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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升邪-第5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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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秀无伤。魔徒和岐鸣子只道魔君修得无上妙法,猛然间,空来山传人中暴发响亮欢呼与喝彩,魔君不死,不死魔君!

群情激昂中,只有苏景看到得,戚东来用性命在地上画出的那个‘蚩秀’已然身体残碎面目全非。

不是生造化,而是换造化!以我性命、以我修元、以我少年时桀骜狂妄和青年后苦苦隐忍的魔心,挪出一份造化、换他活。

通天之法,施展之际却全无声息,甚至无人知!魔徒中有人会觉得戚东来在搞什么古怪东西,搞得自己要死,但无人想到也没人相信,他会有这样的本事。

恶战时全神投入,不知身外事情。此刻从恶战中归来,蚩秀很快见到苏景正扶着的白发老者,他自幼与骚人一起长大,一眼就看出那将死之人是戚东来,猛一惊。不顾多想迈步走向戚东来。

蚩秀才一动,对面岐鸣子漠然道:“再来。”

蚩秀微皱眉、犹豫还是停下了脚步,重新直面岐鸣子,点点头:“再”刚说了一个字,‘来’字未及出口,突然一道锐意自斜刺里冲出!同一刹那,岐鸣子与蚩秀同样的感觉:仙剑出匣,刺向自己。

岐鸣子、蚩秀反应各不相同,前者长剑回旋、护身前;后者扶摇天空化形雄鹰、欲扑击可又哪有剑,偷袭更无从说起,先前突然出现的刺骨锐意,只是一个人的气意绽放——苏景。

戚东来已经交给顾小君和三尸照料,苏景起身,人如剑,直面岐鸣子。半空里的蚩秀只觉压力一轻,散去了苏景收了气意,但已稳稳对上了岐鸣子。

岐鸣子皱皱眉,见对方未着魔家衣袍,知道他是外来客人:“闪去一旁,我和天魔宗恩怨无关旁人,本座非滥杀之人。”

蚩秀自半空里撤去巨鹰化形,变回人模样,同样冷声道:“魔君私怨,连空来山弟子都不得插手,更没有你们离山妨碍的余地,苏景你让开,否则以往的交情就算废了!”

苏景抬头,先望向蚩秀:“你想死我懒得管,他想死我也管不了。”说话间,伸手一指垂危骚人,口中继续对蚩秀道:“但我不能让他死不瞑目。他死后,你被人乱刃分尸我也只看当看戏;他死前,你就死了‘不要命’这条心。”

其实蚩秀也没什么错,但因戚东来之故,现在苏景看他不顺眼,特别不顺眼。可无论如何,‘照顾好师弟’是他念念不忘的两件事之一,至少戚东来活着时候,苏景保他师弟活命。

说过蚩秀。苏景又望向岐鸣子:“你与天魔宗恩怨和我无关我想折你剑,我想断你手,我想让你无尽寿数里再不敢来空来山。和你有关么?”

岐鸣子也没错,或者说他是对是错都与苏景不存丝毫干系。但戚东来因他而丧,就凭骚人‘两件事、哭三次’,就凭他‘憎厌足够,怜悯不要’,替他扛下这桩不死不休的人命官司又如何。

话说完,苏景提息、长呼、闭目。

双目并拢一瞬,整个人消失不见。随便目光寻找、随便灵识搜索。再找不到此人何在。一众魔徒惊讶,而岐鸣子耳中、听到了一声剑鸣忽近忽远、东南西北变换方向的剑鸣。

悠长不断的剑鸣。

只有剑鸣,不见剑在哪里,更难寻持剑之人何方。能确定的仅只是当这剑鸣中断一刻。消失之人发动袭杀一刻。

不容得岐鸣子不应,除非他想死。岐鸣子也告闭目,右手扬剑,左手屈指,于剑身上轻轻一敲、两敲、再敲。就此敲个不停,剑上叮当轻响散入冥冥人找不到人,但是剑能找到剑,弹剑声声就是敲门声声,什么时候才会停止敲门?门被打开时。

开门一刻、敲门停止一刻、岐鸣子动杀一刻!

旁人完全看不懂、也听不见的对峙。唯有岐鸣子与苏景知道看谁先找到谁的破绽,看谁先刺了谁。

蚩秀在半空里愣住了,不因地面两人玄虚诡怪的较量,只因苏景刚刚说过的话。

愣只片刻,蚩秀纵身地面,直接落到戚东来面前:“是你救我?”

