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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拔魔-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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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父没说过……”欧阳槊惊讶地反驳,他的声音很快被一片赞同声淹没。

“赏金是庞山道统和断流城军民的感谢。”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成片的失望嘘声,慕行秋不为所动,停了一会才说:“还有西介国王室,他们愿意为守住断流城付出任何代价。”

“西介国连都城都给丢了,王室早已下落不明,只剩下一个来历不明的王子,还逃到了东介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咱们这跟救一个死人有什么区别?”

“未经奇险,何来奇功?挽救西介国就是你们建立奇功的机会。我保证,王子肯定会回来。”慕行秋是庞山道士,可宗师情况不明,他不能代表庞山给出具体承诺。

修士们有些心动,小声议论,慕行秋能感受到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他的期望并不高,只要有一半人肯留下,就是不小的帮助。

欧阳槊打乱了慕行秋的计划与预判,他跟师父洪福天一样,单纯到有些固执,对修士们的势利极为不满,怒火终于爆发,喊道:“你们忘了自己是修士吗?你们忘了自己行侠仗义的誓言了吗?平时嘴上说得响亮,真到了危急时刻,怎么全成了斤斤计较的势利之徒?难道没有奖赏咱们就弃满城百姓于危难之中?”

“百姓可以过河去东介国避难。”一个响亮的声音说,“何况就咱们这点人,根本打不过妖军”

“百姓过河,妖兵也跟着过河,不是断流城就是别的城池,总有无路可退的时候。”欧阳槊越说越激昂,“交出断流城,只会让妖兵气势更盛,等到下一战的时候,咱们更无胜算。”

欧阳槊环视四周,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眼中的热情却跟洪福天有几分相似,“留下!不为奖赏,不为感激,就为与妖兵一战,就为实现咱们当初都立过的誓言——不求长生,只为众生。”

在场的修士们显然都立过这种誓言,无不面露愧色,一名粗壮的修士突然开口,“他娘的,都说死而无憾,老子就死在断流城吧。”

“不求长生,只为众生。”修士们接二连三地喊道,一个也没走。

慕行秋惊讶不已,欧阳槊的一番话居然比他的幻术还要强大,然后他的心也热起来,一方面是因为留下一支援兵,另一方面则是他终于领悟到:念心幻术是一种切切实实的力量,存在于每一个人身上,念心科作为道门十八科之一,绝非旁门左道,它开发的就是人心。

热情过后,还是会有人变得胆怯,甚至偷偷逃走,可慕行秋相信,留下的来修士仍会是大多数。

“战争已经开始了。”慕行秋趁热打铁,“妖兵会连续七天使用不同的妖术,以实现所谓的血婴诅咒,昨天是妖火,今天是龙雨,有人知道明天会是什么吗?”

人群中一个很不自信的声音说:“龙雨之后应该是邪风了吧。”

“邪风是什么东西?一阵风吗?”

“妖火带来恐慌,龙雨降下软弱,邪风好像会吹来怀疑。”

慕行秋明白了,他即将面临的敌人不是某只妖魔,而是全城百姓。

第二百二十九章念心科的修行

临时搭建的棚屋根本挡不住寒风侵袭,在家乡人称铁头的青年跳到地面,猛地大吼一声,“还没入冬呢,这他娘地就要冻死人吗?”

铁头怀着一股无名之火,却一点也不能让身体暖和一些,他将能穿的衣服都套在身上,却像是披着一层层冰凉的铁皮,他大步走到屋外,指着天边微露的晨曦,破口大骂,将太阳的十八代祖宗全都污辱一遍。

本来就没睡着的邻居全醒了,虽然都是逃难的百姓,互相并不知根知底,但铁头的架势足以令所有人闭嘴,直到他骂得累了,才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听城里人说这是妖兵送来的邪风,专门让咱们心生怀疑。”

“怀疑?怀疑什么?站出来跟老说话。”铁头怒意更盛,往常痛骂之后他总会感到身体燥热,这回却没有效果,还是冷,全身都像是浸在冰水里。

没人吱声,也没有人站出来。

但是铁头的确生出了怀疑,扭头望向不算太远的城墙,“城里人全是骗!”他突然明白了这股寒意的来源,“他们有厚厚的城墙挡风,却让咱们在外面冻成冰坨,这群崽,是想等咱们死了抢咱们的东西吧?”

