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小梅,足小马-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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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啐她：“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难道你？”
　　蓝婕涨红了脸，搞不清楚她是气的还是羞的：“我才不会喜欢他！”
　　我摆摆手，无辜地瞅她：“我没有说。”
　　“你……”她气急攻心，不，应该是恼羞成怒，竟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连忙赔上笑脸。
　　“柯莳玟，我是在关心你，你知不知道？”
　　“什么意思？”
　　“你跟石头，是不可能的了！”她一针见血地说。
　　虽然我早就明白，也告戒自己多遍，可经由他人嘴里如此明白地书出来，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淌血。心悸地说不出话，索性低垂着眼不予回应。
　　蓝婕径直说：“其实我也不大相信石头这么快就跟宋棂……可事实就是如此，一味伤心也不是过日子的办法。”她双手捧起我逃避的脸不让我做鸵鸟乌龟，“与其继续伤心下去，不如振作起来。恋爱是窒愈失恋的良药！”
　　我挤住一缕笑，有多难看不用形容。
　　“杨峙对你真的不错，大家都看在眼里，也都希望你们在一起！“
　　“你们都搞错了啦，我是不会喜欢他的！“
　　“干吗说那么绝对？”
　　“我会喜欢石头，会喜欢傅……”傅？我被自己吓呆了！怎么，怎么下意识要说出傅皙砚来？反正，反正我是不会喜欢他！”
　　“莳玟！”
　　“你不了解，我说不会喜欢他不是跟不做口舌之争。我跟他根本不搭调，我只是将他当朋友……更何况，我已经跟他绝交了！”
　　蓝婕很平静地问：“为什么？”
　　我不自在地瞥了她一眼：“因为，他与宋棂是本家。”
　　“什么？”
　　我可怜的耳朵！

　　29　不安的巧遇

　　放学后，爱校门口意外地瞧见傅皙砚那熟悉的等候中的身影，很讶异也很开心。
　　快步跑到他跟前，看见他愉悦的笑颜我也丝毫不吝啬地回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怎么会想起来接我？”
　　他体贴地拎起我的书包，手一甩，只见书包划成一道绝美的弧线然后轻轻巧巧地挂在他宽厚的肩上。
　　“出去吃好吗？”
　　“可是，”我撅嘴，故作遗憾地样子，“我喜欢你做饭的模样！”
　　他不客气地敲我脑门一记：“落井下石的小人！”
　　我拽住他的手，也用心回礼，直到我与他的手心都变得通红麻痹方休。
　　“傻气！”他宠溺地笑，顺势牵过我的手，“想去哪里吃啊？”
　　“看你有多少家当啊？”难得我们都有这样一副好心情，当然不会放过斗嘴嬉闹的机会。
　　其实，这应该要感谢妈妈，是她的故事让我明白什么叫阔达，怎样能放宽心胸去包容，是她教导我怎样才算是永恒的快乐！
　　对于我们来说，短暂的快乐就是永恒。
　　如果一生有数不尽的悲伤埋伏，与其整日抱着忧心去防备倒不如微笑以对，珍惜每一次快乐去挑战！
　　毕竟，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挑战者啊！
　　我不想去责备、怨恨他人，我只想心里盛满感恩去珍惜每一次短暂的小幸福小快乐！
　　“今天发了奖学金，我将它全贡献出来如何？”
　　“好啊！”
　　傅皙砚突然停下脚步，眼神炯炯地凝视着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生日？”
　　我们的生日？
　　是了，现在是４月份了，快到了！以往这个时候，我总是不等他开口就唧唧喳喳地在他耳边吵着要我想要的礼物了。
　　现在，我居然忘记了！
