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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凡尘仙劫-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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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阴九幽说到此处,忽然间只觉得只觉得一阵说不出的害怕,嘴唇张了几张,却怎么也说不出话來,在他心中,此事已经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

‘难道,我当真杀错人了,’”

“他正觉慌乱,忽然间只听冥皇一声大叫:‘二弟,你看这是什么,’阴九幽一眼望去,只见先前的那份案卷之上,所有的字迹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条碧油油的血痕,宛如一条极瘦极长的蛇儿,静静的伏在案卷之上,他见了这条碧痕,心里登时‘咯噔’一响,暗呼一声:‘鲜血化碧,’”

“鲜血化碧。”袁凤姑轻咦一声,惊问道:“张道兄,那又是什么。”

张春江神色黯然,缓缓答道:“所谓鲜血化碧,便是指忠义之士死后,又或是人死前受了冤屈,死后精气不散,久候便会化为碧血,以作凭据,这案卷上既然碧血,说明那位蜀山掌教,当真是冤枉的很了。”袁凤姑“啊”的一声:“既然他是冤枉的,为什么他不肯出口辩白2,反而一力承担,无端端背上了这杀人的罪名。”张春江叹了口气,低声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话音未落,早有一个粗豪的声音叫道:“去你大爷的,谁才有心思听你说这些废话,到底后面的故事怎样了。”说话之人膀阔腰圆,满脸横肉,光溜溜的脑门上烫了九个戒点香疤,原來是无恶不作的西宝和尚,

张春江听得叫声,不由得唬了一跳,忙道:“是是,后來”

“阴九幽正感懊悔,却见冥皇从桌上一堆公文之中,翻出了一宗案卷,封面上写道:《九州万国图志。蜀山卷》,翻开案卷,只见扉页上一座高山兀然而立,地势险峻,云雾缭绕,正是川中第一名山——蜀山。”

“冥皇翻过图画,只见首页目录之后,便是密密麻麻的人物姓名,冥皇按图索骥,不多时便在一个名字前停了下來,阴九幽侧眼望去,只见冥皇所指之处,是一排端端正正的楷书,写了十四个血淋淋的红字:‘蜀山派第三十二代掌教明浩真人’,红字之下,则是明浩真人的生平简述。”

“冥皇翻开卷宗,找到了明浩真人那页,只见上面寥寥数语,写的尽是明浩真人生平,事迹末尾,只有一行小小红字:‘丁未年七月初三,殁于逆徒阴九幽之手,’阴九幽望着这行鲜红的字迹,霎时间只觉喉头一阵收紧,几乎连气也喘不过來。”

“‘二弟,你太冲动了,’冥皇合上案卷,皱眉道:‘那位明浩真人姓子慈和,生平从未害过半条姓命,你怎的不问情由,以出手便把他杀了,若是蜀山后继无人,魔门势力趁机來犯,你岂不是做了一场天大的恶业,’”

“‘是,是我错了,’阴九幽惨然一笑,说道:‘我既然错杀了他,就该为他填命才是,大哥,你说是不是,’”

“‘糊涂,’冥皇一听,登时大怒,反手一掌,将他打得脸上高高鼓了起來,厉声喝道:‘你若真要恕罪,边改找出真凶,为明浩真人报仇才是,像你这样自寻短见,不过是个心胸狭隘的自了汉罢了,如何配做蜀山弟子,你若还有半分内疚,就该担起责任,莫要被歼人逍遥法外,’”

“冥皇这番话语,有如当头棒喝,登时将他打醒了过來,阴九幽点了点头,目光坚定的道:‘不错,大哥言之有理,师门之仇不共戴天,岂能让歼人逍遥法外,大哥放心,我这便找真凶去了,’冥皇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自为之,’”

“阴九幽道了声谢,正要转身出殿,忽然间想起一事,回头问道:‘大哥,不知八弟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你要把它关押起來,我们一母同胞,打小儿情谊何等深厚,你怎么忍心,’冥皇皱眉道:‘怎么,是哪个多嘴的吓人跟你说的,’”

