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斯蒂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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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打扰主持神父。」
克莱芒神父是一个四十五岁的男子,身材肥胖异常而且人高马大,目光凶狠而阴沈,嗓音冷酷而沙哑,初见面时不仅没有给我安慰感,反而使我吓了一跳┅┅我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说也奇怪,过去的灾难全部像抑制不住似的出现在我混乱的记忆中。
「您要什麽?」神父相当粗暴地问我。「难道现在是到教堂来的时间吗?您的模样儿像个二流子。」
我连忙拜倒在他脚下说∶「神父,我认为不分昼夜都可以进入教堂;我是从远方来的,我的心充满了虔诚和热爱,如果可能的话我请求神父听我忏悔,等到您完全认清我的良心以後,您就知道我是不是有资格跪在你们供奉的圣母像前。」
「可是现在不是忏悔的时候呀,」神父的口气有点软了下来;「您今晚在哪里过夜?我们这儿没有地方供您住宿,您最好还是明天早上再来。」
我回答他说,我有好多理由不能够早上来,他不回答我,却去通知了主持神父。过了几分钟我听见教堂的门开了,主持神父走进园丁小屋向我走过来,请我跟他一起进入教堂。我想应该马上给您描写一下拉斐尔神父是怎样一个人∶他的年龄同人家告诉我的一样,但是他长得年轻,看起来像只有四十岁;他人很瘦,相当高,一副聪明温柔的模样,虽然有点意大利口音,法语却说得很好,外表上装腔作势,骨子里阴险毒辣,我以後有不少机会可以向您证明这一点。
「我的孩子,」神父满脸春风地对我说,「虽然时间已经很晚,而我们又没有在夜间接待信徒的习惯,可是我仍然愿意听您忏悔,听完以後我们再想办法让您好好地过一夜,到明天您就可以及时地向我们供奉的圣像致敬。」
说完以後,神父点燃了圣像架子周围的几盏灯,叫我跪下来,命令园丁修士走开,关好所有的门,请我放心地将一切都告诉他。遇见表面上这麽温柔的一个人,克莱芒给我造成的惊吓完全消失了,我在神父的脚下低头认罪,然後我把我的一切经历告诉他。我总是又天真又容易相信人,关於我的一切,我一点不向他隐瞒。我把我的全部错误告诉他,将我的不幸遭遇全都告诉他,一点不隐瞒,连可恶的罗丹在我身上的耻辱烙印也让他知道了。
拉斐尔神父十分注意地听我说,他甚至还带着慈祥和怜悯的神气叫我重复几次某些细节┅┅他一连问过几次的问题是关於下述几点∶
1.我是不是真的是巴黎人和无父无母的孤儿;
2.我是不是真的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可投靠的亲戚,没有一个我可以通信的人。
3.我有没有告诉牧羊女说我想到修道院来,我有没有约好回去时同她会面。
4.我是否确实是处女而且只有廿二岁。
5.我能否肯定没有人跟踪我,而且没有人看见我走进修道院。
我满脸天真地回答他的问题,完全满足了他的要求,於是神父站起来握着我的手对我说∶「来吧,我的孩子,今天晚上时间太晚了,不能带您去礼拜圣母,明天我会满足您的要求,让您在圣像脚下领圣体,现在先想想您自己,去吃晚饭和睡觉吧。」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我往圣器室走。
「怎麽?」我禁不住产生了一点不安,我问他∶「神父,我在您的内室吃饭和睡觉吗?」