铁头两手空空,妖兵杀来时撒腿就跑,孤身一人逃难至此,但是其他难民却多少带了点财产,正因为没多少,所以倍加珍惜,铁头的随口一句猜测,得到不少赞同。

“咱们进城去,那里暖和。都是逃难过来的人,凭什么有钱人住城里,穷人就得住城外?”铁头带头向城门走去,后面稀稀拉拉地跟着一些年轻人,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跟上来,最后汇集成一支洪流般的队伍。其许多人甚至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隐约听说是要进城领东西,谁也不想错过。

队伍浩浩荡荡,铁头走在最前面,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时不时振臂高呼一声“进城”,后面的人就跟着重复一遍,情绪越来越激昂。

城门没有关闭,这让满怀愤怒的人群略感失望,脚步却没有因此放慢。经过城门洞的时候。有人突然说:“你们觉不觉得城里的风不那么冷?”

这句话就像是从铁头脑里蹦出来的一样,他立刻感到身体好像暖和不少,“他娘的,城里人使坏,他们收买那群变戏法的家伙,让冷风只吹城外,好把咱们冻死。”

成群的难民涌入,城里的居民都被惊醒了,也纷纷走到街道上。很快就与城外的人混在一起,没人能分清谁住城里谁住城外。

事实上,断流城的本地居民大都早已逃到东介国,一直没有回来。城内的人只是比城外的人先到一步而已。

这时天已经亮了,风没有停,但的确没有夜里那么冷了,身体冰冷的人们。心却一阵阵的燥热,没找着更多城里城外的区别,他们开始传播并相信其它谣言。

没人能说清整个过程。始作俑者铁头很快沦为激动人群的一员,整场骚乱没有组织者,因此更显混乱,成千上万人在街上游荡,寻找发泄的机会。

平时在街上巡逻的玄符军士兵这时一个也不见了,许多人从这件小事上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士兵去哪了?他们在保护谁?是想逃跑,把咱们留给妖兵吧?”

一连串的疑问无人回答,却神奇地改变了愤怒的方向,猜测很快就变成事实,“仙人和玄符军已经逃跑了。”“断流城没人保护!”“去往东介国的桥梁已经关闭!”“咱们被扔在这里,以血肉之躯阻挡妖兵!”

人群像洋流一般涌动,在城里兜了一个大圈,渐渐全都汇集到东城的军营大门口。

玄符军士兵都在,兵甲齐全,排列整齐,挡在军营入口,禁止任何人闯入,军民双方相隔数十步,互相怒视,间的空气就像受到掠压的满酒皮囊,只需要再多一点外力,就能让它破裂。

“让慕将军出来!”铁头又一次充当先锋,他吸收了太多传言,自行整理出一个古怪的惊天大骗局,“他在拿全城百姓的性命洗脱自己身上的诅咒,你们还替他卖命?”

“他一个人被诅咒,可不能连累所有人。”有人附和道,人群正处于茫然状态,任何一种说法都能得到大量响应,好像这是自己本来就有的想法。

“仙人和妖兵有什么区别?都会法术,拿老百姓的性命不当回事!”每一种说法喊出来之后,总会激起一个更极端的说法。

人群躁动,慢慢向前靠近,有人怒斥,有人劝说,有人喊着对面士兵的名字,哀求他回到亲人这边来。

玄符军士兵也动摇了,他们大部分人也是从各城逃难至此,加入断流城守军没几天,步步逼近的百姓当不乏他们的亲朋好友。

“大家听我说。”黄都尉躲在士兵们身后,声音传得不远,根本压不住外面的叫嚷,“大家别上当,这是妖兵制造的邪风。慕将军不在营里,他和仙人们正在寻找邪风的来源。”

铁头站在最前面,是极少数听到黄都尉说话的人,大声反驳道:“什么邪风、歪风的,要不是慕将军受到诅咒,会有这些鬼东西?”

