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弓-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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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看着凌肃，口中静静道：“队长……”
是的，队长这两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说明了在欧阳的眼中，凌肃永远都是第七中队的队长，而欧阳永远都是那个神射手欧阳。
这是没有忘本，欧阳从不曾忘本，时隔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如既往。
“臭小子，我们都以为你死外头了呢，一下子消失了这么多年，我他**都快记不得你长什么样了”小岳开口的时候欧阳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是其他人，时隔这么多年，小岳已经一改往昔的模样，或许无法认出，可是欧阳对不靠谱的小岳太熟悉了，即便小岳长大了，那种感觉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变化的。
“师父”欧阳没有搭理小岳，因为小岳这家伙太不靠谱，搞不定一会说出什么玩意来呢，所以他直接将目光投向了白朽明。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白朽明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去颤抖，在白朽明面前，也许欧阳并不仅仅是一个弟子，更多的时候白朽明就像是一个父亲一样，无论自己的孩子犯了多大的错，无论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委屈，他都能够用心的感受，都能够去包容。
这种感情也让欧阳将白朽明当成了自己的亲人，那种可以说出一切的亲人。
“师父”又是一声师父，不过这一次却是出自夜天的口，虽然欧阳没有承认过，但是夜天却依然如此称呼欧阳。
欧阳看了看夜天，如今的夜天已经再也没有了那个夜之大帝的风采，岁月已经磨灭了他的雄心，在欧阳看来，夜天本来应该是一个时代的主角，可是他缺少了最重要的运气，纵然命中有自己这个贵人来帮助，却也无法站在这个时代的最顶峰。
轻轻的点了点头，欧阳算是第一次的应下了夜天的称呼，也算是第一次默许了这个徒弟的存在。
欧阳身后，李婉茹和欧明二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开口，都没有去打破欧阳这难得的一丝温馨时刻。
在外人的眼中，欧阳是一个所向披靡的杀神，他永远都是那么自信，永远都仿佛不会倒下，只有面对这些亲人的时候，欧阳才能够真正的放下一切，真正的去面对一切。
这一刻的欧阳很平静，可是他的心中却波涛汹涌，以至于竟然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境，这是欧明能够读出来的。
欧阳看着这些久违了的亲人，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小山村，回到了当初的第七中队，回到了当初的万仙山只不过欧阳明白，过去的终将过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整天闯祸惹事的欧阳，那个需要师父整天给他收拾烂摊子的欧阳。
他现在要面对更多，他不仅仅要跟人斗，还要跟天斗这一刻，欧阳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己好累的感觉。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也许我不会选择争雄天下，而是跟这些亲人过着知足常乐的生活”欧阳心中告诉自己，而欧阳明白这个想法此时此刻恐怕只有欧明一个人能够读的出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弟弟，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想法永远是好的，事实却永远都是残酷的，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就再也没有退路，想要真正得到那样的生活，唯一的办法便是终结一切……
第一百八十八章艰难抉择
林阳古城，一行人吵闹着朝着城外进发。
“要依我说，把那个整天骂老子废物的黄老财给踩死”小岳的声音很大，让很多人都忍不住朝着这边望了过来，当他们看到这群人竟然是在林阳乞讨了百年的一群乞丐之时皆是无比的吃惊。
不过在林阳，一直就传说他们是很强的强者，毕竟能够乞讨百年依旧不死，只这一点便说明他们不可能是普通人，而现在看到这些家伙竟然一改以往那蓬头垢面的样子，而是如此成群结队的在一起，众人都很是不解。
“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毕竟你们现在都好好的不是”欧阳微微一笑，郑秀儿就是因为放不下仇恨才一步步沦陷，而现在欧阳已经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过去的事总是要学着遗忘的，毕竟人不能活在过去。
“好，听我小弟的一句话，如果不是你开口，老子今天非废了他”小岳叫嚣着，而他身边的穆婉则用一种有本事你就去的眼神看着他道：“也就是现在恢复实力了，不知道上次是谁让一群人按在墙根打呢”穆婉说着一群人都笑了。
其实小岳口中这个黄老财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小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经常晚上会潜入黄老财的家里偷东西吃，就因为这个被黄老财抓住了，然后经常性的挨上一顿毒打，其实说是毒打，毕竟小岳的身体摆在那里呢，普通人的打又怎么能让小岳受伤呢。
