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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三国游侠传-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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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意一定,我慢慢抬起头,从容道:“嗯,赵兄言之有理。公孙兄他久战疲劳,就让我替他来领教贤昆仲的联手追风枪吧。”
  赵伟脸上一红,还未说话,我身后一个女子冷笑着大声道:“阁下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也配让我兄弟联手?阿伟你且退过来。阿椴,你去陪他玩玩。你要赢了阿椴,我就立刻退兵,放你们走路。”
  赵椴奋然应道:“是,颖姐。”挑衅地看赵伟一眼,左手推开赵伟的拦在身前的铁矛,喝声“驾”,右手挺矛,冲到前阵。赵伟一怔之下,一眼看到淳于铸,撒骑追上两步,道:“飞帅俩人,我们兄弟也是俩人,大家公平决斗,……”
  话未说完,赵椴勒转马头,愤怒道:“哥,颖姐说了,请你先退下去,难道你没听见么?”
  赵伟瞧瞧他脸,已经红中带紫,铁里挂青,心里叹口气,走马穿过战阵,退到那两名女子身侧,那美女颖儿低声安抚着他。上淮子焉摇一摇头,抬手招回了自己手下的四勇士。那四人面含羞愧,剩下俩有马的也不骑了,都低头慢慢走回来,心想自己四个被人一个耍了几道,还丢了两匹坐骑,实在无颜去见主帅。上淮子焉却似并不在意,只是看着淳于铸皱眉。
  我见对手不是赵伟,心中更加笃定,暗想:“你哥那是想帮你,你这笨蛋,好话坏话都不分。让我来教训一下你。”叮嘱淳于铸先回到自己阵上去。
  淳于铸坚决要在最近的地方给我观阵,并且要把金银戟换回给我。
  虽然我不知这一战结果如何,但倚仗兵器获胜实在不是男人所为,因此我没有答应。
  淳于铸看看我手里的枪,直摇头。我低声道:“我跟他战几合,就会一直冲回本队。”
  淳于铸微微讶咦一声,拨马退了开去。
  赵椴恶狠狠盯着我,也不再说话,打马上前就是一矛刺来。
  他的膂力我是知道的,刚才以步战骑也不怎么怕他,现在也能借助马的力量,就更加轻松了,一枪挡出,把他的铁矛荡开。
  两马一错镫,我斜了赵伟一眼。这一招是刚看了他那手挡枪的美妙流畅,随即学来。虽然我和他用力方法肯定大有差异,我也不可能达到他那种神完气足、举重若轻的境界,但这一枪的学习,却使我举一反三,开始仔细思索一流高手在马上是如何使用兵器的。
  我接触到的马上高手其实很多了,观摩过的顶级对决也不算少,从一开始的赵楷与典满之战、到延津的典满与文丑的恶拼、然后在官渡又数次目睹袁家的几位名将与赵玉、典满和公孙箭等人的反复争夺。典满的成长经历本来最能给我以极大启发,他开始和我差不多,步下很牛,在马上的经验就差多了。但这家伙天生是个骑将材料,上了马以后进步飞快,反而因此让我几乎丧失继续学习马术的兴趣,有这么个嗖嗖蹿的高山在前面,怎么爬啊?所以此后研究的兴趣就转到兵书战策方面。
  此刻在敌人的逼迫下,我一边和赵椴周旋着,一边拼命回忆着以前的所见所闻,设想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会如何应付。赵楷的刚柔相济、典满的连续强攻、文丑的力大招精、赵玉的轻巧华丽、公孙箭的蓄势、韩猛的硬扎、高览的直撼,各人的英姿像过电影一遍遍在脑里闪来闪去……唉,都不行,赵楷父子和这人属一家,太熟;典满和文丑是天生秉性配合着自身力量,也不合适;韩猛、高览直来直去的笨办法,更不是赵家枪法的对手;……公孙箭、关云长、许禇、张郃……
  嗯,有了。
  转回马来,我倒转持枪,虎尾枪尾冲前,龙头枪头朝后,大喝一声:“看枪!”疾如闪电,枪尾直奔赵椴小腿扎去。
  赵椴的反应和我想得一样,“啊”一声,脸现奇怪之色,长矛急忙下沉相格,“你怎么……”
  我微笑一声:“我怎么了?”顺着他格架的枪势,铁枪耍个花儿,枪已正了过来,龙头枪一枪电闪刺去。这一枪更是奇特,目标却是赵椴座骑的右颊。
  赵椴这次的反应可不是象我想象那样以矛尾下打,而是大怒道:“昏……”手舞足蹈几下,竟然不知道如何招架。
  “噗”一声,一枪正中目标,从那马的右嘴里直捅进去,穿脑而出,“咵哧”就躺了。
  暗暗大骂一声:“这蠢猪!自己丢人不说,还要连累我现眼。”赵椴反应这么迟钝,实在是事先没有想到,让我也措手不及,居然真玩了个卧槽马。这两边将校看了,肯定都笑歪了嘴。
  赵椴“呼”就跟着马倒了下去,铁矛扔出老远,一条左腿被死马压住,动弹不得。
  一声娇呼:“枪下留情。”一骑飞出,人未到,枪上劲气已突枪而出。
  我急忙勒马后退,哈哈笑道:“本侯不斩马下之将。”心想:“我这反应也够慢的,唉,还是骑术和经验问题,换个人赵椴脑袋可能已经没了。”
  “嚓”一声细响,枪气顿时全然收去,对面那人道:“飞帅仁义,真德将也!”
