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身计.风眼 作者:蔚空(晋江2014.6.13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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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乔远从里面挪出来，她不怀好意地呵呵一笑：“听声音，应该挺正常的。”
乔远先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满道：“谷小姐，你能不能稍微正视一下，我是个成年男人这个事实？也稍微摆正一点你作为女人的姿态？”

“你是男人啊，我也是女人，不过因为你是我弟，我是你姐。所以男人女人这两种属性，在我看来，一点都不重要。”
“哎呀……”乔远冷不丁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
“好疼！”
“啊？”谷雨看着乔远闭着眼龇牙咧嘴，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哪里疼？要不要马上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乔远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转头瞪了她一眼，“就是膝盖忽然狠狠疼了一下。”
谷雨不明所以，见他没事，便扶着他，小心翼翼在床上躺下。

整日躺在床上，当然是无聊。乔远和谷雨唯一的活动，也就是聊天。好在两个人向来谈得来，芝麻蒜皮的事，诸如说谷家二老坏话这种话题，都能聊半天。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感情上面。
乔远看着谷雨，像是考虑了片刻，才犹犹豫豫开口：“小雨姐，如果有一个你认识很多年的男性朋友，忽然告诉你他一直爱你，非常非常爱你，你会有什么反应？”
谷雨愣了一下，噗嗤笑道：“你说李庆吗？我应该会一脚将他踢出办公室，然后叫上他女朋友，一起痛殴他一顿。”

乔远翻了个白眼：“我是说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男人，对你表白，你会不会考虑？”
谷雨哦了一声：“这样啊！如果是认识了很多年，又只是朋友的话，说明我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表白与否，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当然，我不希望遇到这种表白，因为很可能会因为尴尬，失去这个朋友。”
乔远语气有点不爽：“你对那个什么何君就有意思了？为什么能和他尝试，不能和那个认识多年的朋友尝试？”

谷雨一下也给不出原因，只能摊手道：“那不一样。”
乔远不甘心追问：“为什么不一样？”
谷雨只得再想了想：“因为会感觉很奇怪。大概是我习惯一种关系后，便不希望它改变。”
乔远郁卒的眼睛一闭，脑袋一偏，哼哼唧唧道：“心口忽然有点疼，让我睡一会儿。”

谷雨本来笑着的脸，慢慢沉下，看着乔远的后脑勺，忽然有点恍惚。脑子里回想起，头天夏立成在电话里那句“乔律师对你那么情深”。
关于她和乔远的关系，她从来没有深思过。乔远对她很好，几乎言听计从，但她以为这种顺从和喜欢，是基于他们曾经在同一屋檐下的四年共同生活，因为那段生活，足以他们情如姐弟——哪怕，随后的九年，他们从无联络，她也确确实实将他淡忘。

可她现在忽然有点担忧，乔远对她的情感，是否并不是她想的所谓姐弟情分。而这也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因为她明白，即使乔远对她确是有男女之情，可那样的情感，肯定也只是基于曾经四年寄居生活中产生的感恩和依赖，久而久之，他便与爱情混为一谈。
在谷雨看来，这样的爱情，不过是来源于情感绑架。
即使这样的情感绑架，乔远自己或许都毫无认知。

谷雨忧心忡忡的走出病房，准备去买点吃的，衣服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何君。
这两天过得比坐山车还刺激，谷雨自然忘了这个柴米油盐世界的人。
电话接听，那边何君声音急急传来：“谷雨，你这两天在哪里？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关机。”
谷雨想了想：“我在出差。”

