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剑-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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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仆人道:“是这样,今天少奶奶留了一个女的,要跟她动手,就在家里动的手,少奶奶吃亏了,被那个女的反正你还是去看看吧。”
陆越铭大惊,看了看龙戟,龙戟道:“陆兄你先去看看,这里我守着吧。”
陆越铭道:“那拜托你了。”说着就跟那个仆人风风火火的赶了回去。两人走了好一阵,才到陆越铭的住所他推开门一看,只见贺婷玉被五花大绑着,吊在院子里那棵大树上,贺婷玉没有被蒙住嘴,但就是不叫喊,只是在那里低头不语,见这两人回来,对那仆人道:“不是叫你别去的么?”
陆越铭道:“你也别怪他了你是跟你师姐动手了么?”他早就清楚,在五子门的时候,贺婷玉就总是跟她大师姐海兰过不去,她虽然极其圆滑,但偏偏跟这个大师姐就犯倔,结果没少挨打不说,动不动就被绑起来挂树上,这已经是对她的专属刑罚了。所以看到这一幕,原因自然不必说了。
贺婷玉道:“我跟你直说,我俩已经约定好,我这是愿赌服输。你要帮我出头,那就是说明我自己打不过人家,只能要汉子帮忙,我贺婷玉从来凭自己本事闯江湖,可丢不起那个人,你不要害我,知不知道?”
陆越铭道:“好吧好吧,那我先给你放下来。”说着身子一跃而起,一剑斩断贺婷玉的绳子,在着地的时候又把贺婷玉接住,放在地上就要割断绳子。
贺婷玉大喊:“别,约好了,得一炷香。”陆越铭也注意到旁边有个香炉,看了一眼道:“已经烧完了。”说着就割断那绳子,虽然香还有一点。
贺婷玉满脸愁容,道:“我怎么这么没用,真是没脸见人了。”
陆越铭道:“你这就叫没脸见人,那我还活不活了?”
贺婷玉苦笑道:“那我俩一起死如何?”
陆越铭在她身上拍了一下,道:“你乱说什么?”然而贺婷玉却疼的一哆嗦,他知道贺婷玉平时绝不至于这样,肯定是被海兰打伤了。
的确,海兰武功远胜于贺婷玉,这一仗海兰完全就是玩弄戏耍,让贺婷玉挨了好多打,那仆人看着害怕,于是先去报信,贺婷玉挨打的时候还不忘喊一声制止,虽然没有止住。
陆越铭见状道:“回去看看你到底伤的怎样了?”
贺婷玉道:“我哪有事,不过你不是去看着那五个人么?怎么回来了?”
陆越铭道:“这不是听说你有事么?”
贺婷玉顿时瞪了那仆人一眼,仆人低头不敢说话,贺婷玉又对陆越铭道:“你真糊涂,怎么能离了岗?快回去,我也跟你一起去。”
这二人于是骑了两匹马向前赶去,贺婷玉骑在马上就感觉伤口压得很疼,但她则咬牙忍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路上陆越铭忍不住问道:“你的那大师姐怎么突然来了?”
贺婷玉道:“是来解决燕飞花的那件事的,她本来就是自己私自逃离本门,接私活做到了反贼的生意,本来我们一派就是受燕王千岁的庇佑,所以自然得来清理门户了。”五子门之所以能在燕云一带立足,其实也离不开燕王的暗中扶植,同时也帮忙做了许多脏活,像贺婷玉最后一桩生意,刺杀朝廷大员,以及武晋暗中搅乱青云寨的夺权之争,就是受了燕王的托付。
陆越铭又问:“那他们能知道燕飞花在哪儿吗?”
贺婷玉道:“本来谈的好好的,然后道衍大师过来,说燕飞花也是一个人才,如果肯弃暗投明,他希望五子门能够网开一面,五子门也答应了。”
陆越铭问:“那你跟海兰怎么打起来了?”
贺婷玉道:“那是私事,切磋,私人恩怨。刚才说的都是公事,我们共同为燕王做事那也是公,我和她只是自己解决,绝不牵涉多了。江湖上讲究信义,所以你也不要帮我出头。那就害我不义了。”
陆越铭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们又闹什么恩怨了?”
