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歌-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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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时,唐逸的坚持,反成了唐月的阻碍。
不过唐逸却似胸有成竹,当下微微一笑道:“前辈说的正是,这其中难处,晚辈也自想了到,所以晚辈根本便不打算硬来。毕竟这世事不可能尽入人意,晚辈可是深有体会,所以变通之道,还是懂得的。”顿了一顿,唐逸继续道:“唐门门主之位,月姐可只做一时,长不过一年,短则一月足矣,便当唐门以显其劳苦,既可令月姐姐二十余载不至平白辛苦,亦不至晚辈取了唐门的现任门主。至于其后……”
唐逸的笑容一敛,再道:“前辈没有去过唐门,对外大事或可凭智慧推
那门中的琐屑小事,却终是难知。但往往一些小事,大,反能令人心生警惕。”
德皇闻言,奇道:“却有什么小事,竟可令唐门松了嫁娶这个口?”
唐逸笑道:“晚辈当年得唐门在崆峒的眼线相助,这才得以逃出平凉,而这位眼线便是入赘到唐门的外姓男子,是名神医。这位神医是当真极通医术,甚至似唐门这般医毒称绝的名门,亦没有人能言在医术上稳胜于他。可就是如此能人,年岁大把,却始终未得一个子嗣,前辈不觉与常理有悖么?”
看着德皇,唐逸沉声道:“虽有常言,所谓善医者难自医,可那终归极少,更何况月姐的姑姑亦无子嗣,听说那位神医与月姐的姑父关系可是相当不错,那又为什么如此难医?”
德皇听到这里,心有所悟,当下叹道:“公子当真是有心人,观察的仔细。唐门招人入赘,等闲男子绝不可能如此背祖弃宗,便是无奈进去,亦是心有所抗。
那两位男子,怕服食了什么药物,以减心中愧疚。”
唐逸点头道:“晚辈便是如做想。当然,入赘唐门的男子并非都无子嗣,可有子嗣的却多不是顶尖人物。如此一来,便就大有可疑,于唐门也大有损失。入赘本是为令唐门增些实力,又能得到的更佳的后代,这后代亦可为唐门尽力。可实际上,这么多年,唐门真正的高手,却都是本族中人。所以唐门这入赘一法看似在拉拢外人,实是侮辱,又有哪个真有本领的来前来受辱?便看月姐年已三十,却仍能成婚,便是明证。而且就算真是无可奈何,那心志刚硬之辈,亦要断绝这子嗣后路,不让其生而再受此耻。”
说到这里,唐神色平静的道:“当然,唐门只进不出,我亦不会去说服唐门要将女外嫁。所以就要有所变通。这变通之法,就在一个变字,正所谓变则通,名义上的入赘去掉便可。男子娶了唐门女子,但人却要在唐门客居,为唐门尽力,其子亦是如此。这样一来,虽然约束颇多,可颜面上却得保全。就如武当,本都是出家人,却亦能网开一面,收得俗家弟子,甚至两大年轻高手都是出自俗家。相比之下,唐门收些客卿,又有何妨?依晚辈来看,这非是全无可能。而且晚辈既然要娶月姐,自也不能让她太过为难,唐门好歹也救过我之性命,便是客居也还能勉强。正是变通之后,双方各让一步。”
德皇闻言暗点了点头,这变通之实是难以想象,能自一个未冠少年的口中道出,除去智慧,这分进退忍让,更是令人佩服。
便在这时,就见唐逸再微笑道:“月姐做得几月门主,与门中长辈将着规矩改了,便即退位,另由唐门男子去做门主便可。其实前辈心下也是有数,唐门门主虽是风光,可亦不能全然做主。如今唐冷的身后还有唐怀,那未来,月姐退下位来,亦未尝不可垂帘。也正因此,前辈这才邀得月姐前来,不知晚辈说的可对?”
