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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5145-血战台湾岛-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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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豪迟疑道:“可夫人是、是……”    
    秦娟娟笑道:“将军要说妾身是女儿身吧?这无大碍,妾身可女扮男装啊!”    
    吴豪仍在摇头,道:“我是想夫人乃一娇弱女子,如何受得了那般长途跋涉之苦?便是夫人愿意,我又如何忍心?”    
    秦娟娟慨然道:“将军所言差矣,妾身既然将终身托付于将军,自当同生死,共患难,又怎能让将军孤身前往呢?看来将军还不识你的妻子是何等样人啊!”    
    吴豪做梦也想不到夫人一个娇柔美艳的小小女子,竟有如此的胆略和豪气,又是对自己如此的一往情深,不由得热血上涌,如饮甘醇,伸展双臂,一把将秦娟娟揽在怀中,紧紧抱住,热切地道:“夫人真乃女中豪杰,吴豪枉为大将,自愧不如也!”


《血战台湾岛》 第三部分第五章 枕戈澎湖 扬帆出师(1)

    公元1661年(永历十五年顺治十八年)3月23日,是中国历史上抗击外侮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郑成功率数万大军,奏响了收复台湾之战的战鼓。    
    天公格外作美,在狂风暴雨连续肆虐数日之后,这日清晨突然风停雨歇,放出一个碧蓝的晴空,明媚的阳光泻满大海,也照耀着林立的樯帆,蓝天绿水彩旗,交相辉映,将个金门料罗湾装扮得洁净素雅,一片清新。天公的情,在为郑成功大军饯行。    
    “咚——咚——咚——”    
    中军大船上响起鼓声。顿时,呜呜呜的海螺声响彻大海,停泊在海面上的大小船只随着海螺声,纷纷起碇排队列阵,各镇督则坐八浆快哨驶向中央的帅船,登船后按序排列整齐,等候元帅升帐。    
    约盏茶工夫,帅船上响起三声号炮,接着鼓乐齐鸣,中军帐内列出五军旗牌,按序排列于船头案上。传令官高喊:“元帅升帐!”话音未毕,只见郑成功内着铠甲,外罩战袍,腰悬宝剑,精神抖擞,大踏步走向船中央的虎皮交椅。簇拥左右前来饯行的有宁靖王、鲁王世子并明朝遗老兵部尚书唐显悦、兵部侍郎王忠孝、吏部给事中辜朝荐、御史徐孚远、光禄寺卿诸葛倬、进士郭贞一,暨留守的忠振伯洪旭、咨议参军陈永华、世子郑经,及各提镇、参军、将领等。    
    郑成功坐定,检点官点名毕,撤去旗牌、摆起香案,郑成功神色肃穆庄严,在香案前洗手焚香,插于香炉,尔后捧起祭海的表文,朗声念道:    
    本藩矢志恢复,念切中兴,前者出师北伐,恨尺土之未得。既而舳舻南还,恐厦、金孤岛之难居,故不惮数千里跨海远征,驱逐夷盗,收复我之神圣国土台湾岛。此举非为贪恋海外,苟延安乐。实为上报国家,下拯苍生。自当竭诚祷告皇天海神妈祖,并达列祖列宗,假我潮水,行我舟师。此行,我师一举一动,四方瞻仰,天下见闻,关系实为重大,尔从征各提镇营将,东征北讨,栉沐辛勤,功名事业,亦在此一举,须从恢复起见,奋勇向前,勿以红毛火炮为疑畏,当遥观本藩鹢首所向,衔尾而进。    