何君显然有点失望：“哦，原来是这样，我还想这几天工作不忙，约你出来吃饭呢。”
身后的病房门没有关紧，传来吱呀的床响声，谷雨故意靠近门口，提高声音，略带着自己不熟的娇嗔声：“我过几天就回来，一定吃穷你。”她顿了顿，深呼吸一口，“那个……我挺想……见你的。”
到底是没好意思假意直接说想人家。
那边的何君，显得很高兴：“我也是，接下来我都不是很忙，一定天天和你见面。
“嗯。”
两人又随便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谷雨转身推开门，探进脑袋，看向床上的乔远。见他眼睛睁着，便嘻嘻笑道：“小乔，吃什么，姐姐给你去买。”
本来面无表情，眼神略显空洞的乔远，忽然咧嘴一笑：“听说这里有家鸡汁生煎包味道不错，你去给我找找。”
谷雨切了一声：“快撞成木乃伊了，胃口倒是不错。好吧，我去给你买。”
她正要缩回身子，乔远又大声道：“小雨姐，别忘了拿酱汁，要是没酱汁，我到时去你的何先生那里抹黑你。”
谷雨看着乔远坦坦然然的样子，忽然又觉得刚刚的自己，不过是多虑，不由得有点释然地哈哈大笑：“放心，我没这么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部分大概一个星期就完结，本来是打算写完第一个故事就暂停，但想了想，虽然冷，还是想写下去，不过决定一个故事一个坑，类似于系列文，这样因为篇幅不长，冷点好像也无所谓了（酱紫自欺欺人好咩？？？）

之所以想分开写，是因为除了主角相同，故事是完全独立的，所以看官可以自行选择怎么看，避免这第一个故事看不下去，后面的故事就没机会被看到。

文案先放出来，愿意看的就去先收藏，渣男配宋尔同的故事，这个故事本来是《风眼》最后一个故事，因为男女主在这里会尘埃落定，不过这个故事在构思时实在比较有感触，所以先写掉。这个故事情感戏比较多，比较多纠葛，男女主感情会受到考验~~但宗旨只是虐渣男

　







第33章　止损
到底是年轻身体底子好，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乔远得到医生批准，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但因为是在临市，谷雨一个人将坐着轮椅的乔远运回家，委实不是件易事，她开玩笑说要求助快递业务，被乔远狠狠翻了个鄙夷的白眼。

也不知是不是两人在医院聊天时，谷妈妈的坏话说多了，回到江城，谷妈妈便登门视察，然后两人车祸一事暴露。
结局自然是被数落了好几个小时，数落完毕，谷妈妈给女儿下达任务，让她好好照顾乔远这个伤员。
其实不说，乔远也是谷雨的责任，只是她照顾得能有多好，就很难说。好在她不用坐班，时间还是有的。

乔远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奴役使唤大小姐的机会，当然要翻身农奴做主人。
“小雨姐，听说吃什么补什么，我骨折了，得吃骨头汤才能好得快，你给我做啊。”
谷雨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很爽快地答应，回来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就奔赴了菜市场，去买最新鲜的食材。
她在烹饪这一块，不说白痴，也是半个白痴，大骨扇骨筒子骨完全分不出什么是什么，只能请教猪肉摊的师傅，然后在师傅的游说下，买了一大堆筒子骨回来。

乔远看到她的战果，很无语地告诉她，这些分量至少够吃一个星期。他本来以为她会杀回去，找人家大叔理论，不想她却不以为然，说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最好吃到他下地走路。还贱兮兮地调戏乔远：“吃哪儿补哪儿，要不要买点猪脑牛鞭补一补？”
乔远反唇相讥：“我倒不用，但是你买点猪心给自己补一补，我看非常有必要，看能不能治治你的没心没肺。”
谷雨果然是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

谷雨的厨艺，当然是让人不敢恭维。炖出的骨头汤，颜色寡淡，腥味扑鼻，还没什么盐。
乔远一脸苦大仇深地喝着她端来的汤，边吐槽边悲愤地喝了几大碗。
谷雨对他的配合，颇为满意，然后一到晚上，就安安心心地去和何君约会。
返回江城后，谷雨和何君的关系，不能说突飞猛进，但也上了好几个台阶，一个星期，连着六天晚上都约会见面，进展虽然不算快，但也有了比较基础的肢体接触。