他的嗓门大,说的话能被大家听见,于是引来一连串的应和,“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让大家都跟着倒霉。”“他连诅咒都解决不了,有什么本事保护断流城?”

黄都尉气极败坏,从士兵们身后探出头来,“你们可别忘恩负义,没有慕将军……”

相当一部分难民工是最近几天才来的,对慕将军只有耳闻没有目睹,根本听不进黄都尉的话,叫嚷得越来越响。

人群已经走到军营大门口了,玄符军士兵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步步后退,黄都尉焦头烂额,完全应付不了这种局面,不停地向天空张望。寻找庞山道士的踪影。

局面快要失控了,一个人从铁头身边挤过去,居然超过他走在最前面,铁头很生气,正要挥拳教训这个不识相的家伙,穿斗篷的人转过身,面朝愤怒的人群,目光盯着铁头,摘下头上兜帽,“我就是慕将军。”

他的声音不大。所有人却都听见了,立刻安静下来。

慕行秋没有飞在天上,而是一直走在人群,这对他来说是难得的修行经历,他以念心幻术不停地触摸人心,却不施加任何影响,只是单纯地观察,看情绪如何酝酿、发展、汇合、成形,最后释放为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就像是一直在故纸堆里研究麒麟的麟道人。终于亲眼见到真正的麒麟,可以印证从前所学是否正确,只要那三头麒麟出来散步,麟道人的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

又像是在深山老林里苦学剑术奥义多年的武者。每一招都了然于胸,却从来没有握过真正的剑,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他只有走出山林。拿到锋利的兵刃,频繁与凶狠的对手过招之后,才能算是一名真正的剑客。

慕行秋修行念心幻术多年。拳法、咒语每日苦练不懈,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对手,在断流城这些天,他渐渐摸到了门道,而这一次全城骚乱,在他眼里就像是五行科的杀妖演练,他不出招,却在一点点地提升幻术实力,最关键的是,他能感受到这种提升。

“你真是慕将军?”铁头惊讶地问,眼前这名年轻人与他想象的将军差异颇大。

“我是慕将军。”慕行秋重复了一遍,暗暗运行率兽变的鹤翔之法,逐渐加入其它法门,他不需要再默念咒语,也不需要施展拳法,只是运转心法正常说话,就能轻轻抓住已拧成一股的人群情绪,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疏导。

“我是幸存的庞山道士,我是两次击败妖兵的玄符军一员,我是保护西介国最后一座城池的将军,我是挡住妖兵给你们逃难机会的那个人。妖兵视我如大敌,向我发出诅咒,我不在意。我能熄灭妖火、阻止龙雨,同样也停下这股邪风。”

人群更加安静,羞愧、悔恨、敬畏等原本就有但处于低谷的情绪突然占据了上风,愤怒与怀疑只是一层浮沙,被邪风吹来,又被另一阵风吹走。

慕行秋举起右手,亮出自己的电掣神行鞭,他要选择一个最佳时机巩固胜利。有朝一日,幻术会让他更轻松地引导人群的情绪,现在他需要一些奇迹的帮助。

五彩斑斓的鞭身瞬间变长,携带着闪电慢慢向人群击去。

人群惊恐,慌忙闪避,让出一条细细的通道来。

长鞭几乎紧挨着一些人的身体砸向地面,铁头就是其一位,他痴痴地看着那些闪电,几乎忘了自己还活着。

长鞭再次飞起,卷起一个东西来,那东**在地下,一直跟着人群东游西逛,这时被抓到空,拼命扭动身体,发出凄厉的叫声。

“土遁行者,就是他制造邪风,让你们心生怀疑。”

众人仰望,土遁行者像是一只没有毛的猪,四肢却像人一样,而不是蹄,他挣不脱长鞭,低头向持鞭者发出威胁,“被诅咒者,你得罪土行部族,我们……”