    (鹢鸟,古籍中指一种像鹭鸶的鸟,擅高飞。古代船头上画着鹢鸟,故称船首为鹢首,亦借指船)    
    郑成功读完,将表文在蜡烛上点燃,投入大海,悠悠荡荡的纸灰顿时被波涛吞没。郑成功又命赏勋司蔡政宣读《出征严禁条令》。蔡政,字拱枢,福建金门人,机智警敏,极富才略,人称“蔡铁嘴”,清廷多次招降郑成功,均是由蔡政前往交涉,甚至北上京城,面对清廷皇帝与其满朝文武,亦是不卑不亢,应付自如,从未辱没使命而折了威风。在军中,凡号令、教条等,多由其捉刀,属笔立就,言辞犀利凝练,再无累赘。由此,颇为郑成功看重。跟随成功首程从征台湾,刚由礼部都事擢升赏勋司。蔡政走上前来,神色严肃,大声诵念道:    
    照得恢复伊始,信义为先,故逆者剿之,顺者抚之,剿抚分明,所以示大信、伸大义于天下,此诚今日之要着。如严禁奸淫、烧杀、掳掠、屠宰耕牛等,本藩已刻版颁行,谆谆不啻再三。全军将士,劳征苦战,十有余年,所为者报效国家、救民于水火,亦为勋名富贵、封妻荫子,况焚掠等恶,皆犯造物所忌,为将者积阴德于冥冥中,为子孙长久之计,不特为救民地,又是自家分内事。虽兵丁繁众,纷纷不一,然在上之戒缉必严,则在下则奉行唯谨。上行下效,大小将领,全军士卒,莫不整顿遵依,且互相告诫,互相监护,如是,而无不行,禁无不止,四方闻风向化,百姓壶浆迎师,仁义何尝不利乎?若是置若罔闻,以致兵丁违犯,归罪于上,累及家身,明有王法,幽有鬼责,由此观之,孰得孰失,顿见分明。今本藩亲统大军,收复台湾,凡经过、攻克、屯扎之地方,务须遵依明禁,以共奏恢复之大业,而享无疆之福泽。今将历颁条禁开列于下:    
    一、进入台湾之地后,无本藩之令,不准私下征集粮草;不得已而就地取粮之时,须不危及民生,且须易货纳银,公平交易,如有恃强明抢暗掠百姓者,立即斩首示众。    
    二、攻城掠地,不准掳掠、奸淫妇女。违犯者立即斩首示众。掳掠妇女在船在营,必难瞒过同船、同窝铺之人,如有窝藏不报者,尽行斩首示众。    
    三、发剿地方,若非逢敌军顽抗而明令焚毁者,不许擅毁居室,故违者,斩首示众。    
    四、发剿地方,非奉明令,不准掳掠当地男子为伙兵,故违者,斩首示众。    
    五、沿海地方,百姓多拥戴我之大军,官兵登岸之时,不准混抢,致玉石俱焚,若无号令而敢动民间一草一木者,斩首示众。    
    六、牛畜乃农业民生之大本,若肆意宰杀,民将失业,不惟百姓俯仰无资,而且军粮失却重赖。进至台湾之地后,严禁牵取宰杀,故违者,斩首示众。    
    七、海上征战,派有船只运载,各官兵严禁强行征借商船,或奉本藩之令临时调借,事毕立即放行,毋得刁难,故违者,斩首示众。    
    八、遵奉台湾地方民间风俗,不得肆意破坏,或强行令其改变,若有故意违犯激起民愤者,斩首示众。    
    以上禁条,除违犯者本人严惩之外,其上之大小将领一体从重连罪,断断无赦。非不念尔等从征,有跋涉风波之劳,历试锋镝之险,特以法在所在,难以情宥,各遵勿忽。另,不论镇营官兵、伙夫、仆役,凡举报首明者,赏银三五十两不等。    
    各项禁条,务使全军将士人人皆知,但凡官兵不识字者,着各镇之副、翼、司哨、书记等知书者逐队解说,晓谕遵守!    
