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9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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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少南的心中一动,突然想到,小师妹对凤舞如此激烈的反应,只怕不是因为上次凤舞害过自己,而是因为凤舞曾经亲手把徐林宗打下了山崖,这才是小师妹打心底里痛恨她的原因吧。
还没等耿少南开口,凤舞就冷冷地说道:“夫人这样恨凤舞,究竟是为了主公呢,还是为了别人?”
何娥华的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巫山派的时候陷害我大师兄,害得他差点没命,难道我不应该跟你算算这笔旧账吗?”
凤舞摇了摇头,那冲天马尾在空中晃荡着:“夫人如果是为了大师兄,那不至于这样激烈地反应,因为主公本人都没再跟我计较此事了,你却对此不依不饶,更不用说,你对主公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了,只怕,你讨厌我是因为我曾经把徐林宗打下山崖吧。”
何娥华的眼中光芒闪闪,突然厉声道:“不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也不怕当着大师兄的面承认此事,你把徐师兄打落了山崖,让我以为他死了,这才有了以后一系列的事情,我就是这样一步步地给你害成了这样,你说,我不恨你,难道还去恨我大师兄吗?”
凤舞哈哈一笑,看着耿少南,说道:“怎么样,主公,她亲口承认了,你对夫人所有的用心良苦,都付诸东流了,到了现在,她仍然心里只有徐林宗,甚至因为我断送了她和徐林宗可能的好事,而恨我入骨,主公,只怕我是没有办法来保护夫人了,因为,她的心并不在你身上。”
耿少南的双眼发红,看着何娥华,喃喃地说道:“这些,这些都是你的心声吗?你真的到现在也想着徐林宗?”
何娥华的眼中滚下一滴泪珠:“我说过,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情,我也不可能让时光逆转,回到以前,但这并不代表我对现在的处境满意,我知道,就算不是凤舞把徐师兄打下了山崖,我多半也不会和徐师兄在一起,但是我就是心里不甘,现在我成了这个样子,你说,我不应该找到这个罪魁祸首来算账吗?”
耿少南长叹一声:“师妹,如果你真想要找人算账的话,就冲着我来吧,凤舞毕竟是我师父的手下,听命于人,她做这些事情,都不是发自内心的,你这样怪她,牵强了点。”
凤舞大声道:“主公,凤舞做这些事情,并不后悔,因为击杀徐林宗,可以让你大业得成,我只后悔,当时下手还是软了,没有直接把姓徐的给击毙,让他不知道从哪里学成了这么一身厉害武功,坏了主公的大事。”
何娥华杏眼圆睁,厉声道:“凤舞,你难道还想再害人吗?”
凤舞不甘示弱,郎声回道:“谁挡着主公的路,我就会消灭谁,不管是徐林宗还是别的谁,我都不会放过的!”
耿少南心烦意乱,突然吼道:“好了,别吵了,都消停会儿成不!”
他这一下用上了天狼战气,震得二女的耳膜鼓动,一下子全都收住了嘴。耿少南看着脸色苍白的何娥华,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师妹,对不起,这一切都怪我,是我明知道你心有所属,还是气不过徐林宗对你的背叛,这才与他相争,凤舞不过是执行我师父的命令罢了,归根到底,这也是我的原因,你别怪她了。”
何娥华咬了咬牙:“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是怪她,又有何用?难道不怪她,就可以回到从前,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吗?耿少南,你真的在乎我的感受吗?”
耿少南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师妹,你有什么恨,就冲着我来吧,哪怕再打我一顿也好,只要你能出了这口气,可是凤舞会是你以后的保护神,你要在这锦衣卫里生存,必须通过她的护卫,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发泄完情绪之后,理智地对待凤舞,就当我求你了,好吗?”
第一千八百七十一回 握手言和
何娥华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耿少南,我别的事情都可以答应你,甚至可以不和你马上回武当,但是这个女人,我一眼也不想看到,这是心情,懂吗,心情。我一看到她,就会想到我的遭遇,我的不幸,就气得肚子疼,这不是理智能解决的问题,你明不明白?”
耿少南的眼中光芒闪闪:“可是你也说了,一切要为了孩子考虑,你生气的话最多肚子疼,但若是有人暗算我们,在你的饭菜里下毒,那孩子还能保住吗?”
何娥华愣在了当场,嘴唇轻轻地抖动着,说不出话。
耿少南叹了口气,说道:“师妹,我知道凤舞以前做了许多让你痛恨的事情,我也曾经给她伤得很厉害,但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凤舞,是我的护卫,是我们在锦衣卫里的唯一依靠,她绝对忠诚于我,只听我的号令,是不会对你不利的,至于以前的事情,你最好暂时放下,就算以后要跟凤舞算账,起码也得等我们过了这一关再说,行吗?”