「还有别的什麽地方,标致的朝圣女?」神父回答,打开通向圣器至的一扇回廊的门,把我引进屋子┅┅「怎麽,您害怕同四个修道士过夜?啊,我的天使,您很快就会知道我们并不像表面上那麽虔诚,我们知道怎样同一个漂亮的新手玩乐的┅┅」
神父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下流地用手紧紧抓住我身体的某一部分,羞耻心使我不便说出来,可是我浑身颤栗,一直到内心深处∶「公平的天老爷啊,」我对自己说,「难道我又再一次成为我的善念的牺牲品吗?我想接近教会最尊崇的事物,难道也构成罪恶要受处罚吗?」
这时我们继续在黑暗中行进,神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不时停下来更换一下他的下流手势。受到逐步成功的鼓励,他用一只手伸进我的裙子下面,另一只手抓住我,使我无法脱逃,他肆意在我身上好几处地方乱摸,而且强迫我接受下流的亲吻,使我感到非常心。
「啊,天啊,我完蛋了!」我对他说。
「我想是的,」那个坏蛋回答我,「可是现在已经不是考虑的时候了。」
我们继续走着,他越来越大胆,我差不多要昏倒过去;到了回廊的尽头,我们见到了一道楼梯,拉斐尔叫我走到他前面,他发觉我有一点抵抗的表示,就粗暴地推我,狠狠地骂我,一再对我说现在已经不再有退路了。
「畜生!你很快就会发觉,即使你落到一个强盗窝里,也不比你落到四个色狼手里更糟,这四个色狼就要拿你来取乐了。」
使我胆颤心惊的事在我眼前层出不穷,我已经没有时间去为这几句话感到不安了;这几句话刚钻进我的耳朵,其他惊吓我的事已经袭击我的五官了。门一打开,我就看见三个神父和三个年轻姑娘围绕着一张桌子坐着,他们六个人的服装都非常下流;两个姑娘全身赤裸,正在脱第三个姑娘的衣服,三个神父的状态也差不多。
「朋友们,」拉斐尔走进来说,「我们缺少一个姑娘,现在有了;请允许我给你们介绍一个真正的天生尤物;她是吕克雷丝(注13)再世,她的肩膀上有荡妇的烙印,而这里,」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既下流又明确的手势┅┅「这里,朋友们,是公认为处女的确实证据。」
哈哈大笑的声音充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是迎接新人的笑声;我开头见到的那个神父克莱芒,已经喝得半醉,马上大声叫喊起来,说他要验证一下是否属实。由於我必须为您描绘一下我同些什麽人在一起,我必须中断叙述,我尽可能不使您对我的境遇产生悬念。我认为我的处境已经相当危急,您可能不感兴趣。
您已经相当熟识拉斐尔和克莱芒,我可以谈谈另外两个人。
热罗姆神父是修道院里最年长的,一个六十岁的老淫棍,为人同克莱芒一样严厉和残暴,比克莱芒更爱喝酒,他厌倦了天然的乐趣,为着使自己重新振奋,不得不去找寻一些不正当的刺激。
安托南神父是一个四十岁的矮个子,乾瘪瘦弱,脾气像火,外貌像色鬼,毛多得像头熊,生活放荡毫无节制,世界上找不到像他那样喜欢逗美人和恶毒无比的人。
小花是妇女中最年轻的一个,她是第戎人,年龄大约十四岁,是第戎城中一个富商的女儿,被拉斐尔的手下绑架来的;拉斐尔有钱有势,在他所属的修会中最有势力,对能满足他的兽欲的任何人和物,都不放过。她有一头棕色头发,一对极端漂亮的眼睛,容貌十分惹人怜爱。
其次是科尔内莉,她大约十六岁,有一头金黄色的美发,模样儿很引人注目,皮肤晶莹雪白,腰身美得不能再美,她是奥塞尔人,父亲是酒商,她被拉斐尔亲自诱骗,秘密地落入他的陷阱中。
第三个是翁法勒,是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三十岁妇女,相貌温柔,楚楚可人,全身各部份轮廓分明,一头华美的头发,有美丽无比的胸部,充满柔情的眼睛;她是儒瓦尼一个富有的葡萄园主的女儿,她在十六岁时正要嫁给一个可以使她发财的男子,就被热罗姆用十分奇特的方法诱骗她脱离自己的家庭。
