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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5145-血战台湾岛-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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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成功谦逊答道:“正是在下。请问老伯尊姓大名?”    
    老者见此人果然是郑成功,这才慌忙施礼,恭恭敬敬地答道:“不敢当,老汉姓林。”说完,不等郑成功问,自己倒先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哎哟,数年前就一再传闻郑王爷就要挥兵收复台湾,岛上百姓日夜盼望,谁知却连个兵影儿也没盼来。糟老汉六十有余,已是风烛残年,再没几天日子好活啦,只道再也无望见到赶走红毛鬼子之日,便心灰意冷,只等荒冢埋骨,谁知天可怜见,今日终于得窥王爷风范,实是三生有幸!”    
    郑成功一见老者的年岁与恭敬、哀伤的祭扫之状,便即料定那坟下枯骨,必是其至亲之人,说不定便与修筑这城堡有直接关联,便问道:“瞧老伯偌大年纪,定是曾亲眼目睹当年红毛鬼子强迫我乡亲父老构筑城堡的凄惨景象吧?”    
    果然,老者见问,神色顿时凝重,皱眉沉思,良久,方缓缓说道:“嘿,哪里是什么目睹?而是亲身经历,差点把小命也搭了进去啊!”他指着那几座荒坟说道,“这里埋着的是我父亲和兄长,正是修筑城堡时,死于穷凶极恶的红毛鬼子之手。”    
    郑成功道:“老伯能说说其详细经过吗?”    
    老者道:“有何不可?”他举目远望,略加沉思片刻,方徐徐讲述起来。    
    原来,老者是在天启元年(1621年)和父亲、兄长三人为避内陆灾荒,由泉州漂洋过海到了澎湖岛,开荒种地,打鱼牧羊,日子倒也平静。谁知好景不长,第二年六月便祸从天降,有一天海上突然驶来八艘巨大舰船,一船船红毛鬼子抢上岸来。岛上数千父老乡亲,手持农具、渔具群起反击,终于抵挡不住洋鬼子的洋枪、大炮,澎湖群岛再度落于荷兰鬼子手中。这次鬼子似是有备而来,打算长期固守,一上岸便大肆抢劫抓人。为防止渔民乘船避于海上,夺去渔船六百余艘,抓壮丁一千五百余人,强迫为其服苦役,修筑妈宫城堡。尔后,复于风柜尾、金龟头、埘时白沙、渔翁四屿修筑炮台,防守中国水师。林姓父子三人亦难幸免,均落于荷人之手。那时此人尚不满二十岁,也被逼前来修城堡。城堡工地周围架着铳炮,红毛鬼子端着刺刀,犹如凶神恶煞,威逼中国百姓挖土运石筑城。活又苦又累,却又不给填饱肚子,稍不如其意,便枪刺刀砍,毫不留情。城堡、炮台筑成后,一千五百余人中,劳累过度、饿病交加和毒打致死者竟多达一千三百余人。得以幸免的一百七十余人,也一个个被折磨得面黄肌瘦,苟延残喘而已。就这样一些老弱病残之人,凶狠的红毛鬼子也不放过,将其用绳子捆绑起来,尽数装到船上,运到爪哇的巴达维亚城当做奴隶卖掉了。听说,途中不断有乡亲病死和被虐待致死,被抛到海中喂了鱼,到达巴达维亚城时,已不足百人。真是惨不忍睹!    
    老者将当年悲惨遭遇犹如泄江之水,滔滔不绝地倾倒出来,述时绘声绘色,犹如身临其境,勾动起心中创伤,不由得老泪纵横,语音哽咽,一时说不下去了。    
    这时,周全斌、马信、陈泽等一干武将早已气得七窍生烟,一个个跺脚捶胸,骂声不断。    
    马信怒骂道:“荷兰鬼子竟如此残忍,此番攻打台湾,决饶不了这帮龟孙子!”    
    周全斌亦慨然道:“老伯放心,这次藩主挂帅亲征,荷兰鬼子再也休想猖狂。大军到处,一定杀他个鬼哭狼嚎,替您老与众乡亲报仇雪恨!”    
    陈泽亦骂道:“我等堂堂五尺男儿,要是再容荷兰鬼子在我国土地上横行霸道,真耻为中国人矣!”    
    老者激动得老泪纵横,连连道谢:“谢谢!谢谢!我代众乡亲谢谢王爷及诸位将爷啦!”    
