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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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海权之淡漠,可见一斑。)
然而这室利佛逝国毕竟是南海新兴的强藩,立国不过数十年,左右近岛威服一时的盟主,不免有些夜郎自大的情节,对所谓的天朝并不象大陆沿岸诸国那么感冒,港口官吏贪鄙如故,强索有之,一时交涉不果,于是就爆发了冲突,这些随船的水手和商户,可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其中还有用来建立南海巡检的退役老兵随行护卫,配备的是剑南产的标准军械,那里肯吃什么亏啊,结果一个照面就杀获数千口,将官府仓房抢掠一空,还同船抓了上千口俘虏回来。
不过这件事,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印尼排华的历史,真是渊源流长啊。这个室利佛逝国,就是在公元7——13世纪,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的古国。所以说,海外华人的待遇之惨,可以说是一千多来的漠视所造成的。
要知道,在海上除了这个苏门达腊的新兴不过数十年的室利佛国,会稍微兴盛一些,其他狮子国、苏里麻都传统藩贡国,除了每次例行送点南海的稀罕物产,以换回赏赐外,根本不值得一提。
因此。
朱磊还带了几个事件有关的代表过来,满面愁苦两鬓班白的中年人,叫成乐,字波澜,西婆罗州的唐人行会总目,号称白丁洋一代,讨咸水饭的十九姓三百家的代表,与室利佛逝国的唐人,有过类似的遭遇,也曾求援与广州府,此次我被弹劾的风波,就与其家族子弟也有关。
另一位皮肤黝黑的粗骠汉子,谢一发,字汉生,则彪焊一些,据说因为祖上做过没本钱买卖的缘故,在狮子国的生意做的很大,据说还被那里的土王招赘,在附近十个口岸都有自己的会社商铺。
另一位叫蔡闻升,字遇先,另一支海外大族的头领,他混的更好一些,他长袖善舞,擅长疏通关系,在水真腊挂有大臣的名衔,在水真腊的沿海,事实割据一地。
但都有一个共同点,虽然在海外地方也算见多识广的头面人物,但一路行来,有意无意的让他们见识过了我阵容鼎盛的军队,遍布的势力和产业,旁人难以企及和指望的地位权势后。又惊又喜有担心的益发于表,
显然在他们看来,一个广州的刺使,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更别说一个来自大帝国权利核心的亲藩贵戚,几乎头不敢抬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带来的礼物也极尽珍奇之想,碗大的狗头金,大如荔的珍珠,如盆的巨车蕖什么的
他们代表的是在海外开支散叶的唐人移民。
对这件大事件最热心的就是他们,能让这几位身负家族重任的人物,不惜离开世代生息了数百年的祖地,千里迢迢的北上,大老远的跑到还在打战的地区前来陈情,就是为了看到其中的转机。
毕竟这件事也让许多人明白一件道理,那些藩国给予的王爵和地位再多,无论本人过的再怎么风光,也及不上母国天朝的一句话,一个态度,这就是实力说话的问题。
因此换句话说,他们愿意贡献出一半的家产,乃至所有经营的事业,三成的乃至更多的份额,来换取南海巡检司的庇护,哪怕这还只是一个正在筹建中的空架子机构。
当然,
而此次事件,就是因为他们同船随行的年轻族人,跑去解救同胞而引发的,可以说是骚乱的罪魁祸首,如果我不满意,他们也有被人交出去的觉悟,为了家族的存续,和更好的将来没有什么不可付出和牺牲的。
让我真正生气的,是冯越毕竟是个小吏出身,经营和治理很有些才干,但对于这种战争冲突方面的事情,不免就慌了手脚,对于那些外藩,反击的态度还不够坚决,才烧他一个破港算什么,我利用北边战事无暇顾及,费了些周折,将他族兄冯崇道扶上广州刺史,这个多少眼红的肥缺,可不仅仅是为了替我捞钱,还有保障我家的权益。
还有面对一群海岛土着军队,居然居然畏首畏尾的当断不断,在船上开会怎么善后,还抱了继续交涉的打算,结果被人半夜泅水摸上船来,差点吃了不小的亏,为了防止类似事件,不得已把人家港口连同勃林邦土城给烧了,事后也没有很好的收拾干净,空有庞大的船队和人手,不懂得封锁海岸,居然让人家一些余孽,乘船跑到广州来恶人先告状。
所谓天朝上国,大唐哪怕在内乱的衰弱中,它的怒火也不是这些海外小夷可以承受的,他们的有恃无恐,关键在于下面管事的人,对海权的麻木与漠视。
海南正好有一些龙武军的老兵在训练南海巡检,我再调过一个营去,经过适应性训练,应该能够很快派上用场。
室利佛国不是号称南海强国么,其实举国之兵,也不过数万,还是光头赤足的土着部族军队为主,袭击征掠一些近岛的藩落,苏门答腊岛、马来半岛、婆罗洲西部颇有些影响,据说其王家,与一些南天竺的藩国有所干系,无论是为了保护商道,还是杀鸡警候,这种拿华人当猪羊,养肥了再杀的千年排华传统,不能再怎么让他流传下去。