这就是我要同她们生活一起的一班人,这就是那个藏污纳垢之所,我最初以为这里是修道院,一定住着许多有德之人,想不到竟是一个垃圾箱。
他们马上使我明白,生活在这个可怕的圈子里,我最好就是仿效她们的百依百顺。
拉斐尔对我说∶「你很容易就猜得到,你的灾星把你引导到这个与世隔绝的隐,居所里来,一切抵抗都是没有用的。据你说,你吃过许多苦头,按照你叙述的过去经历,这是真的,但是对於一个有德行的女子来说,最大的苦头你还没有吃过呢。到你这种年龄还是处女,这正常吗?这是不是不应该再延长下去的一种奇迹?┅┅你在这儿的女伴们被迫伺候我们的时候也曾客气一通,後来她们发现这样做只能使她们受到虐待後,就听话了,你也会乖乖地像她们那样做的。」
「索菲,落到你这样的处境,你还想自卫麽?睁开眼睛看一看你被遗弃在世界上的情况吧!你自己也承认你既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你看一看,你是在沙漠中,没有人来救你,谁也不知道你的存在,你落到四个淫棍手中,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你┅┅你要向谁求助呢?向天主吧,你刚才还十分虔诚地向他祈祷,而他却利用你的虔诚,更有把握地将你投进陷阱中去┅┅」
「你看清楚,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力或者神力,能够将你从我们的手中夺走,也不可能从人所能做到的事当中,或者从奇迹当中,找出一种方法,可以帮助你,使你引为自豪的童贞,能够继续保全下去;或者可以阻止你成为我们四个人口中的猎物。索菲,脱光衣服吧,希望你的无条件服从能够争取到我们的善意,否则我们的善意马上就可以变成最残酷、最具屈辱性的刑罚,而这些刑罚只能够加倍激怒我们,丝毫不能使你躲过我们的寻欢作乐和暴戾恣睢。」
我当然知道这一番可怕的话意味着我毫无生路,可是如果我不听从天性和良心的指引,采取最後一个办法,我岂不是有罪了吗?我扑倒在拉斐尔的脚下,用尽我的全部力量,哀求他不要利用我目前的情况来凌辱我,我的满含辛酸的眼泪洒湿了他的膝盖,凡是我心目中最能哀婉动人的一切,我都大胆她哭着尝试过,可是我还不知道眼泪对於罪犯和色狼另有一种魅力,我不知道我所尝试用来感动这些魔王的一切,只能产生激起他的怒火的效果┅┅拉斐尔愤怒地站起来,皱着眉头说∶「抓住这个婊子,安托南,立刻当着我们的面把她剥光了衣服,教训她,在像我们这类男人眼中,怜悯和同情是没有地位的。」
安托南用一只乾瘪而青筋暴露的臂膀抓住我,一边动作一边狠狠地咒骂,转眼间他使扯掉我的全身衣服,使我亦要裸体地暴露在大伙儿面前。
「真是一个漂亮的娘们,」热罗姆说,「三十年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麽好看的妞儿。」
「等一等,」主持神父说,「我们的行动必须有一定规范;朋友们,你们熟悉我们接待新人的方法吧,让她毫无例外地每种方法都尝试一下,在这段时间里,另外三个女的必须留在我们身边,作为後备或者用来刺激我们。」
在场的人马上围成一圈,把我围在中间,在两个多小时中,四个色狼仔细审查我,观察我,触摸我,每个人对我时而赞赏时而批评。
第十四节
我们标致的女囚徒说到这里,脸涨得通红,她继续说∶夫人,请您允许我跳过去不说这个第一次见面礼中的某些猥亵的细节,夫人只要想像一下,在这种情况中荒淫无耻的色狼肯定会有怎样的作为就行了,只要想像他们拿我同我的女伴们逐个比较、对照和评比,您大概就会对他们第一次狂欢的情景略知一二了;可是同我不久以後所遭受的暴行比较,这种行为太微不足道了。「来吧,」拉斐尔说,他的欲念已经激动到无法容忍了,「现在是让牺牲品作出牺牲的时候了,我们大家准备好,给她尝尝每一个人的拿手好戏。」