　　但，他没忘！
　　“恩，想要什么？”他又轻声询问了遍。
　　我莞尔一笑，甩了甩两人紧握的手：“我想，收到你选择的生日礼物。”
　　“哦？”
　　“以前，我总是要求，没有给你‘民主’的权利，现在，就赐予你‘民主’的机会吧！”
　　他扬起好看的眉，眸里闪现着笑意。
　　“怎样？”
　　“好。”他点头。
　　“那你呢？”
　　“呃？”他怔了怔。
　　我撇撇唇：“你想要什么？”
　　突然间，他看我的眼光变得很邪气：“你有资本，还是把你自己送给我？”
　　不知怎的，我脸一下就滚烫了起来，用力给他一捶：“哪有你这样欺负妹妹的哥哥的啊？”
　　他示弱地笑：“好好，开个玩笑而已。”
　　“以后不许这样！”我故意嘟起嘴，以强调事态的严重性，“你究竟想要什么？”我真的很好奇，以前他总是不露声色，没有显示出对什么有很大的兴趣过，所以我到现在也不了解他内心究竟渴望着什么。
　　“我要不起！”他的脸色瞬间失去了方才的悦色，沉郁道。
　　看他的神色仿佛很失意。
　　因为什么？学业？朋友？亲人？……
　　这些他都拥有啊！
　　难不成……
　　我又莫名地涌上几分愠色，控制不住地僵着脸：“是爱情吧！”
　　没说出口的是因为你的小龙女。
　　可是，为什么要不起呢？小龙女表现出来自己的心迹，是不需要发愁的啊？要不然，就是因为她家里人反对。
　　也对，都高三的人了，还要本末倒置想谈恋爱！
　　活该要不起！我不禁幸灾乐祸地想。
　　傅皙砚沉沉地一声叹息，算是默认了。
　　这下，我的嘴是真的嘟起来了。透过橱窗看着自己，真是幼稚可笑！
　　“无论你送什么，我都喜欢！”他突然开口，语气十分凝重。
　　我仍是气鼓鼓的，敷衍地点点头：“我想去怡园，吃‘五珍馐’。”
　　他惊讶地瞪着我，挑高了眉
　　～～
　　怡园，是我们Ａ市值得一提的全国连锁餐馆。
　　不提那规模、那气派这些外在的，我最爱的是这个馆内构造设计与怡园的特色佳肴“五珍馐”。
　　怡园共三层。第一层只卖速成食品，专送外卖；第二层是供我们学生聚餐；第三层是特为情侣和家庭设计。
　　其实我满喜欢第三层那些可以构成一个个安静幽雅的小空间包厢，在里面任你随心所欲，不会有人冒昧打扰。在里面，你可以感受到那份完整的安静，完整的自由。
　　我叫它“世外桃源”。
　　曾跟邻校一位学长来过。
　　当然，那时的我心里只有石修痕。
　　一进入这清幽的包厢我就爱上了这里。
　　“请随我来。”服务小姐引我们乘坐电梯。
　　我清楚地看见她按了“３”，想是她误会了，以为我与傅皙砚是一对情侣，偷偷来回扫射我们身上，真的像吗？我不禁疑惑。
　　“怎么了？”傅皙砚垂头问我。
　　我摇头。看他一脸平静，想是不知道３层的用意。傻了才会多事告诉他，然后又尴尬！
　　那也好，反正我是想去包厢过瘾。
　　“请。”小姐将我们领到３号。
　　“怎么不进去了？”傅皙砚推了推心不在焉的我。
　　我怔怔地盯着２号包厢，可以肯定，坐在里面的人其中有个必是宋棂。
　　不是敏感，我只是听出她娇柔的嗓音。
　　她来这里做什么？与谁？
　　甩甩头大步走进包厢。不想了，免得又是一地伤心！
　　“以前和谁来过这里吗？”傅皙砚略垂着有为我抽出干净的竹筷。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暗暗揣测他知道后会不会生气。
　　算了，不想瞒他：“是你们学校的叶鑫学长带我来的。”
　　“他拐你来这里做什么？”
　　拐？我不禁被他用的字眼逗笑了：“我哪有那么容易被拐啊？”
　　“他喜欢你？”他这才抬起头来，平视着我的眼，仍是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只是当我是妹妹啦。”
　　“哦，你会不晓得他家里已经有两个泼辣的妹妹？”
　　我无辜地笑：“我是不知道啊！”
　　“他叫你来你就来？”他温声问，但我听来，却理清了好多分怨意。
　　“你忘了，是你把我介绍给他认识的。你还说他为人很正直老实，要我向他多学学！”
　　“去，他老实会拐你来这？”他嗤声道。
　　我大喊不妙，小心翼翼地探问：“你知道这里？”
　　傅皙砚不自然地点头。