正巧有正好龙武军有一些老兵需要退役,所谓唐朝军人的服役年龄,是从十五岁到六十岁的,不过龙武军为了更新换代和保持战斗力着想,一般把这个标准定在四十六岁,不是什么人都适合解甲归田的生活。本来就打算把他们安置到海南去的,这些人小有一笔身家,在海南置产还能替我保卫领地,所谓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还有历次置换淘汰下来的大量军器,本来打算用在流民大营回炉的,适当也可以让它失踪一些,在那些南海唐人大族里也可以卖一个好价钱把,反正这些海外唐人被武装起来后,真要发生什么冲突和事件,倒霉的肯定不是大唐,而且还有介入的理由和借口,当年世界警察美国,就是靠这种手段,将影响力遍及世界的,蚕食吞并了原属墨西哥的三分之一的领土。
而且苏门答腊岛,处于海上丝绸之路要道,也是重要两大洋一个重要中转地,富有石油、煤、铁、金、铜、钙等矿产,苏门答腊的古名为suvara dvīpa(梵文:“金岛”),中国文献中也称为“金洲”,马来语称为Pulaw Emas ,也指金洲,显然是因为自古以来苏门答腊山区出产黄金。16世纪时“金洲”之名名声,曾吸引不少葡萄牙探险家远赴苏门答腊寻金。虽然对水路来说,远了点,但是可以先扶持一个代理人的据点起来。
“打了就打了,怎么就不知道斩草除根”
总知,逮着机会,就要把那群土人,打回石器时代,重新召见他们的时候,我下了决心。
“什么?”跪伏的数人具是一惊。
“那么你们的好意我都收下了”
“多谢侯爷成全”他们面色稍稍一松
“不过……”他们的心似乎有抬了起来“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需要什么?”
“兵器……枪棒教头……自备武装的雇佣军也可以,还有低级的官诰出身,我手头也有几个,不过都要作价付钱的,用矿产或者物资抵价也可以,你们可知道,我的领地上最缺少的就是熟练的船匠和水手……”
“……”
看着他们欣喜若狂,恍若做梦一般,难以言自的表情,我心生慨然。
就如崔光远分析利害说的,这事一出,整个南海震动,当时还有随船的南海各族旁观者,许多藩国、土王都在观望事态的变化,如果南海巡检司要想有作为,而不是仅仅优待亲藩的机构,就更不能轻易示弱了。
然后是上书自辩,顺便痛陈一番,小番异国胆敢袭击使节的罪状,毕竟当年王玄策借兵攻天竺的例子还摆在那里。
虽然闹的一时群情凶然,这时候,头顶上有个太上皇,就很管用了。
据说这事情传到成都朝廷,也不过轻描淡写一句了了“南海一个岛夷小藩,打了就打了,难道还要天朝贴上脸面,去委事人家”
既然这位曾有英主之名的老爷子都这么说了,常常把父子一体挂在嘴上的西北朝廷,在颜面上也不能太低三下四了,再说一个炙手可热的权臣,和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岛藩小臣,孰重孰轻,大多数人还是分的清楚的。
一面暗中训斥了那些御使无端多事,一面为了表示天朝无私,象征性的派个人去广州调查,就再没有下文了。毕竟从西北到广州何止千里的路途遥远,到了那里会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不管调查什么黄花菜都凉了。
我最后会见的,却是个海盗出身的天竺人金昆秀,曾经在速里麻海横行一时,别号“加楼罗”的恶名昭着的人物,上岸时被同行出卖,在海南琼州治下被抓住后,干脆反水,成为与南洋海盗中的线人和中间商,所谓海盗这种产物,就象牛身上的牛氓,是伴随航线和海路的繁荣而存在的,而此时所谓的南海海盗成分极其复杂,唐朝没有海禁之说,所以许多海盗都是有合法身份兼职的,与陆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些海盗更有沿海国家的背景。虽然有足够的规模自保,但是沿途一些耳目和眼线是必要的,他带来一个消息,就引起我的极大重视,也进一步促成我对海南加强军备的决心。
虽然底下暗流汹涌。
但随后,另一件事引起的轩然大波,就掩盖了这件。
我前脚走,后脚太子小白做出了一件很大胆的事情,这位殿下居然就把洛阳给卖了,严格说也算不上卖,他本来就是诸道安抚处置大使,其中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为两京填户移民,筹集足够的重建资金。这填户的人口,也不是随便选的,必须是三等户以上的有产者,不然长安城外有的是流民,早把长安变成了一大贫民窟。
当然身为太子的小白也不是点石成金的神仙,并不能凭空变出这偌大的需求来。最多允许他发放一些低级的诰身,筹集民间的捐助,作为启动资金。
而官军在洛阳三日屠城,几乎把城里的户口屠戮一空,能抢的东西也给搜掠一空,只剩下一些搬不走的房屋宅地,当初,太子小白以度支艰难,这个安抚处置使要开展工作,几乎无以为计,在长安问计于我时,我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的原型,后来又试探于那些随军商人,几乎是一拍即合,又拉了更多的人来参与下线。
把洛阳城里大量空置无主的房屋土地,按照前主人的贵贱等级,完好程度,靠近皇城大内的距离,是否临街等因素,进行估价,作为底线交给那些人拍卖,以十抽一为酬劳。