这个淫棍把我放在沙发上,叫安托南和克莱芒按住我,使我的姿势符合他发泄性欲的要求┅┅拉斐尔,这个有变态性欲癖的意大利僧人,在我身上狠狠地满足了性欲,却没有把我变成非处女。啊,这些误入歧途的人啊!简直可以说这些无耻的人一个个在选择他们可耻的淫乐时,都以忘记人性为荣┅┅
克莱芒向前走过来,他既受上司的丑恶形象所刺激,也被他自己边在旁观看边动手动脚引得淫心大发。他对我说,他并不比主持神父更危险,他向我致意的地方不会危害到我的贞操。他叫我跪在他面前,他站起来,将身子紧贴住我,在这样的姿势下他满足了他的无耻的性欲,在整个过程中,我被剥夺了喊冤的权利。
接下来是热罗姆,他的神庙就是拉斐尔的神庙,不过他并不进入殿堂,他只满足於观察门前的列柱廊。各种原始的小把戏使他激动,可是只有使用野蛮的方法才能使他得到满足。这种方法使他成了暴君,还得到某些诡辩的支持,不幸的是,这种恶习一代一代地传下来,到现在人类还为之战栗。
安托南走过来一把抓住了我,说∶「他们都为我作好了准备,来吧,美丽的索菲,来让我为你报复一下我的同事们的不规则行动吧,他们纵欲无度,却留下讨人欢喜的处女之宝归我来摘┅┅」
这些细节┅┅伟大的上帝啊┅┅叫我怎样给您述才好呢!简直可以说,这个坏蛋是四个人中最荒淫无耻的,从外表上看,他的行动比较接近自然,然而这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就是他用尽一切方法来凌辱我,以补偿他不算十分堕落的表面行动┅┅唉,我有时胡思乱想,也想到这种人生乐趣,我认为它是贞洁的,如同产生它的上帝一样;它出自人类天性,从爱情产生,用来安慰人类,我从来不相信人类会跟禽兽一样,只有使伴侣害怕得发抖自己才能享乐。
可是我亲身体验了这一点,我害怕得那麽厉害,使得我的处女膜自然破裂所感到的痛楚,在这样危险的攻击中,已经不算一回事。安托南在达到高潮的时候,发出疯狂的喊声,向我的全身各部分作致命的攻击,他咬破的伤口宛如老虎血淋淋的抓痕,以致我在一刹那间还以为自己成了猛兽的食品,猛兽要把我吞噬掉才肯罢休。这些暴行结束以後,我再度被扔到祭坛上,差不多完全丧失了知觉,一动也不动。
拉斐尔命令几个妇女照料我,伺候我吃饭;可是在这残酷的时刻,我的心突然受到悲愤的袭击,一想起我丧失掉处女之宝我就无法忍受,过去我曾经千百次牺牲自己的生命来维护它,现在居然失掉了,更不能容忍的是我竟被这些人糟蹋了,照理我是应该期待这些人给我以帮助和精神安慰的。我的眼泪像泉涌那样流下,我的喊苦声响彻了整间屋子,我在地上打滚,扯自己的头发,我请求我的刽子手们致我於死地,这些铁石心肠的坏蛋们早已习惯於这种景象,他们宁愿同其他妇女们继续寻欢作乐,而不愿意安慰我一下或者平息我的痛苦。然而我的喊声使他们听了浑身不舒服。
他们决定把我送到一个他们听不到我叫喊的地方┅┅翁法勒正要将我带走的时候,拉斐尔又带着淫猥的眼光仔细打量我,尽管我当时的状态非常可怜,他仍然说,在他第二次使我成为他的牺牲品以前,他不愿意人家把我带走┅┅他刚说完这话,就马上行动起来┅┅可是他的性欲要再一次刺激才兴奋得起来,於是他采用了热罗姆的残酷方法,才得到足够的力量,来完成他的新罪行┅┅伟大的天主!多麽没有节制的荒淫啊!这些恶魔竟然凶恶到这种程度,居然选择像我目前所处的精神极度痛苦的时刻,来使我遭受十分野蛮的肉体惩罚!
这时安托南又过来抓住我说∶「当然啦!没有比学习上级的榜样更妙的了,没有比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