贺婷玉叹道:“没什么,就是我想跟她切磋一下,结果唉,行了,你别问了。”
陆越铭嘀咕道:“你俩这打是亲骂是爱么?”
回说另一边,龙戟看着东面的门,却不知西面,已经有一个身影飞身上墙,看院子中有一个人正在坐着,正是毒仙姑曲九娘,那人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小**,瞄准了她,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根长鞭飞了起来,一下子就把她的脖子拴住,借着一拉,把那个夜行人拉了下来。
曲九娘想要去看究竟,那使鞭人道:“你先不要动,当心声东击西。”
原来他们已经布置好了明暗哨,明着由曲九娘在院中值守,然而暗地里缚龙叟元昆则做接应,刚才那夜行人一上墙,元昆就听到了动静,然后他就埋伏在墙下,一击得手。
他把那夜行人的蒙面布一摘,留出了一张女子的脸,他不知道这就是燕飞花,只是一掌打在燕飞花的脑袋上,给她打得差点没有晕过去。元昆低声问道:“谁指使你的,快说。”
燕飞花沉默不语,元昆一下子扯住她的衣领,身处小刀在她脸上比划,道:“不说,我把你整张脸皮扒下来。”
燕飞花突然一口水吐在元昆眼睛上,元昆只感觉眼睛一阵刺痛,慌乱中一刀刺了出去,似乎刺到了什么,接着燕飞花就如同一条鱼一样脱出束缚,飞身上墙。曲九娘也只来得及过来救治元昆。
燕飞花翻出墙,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强挣扎着想走,然而刚才那一刀正刺在她大腿上,刚才跃那两下又彻底拉开了伤口,她此时已经几乎没法走动了,眼看院里面人声喧哗,眼看就要有追兵飞出墙了。
然而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人给她抱了起来,迈开步子就往远处跑去,等到墙上飞出追兵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龙戟抱着燕飞花,也不知道往哪里跑要好,就是一直跑到了一个巷角,才把她放下来,也不管别的,对她低声道:“咬住牙。”说着手点住她腿上两个穴道,然后掏出药,在伤口上倒下去。
燕飞花疼的满脸大汗,但强忍住没有出生,看龙戟给自己的腿包扎上,冷冷问道:“你现在装什么好心?你还不是要把我抓起来?”
龙戟道:“先把眼下的伤解决了。”
燕飞花恨恨道:“你这个淫贼,我不要你来救。”说着用力想要站起来,龙戟一下子按住她,道:“那是我不慎被下了药,这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治伤要紧。”
燕飞花只能等他先给自己伤口包扎好,然后勉强站起来,龙戟也帮忙搀扶着,燕飞花站了起来后,喘了两口气,道:“行了,我腿伤处理好了,接下来是该把我抓回去大刑伺候了吧。”
龙戟叹了口气,道:“这位姑娘,我们各为其主,这也是无奈之事,但你走实在不是正道,我是想让你迷途知返。”
燕飞花道:“也就是说还是要抓我,是吧?”
龙戟道:“反正我的兄弟们现在生死攸关,好容易遇上一个知情的,你必须把这事情说清楚,不然我对不起兄弟们。”
燕飞花道:“既然如此,那你对我的救命之恩看来也未必算恩了吧。”
龙戟道:“我有对不起你在先,这个也未必能补偿,你不用介意”但是话没说完,就感觉裆部受到一击重创,一股巨痛从胯下传遍全身,他疼的弯下腰一时说不出话来。
燕飞花笑道:“爽快。”说罢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出巷子,一刀劈断旁边驴棚的绳子,牵了一头驴便骑走。龙戟过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嘴里骂着,一摇一晃的走出了巷子,也就在这时他也正看到远处有两匹马飞驰着一路奔过来,在他面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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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观音会
距离那所谓的观音会,已经只有两天了,这天陆越铭突然被沈小姐叫了过去,一见面,沈小姐便对他道:“今天给自己找点口福,去吃一顿好的,你也放开肚子了,别每次吃的比我都少。”
陆越铭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心想这么紧要关头去吃大宴,莫不是就要去赴死了?他想了想,问道:“定然听从吩咐,但也想知道的稍微多一点。”
沈小姐笑道:“跟那个韦长松去吃顿饭。”
陆越铭问道:“韦长松那个开不足道堂的?”
