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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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ゲ恢鼓茏鞍偃恕!
徐庶找地方坐下,把几上蜡烛燃起,道:“是啊,足够五百人藏身其中了。来,桓先生请坐。”
桓阶在他对面坐下,看对方一眼,开门见山道:“徐先生何以知道桓阶必来?”
徐庶看看黄叙,道:“阿叙,你先回去吧?”
黄叙在旁边坐下,道:“徐大哥,我听听不行吗?”
桓阶道:“我看无妨。”心想:“虽然事关机密,但这人似乎身怀不弱武功,也许可以出力。”他素以知人著称,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有所谓天下八绝之号。他和荆州的蒯越、襄阳的司马徽以及吴郡的顾雍四人齐名,人称南四绝。北方则是颖川荀彧、关西贾诩、汝南许劭、冀州沮授四人并称。有见识的士人们都公认这八位看人的眼光大有独到之处。
徐庶微一皱眉:“这样,阿叙,我和桓大人谈的事关长沙大局,你到门外守住,别让闲人靠近。”
黄叙得到如此重任,心里高兴,立刻又站起来,道:“徐大哥放心,我这就去。”转身急步出去,又把门带上。
徐庶见桓阶面带不解,道:“阿叙年纪尚小,武功未熟,即使上阵,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桓阶大为震惊:“徐先生,除了许都的曹丞相,我桓阶生平从不服人,可我真是服了徐先生。”徐庶既然连他想借用黄叙的武功之心都看了出来,其它就更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了。
徐庶摇摇头,道:“桓大人过誉了!我本来预计你过几天才会来找我,想不到你今夜就来了。”
桓阶道:“元直兄……嗯,你不在意我这样称呼你吧?”
徐庶道:“我比桓大人小,大人应该称我为弟才是。”他在意的是这个。
桓阶一怔,心想:“此人洒脱,更胜去年。”笑道:“那你叫我大人,岂非更不对了?”
徐庶想了想,也笑了:“也罢,你我不妨以字互称。”
桓阶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不跟元直你客气。我此次前来,的确想请你出手相助。”
徐庶慨然道:“徐庶母子之命,皆为伯绪所救。伯绪但有所命,我决不推辞。”
桓阶道:“好,我想先请教元直,现在长沙形势如何?”
徐庶看他一眼:“长沙富裕,储备充足,半年之内当可无忧。刘表为人犹豫,胸无大志,擅长以羁绊之策控制属下,不喜多动刀兵。但长沙乃刘表后背之中心,过于重要。长沙不宁,江陵、武陵、桂阳、零陵等郡皆不得安稳,甚若张太守更联江东孙权以张己势,则刘表纵想拥荆襄八郡以自保,也已不能。所以他不能放过长沙,必欲陷之而安心。而张君背叛刘景升,名实不正,城中又别无良将,难敌文聘,无有根本退敌之计。我看等江夏黄祖援军一到,长沙终将土崩瓦解。”
桓阶连连点头:“是啊,元直解析十分透彻,我也知道,单凭长沙一郡之力,实难与刘表大军长期抗衡。依元直所见,可有良策救此孤城?”
徐庶沉吟一下,心想:“我虽有计,但需得从你口中说出方可无碍。”道:“我看附近三郡之长都是无用之辈,不能指望;江东孙氏虽然垂涎荆襄已久,但孙权刚刚稳定住江东六郡形势,此刻还正在为庐江太守李术欲反之事烦心,暂时也无暇顾及;蜀中刘璋,目光浅薄,更断不会为长沙而与刘表结怨。所以,长沙别无后援。”
这番分析更是透彻,直刺桓阶腑脏。桓阶一阵心悸,不自觉轻叹一声:“元直真非池中之物,我桓阶以前有眼无珠,实在惭愧!”丧气一会儿,道:“难道长沙就无救了吗?”
徐庶道:“不然!”
桓阶精神一振:“元直有何良法?”
徐庶笑道:“我虽无法,你却有法。”
桓阶道:“何出此言?”
徐庶道:“你来找我,不过是想借用小弟之剑。若无良谋,怎会便来?”