德闻言笑道:“公子睿智,老朽本还想卖个关子,如今看来,却有小觑公子了。”
唐逸摇道:“前辈不过是在唐门住过些许时日,这才知晓细节。论起指挥,前辈实是远胜晚辈,只不过不知内情罢了。”
唐逸这番话说却是出自真心,直道方才,唐逸才是忽然省道,自入草芦开始,自己便一直被德皇引了话头来说!想少年与旁人说话,只要愿意,便总能掌握主动,木莲子便非常人,可亦被唐逸所掌握。就算武帝,唐逸也没觉得自己落于下风。只有在这德皇面前,却是许久才觉察出来,这不能不令唐逸心下敬佩:“便连说话都能掌握由心,这莫非与他那大道正法也有关联不成?”
不过唐逸终究还是搬回一城,这唐门一事也终于随了自己心思来谈,可如此一来,唐逸的心下不安更重!
“我是借在唐门中的琐碎,才令德皇前辈失去的主动,可见大道正法仍有极限,并非什么都能掌握!最少,未知的,或者太过出人意料的,就有可能脱出掌握。如此说来,武帝那份意外……”
唐逸想到这里,眉头随即紧皱,不过转瞬却又松了开来。因为自己此刻已经与德皇全盘托出,只要德皇应下自己,那这警示,自己又怎不说出来?
正文 护中原、本我所望。二一九
德皇谈了许久,直至天色将黑,唐逸这才告辞,退出有飘渺天宫门下在半山相候,随即安排少年入住。
飘渺天宫的房舍不多,以那勒和许南清那一门代表的身份尚是一派一派的合住一起,可唐逸却独身一人却就分得了间小小的院子,这可就又是令人侧目了。再看那院子虽小,可却靠在山旁,十分的清幽,位置大好,显然出自德皇的关心。
等到得院子里,飘渺天宫门下稍做介绍院中的摆设物事,随后便退了出去,只留下唐逸一人休息。
“利同则道合。”
唐逸一人坐定,心下则是默念。
虽然唐逸尊敬皇,虽然少年不愿相信行云当年所言,可这利之一字,却是愈加的印证。亲笔的请柬,半日的深谈,还有这剑小小的院子,无一不透着德皇对自己的礼遇。可这也因为自己合了德皇之利,若自己一心帮助武帝来祸乱江湖,今日便有死无生。
至于将内情和盘托出,唐半点不担心,德皇以武林第一人的身份折节,又如此坦然以告,将其所图所想都说了个通透,这便是示之以诚,如此一来,自己自然也定要投桃报李一番。更何况若不将这内情剖析清楚,德皇又如何帮助自己?
“彼以诚待我,亦以诚待之,且这结果确也令人满意。”
想以全力相助,唐逸心下便是一定。
“是,终将武帝的阴谋告知了德皇前辈,所以这江湖便难乱起。可相较之下,外侮仍在!西域,这都是建功之地,更何况如今唐门因为暗器而遭人暗贬,若我能在德皇前辈的助下帮其提高地位,月姐的愿望,我的愿望,亦不是没有实现之可能。说将起来,德皇前辈虽言不插手各派事物,但如今相邀各派的翘楚,却已是破戒了。”
唐念起德皇。当这老人闻及武帝阴谋之时。却也只是一惊。随后所虑地只是如何禁制武帝这通天级地高手。而非是担心他自己一战地胜负。只这一点实是令唐逸佩服。
正想到这。院外来人。提了好大食盒。却是将晚饭送上。食盒层层。来人一一将起打开。新熟地饭菜登被取出香扑鼻。这饭菜荤素皆全。更有些剑竹岛特产海味丰盛地很。
只不过唐逸地心思却不在其上。当下只是道了声谢即匆匆食过。等来人将碗筷收拾去逸随即再度静思起来。
今日与德皇一谈。大解心中矛盾。既为自己和唐月寻了条出路。又不用坐视中原武林被外人屠戮。可说称心地很。不过相比之下。更令唐逸感慨地则是德皇本人。
“盛名之下。虽难免有令人失望之辈。可德皇前辈却绝不在其列!德皇前辈之非凡。更在其名之上!”