    郑成功兴兵以来,治军素以赏罚严明著称,几乎每次出师之前,均要颁下禁条,有功者必赏予金帛珍宝或予以擢升官阶;对受伤将士与亡者家眷,抚恤无所不至,故将士皆深为感怀,乐为其用。执法之时,更是绝无偏私,一秉至公,他的叔父郑芝莞便因触犯刑律而被处死。永历八年(1654年),督饷官黄恺,任意克扣,中饱私囊,士卒、百姓深受其苦,郑成功获知此事,立将黄恺斩首示众。一次征战,有一士兵掠得百姓一只鸡,便被定罪,而其统领正是郑成功倚为股肱的崇明伯甘辉,甘辉对众自认统御部属失律,去衣请责以儆效尤。果然,甘辉被责打十棍,副翼司哨皆各捆责。正是由于纪律严肃,禁绝骚扰民众之事,军行之时孺子妇女至与争道,所辖之地,更是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秩序井然,有人曾夸赞郑成功辖下地方“市肆百货露积,无敢盗者”。(见郁永河《郑氏逸事》)也正是由于军纪严明,郑军深得百姓之拥戴,郑成功方能以东南一隅,而独抗清兵十余年,并最终完成收复台湾之大业。    
    蔡政正宣读禁令之时,陈永华悄悄来到郑成功面前,递上一封书信,并在成功耳边作小声嘀咕。郑成功初见书信之时,神色先是一愣,接着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苍水(即张煌言)书中所言,本藩无须拆看,便已尽知矣!”说罢并不拆开,将书信交于随征书记官。


《血战台湾岛》 第三部分第五章 枕戈澎湖 扬帆出师(2)

    此时蔡政已宣读完毕,陈永华正待退下,忽有哨探急报,说有一船队正从泉州方向驶近。郑成功一听,与陈永华对望一眼,均是又惊又疑。因当时泉州已在清兵掌握之中,怎会有船队临近?郑成功接过单筒千里镜遥望一会儿,突然面露喜色,接着大笑起来。陈永华更是莫名其妙,问为何发笑。郑成功边将千里镜递给陈永华,便道:“参军请看,却是我大军的衣食父母来啦!”说罢,大声下令,让船队驶进港中。    
    片刻工夫,果然数十只船驶近帅船。众人看时,却是清一色的渔船。只见为首一只船上站着一个须发皆白、脸膛黝黑的老者朗声说道:“闻听王爷将跨海远征,收复我国土台湾,我泉州百姓无不欢欣踊跃,怎奈鞑虏盘查甚严,无法以粮草接济,只筹得火药数百瓶,供大军所用,以尽我泉州百姓之心,也让红毛鬼子尝尝我中国炮火之厉害……”    
    郑成功亦大声道:“泉州乡亲父老之热诚之心,成功深为感激,此行必不负国人所望,台湾若不回归,成功决不生还!便请众乡亲将火药卸下吧!”    
    许多人见渔船中均是空空如也,闻听老渔民与郑成功的对话,均感惶惑,不知火药装在何处。正惊异间,只见渔民们纷纷从船底海中捞起一个个大陶瓷瓶,方知其中奥秘。    
    原来,郑成功自统兵转战东南沿海以来,一向关怀与爱护泉州、南安沿海百姓,清兵南犯之时,所到之处大肆屠杀,每当清兵来犯之时,郑成功总将百姓牵挂于心,预作迁移。如永历九年(1655年)清贝勒世子统领满汉官兵来闽“平海”,翌年四月清兵进犯晋江白沙,郑成功均令得力将领,预将百姓接往金、厦两岛暂居,不愿者则送往山中暂避,使百姓得免清兵的屠杀蹂躏。郑成功投之以桃,百姓报之以李。郑军连年征战,常在闽南招兵补充,泉州沿海流传着“相招去当兵,跟着郑国姓”和“石井郑国姓,安海来招兵,西桥放柴草,共同抗夷兵”的等民谣。郑军中威名赫赫的“铁人军”亦多是沿海乡勇出身。在物资上,如油、麻、钉、铁、粮、草等,泉州、漳州百姓亦是多方接济,这次则是接济火药。这种瓶子色泽为青灰,口小腹深底平,虽稍为粗糙,却是极为实用,是当时晋江磁灶乡窑场所产,晋江、南安沿海百姓用这种瓶子偷运火药接济郑军。为了逃避清兵耳目,便把火药装在瓶里,扎绳密封,数十个结为一团,沉于海中,把所结绳头钉在船底,以“空船”开航出海,将火药送进郑军营中。将士百姓称其为“国姓瓶”。众人尤其是那此南明遗老们探知个中详情,均是感叹不已。    
    火药瓶尽数搬到神机营的船中,渔民在那老者的带领下,齐声高呼:“祝福王爷收复台湾,马到成功!马到成功!”郑成功站在船头,铠甲闪亮,衣袂飘飘,豪迈潇洒,犹如玉树临风。他向渔民拱手作揖,以示谢意。目送着渔船消逝于远海,郑成功吩咐中军下令起碇开船。一时鼓角齐鸣,数百只大小战船一齐启动,呼啦啦扯起了风帆。船上将士齐声唱起了收复台湾战歌:    
    东海浪滔滔,登高远眺,白云深处台湾岛。台湾岛,山清水秀,殷实富饶,鱼虾鲜美稻谷香飘飘。故国山河,祖先基业,岂容外寇逞霸道!    