　　也就是说，他知道第三层的特殊含义喽！
　　“那你还……”
　　“傻丫头，这里也供家庭套餐的！”
　　“哦。”幸好，他没有误会，悄悄吐了吐舌，暗怪自己总是疑神疑鬼。
　　“生日那天，我的朋友会来公寓开party！”他淡淡陈诉。
　　“哦。”应该是早就订好了吧，否则他就不会只是陈诉，而是询问我的意见了！开party也没什么，就是吵闹了点。但还是无来由地有些畏惧，“哥，你的朋友一个个都很疯！”
　　他呵呵地笑了起来，承诺：“这次我保证不让他们来疯你。”
　　“那就好！”我稍稍放下心来。
　　五珍馐还没有盛上来，音乐已经扬起来。
　　轻灵飘逸的旋律优雅地慢舞在整个小空间。
　　呀，是《红豆》！
　　王菲透明又显得丝丝慵懒的嗓音在吟唱：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咚咚。”小姐扣响木门，然后拉开：“五……呀！”
　　整盘色鲜味美的佳肴因为一个飞快跑过的女生撞了一下掉落在木质地板上，溅起老高，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肇事者却依旧停也不停地跑了走。
　　我下意识地追去。
　　只是肯定，那人就是宋棂！
　　～～
　　我没想过患有气喘的她会不要命地跑这么快！
　　穿越数条大街小巷，我依然落后她一两步这么短却又够不上她的距离。
　　在十字街头，她也居然甩都不甩一眼地横冲过去，眼看迎面驶来一辆橘红色的的士也没有停留片刻的意思。
　　情急之下，我奋力一扑，就地抱着她向路旁滚去。立道之猛令我们连翻滚了n圈。
　　“你不要命啦！”我气不过，用力的吼她。
　　宋棂回眼见到是我，眼眸里闪现出一秒的迷茫，而后又清冷了下来，甩开我的手：“不要碰我！”
　　此刻，我已经清楚地看到她精致的脸上那两道泪痕，决计压抑住愤怒不跟她计较。
　　“回去吧，你这样会有人为你担心的。”我尽量平静地说。
　　她怨恨地瞪着我，根本不愿领我的好意：“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插舌！”
　　“那你又拿什么资格干涉我的事情？”
　　她张了张口，却被我们身后两人的呼唤而打断，正是杨峙与傅皙砚。
　　杨峙深深地瞥我一眼，走到宋棂面前，面色难看又不说一个字。
　　傅皙砚一手将我拉起来，仔细地扫视了我周身，关切地问：“有没有受伤？”
　　我摇头，不赞同地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杨峙。
　　宋棂反手擦干眼泪，自己迅速站起身。
　　“我们走吧。”傅皙砚像是看出这是个一易深险的风波，低声催我离开。
　　我瞧他们兄妹二人神色僵硬，似乎是闹了什么情绪，也明白这样杵着只会让大家都觉得尴尬，就认同地由傅皙砚牵着走。
　　“柯莳玟，”宋棂从我背后大声喊叫，恨意十足得令人脊背发凉，“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原谅你！”
　　然后，我听见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不想回头去看究竟是谁打了谁，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只想逃离。
　　像是感应到我心意的傅皙砚拉着我的手，不发一言，只是加快了速度。

　　30　拒绝网友见面

　　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那两只可爱的浣熊，心情颇难平静。
　　登ＯＯ，搜寻在线的好友。
　　所幸的是“茂叶亭”的头像是亮着的。
　　有些安慰，我将“好久不见”发了过去。
　　“还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这两个月来，你没上网也没留言。”
　　我苦笑了声：“发生好多事情，应接不暇。”
　　“我也是。”莫名的，我觉察到我的那一头的好友那种极端的苦恼压抑的矛盾心情。