    郑成功又问道:“老伯却又是如何逃出虎口,保得一命?”    
    老者道:“说来惭愧。在做苦工时,父亲、兄长时时处处袒护于我,仅有的干粮也省给我一份吃。由此,他二人皆因劳累、饥饿过度而昏倒在地,被鬼子毒打致死。在将侥幸活下来的人装船运走时,原来一个个强壮如铁的汉子已变得瘦骨嶙峋,弱不禁风,想反抗也无能为力啦!鬼子的防范便松弛下来,我因受父兄的庇护,尚保存一些力气,乘其不备带着绳索跳入海中。我自幼习得一身好水性,窜入海底之后,在锋利的礁石上割断绳索,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老者说完,凝望着郑成功恳求道:“王爷,老汉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郑成功一愣,继而微笑说道:“老伯有话请讲,本藩定当尽力而为!”    
    老者道:“我老汉虽不敢自称为‘台湾通’,但数十年来,澎湖、台湾,台湾、澎湖,来来往往却也不下百十遭,台湾岛上的陆路、海道,潮汐涨落,荷兰鬼子的炮台、城堡等,均尽数了然于胸。我这一把老身子骨,冲杀陷阵已经不行啦,但做个向导在前为大军引路,却是无人可以替代,请王爷恩准。”    
    郑成功面露犹豫之色,皱眉欷嘘道:“老伯为国为民,一片至诚热心,令人敬佩之极。但您老偌大年纪,我等怎又忍心让您再度奔波操劳?”


《血战台湾岛》 第三部分第五章 枕戈澎湖 扬帆出师(6)

    老者一听,眼睛一瞪,双目中精光闪烁,豪迈地一拍胸膛,慨然道:“王爷所言差矣!我老汉所以能活到今天,大概是老天爷有眼,让我亲眼看到红毛鬼子灭亡的一天。好不容易盼来了王爷的大军,我老身若不能聊尽绵薄之力,真是死不瞑目!王爷还是答允了吧,否则老汉算是白活了!”    
    郑成功见老者如此诚恳豪壮,大为感动,感叹道:“当年曹孟德慷慨赋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分明是为今日老伯的壮志写照嘛!好,成功答允,就劳烦老伯走一趟啦!”    
    “那谢过王爷啦!”老者见郑成功终于答允,高兴地捋着花白胡须,哈哈大笑起来。    
    郑成功回头与杨朝栋、马信等略一商量,又转身对老者道:“还有一事与老伯商量。”    
    老者爽朗道:“还有何事,王爷请讲,就把老汉当作自家人吧!何须客套。”    
    郑成功道:“大军尚需十几位向导,索性也求助老伯一并帮忙招呼吧。”    
    老者乐哈哈地道:“好办,好办!便是要一百个也找得到。此事着落在老汉身上啦!”    
    郑成功欣然道:“那,本藩就放心啦。”    
    郑成功见如此顺当地了却了向导这一大事,甚觉欣慰。众人亦是高兴。    
    甘孟煜踏上一步,向老者施礼问道:“请问老伯,晚辈曾听闻当年我朝都司沈有容的英雄业绩,说他曾在澎湖与荷夷鬼子斗智斗勇,仅凭一股浩然正气,唇枪舌剑,便吓退了红毛鬼子,后国人立碑详记其事。此碑不知尚在否,如有,现在何处?晚辈才疏学浅,尚请老伯指点一二。”    
    郑成功赞许地望了甘孟煜一眼,对老者言道:“对,本藩正要问及此事,老伯知否,还请望告。”    
    老者“嗯”了一声,答道:“王爷与小将军均记得不差,确有此碑,不过不在妈宫屿,而是在风柜尾屿。”    
    郑成功喜道:“那好啊,我等正要前往风柜尾屿,以观看当年战场,正可借机观瞻记载沈都司事迹之碑。”    
    郑成功一行在老者的指引下,登船前往风柜尾屿。    
    马信生长北地,不知这段历史,便问道:“这沈有容又是何等样人,藩主怎的如此看重?”    
