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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军统最后的暗杀名单-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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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9年1月21日。浙江宁波溪口镇。    
    灰暗的天空似一个硕大的锅盖兜头盖脑罩于苍茫的天地间。镇旁那条碧绿清澈的剡溪河飘来一列列竹筏,缓缓泊了岸。    
    街上早已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军警林立,气氛显得异常肃穆和紧张。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一位足蹬老人头皮鞋,身着府绸长衫,瘦若一竿枯竹的老者在几名精壮侍卫的簇拥下,扶杖走上岸来,他半是自嘲,半是感喟,吟过两句诗后,便强笑着脸,径奔镇底一座名为丰镐房的老屋。    
    山川依旧,物是人非。这位老者便是执掌中国大陆权柄达二十二年之久的著名人物蒋介石。此时,由于国民党在辽沈、平津、淮海三大战役的失败,蒋介石在内有新桂系李宗仁、白崇禧逼宫,美国主子甩水袖,外有江北解放军百万雄师相陈的情况下,弄得四面楚歌,引来海内外的一片嘲弄唾骂。    
    1949年元旦,迫不得已,蒋介石被迫一改往日强硬不服输的性格,发表了元旦求和声明。但这时的形势于蒋介石的统治而言已是“船到江心补漏迟”,国民党在大陆的政权完全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人民解放军的下一步,将是渡江作战,摧毁蒋家王朝。国民党内部派别见有机可乘,纷纷逼蒋交权。尤其是新桂系,李宗仁主内步步紧逼,白崇禧陈兵武昌遥相呼应,不惜以手中40万精兵相逼。此时的武汉三镇,大街小巷贴满标语,内中有“蒋总统不下野,中共不肯和谈!”“蒋不下野,美援无望!”。更有甚者,沪宁一线到处传闻:蒋如果不下野,白崇禧部队将退出武汉地区,让开长江一线给中共。    
    屋漏偏遭连夜雨。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给美国总统的报告中又向蒋介石捅了一刀。    
    “除去蒋委员长的直属亲信人员和某些高级军官外,没有多少中国人继续心悦诚服地支持他了。这个政府,特别是蒋委员长……愈来愈众叛亲离了。”    
    蒋介石不得不对个人进退再作审视。他在自己的谋划中这样写道:    
    “进之原因:甲、勉强支持危局,维系统一局势;乙、等待国际形势之转变;丙、静观共匪内部之变化。    
    退之原因:甲、党政军积重难返,非退无法彻底整顿与改造;乙、打破半死不活之环境;丙、另起炉灶,重定革命基础。”    
    待蒋介石考虑成熟之后,他于1948年12月31日晚在总统府官邸,召集国民党中央执监委员40人聚餐。饭后,蒋对众人冷冷地说:“现在局势严重,党内有人主张和谈。我对于这样一个重大问题不能不有所表示。现拟好一篇文告,准备在元旦发表。现在请岳军(张群,国民党行政院副院长,蒋之幕僚心腹)朗读一遍,征求大家意见。”    
    文告大意是:愿与中共“商讨停止战事,恢复和平的具体办法”。但同时蒋介石又开出了对和平的五项先决条件,归结起来就是要在保存国民党的“宪法”、“法统”和军队等条件下,才能同中共重开和谈。一句话,就是不要触动国民党现存的独裁统治体制。至于蒋介石今后的进退未予明确说明,只在文告最后有所暗示:“只要和平可能实现,则个人的进退出处,绝不萦怀,而一惟国民的公意是从。”    
    张群念完文告之后,蒋介石征求聚餐者意见,当蒋问到李宗仁时,李宗仁讪笑着答道:“我与总统不赞成发表的意见。”    
    此言一出,在座的国民党中常委谷正纲、张道藩、王世杰等人均不赞成发表这个文告。    
    蒋介石的目光逡巡一番,然后怒然作色地说:“我并不要离开,只是你们党员要我退职,我之愿意下野,不是因为‘共党’,而是因为本党的某一派系。”    
    李宗仁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蒋所讲的“某一派系”显系指他和白崇禧为代表的新桂系。    
    1949年1月1日,蒋介石的“求和”文告发表。同日,新华社广播了毛泽东撰写的《将革命进行到底》的评论,揭露蒋介石“希望从白崇禧手里夺和平攻势的发明权,并在其新的商标下继续其旧的统治”。    
    毛泽东的评论切中要害。1月14日,毛泽东又为中共中央撰写了《关于时局的声明》,提出和平谈判的八项政治主张。其中首要条件就是惩办战争罪犯,以及废除伪法与伪法统等。这八项条件对蒋介石而言犹如五雷轰项,视其为要他无条件投降的“哀的美敦书”,蒋介石感到再无恋栈总统职位之必要。    
    他只好假惺惺地对李宗仁称:“就当前局势来说,我当然不能再干下去了。”21日,他正式宣布交权引退,由李宗仁出任国民党南京政府“代总统”。随即,返回老家浙江奉化溪口镇。    
    但这次下野他真的能做到盘桓故园,息影山林了吗?    