沈小姐道:“正是。”
陆越铭想了想,道:“这吃饭前有什么交代的么?”
沈小姐道:“没什么交代的,其实我跟他早有,他这人虽然心里恨朝廷,但毕竟是个商人,商人重利。此时他在北平也有了大家业,如果贸然与燕王作对,对他没有好处,所以他是个可以争的人。”
陆越铭想了想,还是低声道:“不过他这人说实话,我听说这次给那戴师古下药的人,其中就有他。”
沈小姐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问道:“那又如何?”
陆越铭道:“其实这种事他们已经做过几次了,肆意抹黑,以及威胁戴师古那样的人,以前是小角色也就罢了,如今这么有名望的人也要动手,这个本来对他就没好处。所以我怀疑,他根本还是想反朝廷,而不是只在乎获利。”
沈小姐道:“其实我能感觉到,他并不怎么在意杀父之仇,他所在意的,还是他的生意。目前朝廷重农轻商,所以他自然不会受到待见,你看看我,为了出头,多少此为朝廷把脑袋别在腰上,才得到如今朝廷的偏爱?所以他这种人还是为了利,前两****就劝过他,他似乎也愿意跟我们合作了。”
陆越铭问道:“这个合作,到底是怎么合作?”
沈小姐道:“他协助我们把人偷偷安插到里面,监视整个交接紫玉观音的事情,最后一举擒获。 ”
陆越铭又问:“那他知不知道那些要与苍狼道争夺观音的人到底是谁?”
沈小姐道:“好像不太清楚,等席间我问一问吧。”
陆越铭道:“也罢,就这样吧,对了,那个不足道楼是不是地下还有一个大的地道?”
沈小姐道:“他说就有一个小地道,还没挖透。他曾经请人挖过,但是最终让云霞寺给人抢去了。”
陆越铭点头道:“那宴席间,我说话到底应该如何注意呢?”
沈小姐笑道:“就那样,说话主要聊聊家常,不要牵涉太多别的,亲热一点就好。”
当晚在登天楼的一个雅间,两群人会上了面,沈小姐这边除了带陆越铭,谭学礼等自己的亲信,连姚少勇也叫到了身边。而另一边,那韦长松则只带了一个人,是一个粗壮的黑脸大汉,一看就是个好勇斗狠的老无赖一类的人。
然而韦长松却生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实在与这个黑脸大汉不相配。几人先是互相通了气,陆越铭对韦长松这一伙人并没有好感,但是他也懂得做出一副和善的样子来,然而对面那个黑脸大汉,好像完全做不到,他冷冷的看着自己,一副很不屑的样子,陆越铭也懒得搭理他。
几人打了招呼,开始坐下来,沈小姐开始与他只聊这饭菜的事情,聊了一会儿,韦长松突然对陆越铭道:“我听说陆大侠,当初是在海边落难,对于儿时之事,一概不记了?”