    郑成功并不回答,只目视甘孟煜微微一笑,道:“此事由孟煜挑起,还是由他来告诉你们吧。”    
    众人目光转向甘孟煜。    
    甘孟煜脸微微一红,知无法推辞,便说道:“那就献丑啦!刚才老伯所说,乃是红毛鬼子二度侵占澎湖之事。第一次是在我朝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七月,红毛鬼子在其头领麻韦郎率领下,以卑鄙的行贿手段买通我朝税官高寀等奸人,乘坐三艘巨舰,以互市(通商)为名,强行侵占澎湖,并伐木筑舍,以为久居之计。都司沈有容,奉总兵施政德之命,率舰船五十艘抵达澎湖,驱逐荷夷。中国舰队虽庞大,但沈有容不失大国风度,先礼后兵,自乘小舟登上荷夷麻韦郎座舰。沈大义凛然,面对荷枪实弹的荷军,泰然自若,慷慨陈词,引经据典,陈述澎湖自古便是我国之土地,劝其速速退走,以免大动干戈。”    
    马信嘴一撇,忍不住插言道:“对付强盗,只有用刀枪方能奏效,想用几句话就吓退凶狠贪婪的红毛鬼子,真是妄想。那是小儿们的把戏,沈都司也真迂腐得可爱啦!”    
    甘孟煜只默然一笑,接着道:“马将军所言确有独到之处,算是说对了一半吧。”    
    马信“嗯”了一声,追问道:“此话怎讲?”    
    甘孟煜方滔滔不绝地讲述了当年沈有容的英雄壮举。    
    他说道:“那麻韦郎初时确实并未把沈都司放在眼里,这家伙似已尝到行贿的甜头,见中国军队势大,便欲故伎重演,将一大堆金银珠宝送到沈有容面前。沈都司却嗤之以鼻,呵斥道‘我中国地大物博,岂无金钱巨万万?!我乃堂堂的中国人,又岂是金钱能够买通的吗?’麻韦郎见软的不行,顿时变脸,想动硬的,口口声声以武力相威胁。却不知沈都司乃是抗倭名将,曾率军在一次与倭寇的海战中,身负重伤数处,仍奋勇搏杀,焚倭船六艘,亲斩倭寇首级十五颗,倭寇为之丧胆。他乃是见惯大风大浪之将,那里会将欺到家门口的区区几船红毛鬼子放在眼里?见其以武力相胁,不由得哈哈大笑,笑毕,脸色一沉,道:‘我中国乃是礼仪之邦,对友好之邻邦极是乐善好施,对于对付外寇盗贼嘛,却是戮力同心,剿灭诛杀,毫不容情!我军民虽不惧强寇,却均是后发制人,从来不恃强欺弱。’他说着,向停泊于澎湖海面上的水师舰船一指,以不屑地口吻道,‘尔等可想试一试吗?本将军愿意奉陪到底!’那麻韦郎占领着我国之土地,到底心虚,见我兵强将勇,有备而来,知道再硬抗下去决讨不到便宜,凶焰顿时收敛,灰溜溜地撤走了。这便是沈都司唇枪舌剑、威慑敌胆的一段佳话。”    
    甘孟煜口才极佳,讲述得铿锵有声,生动形象,讲到精彩之处,马信、周全斌、陈泽等一干武将眉飞色舞,连连称道。    
    甘孟煜刚一住口,周全斌早已按捺不住,便将右手大拇指一挑,大声夸赞道:“好个沈都司!真是我辈中人,是条硬汉子!干得太痛快啦!”    
    马信赞叹之余,又不无遗憾地说道:“痛快倒是痛快,就可惜没能狠狠地轰他几炮,让这群自高自大、红毛蓝眼睛的龟孙子尝尝我中国大炮的厉害,省得鬼头鬼脑,一而再、再而三地窥测我澎湖、台湾!”    
    陈泽亦大声道:“马将军差矣!俗语道,天生我才必有用,要是红毛鬼子再不敢犯我疆土,台湾也便不会落入荷夷之手,那要我等统兵之人复有何用?难道是白吃饭的吗?”    
    马信一时没能听懂,愕然地瞪视着陈泽。    
    杨朝栋笑道:“马将军被说糊涂了吧?陈将军说得确有道理啊,那猫生下来是为捕鼠,而鼠生下来便是为了被猫吃。”    
    众人都笑起来。    
    郑成功将笑意收起,神色郑重说道:“诸位参军、将军,沈都司官位虽然低微,但其胆略见识实是超凡脱俗,不可小觑。他的驱夷方略,乃是兵法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之法,正是自古谋略大家所极力推崇的法则。”    
    马信问道:“藩主,何为‘不战而屈人之兵’?”    
