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小梅,足小马-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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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你！我是认真的！”话完他又深深地凝视了我一眼，才缓缓消失在夜幕中。
　　为他的话我确实悸动了很久。虽然喜欢我的男生不少，但敢这样直接坦白地宣告追求我的却只有杨峙一个。
　　可是我还是不会喜欢他。
　　我心里早已装了一个人，那个人很高大很高大，占据了我整个心房，再也容不下任何空隙。

　　3　他一夜长大

　　将春衫质的校服穿戴整齐，我对着镜子梳理头发，发现额发有点遮眼了。刻意忽视那双浮肿的眼睛，不去回想昨晚不愉快的事，我努力微笑，绽开明媚笑颜，给自己加油打气。
　　“门没锁，进来吧。”听见门外“咚咚”的敲门声，我应着。
　　话落，傅皙砚走进来，坐在我的床上盯着我看。
　　我冲英挺的他媚媚一笑：“哥，我漂亮吗？”
　　“丑死啦！”他咕哝一句。
　　“什么？”我噘起嘴，佯装生气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开，突然又被他拽住了，只觉他凑到我耳畔呵着热气：“莳玟，你很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没由来的，我的心猛的跳了跳，脸也瞬间躁热了起来，为了不让他觉察出异状，我甜甜地笑，并用力地拍他的手臂：“这样才像样嘛！”
　　“出来吃早餐了。”季姨在外面喊。
　　“哦。”
　　在我们都坐好后，季姨突然说：“公司派我去伤害总公司汇报一年工作业绩，可能要一星期后才能回来。你们两个在家要乖乖听话，别闹事……我会叫阿桑妈妈监督你们的……”
　　“恩。”我一边咬着油条一边点头。
　　傅皙砚则是关心地凑向她，澈明的眼里流露着心疼：“妈，别光顾着工作累坏了身体，该休息时就休息。”
　　“我还用你们担心吗？”季姨感动地笑，她握住我与傅皙砚的手，“我只希望你们争气，认真点念书，以后工作也过得好点！”
　　“会的！”傅皙砚反将我与季姨的手合在他两手之间，紧紧的，并承诺，“我会努力，让您与莳玟过得好！”
　　我愣愣地盯视着他那双温暖的大手掌，不由得以全新的眼光大量他，一抬眼却被他星辉里闪现的光芒给深深吸引住了。
　　这一刻，我才惊觉眼前这个一直陪伴我嬉戏、成长的傅皙砚早已悄悄告别了男孩岁月，如今的他已然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4　暗恋一块石头

　　什么叫暗恋？
　　是不是就像我现在这样，趁人不察偷偷地注意那个人：
　　看他在任何时候都能胸有成竹地缓缓起身正确而又诗意地回答老师的提问，然后博得老师们频频点头越来越激动的啧啧赞赏；看他在课间休息时与同学们（无论男女）在一起嬉戏玩闹，甚至会滚作一团，但重新站起来时愈显得阳光并且孩子气十足的搞怪笑容；看他在考场上那种从容镇定，却又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坏笑，但又会在老师扫射的目光下立马换成谨慎审题的神情；看他在竞赛时面对对手的犀利挑衅依旧能自信昂然的神采，然后以不徐不急的如雅之风一一驳得对手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但我从来不去看他打篮球或是年级赛时为他呐喊助威，即使我100％清楚那时的他才是最真实最精彩的！我一直都担心，担心自己会随着赛场上令人眩晕的气氛而激动得让人识破心事。
　　的确，我不够大方，不如蓝婕。
　　但，既然决定是暗恋，就没有必要告诉他人，不是吗？
　　其实，将一个人完完整整地深锁在内心里的感觉，我真的蛮喜欢。