看不到师弟已到面前,但能听到他的声音,枯枝似的手动了动,扬起,三寸后跌落;再扬起,这次只扬起两寸就再难动了,又垂落。可是手倔强,第三次抬起来知道师弟很近,想找找看啊。

蚩秀不忍,俯身握住了师兄的手,还是老问题:“是你救我舍命救我?”

“不要紧,莫追究。”手被蚩秀握住了,戚东来的神情随之安详,濒死之际,还在问傻问题:“我真就这么惹人厌烦?”

蚩秀嘴唇动了动,未出声。戚东来看不到,却知他的犹豫,是以微笑道:“无需隐瞒,实话实说就好了,我将死,莫为了安慰我就看轻我。骚戚东来最喜欢说鬼话,但最不喜欢听鬼话。”

“我一直盼着师兄回复原来模样,也曾求过师父出手助你。”蚩秀实话实说,不骗他是不看轻他。

“便是说,仍是憎厌我的。”戚东来笑了一声。

蚩秀似是想做解释,可手一抖,他把自己的手抽出了师兄掌握不是狠心,纯粹本能使然:戚东来握着蚩秀的手,用小手指头在师弟掌心画圈圈。

蚩秀实在受不了这种调调。

戚东来,憎厌魔!即便濒死,他仍是憎厌魔的人间传承。

师弟的手抽走,戚东来的目光空洞了,但很快他又笑了一声:“无妨。若来世再做兄弟,我还疼你。盼着别再被王八蛋找上,不必辜负师尊,不再惹自家小弟憎厌。”

话说完了,眼中最后一点浑浊光芒散去,骚人逝。

咕咚一声,蚩秀跌坐在地,心绪大乱,口中喃喃也就没了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唉。”

兄弟两个,性格迥异。师兄洒脱豪迈天塌做被,师弟傲骨却重视规矩。师尊高高在上,在蚩秀看来虽也亲近,可心中更多的还是敬畏,师兄就不同了,骂人直接会喊‘草他娘’、翻脸直接扔宝贝打架,凶是凶但从不会板起脸来教训人。

师父是师父,永远不变;师兄却如父如兄亦如友可惜,那是他未修憎厌魔以前。

修得憎厌魔,又怎么可能不惹人憎厌。师兄已死,蚩秀不知所措,只有一声叹息浓浓。

戚东来死时顾小君也遁化黑烟钻入地面,离开了阳间。可三五个呼吸功夫过后,顾小君重回原处,她的神情里满满古怪,且还略带了一丝恐惧,手掐一印按上尸体眉心,旋即她双目闭合。似是在做仔细查探。

忽然间,身边人影一闪,苏景重回天地间。不去看岐鸣子一眼,径自问顾小君:“怎了?”

“游魂未入地府。”如此大事顾小君不敢隐瞒。

苏景大吃一惊:“魂飞魄散?!”

戚东来是耗尽修元与寿元。自己枯竭而死,这等死法一般来说只是身亡道消,不会魂飞魄散;可他丧命前施展重术挪转造化,也说不定就会有魂飞魄散之类反噬,顾小君也不敢确定,还在查探

对峙之中苏景忽然抽身旁顾,岐鸣子并未趁势袭杀。不再理会苏景,径自望向蚩秀:“此行空来山,斩魔君、毁魔殿,两件事成其一即可。”仍是向蚩秀挑战。老道的意思很明白,对方不再应战无妨,他也不会追杀,径自如山去摧毁天魔大殿便是。

‘喀’地轻响,苏景咬牙。霍然起身,杀心已动!

蚩秀则面露冷笑,探囊取宝准备再战。

但不等苏景或蚩秀迎上,山中一个苍老声音传来:“道士,你够了吧。”

话音落。天魔现,秦吹出关了,人在半空中,冷视岐鸣子。

岐鸣子不识得秦吹,但全不妨碍他领受天魔身上饱蕴的威势。乍见强横存在,岐鸣子混不掩饰自己的惊骇,但他不退半步:“我可作罢,但空来涧之祸已起。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做不得罢!空来涧一宗修者与世无争,只因与你空来山重了名字,便要人家去改祖宗传承下来的宗名真当这天下是天魔宗一家的么,真当顶了个天魔的名头便可一手遮天么。岐鸣子不信。”

空来涧,空来山。

确是天魔宗霸道,逼着人家小宗改名字,对方宁死不从,魔家门徒出手伤人,未害人命但也将空来涧门人个个殴打重伤只是这件事远在几千年前!