    东海浪滔滔,国仇民怨,壮怀千古胆气豪。胆气豪,不畏路险,何惧敌狂,抛首洒血长剑已出鞘。报效国家,拯救苍生,驱逐荷夷归我台湾岛!    
    歌声雄壮嘹亮,在波涛上空久久回荡。    
    澎湖游击洪暄的船队为开路先锋,乘风破浪徐徐驶出了料罗湾,随征的第一路水陆十二镇船只依次开出,载着上百名文官武将,二万五千兵马,浩浩荡荡向澎湖进发。    
    一场波澜壮阔的收复国土、驱逐外夷的战争拉开了序幕。    
    数百只舰船在大海中迎风扬波,飞速行驶,彩旗、船帆被海风吹拂得猎猎作响,与翻滚轰鸣的浪涛交融,其景其势煞是魅丽壮观。郑成功与何廷斌同船而行,由于船大,舱中颇为平稳。成功与何隔一几对面而坐,侍者献上茶来,二人一边品茶,一边谈论军中之事与此番东征前景。    
    郑成功进到舱中之后,那庄严肃穆的神色已荡然无存,与何廷斌谈笑风生,再无忧心。何廷斌倘若不是刚刚经历过了庄严隆重的出师仪式,实难相信这是去出征打仗,血肉相搏,还道是闲云野鹤,前往游山观水呢?    
    二人闲谈一会儿,郑成功问道:“屈指算来,先生来军中已是两月有余,对军中上下应有所识,有何隐症暗疾,本藩治军有何缺憾,但请先生坦诚相告,不可稍有隐瞒才好。”    
    何廷斌一时却不作答,只是直直瞅定郑成功,目光中满是钦佩之色,良久方点点头,感叹道:“我在军中数十日,有幸跟随于藩主左右,耳闻目睹藩主观事目光之敏锐、举止胸怀之博大,治军军纪之森严,赏罚之严明,将士之忠勇,与当地百姓结下的鱼水之情,以及藩主鞠躬尽瘁、勤奋不息之精神,无不令在下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郑成功心中得意,嘴上却微笑着道:“成功哪里有如此之全美,先生真的太过奖啦!”    
    何廷斌郑重道:“怎的是过奖?有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廷斌今朝得以与藩主触膝长谈,却是胜似读书破万卷啦!不瞒藩主说,初时我见到军中武器多以刀枪、弓箭、火铳为主,便是那少量的铳炮,比之荷人的铁炮可也是小巫见大巫,对于能否顺利拿下台湾,实是心犯嘀咕。现下却是心里豁亮,再无疑虑啦!”    
    郑成功一反平时的自信,似乎并不乐观,摇头叹息道:“如此看来,先生还是被表像懵住啦!”    
    何廷斌惑问:“此话怎讲?”    
    郑成功答道:“先生初来,哪里知道个中细情?我十数万大军,数百员文官武将,新旧不一,成分纷杂,亦难免鱼目混珠,泥沙俱下啊。军纪虽严,仍有人以身试法,顶风作案,致使骚扰百姓之事不断。”他略一停顿,续道:“且不说士卒逃亡之事亦常有发生,便是大将之中也不时有人叛我而去,与敌沆瀣一气,哪里便如你说得那般纯净了?就说这次跨海远征吧,参军将领中也不乏反对者,实是说不上同仇敌忾、万众一心。但最令本藩着恼的却是南地将领反对东征,而北地将领如马信、周全斌、刘国轩等反倒极为踊跃。”    
    何廷斌诧问:“是吗?有这等事?”    
    郑成功道:“千真万确。先生初来,自然一时难辨。按说,南地将领乃是本藩的子弟兵,又惯于水战,怎会怀有二心呢?阁下不知,这些南地将领多为漳、泉人,在当地已都有着不薄的私积,自然难以割舍,而台湾在他们眼中却是不毛之地,远离富庶厚积的漳、泉而甘冒风险去取不毛之地的台湾,显非他们所愿。这便是黄廷、吴豪等南将极力反对东征的症疾所在,只是在议事时说不出口罢了。”


《血战台湾岛》 第三部分第五章 枕戈澎湖 扬帆出师(3)

    何廷斌沉吟道:“竟有这般复杂,在下实是真假难辨。”    
    郑成功微微一笑,顺手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道:“反对者远非只有我的部属,这封书信中所言一定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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