桓阶心里感到有点尴尬,想到:“我确实不够坦直,难怪他要讥刺我。”此次刚见面,他已知对方智慧之高,并不在自己之下,所以就没有直截了当把自己的想法坦诚相告,一直不停发问,希望从他那里多得些有益的建议。现在连这一点也被对方瞧了出来,再欺瞒下去就会出问题了,于是立刻道:“我有一策,不知可行否?”将自己和张羡商量的计划说了。
徐庶心中暗喜:“不出我之所料。”道:“你想我充任这赴许使者?”
桓阶脸上微红:“确有此意。”
徐庶大笑一声:“伯绪如此看重小弟,小弟岂能令你失望?”
桓阶听他答应得爽快,反而有点怀疑:“元直,你该知道,文聘卡住长沙北上要道,难以通过?”原来他想徐庶不过一义气匹夫,不难说服。现在既知他智力超群,就不能不多想想了。
徐庶道:“文聘一介武夫,胜之何难?”
桓阶皱起眉头,心想:“你剑法虽然好,但恐怕也难是文聘之敌。话说回来,如果你能赢文聘,何不现在就上阵与他交手,又何必那么老远跑到许都去?”
徐庶等了一会儿,见他仍然不说话,心中想到:“此人虽号称天下八绝,智力却也有限。”想起前日母亲之言,信心更足,正要再点他一二,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声响,急忙住口。
只听有人道:“你守在外面,却说里面没人,想骗谁去?”声音清稚,却有一股故作老成的味道。
另一人道:“小丫头这么晚到这儿来干什么?”乃是黄叙的声音。
那女孩恼道:“你这小鼻子小眼的丑小子,胡说什么?”
黄叙也恼了:“我是丑,就是不让你进去,怎么样?看你还拿着两只削胭脂的小刀,这就能唬人吗?”
就听“当”地一声脆响。徐庶听出是兵器的撞击声,心想:“阿叙没带武器,别吃亏。”站起身想出去看看。桓阶却忽然笑了起来:“没事,阿袖不会伤人的。”
徐庶道:“阿袖?”见他镇定的样子,心想:“原来你早准备好人接应你了。”喊道:“阿叙,请她进来。”
黄叙应了一声:“是,徐大哥。”似乎让开了道。
桓阶看出徐庶的疑虑,笑道:“是我的女儿,从小宠坏了。”刚说到这儿,一个人撞了进来,劈口道:“爹爹,你又在说女儿坏话?”身后跟着一人,却是黄叙。
徐庶定眼看去,只见这女孩不得了,身披软甲,手提双刀,背上还背着一把二尺多长的匕首,个头虽矮小,面庞虽娇嫩,但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睛晶莹闪亮,浑身上下透着勃勃的英风飒爽之气。
那女孩先看看桓阶,接着就盯着徐庶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直到看得徐庶心里有点发毛,才道:“嗯,爹爹想请的高人,就是阁下吗?”
桓阶挺身斥道:“阿袖不得无礼,快见过徐叔叔。”
女孩插起双刀,又打量徐庶几眼,道:“也没多大呀!”
徐庶愣了一下。黄叙道:“肯定比你大多了。”
女孩转头问他:“你叫他什么?”
黄叙道:“我叫他徐大哥。”
女孩道:“嗨,你这小子叫他大哥,我凭什么叫他叔叔?”
桓阶脸一沉,道:“阿袖,胡闹够了没有?”
女孩道:“爹爹,女儿不是胡闹。只是女儿要和他们一起上许都去,路上的称呼先得想好。”
余下三人都是一怔。黄叙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桓阶和徐庶却心中暗暗都吃了一惊,桓阶道:“阿袖,这件事你听谁说的?”
徐庶正自疑惑,桓阶怎么会让这么小的姑娘去冒这个险?听桓阶一说话,顿时明白:“这小丫头是自告奋勇,毛遂自荐。”便不多言,饶有兴趣地看着这父女俩的对答。
阿袖道:“女儿自有法子知道,却不劳爹爹多问。我不会告诉你,让你惩罚别人。我桓家在长沙一直承蒙士老乡亲们照顾,现在形势吃紧,女儿自幼习文练武,颇通兵法,正是为长沙父老兄弟出力报效的时候。”
桓阶脸一沉:“你才多大年纪,就敢在此胡言乱语?还不给我滚回去跟你二哥训练家仆去?”
