处,就在于以原承天的仙修境界,能否跨境诛杀此贼了。

也就盏茶时间,原承天的神识之中,再次探到林鹤真的灵息,这次二人不必隐瞒身形,只管冲上前去便可。

林鹤真忽的探到身后有人迫近,忙用灵识一探,吓得是魂不附体,急忙从虎背上一跃而起,正想说话,不想身后又来了一道身影,远远就叫道:“鹤真,鹤真,来的可是你吗?”听其声音,却也是位女修。

原承天循声望去,只见前方果然是位美貌仙子,瞧其相貌神情,倒也是温婉可亲,手中持着一根玉笛,踏着一根丝带飘飘遁来。

林鹤真见到风六娘已是动容,再见到这名手持玉笛的女子,心中连声价叫苦,怎的今日无巧不巧,全凑到了一处。

第1053章此等奸徒不可饶

那持玉笛的女子瞧见了骑虎女子与风六娘,也是一呆,又见骑虎女子与风六娘各具风情,显非寻常女修。这世间女子本就多疑,又瞧着这番情形,心的怎能不疑?

只是心中犹存着三分侥幸,勉强笑道:“鹤真,这两位仙子可是你的朋友吗?怎的平时也不曾听你说起,何不替我引见一二?”

风六娘听见这女子说话之中,与林鹤真透着亲热,她先前已然彻悟,对林鹤真已是死了心,只盼着将他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此刻又怎会含酸,只是冷笑一声罢了,骑虎女子却变了颜色,喝道:“你又是谁?”

风六娘抱臂冷笑道:“林鹤真,今日却也巧了,瞧来就是家人团聚了,我也甚是好奇,这两位姐姐又该怎样称呼?”

饶是林鹤真灵慧机变,此刻也知道大事不妙了,心中叫道:“该死,该死,六娘性急,刚才大殿之中,戏又演得过了,怎知她如此情真,就径直追了过来。只是这元宝儿怎的也恰好来到此处?”

那持玉笛的女子见林鹤真低头不语,风六娘与骑虎女子各自含怒拈酸,仙修之士最是聪慧,又怎能不明?就算是想存心自欺也是做不到了。

她心中一时悲愤交加,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忽的滚滚泪落,叫道:“林鹤真,这两位姐姐究竟是谁。还不从实招来。”

林鹤真口中支支吾吾,哪敢说话。

风六娘向那持玉笛的女子瞧了瞧道:“这位姑娘,你莫非是元氏弟子。”

原来元氏亦是雅擅音律,族中弟子皆喜以一件乐器为法宝。风六娘随意一猜,果然就是猜着了。

持笛女子缓缓点了点头,道:“小女子正是元宝儿,这位姐姐莫非是风氏六娘吗?”

风氏以刀诀闻名昊天,风六娘虽不如风七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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