“我们要去众神殿？”白朽明走在欧阳身后，西南一战之后，众神殿全军覆没，如今众神殿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
“不从今往后，仙界便没有众神殿，只有万仙山”欧阳忽然开口，而他这几句话顿时让在场的人全部都愣了。
没错，他们全部来自万仙山，他们当年共同见证了万仙山的辉煌，而如今欧阳带着他们回到那里，并且称之为万仙山，看来欧阳是打算要重建万仙山了。
“好，重建万仙山，到时候我还是做宗主，哈哈哈……”鲁修倒是学会恬不知耻了，不过并没有人怪罪他，毕竟在场这些人经历了太多太多，谁做宗主都不过是一个名称的不同罢了。
“我可不做什么护山大神之类的啊我到时候就跟我家小婉找个地方隐居老老实实的过我们的日子”小岳恬不知耻的说着，而从一旁穆婉的眼神看的出来，穆婉很想削他，只不过人太多不好意思下手罢了。
一群人如此笑着闹着，欧阳体会着这种感觉，这个时候的他觉得比较放松，可是想到要回到众神山，欧阳却放松不下来了。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战族一定隐藏在众神山等待自己的出现，但是战族并不让自己头疼，让自己头疼的是卫诗。
自己此行可是带着李婉茹，如果这两个女人见了面，那会不会马上打上天去？欧阳回头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李婉茹，欧阳知道，此时的李婉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李婉茹了，自己之所以会一直带着她到底是为什么欧阳竟然都无法说清。
“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欧明仿佛发现了欧阳心中的混乱，在其身后提醒。
“恩我知道了。”欧阳默默的点了点头，不过断说起来简单，可是真的要去做却太难太难了，面对这样的李婉茹，欧阳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处理，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处理，最终总是有人要受伤的。
撕开虚空，欧阳带着众人踏入了虚空隧道，这里距离众神山太过遥远，而且一路上耳目众多，欧阳可不想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见识下，所以在仙界，对如今的欧阳来说，最简单的行进方式莫过于撕碎虚空而行。
这是一种既简单，又安全的方法，以此时欧阳的修为，即便是有强者跟踪也断然无法找到穿越虚空的欧阳去了何方。
众神山依旧隐藏在迷雾之中，只不过如今的众神山却是多了几分死气，少了几分的灵气，站在曾经自己差点被埋葬的沼泽之中，欧阳看着不远处立着的那块石碑眼神有些空洞。
“箭神之墓……”这是自己初上众神山，险些被杀之时卫诗为自己立下的墓碑，如今时过境迁，可是这石碑却依旧存在，欧阳看着这块石碑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
“欧阳，当初你跟刺枭弓断掉了联系之后……”白朽明原本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在欧阳身旁的李婉茹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其实自己这个弟子心中的想法白朽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在很多不明情理的人眼中，欧阳跟卫诗最多算是朋友，甚至还不如跟白朽明的关系重要，可是如果真的细细去思考却能够发现一件诡异的事情。
刺枭弓几乎就是欧阳的第二灵魂，当初欧阳跟刺枭弓切断联系，刺枭弓飞到西北寻找欧阳未果竟然会返回万仙山，而最为诡异的就是刺枭弓竟然没有找到白朽明等人而是直接依附在卫诗那里，仅仅这一点聪明人一定能够发现卫诗在欧阳心中的地位。
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已经忘却了当年刺枭弓不远万里寻主的事情，但欧阳要谢谢这些人忘掉了这一切，否则的话可能卫诗也已经遭遇了不测。
“欧阳，你过来，师父有些话要单独跟你说”白朽明看了一眼李婉茹，最近两天欧阳已经简单的将李婉茹的事情告知了白朽明，连卫诗的事欧阳也一块说了出来，想让白朽明跟出出主意，而今天终于到了这众神殿之前，终于要面对卫诗的时候，白朽明还是想提醒欧阳几句。
“恩”欧阳看了一眼大家，然后带着白朽明走到了不远处，两人身旁，一圈灵魂火焰升腾而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将两人包裹在了其中，任何人想要穿越这灵魂火焰偷听两人的谈话都是不可能的。
欧阳如此做并不是为了防自己的朋友，他是因为李婉茹，如今的李婉茹身体之中埋藏了一股邪恶无比的灵魂，谁也不知道如今控制李婉茹的究竟是邪恶的那个灵魂还是李婉茹自己，但是无论控制的是谁，欧阳都知道，这些话都不是李婉茹能够听的。
“欧阳啊，师父所教授你的东西不多，你从跟了师父之后几乎都是在不停的打拼，师父能够做的不过是偶尔教授你如何做人，然后就是帮你收拾烂摊子”白朽明回忆过去，一旁的欧阳也是微微一笑。
要说收拾烂摊子，欧阳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当初初入真灵界的自己年少轻狂，多少次的自己所闯下的祸事如果没有白朽明这个从不问所以然的师父为自己收拾，自己估计已经死了无数次了，也不可能一步步的闯到现在了。
“师父是欧阳的贵人啊”欧阳也只有跟白朽明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偶尔表现出这种小孩子的感觉。
“贵人，我是你的贵人，你可是我这辈子的灾难”白朽明白了欧阳一眼，对这个徒弟，白朽明是满心的欢喜，在白朽明眼中，欧阳就是那九天之上的龙，他的一生都应该是充满传奇色彩的才对。