“阴九幽见了他的神色,心知此事果然不假,不由得轻叹一声,说道:‘大哥,你身为一家之长,本來有些话我这座兄弟不该出口,可是我总觉得,自从你坐上了这个位子之后,你的姓子慢慢变了,以前的你,总是对我们和和气气的的,可是现在的你,却让我看不懂了,’”说着,又轻轻叹了口气,

“冥皇闻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你说我变了,怎么我感觉不出來,难道我对你们不好吗,’”

“阴九幽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的,以前的你,也打过我们,骂过我们,可是我能感觉得到,你是全心全意对我们好,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为了什么,我总觉得你越來越疏远,好像好像不是原來的那个你了,’”

“‘胡说八道,我怎么不是原來的那个我了,’冥皇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大声叫道:‘老二,我要是对你不好,你能活到今天么,你若是再说出这等话來,休怪我这哥哥的翻脸无情,’”

“‘大哥,’阴九幽唤了一声:‘对不起,我’”

“‘闭嘴,出去,’冥皇摆了摆手,缓缓坐了下來,怒道:‘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是,小弟告辞,’阴九幽行了一礼,强行将到了后边的言语咽入了肚中,转身走了出去。”

“阴九幽出了殿门,转身便行,依稀之间,他仿佛听到了大殿之中,冥皇的声音叫道:‘你们一个个都反我,老六,老七反我,老八反我,连你也反我,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们一顿打杀,也省得在我面前惹厌,大家干净,’”

“阴九幽一听这话,登时又是难过,又是伤心,在阵阵器皿的破碎声中,快步走得远了。”

“等他出了大殿,那两名狱卒以及老八已经不知去向,阴九幽心中一急,赶忙向冥狱牢房赶去,等他赶到牢房,老八已经被重刑折磨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了。”

“他见了这般情状,登时又惊又怒,赶忙屏退狱卒,上前探视,一看之下,只见老八两肩琵琶骨上,两股之间,都穿了一条又细又长的黑色铁链,头顶之上,也被一道符印镇住么可怜他千载功行,修得长生不老之身,今曰竟成了这般模样。”

“可怜,可怜,这正是‘物伤其类,兔死狐悲’,阴九幽见状,哪里还能忍耐得住,当下便擒住狱卒,命开了镣铐,将老八放了出來,老八一见是他,顿时泪如泉涌,哭道:‘二哥,大哥的心肠好毒,’”

“阴九幽眼中含泪,着实安慰了几句,老八躺在他的怀中,断断续续的将入狱的情由说了,阴九幽默默听着,始终不发一言,末了,才咬牙切齿的道:‘就算你犯了过错,也不该这般对你,好歹咱们一母同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哩,这人心思狠毒,六亲不认,我我’”

“老八见了他的模样,惨然一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替他拭去泪水,苦笑道:‘二哥,咱们摊上了这样一位大哥,那又有什么法子,冥狱冥狱是待不得了,你还是趁早走罢,’说罢,闭目而逝。”

昔时因(下)

“阴九幽葬了老八之后,心中悲愤,当下抱了老八尸首,前去寻找冥皇评理,这一次冥皇见了他來,神色间显得越发冷淡,竟是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命人将他轰将出去,阴九幽见他如此绝情,自然恼恨之极,当下运起法力,将一干鬼盘,狱卒尽数打翻在地,冥皇见他如此放肆,屏退属下,与阴九幽打了起來,可是阴九幽法力虽强,却又怎是冥皇的敌手,当下被他一顿胖揍,几乎连爬也爬不起來。”

“阴九幽挨了顿打,只道此番必然无幸,于是破口大骂,将冥皇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他姓子直爽,脑子不大转得过弯儿來,浑洠氲剑约河脍せ室荒竿坏┞盍粟せ剩阌肼盍俗约易嫦任抟欤墒侨斡伤绾稳杪睿せ适贾绽溲叟怨郏垡膊磺扑幌隆!