  我一看,果然是赵伟,心想:“他这枪上内气居然能发出好几尺,难道就是玉儿提到的停松落叶枪的护身枪针?果然有点门道。啊,可这赵伟如此年轻,他怎么能练成的?”
  有次跟赵玉切磋枪法,我偶尔提及各家枪法,每提一家,赵玉便嗤之以鼻,声声入耳,很不中听。我就问他:“玉儿,学无止境,你怎么这么骄傲啊?难道别家别派的枪法就都一无是处,就你赵家枪称雄天下?”
  赵玉说道:“飞叔我不是骄傲,而是觉得,单说马战的枪法,确实是我赵家一门独秀,就算加上所有的长兵器,除了飞叔的混沌破天戟,也许……昔日温侯吕布的功夫,可以和我家枪法一较短长,其他的,哼,还真不是玉儿吹牛。”接着就说了一大堆自家的好来。
  我又好气又好笑,他自夸的好处大部分都没听进耳去,惟有他说到本派枪法的类型,觉得很新鲜,还是听了一点:“我家枪法大致是三个类型,一种是我和我爹这种追风随笼枪,称为快枪,习枪者可以同时兼修内力,是我们家枪法的基础;一个叫出云飘絮枪,称为慢枪,是专为磨练境界的一种枪法,三叔最喜欢这门枪法;最后一种,名为停松落叶枪,从赵家开家立族的头代祖宗就规定,任何一代的下一辈弟子,都不得习练,因为练这种枪需要很深的内力,但练成以后功效非常显著,每一出枪,都能自然而然发射一种类似剑气的护身枪针,枪法极精者能吐出近丈的针芒,在战场之上冲锋陷阵,以一当十,都不是很难的事情。我爹说飞叔你这门戟法深奥无比,练到最后,也能发出枪针刀芒,所以能和我家枪法抗衡。”
  我道:“近丈枪针?倒,那要能这样,确实很厉害。嗯,你爹练成了么?”
  赵玉摇头:“我不知道。这种枪法是救命用的,爹爹很少说自己功夫如何。但他说我二叔一直在练,似乎也没练成功。”
  我暗想:“如果以赵楷的功力阅历都没能练成,那赵家这一代就没人能练成这种无敌枪法了。就算他家有枪谱秘笈,那也是无用。”不过说到这里倒也不便再斥他胡说吹牛了,所以就岔开话题,说起九阳功的窍门去了。
  想不到如此倒霉,会在这倒霉的地方碰到赵伟这练成枪针的不世强人做对头。
  头痛归头痛,但身处这种环境,我现在就象一只烤熟的鸭子,就算皮破肉烂什么都没有了,嘴壳子也非硬不可。
  怎么也得撑下去啊!
  暗暗把体内的气息调整了一下,感觉到真气并非充足,知道是连续施展黏音迷意的后果,不是这么简单能恢复的。
  对面那观战的队伍中又过来两骑,上淮子焉和颖儿联袂而上。
  上淮子焉指示手下拖走那匹死马,扶起倒霉的赵椴,他似乎腿被压伤,一瘸一拐,手下急忙俩一左一右扶住肩臂,把他给架回本阵。
  然后她抬头看着我:“原来你才是飞帅!竟然能以兵法熔于枪法之中,佩服!”青铜面具下,晶莹的双眼里闪动着深邃难测的光焰,冷冷的,亮亮的。
  她身边的颖儿拍着手叫道:“飞帅果然好帅!”