　　蓝婕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我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或许是在第一次见面吧！我一对上她清澈纯黑的大眼就喜欢上着个女孩，她有一双想傅皙砚的眼眸，仿佛这双眼眸一瞅见你你就是它的唯一一般，让人倍受被小心呵护的幸福。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她热情活泼，坦率执着的性格都是我所欣赏的。
　　就拿感情方面来说吧，她喜欢就是喜欢，从不会可以加以掩饰。所以我清楚地知道，她喜欢石修痕！
　　石修痕，我们班的核心灵魂，亦是我暗恋的男生。
　　～～
　　直到我目送蓝婕纤细的身影一阵风似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才真正地松了口气。这丫头总是搞突然袭击，侧面寻机盘问我对石修痕的感觉，总弄得我一惊一诈的。
　　对于一切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亦或是我无法控制的事情的降临我总是非常抗拒，忐忑不安的。怪讨厌这个怪癖的！
　　不一会儿，从体育馆里飙来一阵阵震耳鱼聋的欢呼声，看来篮球赛开始了！想到这我不禁勾起了笑弧，却又不得不沉沉地叹了口气，看来我又得熬一场天人之战了。
　　索性拿出ＭＰ３，戴上耳机，让自己沉溺在王菲清新脱俗的天籁之音里。
　　正好放到‘红豆’：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後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
　　直到感觉一只手轻轻地取下我的耳机戴在自己的耳里，我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暗了。
　　一边将课桌上的书本装进书包里，一边忍不住抱怨蓝婕：“终于舍得回来接我啦！你呀，重色轻友！为了石头……呀！”回头看清了来人并非蓝婕，而是……石，我尖叫一声，书包掉在地上，自己也以很糗的姿势从凳子上栽了下去。
　　“哈哈哈……”石修痕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害我出糗的罪魁祸首而内疚，反而
　　特爽朗地大笑。还好，至少懂得笑完之后伸出援助之手将我一把拉起。这时我才惊觉，原来他力气那么大！
　　“哈哈哈……”
　　“不要笑了好不好！”我尴尬地垂下头接过他替我捡起的书包。
　　很久，他才平息了笑意，只是磕亮的眼睛直盯着我，令我心里直发毛。我拍了拍胸口，不希望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让他听见。从没有预料自己会与他那么晚了单独留在教室里，更没有设计两人的台词对白，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安地抬头看他，发现他抱着球全身湿淋淋的，像是从水里爬出来一般，忙打开书包拿出一包面巾纸塞在他手里：“擦擦吧，会感冒的！”
　　石修痕坏坏地歪嘴笑了笑：“干脆我把衣服脱下来让你带回去洗！”
　　我瞪了他一眼：“美的你！又打我主意！”
　　“呵……”
　　“你又笑什么？”火在我脸上熊熊地燃烧了起来，好烫……
　　“你还记得啊……”他像挖到宝藏一样欣喜地叹道。
　　我咬了咬唇，换个话题：“又赢了吧！”看他神采奕奕，不用猜都知道。
　　“简直大获全胜，解决４７班小ＣＡＳＥ！”
　　“哦！”我被他自信满满不懂害臊的表情逗笑了，然后又愣了，“那蓝婕她……”
　　石修痕拎起耳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她有事先走了，我上来顺便为她传话给你！”
　　“还有什么话？”
　　“石修痕帅呆了！”他搞笑地学着蓝婕捧心的模样尖叫着。
　　“什么？”我被他吓坏了，下一秒我不禁大笑起来，“你……你也太丑屁了！”我没想过他会这么不顾忌形象，如此的率真可爱，但我想蓝婕看到了肯定会哭的，“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你，谁叫那么多人都看好你，宠坏了你！”
　　“那你呢？”石修痕收敛起坏笑，横来一笔，“你为什么不看好我？”