何娥华还是有些不甘心,也不答话,扭过了头,气哼哼地说道:“耿少南,我告诉你,这只是我看在孩子的份上才这样,如果换了只有我一个人,就是不吃不喝,也不想要看到她的。”
耿少南扭过头,看着凤舞,使了个眼色,凤舞勾了勾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夫人,你放心,我会尽心竭力地护你周全的,主公不在的时候,你的安全和饮食起居就由我来负责,你吃的这些饭菜,我都会先尝,绝不会让你和孩子有半分危险。”
何娥华二话不说,坐起身,抓起这个托盘里的馒头,和着稀饭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她饿了一天,也闹了这么久,确实是饥饿难忍,耿少南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凤舞,说道:“好了,辛苦你了,这点饭我怕师妹不够吃,你现在再做点好吃的,量可以大一些,还有,准备几套衣服,给师妹更换。”
凤舞微微一笑,说道:“那属下就不打扰主公和夫人的二人世界了,这屋子我回头找人收拾,现在我去做饭了。”
她向着何娥华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何娥华一直自顾自地吃饭,也不看她一眼,直到她的身形消失在了门外的夜色之中,何娥华才放下了手中的碗,恨恨地说道:“一想到接下来就要跟这个女人拴在一起,我就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耿少南微微一笑:“好了,师妹,人家毕竟是在服侍你呢,凤舞也不是杂役,却是做这样的事情,你不觉得挺委屈她了吗?”
何娥华冷笑道:“怎么,你心疼她了?那你正好换个人来替她好了,我也眼不见心不烦。耿少南,你给我说清楚,你究竟要在这锦衣卫里呆多久,我还要忍受这个凤舞多久?”
耿少南的眉头微皱,看了一眼门外,又运起天狼内力,探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人潜伏偷听后,才松了口气,说道:“接下来我要想办法夺取太祖锦囊,如果此事不成的话,就只有找皇帝去恢复身份了,你这里一定要收好我的这个册封诏书,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要离开锦衣卫,只有靠这个。”
何娥华冷冷地说道:“这是你的东西,为什么要放在我这里,你如果想用这个来证明所谓你对我的爱,那就不必了,你给了我,我也不会相信的。”
耿少南笑着握住了何娥华的手:“师妹,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作为妻子,不应该保管全家最重要的财产吗?我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你,包括这个诏书,还有我的骨肉,这是我们之间起码的信任,对不对?”
何娥华摇了摇头:“耿少南,现在你我之间,还有信任可言吗?你把我逼成现在这样,走投无路,只能违心地在这里受罪,成天担心受怕,又恨你做下这些恶行,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煎熬?我再说一遍,那个太祖锦囊,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可以凭这诏书恢复你王子的身份,平平安安地过这一世,难道不可以吗?非要去争夺天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还会害死多少人,造多少孽?!”
耿少南的脸上笑容慢慢地褪去,他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通向皇位的道路,就是由鲜血的白骨所铸就,但我已经没有选择,如果我恢复王子身份,就会成为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如果即位,必将置我于死地,为求自保,我也只有走上瑞王的老路,拉拢朝臣,与之对抗,但这样做,没有胜算可言,只有指望他犯错,师妹,只有取得太祖锦囊,才可以说稳操胜券。”
何娥华咬了咬牙:“你怎么取?难道屈彩凤会双手把这东西给你献上吗?你以为你的武功高了,就可以无所欲为了?你真要有这个本事,又怎么会给赶出武当,落魄至此呢?!”
耿少南正色道:“你说的对,确实太祖锦囊不容易取,但并不是没有机会,屈彩凤不是没有弱点,她的弱点,就是徐林宗,如果在这上面做文章的话,我想,我不是没有机会。”
何娥华睁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耿少南的肩膀,因为过于紧张与激动,长长的指甲甚至挖进了耿少南的肉里,让他不由得眉头一皱,只听到何娥华激动地叫道:“不可以,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武当的,你,你不能再害徐师兄!”
耿少南叹了口气,他的心中一阵悲凉,暗道,到了这个时候,小师妹的心里,仍然把徐林宗看得如此之重,如果要牺牲我的性命去保全徐林宗,只怕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徐师兄的,但是耿少南仍然勾了勾嘴角,平静地说道:“师妹,我说在徐林宗身上做文章,可没说要伤害他。现在他的武功与我在伯仲之间,我怕是伤不了他。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第六百回 试探〔一〕
伊贺天长看到天狼半天不开口说话,冷笑道:“怎么,你怕了?”
天狼沉声道:“姑娘,在下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只不过姑娘这种为了保自己身份秘密,就乱杀无辜的行径,在下实难苟同?”
伊贺天长似乎对天狼的这个回答有些意外,收起了安纲宝刀,饶有兴致地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应该知道我杀人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若是我的仇家知道了我是女儿身,爷爷已经不再执掌门派的话,他们一定会趁机前来攻击的,到时候我伊贺一门都有灭亡的危险,杀一人以救成百上千人,有什么不对?”
天狼摇了摇头:“在下不这么认为,这倒不是因为要杀的人是我,如果按照姑娘所说,杀一人是为了救几百人,可是这个人是无辜的,只是因为姑娘自己说出了这个秘密,就得死,那就算救得了这几百人,姑娘的良心就能安宁吗?”