可就在谷雨以为何君差不多就是那个自己准备凑合着共度下半生的人时，一个她想不到的小插曲，打断了她和他继续向前的节奏。
那天，她和何君告别回家，已是晚上十点多。出了电梯，例行公事先去乔远那视察。
因为乔远腿脚不便，为了进出方便，她很自觉地要来了他的备用钥匙。
打开门，谷雨看见乔远翘着一只打石膏的腿，歪倒在沙发，举着平板电脑，看得不亦乐乎。
“看什么呢？这么嗨皮？”
乔远笑嘻嘻指着电脑：“你看新闻没有，星期天连锁酒店资料泄密，网上都吵翻了。”
谷雨虽然这段时间在工作上处于半休假状态，但作为媒体人，每天发生什么还是非常关注的。乔远说的酒店资料泄密，她当然知道，这两天最热的新闻就属这个，因为开房记录泄露，很多男女搞外遇被发现，造成离婚率骤增，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

谷雨笑道：“你查了你的没？”
乔远得意道：“我又没在这家酒店住过，当没有。”
这家酒店是经济型酒店，谷雨想起他刚来江城时，所住似乎是星级酒店，便咬牙切齿道：“奢侈。”
她说完，乔远贼兮兮道：“不过我查了一下你，发现有过好多次入住记录。”
谷雨：“我出差住过这家酒店，有什么奇怪？”说着，又蹙眉道，“我怎么没发觉，原来你这么八卦？”
乔远不以为然：“八卦之心人间有之，对了，你查了你的那位何某人没？”
谷雨像是被点醒一般，点头道：“对哦，我见过他的身份证，好巧不巧，还记下了，快帮我查查。”
她其实也觉得这只是个玩笑。

乔远眼光微微一闪，抿嘴笑着输入谷雨念出的身份证号，然后电脑上的画面，两人都有点傻眼。
何君在过去两年，几乎每个星期都有记录，开房次数，三到六次不等，直到最近一个月，也就是和谷雨开始约会之后，次数骤降，大概一个星期一次。
如果说他开房的酒店在外地，也就作罢，偏偏酒店都是本城的同一家。
谷雨这回是找不出开玩笑的心思了，想找出点让自己信服的借口都没办法，她讪讪一笑：“看不出来他体力还挺好的。”
乔远小心翼翼看向她：“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得了吧！”谷雨道没有气愤，只是觉得好笑，“我又不是傻子，他一个本城人，如果是正常交往的女朋友，完全没必要每次都去酒店。每个星期那么有规律的开房，难道是为了贡献GDP？”

乔远也只得顺着她的话：“男人嘛，总是会有生理需求。你看他最近不是少了么？”
谷雨顿时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他：“看来你很有同感嘛！从实招来，你是不是也干过这种事？”
“绝对没有。”乔远娇羞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身子还是干干净净的。”
谷雨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你还好意思说，我都嫌你给我丢人。”
乔远正了正色：“其实这种事情很正常，男人是可以将性和爱分得很清楚的，只是我个人目前还没这个能力。”

谷雨也收回玩世不恭的表情：“说实话，何君毕竟已经三十出头，如果说没有点什么经历，肯定不可能，我其实对别人的过去也不是很在乎。可他在我们相亲之后，还去开过几次房，我真的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谷雨摊手：“又没有什么感情，当然是及时止损。”
“爽快洒脱，小生钦佩！”乔远只差拍手鼓掌。
“去你的……”谷雨揍了他一拳，“我看你就是幸灾乐祸。”


　





第34章　懦弱
谷雨算是行动派，决定及时止损后，便在电话里告诉了何君不断算继续的打算。不再接何君的电话。她本想两个人不过刚刚开始尝试的相亲男女，她的态度这么明显，何君想来也是应该识趣的。虽然不知为何她的态度骤变，但在几次联系得到的都是冷淡回应后，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成年男女的感情，大致如此。不投入，所以不纠缠。