  我眼前一亮,客气两句,请教她二位姓名。
  二位女将也不扭捏,各自通报了姓名。
  我暗暗皱眉。记起张凤和淳于铸送来的情报里,载有上淮子焉的简单说明,她是此地黄巾匪首上淮子徒的妹妹,资料里称她为人聪明有将才,是黑山军鲁山一支中出名的女将。这位赵颖适才口出大言,又与上淮子焉并骑而行,似乎颇有权势,她又是谁呢?
  打量二女几眼,上淮子焉面具下的半边脸庞光洁如玉,唇红齿白,虽以狰狞面具衬托,亦不失美女风情,引人遐想。那赵颖容貌美丽,身材诱人,更是绝色。
  忽然心念一动,想到一事,淳于宾的那份情报结尾说“上淮子徒性格豪爽,仗义疏财,与人交往倘一语相得,则千金不吝。传闻与黑山军‘燕帅颖督’两大首领情谊至厚。”失声道:“莫非你就是黑山军中的大首领‘颖督’?”
  赵颖脆声笑了两下,对上淮子焉道:“你瞧人家飞帅,这么大的一军统帅,居然还能记得偶的匪号,真是不容易啊!”颜色一正,道:“不错,我就是赵颖。”
  上淮子焉淡淡道:“飞帅果然知己知彼。”
  赵颖道:“飞帅想必知道所谓‘燕帅颖督’吧?”
  我点点头。
  赵颖道:“那飞帅一定不知道,今年啊,这燕帅的名号已经换了,改称焉帅了。”
  我道:“哦,这是为何?”
  赵颖看一眼上淮子焉,微笑道:“那当然是……燕帅不及焉帅了。”
  我顺她眼光瞅瞅上淮子焉,道:“能在此地认识二位大首领,阿飞真是三生有幸!”心想:“我是前辈子缺德。”
  遇见上淮子焉,倒在预料之中,作为鲁山军中的主要将领,领军挂帅相逢对阵,很自然。
  但是在这里碰上赵颖,那就不能称之正常,看这支军队的数量,赵颖的出现,只能说明黑山军的主力已经大举南下,前来增援上淮子徒了。
  赵颖保密工作非常到位,如此大规模援军调动,不但我军一无所知,连淳于宾给我的情报里也半个字没有提到。
  心里叹息一声,前面的牛金、蔡阳休矣!
  可惜啊,这次的总指挥官不是我,不然损失也许不至于这么大。
  按捺下渐渐焦躁的心情,我向赵颖看一眼,她马上挂着一杆铁矛,和赵伟兄弟一模一样,便道:“赵大首领和赵兄莫非同出一门?”
  赵伟道:“颖姐是我父的义女,赵某的姐姐。”
  赵颖看看他,似乎颇为诧异,接着就恍然笑了:“阿伟和飞帅还真是英雄相惜啊!嗯,飞帅打败了我椴弟,而且宽宏大度,没要了他的小命,在情在理,我们都不能再和飞帅过不去。子焉妹妹,你意下如何?”
  上淮子焉看看我,似乎心有不甘,但忍了一忍,却道:“一切凭颖儿姐姐作主。”
  我哈哈大笑,道:“两位巾帼胜过须眉,我阿飞服了,那么后会有期。”拨马便走。
  淳于铸纵马跟上来,低声道:“飞大哥,他们就这样放我们走了?”
  我控住马的步伐,示意他也放慢节奏,嘴上说的却是:“别多问,快走,迟则生变。”心想:“那上淮子焉明显有不豫之意,换了是我,如此局面下,我也不会乐意,擒虎容易纵虎难,多好的机会啊,单打群殴都是绝对上风的仗,到哪儿去找几回去?好不容易僵住了赵氏姐弟,这些破烂粮草也别要了,赶快逃回后营,和徐庶、池早他们会合为是。”
  上淮子焉瞪着眼看着我和淳于铸慢慢而去的背影,半晌,终于忍不住道:“颖姐,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们?”