此次堪称有史以来,史无前例最大规模的全国性房地产营销活动,居然没出什么大岔子,也让人很惊讶,从大力宣传到广泛拍卖,都得到了与龙武有关的那些商人的大力支持,从剑南到江南三道,从岭南道到淮南道,都有人愿意代理之,除了官方制钱外,还特许以米粮、布帛、茶盐等重要物资,作价抵用。
虽然这件是一开始,在朝廷就闹的沸沸扬扬的莫衷是一,但是底下的百姓哪知道这些,有都畿道和河南尹印发的官方正式文契,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特别是对那些向往接近京师贵人们的生活,又碍于入京的门槛过高,地方豪门富户,迸发出无比的热情来。虽然按照移民的标准,对参与拍卖的人员的财产和身份,等资格作了严格的限定,但反而又激起更高的热情来。
虽然洛阳号称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城,房屋土地分布极广,但分摊到整个天下,还是极小的比例,供不应求的。而且这些薄有资产的人,将来要住进去,不可能对着个破屋子不理不管,于是重建和修缮的问题也预期可以自行解决了。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虽然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这件事避开他们,但是不但新到河北的建宁王参与其中,号称淡薄名利,与世无争的老熟人——白衣卿相李泌,居然也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一把。
除去那些下线的抽头和花费,头期销售,就筹得钱三百万缗,还有价值两百多万缗的粮布等物资,这可是整个南方,茶盐诸课的二分之一,这还只是报到官面上数字,其中过手的人不可能不秋毫无犯,真实的数目可比这更可观。所谓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这笔巨款,掌握在太子小白手里,无论是用之军伍,还是站后重建,对巩固他自身的地位,都有极大的益处,有了这笔钱,重修水利,兴促耕织,都有了打算。还有暗中进行的结好军队,收买人心,也需要大量金钱的支持。
于是知道了这笔收益的数目后,西北朝廷顿然出现短暂的失声,然后是一面倒的对这笔钱提出自己使用的主张。
因为他们突然发现,卖官诰,卖出身,卖散爵这些来钱的手段,都成了小儿科。自开府议同三司至将仕郎二十八队,为文散官;骠骑大将军至陪戎副尉三十一阶,为武散官;从上柱国至武骑尉十二等,为勋官。朝廷一直以来给卖了不少,却比不上这一次的收益。
不用天文数字的迁置费用,也不用可能会激起强烈反弹的行政强制命令,只凭一个限定身份等级的拍卖会,就轻易解决了从重建到填户的大多数问题,而且不费朝廷一分一厘,或者专人督办,就让官民两便,仅仅付出一些预期中的微薄代理费用,就处理的好好的。
这足以让某些号称有经国治世之才的人汗颜,虽然许多人对这笔钱的用途还有争议,但毫无疑问的是,这让太子小白执政处事的声望也无形间,已经高涨了许多。
“善用其势之法,所谓商者亦可大用呼,孤算是见识了”这是太子小白给我送来的口信。
当然了,龙武军在河北清剿乱军,不可能将他们全部杀掉,这些乱军的军将主官,多数或战死,或被杀,或获罪、或陷敌,已然没有具体归属,但好歹是训练过并且有战斗经验的官军,一路收拢起来也有数万人之多,除了被龙武军挑走最精锐的以外,将剩余分批折价,卖给正在河北作战的蒴方、河西、镇西北庭等客军,补充兵员,也是一笔好买卖。
再说虽然为了保持军队的稳定和纯洁,除了象潘拓失的山羌营、段秀实的陌刀营、薛嵩的安东健射营等这样特殊军种外,已经不接受体系外的军队编制,但龙武军用不上,不等于别人也用不上。
现在太子小白手中一大笔可以运用的钱财,再加上秘密提供的前官军精锐,所谓有钱有人,原本只是空架子的东宫三率三卫,也更加名副其实起来。
【河北篇】第二百六十一章 去国还家一望时
卖洛阳事件的余波还继续。
龙武军召还的命令也终于下来了,理由也很光明正大,龙武军是禁军,拱卫京师才是首要,现在河北无事,也不需要那么多,自当还京,当然神武军、神策军什么被留下来。
龙武军奉诏开拔,也让许多人从头到脚的彻底松了一口气,据说在某些军营里甚至有开篝火营会庆祝,彻夜狂欢,就是因为一直盘旋在他们头顶上,象阴云一般挥之不去,讨厌的乌鸦终于走了。
不过,有了洛阳,这个前例,后面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多阻碍了,乃至我还没回长安,就有暗人来试探的问我,可否在长安,依法炮制处理一些废弃的物业的打算。
对于长安,我当然有一个更大的计划,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天下可以卖好价钱的地方,就这几处,得好好经营一番。再说,象太子小白这样,足够分量出头做这事的代理人,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当然,走之前,也没有忘记给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