慕行秋只言不回,催动法力,土遁行者被长鞭断为两截,鲜血如暴雨一般溅落,地面的人群仓皇尖叫,一道人影飞来,收走了从天而降的所有血肉。

沈昊飞到远处,转身向慕行秋点头,几名庞山道士一直在追查邪风来源,确定之后向慕行秋发出了暗示,让他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其击毙。

“风停了!”铁头大声说。

慕行秋昂首站立,他已掌握全城人心,对应对今后几天的诅咒胸有成竹,断流城眼下最紧缺的还是援兵,大量援兵。

人群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发出阵阵欢呼。

第二百三十章孤独的城孤单的人

妖火、龙雨、邪风、败木、乱疫、腐虫、凶蜃,分别代表着恐慌、软弱、怀疑、自怜、苦恼、憎恨、心丧,魔族诅咒同样以攻心为主要内容,非要将被诅咒者折磨得生不如死,才给予最后一击。

邪风次日,全城的落突然大量增多,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哪怕是附近没有一棵树,也莫名其妙地出现几堆落,稍不注意,就会再多出几片,树本身倒无太多特异之处,只是盯得久了就会心生凄凉,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点缀着一连串的倒霉事。

慕行秋走街串巷,全靠步行,极少飞升,这样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全城的情绪,拜诅咒所赐,断流城的人心前所未有地一致,对刚刚进入幻境第一层,法术尚不强大的念心科弟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历练机会,可以轻松地触摸到人心最浅显的那一层。

除非必要,慕行秋很少用法术干涉这些情绪,尽量用正常手段让百姓恢复信心。道士们负责用法器探寻妖术的来源,修士们这回派上了大用场,他们的华丽法术对吸引普通人的注意力极有效果。

整整一个白天,断流城到处都能看见令人惊叹的奇景,一些修士展开友好的搏斗,各种巨大而瑰丽的异兽在空追逐撕咬,枝盛茂、光芒闪烁的大树耸立路边,让一堆堆的枯相形见绌,一位颇有想法的修士甚至以枯为道具,变出成群的士兵来,令观者大喜过望,以为援兵可以源源不绝……

弥漫全城的自怜情绪就这么被消解了,繁华过后,每个人心仍会感到落寞,但是没人深陷其,到了傍晚。断流城照样炊烟袅袅,生活还在继续,军营门口又多了一批自告奋勇要参军的人。

难民间仍然藏着许多玄符军士兵,每天的诅咒结束之后,他们没有更胆怯更自私,反而心生愧疚,自动走进军营表明身份。

道士们放过了制造枯与自怜的妖魔,因为他实在没造成什么危害。

只有修士们感到疲惫,他们的驳杂内丹不足以支撑长时间的施法,即使那只是一些华而不实的表演性法术。

修士的抱怨越来越多。慕行秋要求道士们每人拿出一件法器,准备奖励给最出色的修士,但要等战争结束之后。

虽然只是一群吸气道士,他们包囊里的法器却来自庞山物祖堂多年积攒的宝藏,品级比他们的主法器要高级得多,一亮出来就结束了修士们的抱怨。

沈昊觉得太浪费了,“散修配不上这么好的法器,而且这些法器以后还要还给兰奇章呢。”他拿出一枚用不上的宝珠,虽然只是暂时属于自己。交出去的时候还是依依不舍。

“左流英说过让我做决定。”慕行秋笑着说,他的心事全在如何迎战妖兵上,对这些法器没有留恋,“我的决定就是拿几件法器当作奖赏。”

“左流英的袖里肯定藏着许多法器。不差这几样。”小青桃也不在意,交出一只铜葫芦,她一直没弄清这东西有什么用途。

败木之后是乱疫,这道诅咒为害甚大。许多人在凌晨时分病倒,身上发热,嘴里胡言乱语。尽是一些吓人的预言,令照顾他们的亲友脸色苍白。

华丽的法术表演在这种时候没用,乱疫带来的苦恼没有妙计可以轻易解除,只能尽快斩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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