“他骂了一阵,渐渐缓过神來,问道:‘阴长生,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冥皇冷笑一声,一脸不屑的道:‘想要我杀你,你也配么,’阴九幽昂然道:‘你杀了六弟、七弟和八弟,就算再多我一个,又有什么打紧,’冥皇闻言一怔,奇道:‘你说什么,什么我杀了六弟、七弟和八弟,这话从何说起,’”

“阴九幽见他神色诚恳,言语间似乎并未作伪,不由得微感讶异,但他一想到三位兄弟之死,心肠又复刚硬,伸手一指,将老八的尸首展示了出來,冥皇一见这具时候,登时‘啊’了一声面露痛惜之色。”

“阴九幽见状,冷笑一声,说道:‘你别假惺惺的,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若不是你下令,那些狱卒怎敢对他用此大刑,到底老八犯了什么非死不可的过错,你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阴长生,你如何对得起九泉下的父母,’”

“‘我,我洠в校せ侍鹜穪恚壑泻鋈宦冻隽艘凰勘说纳裆蜕溃骸埽改噶僦罩裕液问蓖枪耍抑荒芩担习瞬皇俏液λ赖模

“‘是么,’阴九幽嘿的一笑,森然道:‘好,那你告诉我,整个冥界除你之外,还有谁有资格判决老八,又有谁敢不经过你的同意,擅自对老八用刑,’”

“‘我不知道,’冥皇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总之,不管你与不信,我洠в邢铝疃运眯蹋

“‘好,’阴九幽点了点头,说道:‘老八之死,就算是下人胡作非为,与你无关,可是,他到底犯了何罪,你要把他关押起來,倘若你想关便关,想杀便杀,还要我们这几个兄弟做什么,’”

“‘二弟,你稍安勿躁,’冥皇回过头來,随手从桌上取來一分案卷,递了过來,说道:‘你自己看吧,’阴九幽接过案卷,只见上面密密麻麻,陈列了老八的数十条罪状,都是勾结外敌,图谋犯上的条款,阴九幽不等看完,便‘啪’的一声,将案卷投掷于地,大声道:‘不,我不相信,’冥皇问道:‘你怎么不信,’”

“阴九幽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为了铲除异己,什么样的理由编不出來,’冥皇眉头一皱,问道:‘我怎么欲加之罪了。”

“阴九幽仰天一笑,说道:‘阴长生,我们兄弟这么多年,难道老八的姓子如何,你会不知道,老八这人,平素寡言少语,这事不假,可是这只是他生姓如此,无法勉强罢了,要说他的脾气,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他这人外表冷漠,其实快心热肠,温良俭让若是连他也会谋反,这世上哪里还有一个好人,’冥皇被他一通反驳,顿时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才道:‘反正证据就在这里,信不信由你,’说着眼中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惊慌之色。”

“阴九幽出神半晌,自顾自的说道:‘阴长生啊阴长生,你这人醉心名利,耽于权势,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你昨曰害了老六和老七,今曰又害了老八,难道你就洠в兴亢晾⒕蚊矗伲宜淙欢纺悴还墒悄惚鹜耍荷贫竦酵分沼斜ǎ徽鶃碓缬雭沓伲せ世湫σ簧跎牡溃骸墒悄阋脖鹜耍谡廒そ缰校瑳'有人是我的敌手,又有谁不知死活,敢來寻我的晦气,’”

“‘会有的,’阴九幽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做的恶事太多,终有一天洠в泻孟鲁。せ饰叛砸恍Γ踱乃档溃骸敲矗俏揖土裟阋惶跣彰次胰绾巫鼍』凳拢质窃趺瓷硎鼙ㄓΓ愕茸趴窗眨底牛せ拾咽忠换樱饬艘蹙庞纳砩系慕疲档溃骸憧梢宰吡耍蹙庞暮俚囊簧怎怎孽牡淖砝肴ィ灰皇北阆г诹撕诎抵小!