　　“为什么这么问？”我睁大眼睛瞅着他，心开始不羁地跳着伦巴！
　　“你好象从来没有去看过我打篮球哦！每次我往观众席上望的时候，我们班拉拉队里总是独缺一个你！”
　　我直觉地想回避这个话题，于是从他手里要过耳机塞进书包，冲他笑了笑：“很晚了，我要走了！”
　　他拉住我：“请等一等！”
　　“干什么？”我愣愣地看着他灿烂的笑容。
　　“过来！”
　　“到底干什么？”我还是听话地跟了过去。
　　“帮个忙！”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篮球网，“将他撑开，我把篮球装进去！”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呢！想归想，我还是照着做，眼看球要落进球网，我出声喊停：“等等！”
　　这回轮到他翻傻了。“怎么了？”
　　“球很脏！”我白了他一眼，伸手夺过球，习惯性要用衣袖抹干净，又落了空。
　　“我来就好！”他直接拿篮球往怀里抹。
　　我颦着眉，惊呼：“你傻啦！你看现在难看了！”好端端的一件帅气的白球衣就被糟蹋成这样。
　　他将球小心地放进去，一切完毕后专注地凝视着我，“难道你又要重演当初那一幕？好没问题，我将衣服脱下给你洗！”
　　“喂！”我双手叉腰，不依道：“你欠扁啊！”
　　他递过一块巧克力：“酬谢你的！”
　　我接过莞尔一笑，真被他打败了！只是，他懂巧克力的含义吗？
　　“我有脚踏车，我送你！”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用了吧！我家就在附近，而且我哥会在巷口接我！”
　　“走啦，那么罗嗦干什么？真搞不懂那些家伙怎么会说你安静的让人感觉很舒服？”他一面嘀咕一面拽起书包连同我的一块拦在肩上，然后拉我去停车棚。
　　我怔怔地注视着他牵住我手的大手，很干净，手指也很修长……总之，握起来好舒服。我不懂他为什么会牵我的手，当然也只能将原因归结为他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因为我不敢胡思乱想，落个自作多情的下场。
　　～～
　　督见石修痕看着我歪着嘴挑衅地笑，我则不愿退缩地坐在他的车后，然后他慢慢地骑车，我扯着他宽大却较合身的球服看见自己的头发优雅地乱舞，闻到他的味道，混着汗味却不难闻，我闭上眼睛，任这样的气味拂过脸，头发、身体……
　　～～
　　离巷口不远，我叫他停下，微笑地跟他说再见，一丝异样的情愫在他眼里一闪而逝，我也没有看清。目送他原区的背影，突然后悔自己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注意到我没有为他呐喊助威，有一种预感，仿佛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答案……
　　寡然想起一句富含这里的话：有种感觉你一旦错过了，之后你会发觉，你错过的不是一瞬间，而是永远。
　　～～
　　走进巷口，像往常一样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杵立在那，心境又突然开阔了好多好多。
　　“哥”我漾起笑容甜甜地唤他。
　　傅皙砚抽出插在裤兜里的手，有些不满地挑了挑眉：“今天很晚哦！”
　　“是蓝婕啦！她害的！”我心里像蓝婕道歉，拿她当作箭牌。
　　“莳玟！”　傅皙砚叫了我一声，很温柔的叫唤，却让我鸡皮疙瘩爬了一地。我嗔视他，却见他一副像抓到腥的奸猫样！
　　“你的脸好红啊！”

　　5　阴霾咋现的痛

　　“大家好，我叫宋棂，唐宋的宋，窗棂的棂，名字简单易记。我的性格也开朗文静，不会阴阳怪气乱撒脾气。希望能同大家成为好朋友，与４９班共同进步！”话落，女生羞涩地笑，隐现出两个笑窝，斯文秀雅的气质立刻博得了全班同学的好感。
　　“Good　morning；everyone；I’m　杨峙。”杨峙简短的台词令他更显得英俊贵气。
　　怔怔地注视着讲台上的两位新同学，我有一种预感：之前我的平静生活将会彻底被巨浪打破，日后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对于杨峙，我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他如何纠缠我也不让他近身了！我会采取冷淡他敷衍他的冷战政策。