    近乡情更怯。丰镐房祖屋已在眼前。蒋介石扶着杖,摘下礼帽,凝神打量,却有些迟疑不前。    
    “父亲,”随行的儿子蒋经国那张圆润的脸凑在父亲身旁,“孩儿已将一切安排妥贴,请父亲早点回屋休息。”    
    蒋介石望望儿子,点点头,正欲迈开步子,不料,一阵喧闹声夹以嘈杂的脚步声袭扰而来。蒋介石回过头,见是一排军警正挡住欲往这边走近的人群,他一怔,忙吩咐儿子道:“经国,你去看看。”    
    蒋经国点点头,忙碎步跑了过去。一会儿,他回转身便对蒋介石说道:“父亲,乡亲们听说您老回来了,要见见,他们出于安全方面的顾虑,因此加以阻拦。”    
    “走!”蒋介石将拐杖往前一点,便迈开步子道:“我们过去看看。”    
    “父亲一路辛苦,是不是改日……”    
    “乡里乡亲的,再辛苦,也得见他们。”蒋介石盯了儿子一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蒋经国顿时噤若寒蝉,忙猫着腰在前面牵引自己的父亲。父子俩在一群便衣侍卫的簇拥下,向喧闹的人群疾速走去。    
    举凡平步青云、成就大业者,在外面闯荡世界时,尽管费尽心机,耍尽手腕,平日高高在上,让人难窥真颜,无论他们如何风光,哪怕高居庙堂之上,但是,一回到生养自己的故乡,便会收敛起外面混迹的嘴脸,在四邻乡亲中极力表现出平易近人、善解人意的作态。他们从语言、习俗,甚至衣着,多要保持儿时的样子,为的让乡亲们不要讲自己“忘本”。    
    这是许多中国仕途上的为官者难解的“乡土情结”。    
    蒋介石当然也不例外。    
    “这位阿公,”蒋介石已走近喧闹的人群,朝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颔首笑道:“侬要见我,有啥事体?”    
    老者一听这口地道的宁波乡音,倍感亲切,便壮着胆子问道:“蒋总统,我们只是想看看您。”    
    “谢谢阿公。难为您老还惦念着我这个溪口镇出去的远行游子。”蒋介石一面谢着,一面笑道。    
    猛然间,另一位老者扒开人群,踮起脚尖,使劲朝前挤了挤,然后蹬着一双狐疑的眼睛朝蒋介石眨巴着问道:“听说你已经不当总统了,是这样吗?”    