是天魔宗未覆灭前做下的‘案子’,上一次岐鸣子率领弟子寻仇天魔山就是为了此事。

岐鸣子初入修行,是被空来涧的前辈引入门宗的,不过三十年后岐鸣子退出了此宗,只因自己觉得这门修法不合自己心性,硬修下去难见前途。

空来涧前辈仁厚,许他来去自如,岐鸣子感其恩德,虽已离宗但常会回去探望,得知空山来仗势欺人岐鸣子来空来山讨公道,前后来过三次,谈不妥、一怒拔剑!

岐鸣子与天魔宗的恩怨就是如此了。单就这场古时仇怨而言,天魔宗混蛋,该打。

秦吹落地,一哂:“如你说言,已经发生的事情做不得罢;但已经报过的仇,再来报一遍也没什么意思。你脑筋乱了我不与你计较,可你若仗着脑筋混乱就胡来今日空来山,杀几个剑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岐鸣子这次真的愣住了:“你说什么?报过的仇?”

说完,他稍加琢磨,猛觉头痛欲裂,哎呀惨叫着抱头摔倒在地。

几乎同个时候,天光突兀沉黯,湛蓝苍穹中滚滚乌云溢出,而后电闪雷鸣不休!

苏景抬头望天,随即霍然大喜,他见过、他识得这副景色果然,乌云翻腾一阵便从中破开,着红裙挂金铃的赤足巨汉显灵人间,金铃天以灵显像!

不过与往时接引不同,这次金铃天没笑,冷着张脸。

落足地面,金铃天对秦吹点头:“吾弟安好?”

秦吹躬身、问礼,之后问:“怎么隔了一阵才来?”

“你当是接引你么,我会满心欢快?”金铃天实话实说:“犹豫了一会,真不想领他走,太惹人讨厌!”

秦吹若有所悟:“尤其他长得和你还有几分相似不熟的再把他当成你。”

“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想领他走了。”金铃天神情怪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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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五一章一声哥哥,真想成魔

(二合一)

再怎么不甘心,金铃天还是来了。

既然来了,再怎么不甘心也还是会带戚东来走。。。。。。

相传:魔家弟子以死证得天魔道,金铃天显灵后,大笑之中俯身、伸手一拉,死者转活飞升去。

嫁衣魔、忠义魔都是这等情形。

不过戚东来的待遇明显不一样,金铃天皱着眉头走上前,抬脚照着苍老尸体的后背一踢,喝道:“起来吧!”

神奇天魔,神奇一脚,死得透透的戚东来诈尸一般,翻身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起身时仍是苍苍老者、站稳后已经变回作画之前的模样!由此,打赤膊挎红裙的金铃天,和打赤膊挎红裙的戚东来面面而立。

除了踝上一串金铃,两个人打扮一般无二,也同样都是身形强壮狮鼻豹眼的虬须大汉,长相不尽相同但那份粗犷豪迈全无两样,亲兄弟似的。

看看戚东来的打扮,金铃天更烦了,但该说的话还得说:“憎厌魔,惹人厌,纵是为了他人死,人家照样憎厌你;纵知人家不领情,来生还要为他死。。。算得极致,得证天魔,这就随我去吧。”

能否成魔与旁人全无关系的,只在自己本心怎样。把整座天下都恶心到受不了的人,未必就是修成正果;有朋友有伙伴,却只惹到一两人憎厌、真正憎厌的就未必不能证得魔道。

关键仅在:自己如何!

戚东来还有些懵,先看看蚩秀,师弟安好、也正发愣;再看看金铃天,骚人觉得跟照镜子似的;最后望向苏景,大汉神情古怪,似是这场造化来得太突兀,一时间还不敢相信、更不知所措。

骚人懵。苏景可不懵!苏景又惊又喜又着急:“赶紧的,谢过大天魔;赶紧的,跟他老人家走!”