阿袖脸向旁边一迈:“不,就不。”
桓阶看看徐、黄二人,觉得有点挂不住。桓氏在长沙是第一大家族,宗族子弟家人亲戚朋友超过三千人。他身为桓家族长,平时身份俨如一县之长,一军之首,几乎言出必行,令出必践。现在当着徐庶、黄叙这两个外人的面,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却顶得自己没法下台,这可太丢脸了。
徐庶知道自己现在不该说话。桓阶的智力很高,双方心里想什么,大家都可以猜到,不说话让桓阶自己教训女儿,把她赶走,恢复一点体面尊严,其实是最好的办法。但他却忍不住说道:“伯绪,令爱正气凛然,人小志高,兄不必苛责于她。”
桓阶一愣,脸色又是一变,想了想,忽然笑道:“既是元直说话,我自然不敢不依。阿袖,谢过你徐叔叔,回去吧。”
阿袖一翻眼:“我干嘛谢他?你不还是要赶我回去?”
桓阶真生气了,大声道:“阿袖,回去!”说到最后两个字,脸庞已板得如同冻硬的大冰块,毫无生气。
阿袖没动,但她身边的阿叙目光锐利,看出她被父亲声色俱厉的话语吓住了。她那宝石般的双眼慢慢沁出光洁的泪珠。但她仍然别着头。
阿叙伸出细细的舌头,舔舔小小的上下嘴唇,不知怎的,他很喜欢这个倔强蛮横的小丫头,抬头向徐庶看看,意思请他再讲讲情。
徐庶皱皱眉,心想:“我已经说过一次了,再说又有什么用?反而伤了双方交往最基本的感情。这是别人的家事啊!”但见阿叙不断歪嘴眨眼,很是焦急的样子,心里一则好笑,二则奇怪:“他怎么这么上劲儿?”阿叙平日傲气十足,仿佛对女人不屑一顾,其实徐庶清楚,他是因为面丑,心理非常自卑,所以故意装出一副酷样,不愿接近女孩子。想了半天,忽然想到:“这小姑娘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们一起去许都呢?”
忽见桓阶迈上一步,徐庶顾不得多想,立刻也跨上一步。他一步比桓阶大得多,顺势就将桓阶挡在后面,抢先问道:“阿袖姑娘,你为什么要去许昌?”心道:“你总得有个理由吧?那样我也好帮你跟你爹理论啊!”转念一想:“我这在搞什么啊?别人父亲教训女儿,我闲着没事凑什么热闹啊?”暗暗苦笑一声,这可真有点莫名其妙。
阿叙道:“是啊,阿袖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桓大人和我徐大哥?”
桓阶哼了一声。阿袖从小就聪明过人,他一直非常宠爱,从来没有如此疾言厉色地对她,今天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听二人这么一说,借机就下台,心想:“袖儿虽幼,才干却比她三个哥哥强胜百倍,难道真想出什么好办法了?”
阿袖呡呡唇,憋着不说话。
这时候,忽听远处有人道:“哈哈,阿袖妹妹,你不说要带我去许都玩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声如闷鼓,嗡嗡作响。
徐、黄一齐惊道:“谁?”这人中气十足,内功很是不弱,二人心中都想:“好像比我还要强些。”
桓阶没练过武功,但他却非常识货,听这说话之人声音震耳,又见到徐庶黄叙的神情,知道来人非是等闲,心想:“袖儿在外面结交了高人了?”立刻变了脸,微笑温言道:“袖儿,还不让你朋友进来说话?”