    郑成功说道:“此语出自《孙子兵法?谋攻篇》,孙子道:‘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而孙子此一谋略却又源出于西周时期姜太公的‘全胜不斗,大兵无创’与东周时期管仲的‘至善不战’;而到了汉末诸葛孔明的‘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及七擒七纵孟获而使其诚心归服之战法,更是将此谋略运用得出神入化。由此可见,若非极善韬略、胸怀宽博、高瞻远瞩之将帅,绝难将此谋略善加把握、运筹自如也!我大军登陆台湾,与荷夷决战,为保存军力不受大损,恐也少不得仿效沈都司,使用此策。”


《血战台湾岛》 第三部分第五章 枕戈澎湖 扬帆出师(7)

    众人皆点头称是。    
    在一路谈笑声中,郑成功率领众人登上风柜尾屿,在林姓老者指引下,沿着崎岖山路,径直来到石碑处,这里距离荷夷遗留的炮台已经近在咫尺。    
    石碑破碎成数块,又被拼凑浇铸而成。碑上字迹稍有残缺,却还依稀识得清楚,上面果然记载着沈有容驱逐荷夷鬼子之详细经过。    
    老者指着石碑道:“这座石碑乃是天启二年红毛鬼子第二次侵占澎湖时砸毁的。天启四年,鬼子被我国水师赶走,父老乡亲们商量着欲立一座新碑,后来想到这座碑更可昭示红毛鬼子的罪恶行径,于是便将残碑保存下来,重新拼凑黏合而成,碑就成了眼下这个样子啦。”    
    众人均纷纷凑上前去,观看碑文。马信识字不多,对碑文亦不感兴趣,问郑成功道:“藩主,这一次驱赶荷夷鬼子的却又是什么人?”    
    郑成功微微一笑,道:“这次驱逐行动,却是遂了马将军的心愿,打得痛快淋漓!”    
    马信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是吗?怎么回事?请藩主快讲,快讲!”    
    郑成功向不远处破残不堪的炮台伸手一指,不慌不忙地说道:“据我观测,那边便是当年大战之处。”    
    众人见藩主要讲述当年驱荷经过,纷纷围拢过来。    
    郑成功凝望着荷人留下的炮台,神色肃然,娓娓道来。    
    天启二年,荷夷仗恃着舰巨炮利,再度侵占澎湖,欺侮当地百姓,劫掠来往渔民、客商,可谓罪恶累累,罄竹难书。我大明福建巡抚商周祚屡屡晓谕荷夷,令其退走,荷夷依仗着强悍的武力而不理不睬。天启三年,继任巡抚南居益更派遣使者至南洋爪哇巴达维亚城,与荷人总部(荷兰东印度公司)头领论理。荷人却不可理喻,竟口吐狂言,威胁说,已大集战舰澎湖群岛,如若中国朝廷不允其驻扎该岛,便兵戈相见。    
    我朝大军也不是好欺的,两军遂于天启四年春正月开战。此番大战,我朝统兵之将,乃是抗倭名将俞大猷之子总兵俞咨皋,俞总兵其骁勇善战不逊乃父。正月二日,俞咨皋统率战船四十余艘,兵卒二千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澎湖,经由列岛北部的贝吉屿,一举拿下澎湖要冲镇海港。荷夷突遭猛击,顿时被打得晕头转向,由妈宫屿仓皇退到风柜尾,企图死守此屿。    
    风柜尾屿三面环海,陆上则与莳上屿一线可通,荷夷于此屿掘沟列舰,严加防守。俞咨皋夺取妈宫屿后,继续扩大战果,攻击风柜尾屿。怎奈,风柜尾荷夷炮台坚固如铁,久攻不下。这下恼了巡抚南居益,亲临海上督师,再调拨精兵增援,并先行攻击敌舰,以战船、火船、舢板等将荷军巨舰团团包围,将士人人争先,奋力攻打,荷舰被击沉的击沉,被击伤的击伤,毫无还手之力,丢盔弃甲,逃上风柜尾,龟缩于炮台中,以图负隅顽抗。俞总兵不给荷夷以喘息之机,乘胜追杀,将风柜尾包围得铁桶相似,并断其粮道水源,终于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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