和肖琴的录音，谷雨仍旧封存在自己的电脑里，她没有交给警方和检查机关，一来是夏立成的威胁和对夏家扬的于心不忍，二来是她不会幼稚到以为一段明显是情绪激动时所说的话，能作为什么有力证据。夏立成大概也深知这一点，在她允诺不会将录音交出去后，便没有来找她。

谷雨查到赵俊奶奶所在的老人公寓，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
和她所了解的老人院不一样，这家老人公寓，走的高端路线，入驻的老人，都是来自家境殷实的家庭。
一踏入老人公寓，便是一个整齐漂亮的草坪，零零散散坐着好几个老人，下棋的下棋，晒太阳的晒太阳，年轻专业的护工，悉心照料着这些人。

谷雨看过赵俊奶奶的资料和照片，本想去直接问护工老人家的位置。却在走近草坪后，遥遥看到一张背对着她的长椅上，一个老人身旁，坐着一个让她有点眼熟的年轻背影。
她在冬日的阳光下，眯眯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便轻轻走了过去。
浅草埋没了她的脚步声，长椅上的两人，对她的临近，浑然不觉。

“小俊这孩子也真是的，奶奶知道他忙着挣钱，没时间来看奶奶，奶奶又不会怪他。每次让你来多麻烦。你回去告诉他，奶奶这里什么都有，下次千万别再买东西浪费钱了，让他把钱存着，好娶媳妇用。”
“嗯，奶奶，我会转告给他的。不过赵俊给您买的这个葡萄真的很好吃，奶奶再吃点。”
“孩子，你也吃。对了，你再帮我告诉小俊，钱多钱少没关系，千万别把自己累着。奶奶也不用住这么好的老人公寓，等他有空，让他把这里退了，我回家自己住就好，小俊他爹虽然不扯气不管我，但有街坊邻居照应着，我也饿不死。”
“奶奶，我不是给您说过么？这里一点都不贵，国家给的补贴。赵俊他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您，所以才将您送到这里。您安心住在这里养老就可以了。”
“是吗？你看我这记性，又给忘了。小俊有你这个朋友，我真替他高兴。他以前不懂事，老交坏朋友，做错了很多事。现在好了，有你帮奶奶看着他，奶奶就放心了。”
“奶奶……”

站在长椅后方的谷雨，假意轻咳了两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夏家扬应声转头，看到她时，露出惊愕的表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来是尴尬又愧疚，支支吾吾半天，才发出声音：“谷记者……”
谷雨干干一笑，绕道椅子前面：“好巧。”她这话是对着夏家扬说的，随即又对他旁边的老人道，“李奶奶是吗？”
“是。”老人疑惑地看着面前陌生的年轻女人，“您是……”
夏家扬对谷雨使了个眼色，谷雨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刚刚偷听了这么久，明白老人家还不知道孙子已经过世，而杀人真凶便是她旁边这个和蔼礼貌有爱心的年轻人。
她笑了笑：“我是赵俊的朋友，来看看您。”
老人家一下笑得合不拢嘴：“最近这是怎么了，先是小夏天天来看我，现在又来了您一个姑娘来替小俊看我。看来小俊真是学好了，你们一个两个看着跟他以前的朋友都不一样呢。”
谷雨将手里一兜水果放在她旁边，笑道：“其实我也就是路过，听赵俊讲他奶奶在这里，就顺便来看看您了。”
“好好好。”老人家心情显然是好得出奇。

谷雨和夏家扬，陪着赵俊奶奶聊了一会，见老人家有点犯困，便让护工扶着老人家进公寓休息，然后一同离开。
因为车拿去保养，谷雨是打车过来，又因为有话和夏家扬说，在他的邀请下，从善如流地上了他的车。
她对夏家扬的印象确实不错，但一个对自己的罪行不能担当的男人，再如何不错，她也不得不微微带着鄙夷。
上车后，夏家扬先开口：“你上次看到我车里的海报，我就猜到你可能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