阿袖斜了桓阶一眼,虽然看破他用意,但也心知老爹做到这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而她也的确是想把这人介绍给父亲,以达到自己一起进京的目的,便丢弃委屈的小脸,收掉含冤的眼泪,道:“那是女儿认的哥哥,他叫冯喜,是武陵帮某溪的散人。”
“武陵帮?”徐庶和桓阶一起叫了起来,俩人互看一眼,心中都已有了数。阿袖这孩子确实不是胡闹,而是果然有惊人的妙计。
桓阶恍然大悟:“元直,莫非你……”
徐庶哈哈而笑,掩饰住内心的震惊,道:“不错,正是武陵帮。”
武陵帮是盘踞在武陵、长沙一带最大的一个帮派,他们的帮主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只有个名称叫做“黑帮主”,但帮中大部分弟子没见过他,外人更是等闲难得与他相会。
现在武陵帮最高领导干部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五溪蛮大头领沙摩柯,他在两年前开始和黑帮主合作,兼任武陵帮的副帮主。原来武陵帮无声无息,在江南只是个小小帮派,自他入帮以后,武陵帮威名大振,成为南方三帮中的第一势力;另一个是颖川人司马芝,为人颇富心机。这一文一武负责整个帮派内部外部的各种运作。
在这两大首领之下,还有五个重要干部,分别处于五大堂中,也就是五堂堂主。这五堂是酉水鸡笼堂、辰水竹枝堂、潕水冬冬堂、巫水庆鼓堂、武水跳鼓堂。各堂堂主实际就是武溪蛮各溪的溪主。他们原来都只听命于沙摩柯,自随沙摩柯一起加入武陵帮之后,才经镏魇谝猓伤韭碇ド枇⑽逄茫峭咨瓢仓谩
徐庶目光闪闪,道:“阿袖姑娘,你这位朋友他是那一溪的?”
阿袖看看他,没好气道:“五溪蛮同气连枝,你管他是那一溪的。”
徐庶微微一笑:“这么说他是总堂沙族的散人。冯喜?嗯,我知道了。好,如此我就更放心了。”
阿袖愣了愣:“你倒会猜。”向外道:“喜子哥,进来见见我爹吧?”
那粗嗓子道:“不用吧,阿袖妹妹,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徐庶微笑一下,看看桓阶:“我看不如今夜就走。”
桓阶道:“不错,兵贵神速。”想了想:“元直,令堂……”
徐庶道:“家母不用担心,她早有思想准备。倒是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桓阶道:“我立刻去,最多半个时辰。”心想:“韩玄虽然优柔寡断,但执行命令倒没误过事,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徐庶道:“那好,我们分头而行。我和阿袖姑娘、冯兄……”看一眼黄叙,想了一想:“阿叙你回去吧。”
黄叙道:“不,我跟大哥你去,老爹他不会反对的。”
徐庶摇摇头,阿袖听他已将自己划入行动人员行列,十分欢喜,插口道:“这位大哥武功很不错啊,让他也去帮帮忙吧。”
桓阶早有此意,心想:“阿袖性子倔强,这次看来是非去许昌不可了。那外面的冯喜听声音是个粗鲁人,徐庶又要全盘考虑整个行动,保护阿袖的人手太弱。这黄叙看上去倒很精明,如果他能同去,阿袖就比较安全了。”顺势道:“是啊,元直。阿叙兄弟武艺出众,何不请他出手一助?”
黄叙跃跃欲试,道:“徐大哥,你就让我也去吧。早听说许昌高人济济,我也想去开开眼界。”
徐庶无奈,道:“那好,你先回去跟你爹说一声,我们在南门会合。”
阿袖道:“为什么在南门会合?去许昌应该走北门才对。”
徐庶奇怪地盯她一眼,心想:“你这么聪明的孩子,为什么问这么差劲的问题?”
黄叙道:“是啊,阿袖姑娘说得对啊,该走北门。”
阿袖拍手大笑:“哈哈,阿叙是个笨蛋。”瞅瞅徐庶:“你倒挺狡猾的。”
黄叙脸上一红。徐庶心想:“真是个刁钻的小丫头。”对黄叙道:“快回去准备。”
黄叙答应了,向桓阶拱拱手,转身出去。
桓阶道:“我也该去了。元直你不去和令堂禀明此事?”
徐庶道:“伯绪只管去,我自有分寸。”
桓阶点点头,看看女儿,想对她嘱咐几句,阿袖却别过脸去,不来睬他。桓阶叹口气,想到时间紧迫,只好罢了,抽身出去,找那两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