“哪能啊，师父你要想啊，有我做徒弟，师父您出去横着走都没问题啊”欧阳还在贫嘴，而白朽明也不说二话一个爆栗直接敲到了欧阳的头上，这天下间敢如此敲欧阳的恐怕还真的不多。
“还横着走，要不是因为你个小兔崽子，我能在这里乞讨百年”白朽明说着吹胡子瞪眼的，不过说起这乞讨百年也的确是因为欧阳，好在郑秀儿想折磨欧阳，否则要是将白朽明等人全部击杀了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无解的了。
“师父今天叫你来只有一件事”白朽明看了远方一眼，此时他们二人在灵魂火焰之中，他们能够看到外面，可是外面却无法看到他们两人。
“是李婉茹的事情？”欧阳其实也猜到了几分，这个时候白朽明将自己叫到了这里来很显然就是要谈一下李婉茹的事情。
“你自己是如何想的？”白朽明先征询一下欧阳的意思，毕竟用欧阳的话，现在的李婉茹可能已经不再是李婉茹了。
“还能怎么样，师父，我欠她的东西太多太多了，那四十年我还不起了”欧阳苦苦一笑，那四十年的恩情欧阳知道自己此生都不可能还得起。
“那她呢？”白朽明一指众神殿的方向，他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的卫诗，当初刺枭弓一直跟着卫诗的时候白朽明就能够明白，其实自己徒弟心中所在乎的应该是卫诗，否则刺枭弓也不会那样抉择，但是事情发展着发展着就成了现在这样了，倒是让人没有想到啊。
第一百八十九章共赴黄泉
再次逃跑么？人能够跑得掉，可是心还能够跑得掉么？身边的李婉茹如同一个炸弹一样，总有一天她是要爆炸的，到那个时候自己该如何抉择呢？
“你难道想因为曾经的亏欠让自己永远活在亏欠之中？你说你欠她的还不清，可是你欠卫诗的也一样还不清，如果不是因为你，卫诗早在七千年前就已经嫁给了陆飞，如果是那样，如果是那样，即便她现在已经跟其他魂者一样死去，可是她至少有了七千年的快乐时光，而不是傻傻的一个人在那梅林之中苦苦等了七千年啊”白朽明看着欧阳，他就是怕欧阳糊涂下去。
“你明知道再让李婉茹这样下去最终不会有好果子，你还一定要让她在身边，这是何苦呢？如果让我说，你现在就应该告诉她，如果她还是那个李婉茹，那么她应该会明白，如果她不是了，那对你来说也不再重要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白朽明也说出了欧明的话来。
“师父，其实你知道我是一个特心软的人，我真的不想看到她们任何一个受伤啊……”欧阳头疼无比，让他去跟那个天王大战欧阳都觉得比处理此时的事情要简单轻松的多。
“不想让任何一个受伤？其实你错了欧阳，如果你现在带李婉茹上山，而不跟卫诗说清楚的话，那么受伤的一定是卫诗，而我为你分析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哈”白朽明说着竟然坐了下来。
“你上次取走刺枭弓然后离开就已经伤了她一次，如果你再伤她一次，那么我相信她就算不崩溃也一定会永远的消失，让你永远也找不到而你弄走了卫诗之后你得到的又是什么？你得到的不过是一个阴谋我敢发誓，如果卫诗离开之后，不管这李婉茹灵魂是不是已经被邪恶力量所控制，她都会用一种让你承受不了的方式让你崩溃”
“这样你伤害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了”白朽明说的很是正确，这李婉茹灵魂之中所埋下的炸弹很显然是想要从欧阳最薄弱的地方入手一击将其击溃，说白了，当初的海外之行当中，李婉茹便是计中计，如果欧阳被当初的四人联手杀死，一切自然完结，而欧阳没有死在那里，那么天王所留下的计中计便随之生效了。
这计中计比起那四人的围杀还要来的阴险，四人的围杀并不可怕，因为那四人只不过是因为利益而集合在一起的，一旦攥住他们的利益凝结点，那么便能够轻易让他们四人倒戈相向。
可是这李婉茹就麻烦了，这让欧阳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这就是一粒杀人不见血的毒药啊。
“师父你的意思……”欧阳这个时候也没有了办法，他只能向这个一直像父亲一样关怀他的师父征求意见。
“一个字杀”白朽明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当初为了保下欧阳，可以一举毁掉那么多的山峰，可以想象的到，他同样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物，只不过欧阳光芒太盛，将白朽明给压了下去罢了。
“杀……”听到这个杀字，欧阳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没错，杀掉李婉茹绝对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这样可以直接除去自己身边最大的炸弹，而且再见卫诗也不需要去提起李婉茹，让她随风消逝。
但是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自己可以杀死百万敌人，可以制造尸山血海，可自己不可能真正让记忆永远的封存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每当欧阳闭上眼的时候，当初在落梅镇的一幕幕便会爬上欧阳的心头。
当自己迟暮之时，李婉茹依旧不离不弃的照顾自己，当自己走到生命的尽头之时，李婉茹跟自己并肩站在梅海之中默默望着自己离去的场景依然仿佛在眼前，这让自己如何下手呢？
“我知道你肯定无法下手，所以这个坏人还得师父来做，如果你同意，师父拼了老命偷袭应该能一击必杀”白朽明看着欧阳，无论何时白朽明眼中欧阳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为了孩子，白朽明可以做出很多他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种背黑锅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为欧阳的时候他才会愿意去做吧。
“不行师父……”欧阳痛苦的摇了摇头道：“师父，我想这才是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