  赵伟道:“椴弟已经输给了飞帅,飞帅为人如此仁义,我们也不能言而无信。再说,只要他过不了美龙口,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只要张大哥和上淮大哥行事顺利,这次他们是一败涂地,无法翻身了。颖姐,你说是不是?”
  赵颖暗想:“想不到一向沉默寡言的阿伟为了帮阿飞,居然肯说这么多。”点点头,道:“是啊,我们的任务只是不许有一粒粮、一棵草通过美龙口,杀多少敌人,那倒不太重要。而且,子焉妹妹啊,你看这位飞帅,人还真是不错呢。”
  上淮子焉心生怒气,想道:“你们姐弟轻视敌人,自夸海口,结果输了给人没话可说,现在倒过来调侃起我。”
  正在这时候,背后马蹄响起,一骑从三人身旁冲了出去,马上之将高举一枝铁矛,怒喝连连:“下三滥的贼将阿飞,休走。”
  赵颖和赵伟都吃了一惊,齐道:“阿椴,站住。”赵椴哪里肯听,撒马猛追。
  赵颖知道赵椴一直喜欢上淮子焉,很听她的话,忙道:“子焉妹妹,你快叫住他。”
  上淮子焉没好气地说:“我哪儿叫得住他啊?”
  就这一会儿功夫,赵椴已经冲出老远。赵伟急了,打马急赶,边赶边叫:“飞帅,手下留情。”
  只听一声大喝,接着弓弦一震,赵椴一个倒栽葱,从急驰的战马屁股后面摔了下来。赵伟脑子一乱,心中一凉:“完了。”
  公孙箭出手了。
  赵伟顾不得甩镫,双腿一点,身子一抬,已一跃下马,抢上几步,扑倒在地,搂住赵椴,大叫:“椴弟,椴弟。”
  公孙箭的声音接着就传了过来,他似乎运上了一些内力,非常响亮:“我公孙箭上阵七载,射杀敌人无数,箭下从来不饶半分。今日留情,以报赵伟头领枪下相让之德。下次休再让我遇上。”
  赵伟一愣,急忙审视赵椴身上,只见一枝粗大羽箭插在心脏部位,护心铜镜已被震得四裂,扭曲的铜块嵌咬住了那巨箭。他伸手握住箭翎,一运力,忽听身后赵颖惶然道:“伟弟,别拔!”
  赵伟回头一看,赵颖和上淮子焉也已下了马,正急步冲走过来。
  赵伟摇摇头,还是拔出那支箭。赵颖“啊”一声尖叫,闭上双眼,似乎看到一股鲜血如注,猛然标了出来。她身后的上淮子焉急忙扶住她,低声道:“没事,没事,颖姐,阿椴没事了。”
  赵颖睁开眼,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鲜血四溅的惨状,反而听到赵椴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三人如奉纶音,齐齐放下心头大石,二女急步赶到身前,蹲下来查看,咦,没有一点血迹伤痕,这是怎么回事?
  赵伟道:“二位姐姐,不用查验了,椴弟只是闭过气去,并未受伤,你们看。”举起手上羽箭。
  二女一瞧,明白了,这支箭并没有铁箭头。赵颖嘘了一大口气:“幸好没有箭头,这么粗大的箭……”
  上淮子焉点点头:“没有箭头的箭居然也能射透护心铜镜,震晕阿椴,技艺之精,弓力之强,实在令人思之心寒。下次再遇到此人,必须立刻近战格杀,决不能给他取弓的机会。”
  赵伟左掌轻抚兄弟后心,输入内气,震醒他体内锁住的气息,苦笑道:“子焉姐姐说得是,可是那公孙箭,他也不会再给我们近身的机会了。
  他和赵椴的真气本为一源,这一挑头牵引推动,赵椴自身的内力立刻自行运转,一个周天下来,接着就听到赵椴的骂声:“唉哟,贼官军,就会暗箭伤人。”睁开眼来。
  赵伟冷冷道:“人家可是先出声才放箭的,那是明箭,不能叫暗箭。你……”本想说你打了败仗也就罢了,还恬不知耻,从人家背后冲过去,说好听点叫恼羞成怒,真正说起来,那叫恩将仇报。话到嘴边,想起对方毕竟是自己亲兄弟,虽然心中不满之极,也不再说。
  赵椴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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