唐逸心下暗道:“世人只知德皇前辈所念所想之皮毛。只道他要保这江湖平衡。可却难探其中究竟。想来名门大派之长倒有可能知晓些许。但或被眼前名利所蒙。或身不由己。却总难齐心同力。”
念起德皇方才与自己的一番言谈,唐逸暗自敬佩道:“与他这一谈,我当真是眼界大开,获益良多。智慧虽是重要,可若无眼界,终究限于一处,也只有至今,才方知江湖大势究竟如何。与这千年轮回比较起来,我以前所见所想之争杀,不过沧海一粟罢了。
那些在我看来的大乱,于德皇前辈眼中,却是举重若轻。”
唐逸再度念起德皇并不如何震惊于武帝的通天修为,甚至反是与自己笑道:“那胡人此番布置打算,却是令人刮目,可却没想到公子终是我中原俊彦,又怎会当真卖身投敌?至于那通天之能,他竟有秘法压制,这确是出人意料,若是临敌而变,倒也棘手。不过与人对敌,便要多做打算,必要高估对手,而不可轻信所见,被外象所惑。所以那胡人便是想出老朽之不意,却也捞不到什么好去!更何况如今有唐公子示警,他自然更无胜算。”
唐逸想到这里,除了暗道德皇谨慎外,那份谈笑自若的自信,亦是令唐逸深羡。
唐逸虽从不自卑,可若说起自信,却也不尽然。智慧上的自信,唐逸是有的,便是今日这番深谈,被德皇占了先手,亦可以唐门内情的这支奇兵挽回主动,更何况唐逸心知自己与德皇差在眼界经验之上,而非是头脑。
不过于武功一道上,唐逸却从没有自信过。
毕竟自信不是凭空得来,除非狂妄,否则便必然要有自信的资本。唐逸的武功到了眼下,也只勉强算是武林中的好手,与真正的高手比起来,还差上不少,又哪会有什么自信?
不过如今和德皇这一番言语,唐逸却
许的领悟。
“那大道正法究竟如何修炼,我虽不知,可却也能看的出,这门功法极重心境。正所谓信人不如信己,人若自信,才可发挥全部实力。否则未战先怯,只能徒增困绕,倒不如不战!”
直起身来,唐逸自屋里度出院外,心下却是不停,暗道:“只是与人争杀,并非想避便能避,有些争杀乃是自寻上门,又或不得不战,此刻,我的心境又该如何?又应如何?”
唐逸所住的小院背山面海,站在院外,看着眼前汪洋一片,虽然唐逸听不到海声,可却能隐隐感觉到那股澎湃的力量,这自然之威,才是至大!
心有触动,唐逸猛然回首仰头,看了看那一柱山峰,正是直插天上。此刻自下朝上望去,远比在岛外所见来的高上许多,真有几分插天之势。
“德皇前辈说与听,言到这峰乃名插天峰,其顶上有块极小平地,只容的下几人坐卧,飘渺天宫主人便在其上。这要是旁人闭关,自是寻处极僻静之地,或实际山洞,或是深居,最好便连阳光都无,这才合起门来潜修。所为所图,不过是不想被外力打扰。可这飘渺天宫主人却是正自相反,他之武功,甚至举手投足间,莫不暗借天地之威,那插天峰顶,峰高海阔的,反合了他的心境。”
念起飘渺天宫主人的借,又念起德皇的大道正法,唐逸似乎想通了些什么。
“我与麻顿一时,身上半分武功都无,这差距之大,比之壮汉孩童更甚!与拨顿一战,虽有崆峒门下相助,可亦是相去甚远。但这两个人却都被我杀了。反倒是与马斤赤一战,其受伤在前,我的功力虽然不如他,但两人差距却远小过之前两战,但结果却是濯星仙子出剑助我了结。
否则追将下去,多是我力乏,只消被那马斤赤赶上,便是一剑刺死。”
稍侧了侧头,唐逸再自暗道:“若是在旁人看来,这前两战不过为我侥幸,而后一战才是真实结果,但若要深究起来,这三战的区别却是明白,也正是那个区别,决定了这三战的结果不同。”
唐逸想到这,暗坚道:“心境!这三战的不同之处便是我的心境!”