又愣了愣。猛然间、浓浓惊喜自戚东来面上绽放,终于回过神来了。终于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可是惊喜只在一瞬,很快戚东来又皱起了眉头。

皱眉时间不长,当眉心舒展开来时候,戚东来的神情变得清淡了,未去道谢金铃天,而是反问他:“我若升魔,去得天魔坛。其他魔尊也会如这世间人一般憎厌我么?”

金铃天不客气,直接点头:“你这做派,走到哪里都惹人憎,这一点改不了。”

戚东来眼帘低垂、静静思索片刻。又望向苏景:“若我去幽冥,会如何?”

苏景不知戚东来在想什么,但实话实说就是了:“你若去幽冥,我保你百官礼敬、千差侍奉、万鬼听宣!我在幽冥怎样,你便在幽冥怎样。除非神君与我家诸位王兄回归中土。否则此间地府,无人可凌驾你这骚人之上。”

朋友归朋友,但这番话也不是随便说的,只因苏景了解戚东来,行事虽有些古怪但绝非贪慕权财之辈。他若想求一个‘敬重’,苏景全力相助!

戚东来笑了,重现‘柔美’,望回金铃天:“大天魔听到了?做鬼比着升魔哪样更痛快?在中土幽冥,我有万鬼敬仰,去天魔坛,只有无尽鄙夷,既然如此我何必跟你走。”

“太好了!”大天魔脱口应了三个字,之后连刹那犹豫都不存,身形一闪就此消失不见!

于他消失一瞬,满天乌云退散,苍穹又复青蓝。

“诶。。。”戚东来的脸顿时僵了。

什么清淡漠然,什么冷清平静,全都不见了,戚东来脸上只有僵硬,比着刚才死时还要更僵更硬的僵硬。

好半晌,戚东来愣愣转头望向苏景:“走、走了?”

苏景已然动用搜神之法找过好几遍了,确定金铃天的真灵不再:“嗯,走了。。。不是,你到底怎么想的?真不想成魔?”

“你还记得叶非吧?”戚东来反问。

苏景当然记得,点了点头。

戚东来继续道:“大天魔接引叶非,叶非不去,大天魔好一番劝解说服,诸般道理一样一样摆明白。。。我就想,我也得有个样子。”

“大天魔来了,说:你我升魔去。”

“我说:不去!”

“大天魔说:别啊,别不去啊,我给你讲讲道理。”

“等他道理讲完,我略作踌躇,说:我去不去升魔无所谓,你要我跟你走也不是不行,除非。。。。。。”

“大天魔当会说:除非怎样?”

“我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我若离开中土人间,留下二弟蚩秀一个人孤零零受苦我可不忍心;我若离开中土人间,我家二弟蚩秀就再没人疼爱了。。。这样吧,你带上蚩秀,我便同行!”

“大天魔要答应就最好,不答应也无妨,反正是白饶的。。。。。。我就是这么想的。”戚东来一句一句,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最后抬头望天:“大天魔真走了?不应该啊。”

忽然,戚东来大怒:“都怪叶非,坏我大事!”

怒归怒,可骚人实在太柔媚,怒气冲顶之际,语气里却只有无尽幽怨。

稍顿,他再问苏景:“你刚才说的那些。。。幽冥中受鬼敬仰什么的,是真的吧?”

苏景实在不知该骂还是该笑:“嗯,没骗人。”

戚东来稍觉安慰,僵硬神情放松少许,可没多久,他真正哭丧脸了:“能成魔,谁愿意做鬼啊。”

苏景望向老天魔秦吹:“他这事。。。真没办法了?”

旁人都用看白痴的目光看戚东来,秦吹倒是没有,从始至终他都无所谓的样子,见帝婿亲自问询此事,秦吹不会不答,他直接问戚东来:“你真想成魔?”

再顾不得‘吊起来卖’了,戚东来赶忙点头:“想啊。我就是腻歪腻歪大天魔他老人家。。。哪成想他真走。。。怎么这么狠心啊。”戚东来手捧胸口,哀伤于形色。

秦吹上下打量戚东来,分不清老头子是故意刁难还是开玩笑:“想成魔?有多想?”

“特别特别地想!哥哥啊,你不能不管我。”戚东来一声‘哥’,喊得老天魔头皮都麻了。可仔细算一算。。。大天魔来接引的,都是上位天魔,彼此不论辈分只以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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