　　“怎么了，方便跟我倾诉吗？”
　　“麻烦似乎就是一个接一个拧着疙瘩的麻绳，剪不清理还乱！”
　　他也说出了我的心声：“这么糟！”
　　“本想为她挡风遮雨，可却弄巧成拙，给她惹了更严重的麻烦。”“她”自是指他喜欢的那个女同学。
　　“她若是知晓你的好意就会理解的。”
　　“她不会知道，也不可能原谅。”
　　“为什么？”
　　“她的麻烦全是因我而起。我不敢告诉她，不想让她恨我。”
　　“茂叶亭，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你对她如此执着？”
　　“……她很善良……”
　　“如果她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子，她就会宽容！”至少我会。只要那个人是出自一片赤诚之心，即使他为我带来多严重的麻烦，就算避免不了恼怨的情绪，但只要理智回来，我还是会原谅，并感激。
　　“好笑的是，她已经不再信任我了！”
　　“看来这事的确很棘手啊。人与人交心相处，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与尊重。”
　　他发了个哭脸过来。
　　“但不要气馁啊，她终会谅解你的苦心。”我也只能这样安慰了。
　　“绛茱草，见个面吧！”
　　我愣了愣：“为什么？”
　　“总觉得你是我所熟悉的人，很亲切。”
　　我摇头，心里开始恐慌：“我也这样感觉，但我不认为这就够得上见面的理由。我不想见面，害怕那种见光死的场面！”
　　“我不是青蛙。”
　　“但我是恐龙妹！会让你很难接受，也会令我自己自卑伤心。”
　　“我们是朋友。”
　　“对，就因为我们是朋友，但，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持续！”
　　“你也不信任我？”隐约间，我感觉到他的自嘲与受伤。
　　我为造成他的低落而内疚：“不……对不起……”
　　“朋友在催我……下线了。”
　　然后，他的头像失去了色彩，犹如他此刻的内心。
　　剩下我坐在那，半天也没缓和过来，直到一个陌生人的投降不停闪烁，要我回应。
　　“喜泪的粟”？
　　我点击收信，却被上面尖锐的话语夺去了呼吸：“柯莳玟，你不要傅皙砚就不要再纠缠他！”
　　“你是谁？”我直觉地敲击键盘，她从哪里知晓我的ＯＯ号码？
　　“一个讨厌你的人！”
　　然后，她也下线了。
　　心跳异常缓慢。我仿佛处在一个真空的另一世界，周遭安静得不可思议，惟独在耳边不断回荡着一句话：“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我真的令人讨厌吗？因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
　　“你的情绪很低落。”
　　站在傅皙砚房间里特有的阳台吹风，还没出声，他就已经看了出来，一边问也一边为我披上一条薄毯。
　　“没什么，就是心里憋屈得慌。”
　　他挑挑眉，体贴地腾出宽大的肩膀让我依靠。
　　我缓缓倾身，将头依上去，脸颊细细地感受到他厚实的肩膀传递过来的关怀与安抚。
　　“我是不是很招人讨厌啊？”不知觉间还是向他吐槽。
　　他竟丝毫不在乎我沉重的心情“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很劣耶！”我气愤地用力捶了他一记，同时也缩回头。但他接下来的动作更快，强行却又不失温柔的压回我的头，弄得我莫名不解。但了然他还有话要说，也只好安分的不乱动。
　　“在你将别人眩晕得失去方向感时，你却在质疑自己是否令人讨厌？”他平静地说，平静得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异样的情绪。
　　“我……还是不好，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都那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