　　而那个宋棂，我也搞不清楚为何会对她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尤其是她向我瞟来复杂的目光时，似乎带些挑衅，带些傲慢，又带些憎恨……
　　“莳玟，他们好象是你旧识哦。”
　　我将蓝婕偷偷传来的字条捏在手心，心情开始一点一点地沉重起来，连粗线条的蓝婕都感觉到了，事情果然不简单！
　　而更令我难过的是，老班（班主任）居然安排杨峙坐在我的后面，而宋棂，则是幸运地与石修痕同桌，那是多么令女生羡艳的位置啊！
　　～～
　　“莳玟，我怀疑我们班石头会被‘后足先登’啊！”下课后，蓝婕趴在走廊的横栏上想我吐槽，其实她也不是在无病呻吟、没有“理论基础”。
　　宋棂真的很漂亮。撇开她看我的那一眼带给我不安的感觉不谈，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春天乍暖时红彤彤的朝霞；温暖，不突兀的艳丽，她精致的面容没有让人唾弃的高傲，有的只是淡淡泛起的善解人意似的微笑。
　　我倒没有蓝婕那般强烈的危机意识，只是一直相信一切兼有定数，注定要降临在自身的悲哀，你避也避不开。所以逃避不了就只有去面对，即便是无可奈何的被迫。
　　所以，我只是象征性的拍拍她的肩膀，然后沉默。
　　其实从某种方面而言，我与傅皙砚是有相象的地方。比如说，当我们拿捏不定该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时，我们就会坚持“沉默是金”的原则，现在就是。
　　无意识地将视线焦距调节在教室里，正巧碰上杨峙追寻过来的目光，然后面无表情的移开pass掉他向我展现的不羁的笑容，结果意外地与宋棂的视线对个正着。
　　那眼神极其清冷，流露着肆虐的恨意，莫名其妙却是那样的熟悉。
　　她究竟是谁？
　　我极力在幼时的回忆里搜寻，却在形象拼图快要完成时被蓝婕打断了：“莳玟，那姓赖的（新来的）男同学长得还不错。”
　　“他？”我冷嗤了一声，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我不会忘了初吻被夺之仇。既然他敢抢就得承受后果，后果就是，我柯莳玟的朋友清单里从今以后他的名字再也不能上去！
　　一整天，我都没有与杨峙说一句话，他也难得的很安静。
　　很诡异！
　　放学后，我不敢多待迅速收拾好书包，准备拉蓝婕尽早离开。哪知，杨峙杵在我面前拦住我的去向，在众目睽睽之下。
　　“你想做什么？”我的声音温度直线下降到最冰点。
　　他十分诚挚地向我鞠躬，弄得我一头雾水。
　　“你……”
　　“柯莳玟，请与我交往！”声音响亮的几乎将教室内还未归家的天下全纳入了听众范围。
　　于是，周遭的同学们倒抽了口气，停下手中所有动作齐刷刷地看向我们。
　　此刻的我异常的冷静，冷静到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你还想再挨我哥一拳？”
　　“如果能换得你的答允我无所谓！”
　　“莳玟！”蓝婕一脸期待，所有抱着看好戏心态的同学们也都好奇我的答案。毕竟我不是个爱出风头的女生，能明哲保身的事我向来是最先抽身溜掉，不会让人有嚼舌根的机会。
　　但如今……
　　“那我就一次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是永远也不可能答应你这个荒谬的要求！”我冷冷说完，看也不肯他一眼就拎起书包从后门走人，也不想再理会自己会因此在其他人心里会留下什么印象！我知道杨峙并不是善罢甘休的人！但我仍然希望，他能够识趣，知难而退，不要试图打扰我已成色调的人生！
　　在门口意外碰上石修痕，才知道他一直没有离开，瞥见他脸上从未出现过的黯然灰心，心里不免一阵抽痛，但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急冲冲地从他身边插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