伊贺天长沉吟了一下,她以前从来没有向这方面考虑过,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我是为了保家族,保门派,还是不觉得有什么错误,也许我的良心会有些不安,但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天狼叹了口气,正色道:“姑娘用的是武士豪侠们斩妖除魔的宝刀,可是做的事情却是和前辈的侠义大相径庭,难道你用这把斩魔的安纲宝刀,就是为了乱杀无辜,以保守这个你主动向人透露的秘密吗?”
伊贺天长冷冷地回道:“当年的侠士们为了斩除妖怪,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为了骗取妖怪的信任,而主动吃了被妖怪抓走的人身上的肉,这样的行为。和我又有何区别?这个事情我已经告诉了你,就算我自杀,也不可能阻止你把此事四处宣扬。所以为了一劳永逸地让你封口,我觉得杀了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天狼的眉头一皱:“伊贺姑娘,如果你非要说杀我以保守你们伊贺派的秘密,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主动告诉我这个秘密?难道你就想绕这么大一个弯,取我性命吗?那又何必要救我?”
伊贺天长的眼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还有一个办法,就可以保你这条命,想不想听?”
天狼心中早就猜到了七八分。说道:“姑娘不会是要我入赘你们伊贺家,连姓也要改成伊贺吧。”
伊贺天长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如此,你的武功非常高,智谋也是顶级,当我们伊贺派的掌门,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你还是第一个识破我女儿身的人,如果你不娶我。那我就只有杀了你,以保全秘密了。”
天狼哭笑不得,虽然说以前屈彩凤也说过想嫁给自己以保全巫山派。凤舞对自己的追求更是泼辣火热,可是象这个姑娘这样直接就开口逼婚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摇了摇头,断然道:“伊贺姑娘,你这个要求太突然了吧,我们只见过一面,相互间完全不熟悉,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只因为你我交手过一次,你又给我讲了个伊贺派的故事。就要我娶你?而且我还是中原人,并非你们东洋人呢。你就是要找,也应该找一个可靠的东洋武士才对。”
伊贺天长微微一笑,秀目中光波闪闪:“你的脸不就是在这里吗,我这几天早就看熟了,至于我的面目,你只要答应娶我,那我自然会马上拿下这面具的,还有,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和那个凤舞的脸,我都见过,凤舞确实是大美女,但我比起她来,毫不逊色,不会让你吃亏的。”
天狼心中一动,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只听伊贺天长笑道:“天狼,你可别忘了,我是忍者,这种易容改扮,潜伏窃听的事情,最拿手不过,你们中原的这种易容术,我也会,所以你这张人皮面具,我早就取下来看过了,你胡子该刮刮啦,本来很帅气的一张脸,弄得那么沧桑作什么?”
天狼知道这伊贺天长一定是看过自己的脸了,自己的胡子已经有十多天没刮,肯定已经长得一堆杂草,他摇了摇头:“伊贺姑娘,在下很感激你对我的救治,可是你这样乱看别人的脸,始终不太好吧,如果是我,不会乘你昏迷的时候取下你面具的。”
伊贺天长顽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你们中原人就是死板教条,无趣得紧,不过你这个人倒还是有点君子之风,上次你的手乱放的时候,若是换了严世藩,哪舍得放开呢,天狼,其实冲着这一点,我就愿意做你的女人,因为你对一个陌生的,还想要取你性命的女人都能守君子之礼,我相信我们门派在你手里,不会没落。”
“严世藩以前把你说得无恶不做,还说你是个采花贼,但我却看出你现在还是童子之身,所以严世藩的谎言不攻自破,我嫁给你,正好两不相欠啊。”
天狼的脸色一变:“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童子之身的?”
伊贺天长笑道:“给你治伤的时候,你的衣服我可是全换过了,你身上的脓血伤痂弄得满床满身都是,我若不天天给你擦洗,你身上早就溃烂了,你不会以为我脱光了你全身的衣服,只剩条底裤没动吧。”
天狼的脸变得发烫,即使隔了面具,也能感觉到满脸湿漉漉的,这女子实在是太奔放了,自己的身子,即使是小师妹,也只是在那天变身使出天狼刀法,徒手格毙向老魔的时候才看到过,更不用说在凤舞和屈彩凤面前了,却想不到给这个东洋女人看了个底朝天,实在让他无语。
天狼咽了一泡口水,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起来:“伊贺姑,姑娘,在,在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你帮我治伤,我,我非常感激。只是总不能因为这个,就逼我娶你吧。”
伊贺天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为什么?我武功不高?还是不够漂亮?又或者。你有别的心上人了?”
天狼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我和别人已经有了婚约。”
伊贺天长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怒气:“和谁?就是那个凤舞吗?”
天狼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凤舞几次三番地舍命救我,这次来双屿岛,也是不惜性命一路相随,我在上岛之前。就已经答应过她,一旦能平安回去,就会娶她。大丈夫一诺千金,怎么可以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