似是当真:_的通顺,唐逸面上一喜,暗道:“与麻顿之战,那时麻顿正得了马斤赤的命令,集古斋上下与我都难逃一死,绝无半丝商量的余地。如此,我只得忘死一战!与拨顿亦是如此,虽有崆峒门下相助,可他们显然不敌,而我被扬健制住了**道,比起在面对麻顿,更是不堪。这时我若不拼尽全力,那便定是被人杀死。”
顿了一顿,唐逸再是暗道:“但反观与马斤赤交手,我虽将其激怒,可那时我的武功已颇有些基础,又察觉出他的轻功不佳,这才有了生念,可如此一来,反没有将全力尽到。其后越是拖延下去,心志越是不坚,到得最后真要被马斤赤赶上,那便只有一死了。”
武功差距最小的一战,反是差点失败,唐逸寻出原因,心念电闪之间,暗道:“与敌战,必先审其势,若不敌,能避为上,不能避,便要背水一战,绝不可心存侥幸!”
一念及此,唐逸心胸顿开,随即便暗道:“这便是心境的威力,我便要借!”
既然想的通顺,唐逸也有些兴奋,毕竟这算是自己独自想出的功法,且不论是否真个正确,可总比之前偷学,来的光明正大!
“我便名其为背水,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唐逸刚想到这里,就觉脚下又似隐隐有震动传来,唐逸知道这是那不远处的海潮所致。想这剑绣岛亦是不小,又有如此高峰,可在汪洋之中,却仍似一叶扁舟,在那潮下颤抖!虽然耳听不到那海潮之声,可唐逸却也暗是震撼!
眼见此情此景,唐逸不禁再是暗道:“飞蝗石发出,破空尖啸不绝,有人只道这除了给敌人示警之外,别无他用。可反将想过,若那对手的心志不坚,这石过的尖啸声不正如催命魔音?如此说来,这声音也便是势之一种。”
唐逸再去看那眼前汪洋,心头暗痒道:“我若能借到这等天威,那便是小小一颗飞蝗,亦能夺人心志,便能将武功差距弥补了上!”
可知易行难,这势要如何去借?唐逸便就这么直直的站着沉思,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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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凌晨修改前几章的错别字,提前说下,呵呵。
正文 护中原、本我所望。二二零
护中原、本我所望。二二零
唐逸一站便是一夜,直至转日天明,却仍无结果。
不过对这等结果,唐逸却并不焦急,想那飘渺天宫主人天下第二,其绝世功法又岂是自己仅凭只言片语,便可一日间参透的?能晋通天的高手,拿个不是天资绝顶之辈?若无绝佳根骨,自难有傲人修为,若不聪明绝顶,又怎能领悟天地至理而借之?
所以唐逸毫不气馁,既然如今德皇知晓了武帝阴谋,那这中原便再难乱起,既然德皇如此大张旗鼓的善待自己,那么只要他一日居这武林之颠,自己便可一日无忧。那余下的时间,便能尽情的用在这领悟之上。
这便是背后有所依仗的妙处,颠沛年多,唐逸终是体会了到。
便如此,再过几日,岛上愈加热闹起来,就算限制了来人数目,可这江湖中有名望的人却着实不少,每人又都能趁此机会携上一二亲人好友抑或得意门生,如此一来,人更见多。这宾客来的多了,飘渺天宫门下便更要多加布置,自也忙碌起来,本有些冷清的孤岛也因此更添了许多生气。
虽然唐逸的小院僻静的很,可唐逸本就名动江湖,样貌又实在太过出众,这几日来这么定定的站着领悟天地之威,想不引人注意都难。有心人相传之下,不多时,就满岛皆知。
不过唐逸对此却毫也不在。乎,他参悟天地之威的同时,亦在感受心境变化,那些许人偷眼来窥,反正可借来用做磨练。要知自明白了心境的重要后,唐逸便无时无刻不在磨练着,尤其这玄天神功的坤字诀又有安神清志的效果,更可事半功倍。
“德皇前辈说话之时,亦是不着痕。迹的在使用大道正法,飘渺天宫主人举手投足,都要借天地之威。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