陆越铭忙道:“是的,惭愧惭愧,连自己身世亦无法得知,实在是枉为人了。”他何尝不记得以前那些事情,只是已经习惯了在人前掩饰,唯有在贺婷玉面前,他才敢畅谈当年在城隍岛的精力,互相感叹世间的无情,当然更早的经历,即使是对贺婷玉,他也不愿意谈。当然贺婷玉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对于这个,他感觉到十分幸运。
韦长松苦笑一声,道:“忘了好,古人都说忘忧忘忧,忘掉忧愁,那是好事。陆兄弟,我是看出来了,你已经绝对经历过那些很不好的事,在你的眉宇间都写出来了。不过还好你已经忘了,只是刻在了你的气质里。如果我也能忘,那就好了。”
陆越铭心想我还真巴不得能忘了呢,过去的事情太可怕了,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韦长松指着那盘鸡油烩豌豆道:“比如家父生前最喜欢吃的这道菜,我已经再也不忍吃了。”
沈小姐道:“这便是不食脍炙了。”
韦长松苦笑道:“也罢,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是皇上的旨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么。”
沈小姐顿了顿,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韦公子,只能说,令尊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够富贵平安的过日子吧。”
韦长松道:“不错,所以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以前我是做了些不地道的事,但日子还是得过,就到此为止吧,我也累了。我帮你们进我庄里来,到时候你们给那个东西弄到手,就此我还是做我的生意,这事再与我无关。”
沈小姐笑道:“韦庄主难得大义,在此谢过了。”
席间他们商讨了一阵儿如何潜伏的事情,等事情基本商讨完毕的时候,沈小姐又问:“话说到底是谁要来夺那个紫玉观音,跟苍狼道抢的?”
韦长松道:“我只能告诉你,他们来头相当大,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但只能说,我绝不乐意得罪他们,这事情你们去参合,与我无任何关系。”这话说的陆越铭心里有些打颤。
而那韦长松带着的大汉,全程都是只知道闷头吃喝,眼睛不住的瞟着韦长松,似乎是怕他责怪自己吃相太难看。
等到宴席已毕,陆越铭第一件事就是回去睡了一个时辰,因为他的酒劲实在是需要缓解了,等醒来以后,他隐约听见周围有人在会谈,他忙走过去,只见外间里,一群人已经在开会了。
陆越铭走过去,只见一个皮肤白净的少年站了起来,笑道:“陆大哥,好久不见了。”
陆越铭一看,来人正是燕王身边近侍马和,他忙道:“马老弟,你不是陪着燕王殿下么?怎么回来了?”他在北平的这段时间里,经常跟马和接触,开始他还是很拘束的,然而很快就跟马和成了朋友,他是既没有瞧不起马和身为太监,也不是因为马和是燕王近侍而谄媚讨好,而是他感觉马和这人虽然身子不全,但极其坚强乐观,加上才能十分出众,为人谦和,因此很是佩服这个比他年轻了很多,但心里却成熟许多的少年。至于他的身体,自己也得知了是因为童年时被明军所掳,净身后被派去伺候燕王,这实在是天降的灾祸,所以陆越铭对他也只有同情,不认为这是可以作为贬低其人的理由。也可能是马和感觉到了陆越铭的心意,所以便非要跟陆越铭以兄弟相称,陆越铭开始也不敢随便跟这个燕王身边的太监称兄道弟,禁不住马和一再强求,于是也就那么做了。
马和道:“是这样,燕王殿下收到了最近的情况,他说这是非常之事,需要一个帮手,于是就把我给派回来了。刚才具体的事情我也都听过了,我也一起去不足道楼吧。”
姚少勇则道:“行了,陆老弟,既然你醒了,跟你说一下,等会儿你要干什么。你跟龙老弟两人藏好了,等到他们交接紫玉观音的时候,你俩潜入他们后院。”
陆越铭道:“知道了,接着呢?”
姚少勇道:“是这样,那个韦长松说,他们那里根本没有地道,但是我们总觉得他没说实话,所以你俩要去看看。许前辈曾经说过,他们要是有地道的话,那么后院很可能有一个入口。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在后院找个地方藏起来,如果有的话,你俩进去。”
陆越铭接着问:“那进去了之后呢?”
姚少勇道:“许前辈说过,这洞天派的本是给那些王侯将相设计墓穴的,这机关也是为了防止盗墓贼的,所以他们的机关都设置有一个生门,人只要在洞口启动,就可以停止一切机关运作,以方便棺椁入殓,放置陪葬品等。而你俩的任务,就是一旦确定有密道,就立刻进入,找到那个机关,并且将之开动。至于那个机关在哪里,你让龙老弟去找,这些天他跟许前辈学了两手,应该能找到。”
陆越铭道:“没问题,只是可惜,许前辈如果身子完好就好了。”原来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