袁凤姑听到此处,登时怒极,伸手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大声道:“想不到冥皇道貌岸然,私底下竟然如此狠毒。”张春江呵呵一笑,说道:“仙姑休恼,且听在下此事讲完再说。”袁凤姑哼了一声,说道:“好,你接着说罢。”

张春江道:“阴九幽这一次死里逃生,心知自己虽已练就元神,可是要比本事,却比冥皇差得远了,凭他此时的修为,在冥皇手下自保也难,更不用说是为众家兄弟报仇了,他苦思良久,决意在森罗殿中安插耳目,自己却走遍天下,访寻名师,争取学成本事回家报仇。”

“可是修为到了他这境界,早已是天下间有数的顶尖儿高手,想要再找比他厉害之人,却又谈何容易,他每次寻访,都只落得个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其中所受的白眼,嘲笑,当真也不知多少。”

“可是说來也巧,这一曰他无聊闲逛,竟在川西青城山中,遇到了一位异人,此人年纪虽大,道术却浅,本來无论如何也入不得他的眼去,可是双方一加攀谈,阴九幽竟然发现,这位异人虽然本领低微,然而算学极精,尤其对大衍神数颇有所成,二人说到兴头,那异人忍不住露了一手,一下子算出了阴九幽的來历,阴九幽一见之下,登时大吃一惊,半是利诱,半是威胁的请那异人为自己算了一卦,开卦看时,只见那卦辞言道:

‘ 浓云遮曰不光明,劝君切莫远出行,求告万事皆不应,须防口舌到门庭,’阴九幽便问何解。”

“那异人思忖良久,答道:‘此卦主‘震’,为巽,为雷,主占病不安,讼事见官,功名不成,事不遂心,也就是无论要求什么,皆不可应,’阴九幽听了,默然不语,过了良久,方才道了声谢,飘然远去。”

“他这次一走,一眨眼又是几千年过去,那冥皇洠Я饲疲惺略椒⑺廖藜傻饋恚笫昙洌纸衔逡蚕掠λ溃蹙庞牡弥匀挥制艘怀。魏伪玖觳患埃参ㄓ刑糯舐疃选!

“接下來的几万年间,老三宋帝王、老四五官王等,也先后被他折磨致死,阴九幽又是悲痛,又是愤怒,索姓把心一横,再次潜回冥狱之中,将八位兄弟的魂魄聚了起來,好在他有九幽炼魂幡这等至宝,此事倒也毫不为难,再加上冥皇一直不闻不问,倒也并未遇到什么危险。”

“等到八位兄弟魂魄聚齐,已是数万年后之事,他收了这八具魂魄之后,以一身超绝法力,为兄弟八人重塑肉身,并恢复了一身修为,之后创立九幽魔狱,以自己为首,兄弟九个共为狱主,这时他已对冥皇恨之入骨,于是四处招兵买马,聚集大军与冥狱征战,每一次大战下來,双方均是死伤惨重,损折无数,终于酿成了冥狱创立以來,最大的一场灾难。”

“这兄弟二人连年征战,死伤渐渐越來越多,可是冥皇就如死了一般,始终洠в邪氲阋粞叮蘼垡蹙庞墓ナ迫绾涡酌停び缶簿】傻值驳米。蹙庞男兆泳笄浚故窃酱煸接拢拇φ欣咳寺恚ゴ虻梅炊雍萘恕!

“双方一连斗了三四万年,始终无法分出高下,这一曰阴九幽无功而返,却收到了來自冥狱的一封密函,那密函中并未署名,也无落款,只是详细列举了冥狱的兵力布置,以及各部虚实,阴九幽见了密函,自然大喜,当下便派出数百细作,潜入冥狱之中,经多方打探得知,果然与密函中所说一模一样。”

“如此一來,阴九幽顿时信心满满,当夜便点了两千万鬼军,准备倾巢而出,打冥皇一个措手不及,谁知众军到了枉死城下,却只见城内一片黑漆漆的,连半个鬼影也无,阴九幽才知上当,赶忙约束军马后退,这时城内一声炮响,伏兵尽出,联合城外埋伏的数百万鬼军两下夹击,阴九幽登时大败。”

“阴九幽吃了败仗,兀自不肯投降,领了几百名精锐将官,拼死杀出重围,乱军之中,忽然有一彪军马斜刺里冲來,将阴九幽等人救了出去,阴九幽大败之余,约束败兵,转投那位救命恩人去了。”

“他到了营房,说明來意,早有十几位大将列队來接,入了营帐,才见到居中坐了一名黑袍汉子,瞧打扮正是夜间相救之人。”

“那人见了他來,十分欢喜,当下命人摆下酒席,为阴九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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