    人群中立刻炸开了锅。大家惊疑地扭头盯住老者,议论纷纷。蒋介石一手扶了杖,一手朝人群中摆了摆,然后和颜悦色地答道:“是这样子的。老人家,我已经不是总统了。”    
    “那你这次回了溪口是不是告老还乡?”老者大着胆子继续追问。    
    “当然是回乡长住。”蒋介石依旧是满脸笑容,“现在是民国,讲民主。中正视国民公意而出,对总统一职断无萦怀之意。一旦去职,当然就是一介草民。不过,”蒋介石见人群无甚反应,忙转过话锋道,“中正在外奔波多年,这次返乡,一身轻松。种种地,养养花,钓钓鱼,过过平常人的生活。希望乡亲们多多抬爱。”    
    人群中兴许是被蒋介石这番话感动了,老者伸出鸡爪似的双手往空中叠住,便带头鼓起掌来。大家不由自主地“稀里哗啦”报以了一阵掌声。    
    蒋介石趁机感激地点点头,客套两句,转身向众人挥手告了别,然后拖着疲乏的身子回了丰镐房。    
    蒋介石,浙江奉化人。原名蒋国泰,乳名“瑞元”,学名“志清”。1912年他流亡日本创办了《军声》杂志,用笔名为介石。1918年,经江浙财阀张静江牵线,他跑去广州投奔孙中山时,仰慕这位革命先行者,并以学生和继承人自居,遂改名“中正”。    
    曾有好事者考究。“介石”与“中正”并非为蒋氏独创。介石源于《易经》预卦六二爻辞“介于石。不终日。贞吉。”中正乃儒家评国易的大传《象》“不终日,贞吉,以中正也。”    
    意即要像顽石一样坚硬,但此类坚硬以不过一天为吉祥。刚化为柔,柔化为刚,处柔不守柔,处刚不守刚,执其两端而守中间才是最安全的中正之道。    
    蒋介石深受传统文化影响,尤其服膺程朱理学,平日“礼义廉耻,百孝为先”挂于口中。喜读《王阳明全集》、《曾文正公家书》、《曾胡治兵录》等。后来,败退台湾,还将其官邸命名为阳明山,官邸内特地置有阳明书房。1975年,蒋介石临终前教诲蒋经国,“王阳明、曾国藩、朱熹,这些大儒的书,你要当作圣哲去研读。”    
    蒋介石毕生将这些大儒的经典引为人生信条,依靠进退相交、刚柔相济的办法,取得信任、权力和地位。仅从1918年初次参加粤军至1924年4月就任黄埔军校校长,6年间以各种借口辞职又复职达13次之多。1922年,他负气出走福建鼓浪屿时,手书“其介如石”,请人刻于更衣亭西边的山石上,颇有点像“文革”中林彪手书“克己复礼”的信条。以后他借“廖仲恺被刺”一案,在国民党林立的派系中逐渐取得委员长、总裁、总统的最高职位。逢大的政治风浪及转折的危急时刻,多次“辞职”,以退为进,避过凶险。正所谓退一步,风平浪静,海阔天空……    
    说来殊为有趣,蒋介石的第一次下野就是桂系相逼。1927年秋,桂系李宗仁、白崇禧与西山会议派以汪精卫提出的条件为借口,提出“请总司令自决出处”,逼蒋下野。    
    蒋对汪及桂系、沪派举动愤怒异常,他在当时的日记中写道:“余以为对同志应退让,对敌人需坚持,而汪乃异其是,诚非人类也。”他命陈布雷起草《告国人书》,宣布下野。    
    蒋下野不久携张群、宋子文等人去了日本,争得了日本人与美国对他的支持,同时获得了宋老夫人对蒋与宋美龄婚事的允诺。


第一部分 溪口受命第2节 隐而不退

    当蒋的目的达到之后,于1928年1月10日由日返沪,一面筹办与宋的婚事,一面联汪制桂策动复职。1927年12月10日,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决议请蒋复职。    
    1928年1月9日,蒋介石正式就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职,后又任国民政府主席、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主席等职。这就是蒋介石的第一次下台又上台。    
    蒋介石第二次下野发生在1931年12月。此次下野一方面是由于蒋的误国政策所致,另一方面也是国民党内派系争斗的结果。    
    早在1931年7月23日,蒋介石在一次讲话中,首次提出了“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方针。由于蒋介石将此方针付诸实践,遂招致国内阶级、党派矛盾激化,综合国力下降,同时纵容了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正是在这一背景之下,日本帝国主义于1931年9月18日制造了入侵中国东北的事件。面对日寇对中国的步步入侵,蒋介石仍不放弃“攘外必先安内”的误国政策,并宣称对日作战“3月必亡”。蒋介石的倒行逆施,激起了全国人民的反对;同时,此一形势也为蒋介石的反对派所利用。    
    本来在中原大战结束后,蒋介石取得了军事上的绝对胜利,但他得意忘形,为了实现其“武力统一”的野心,一方面对中共苏区实行“全面清剿”,一方面提出召开国民会议的主张,企图通过这个会议,制定一部设置“大总统”的约法,并把他推上“大总统”的宝座。    
    当时政界要人吴稚晖、陈立夫、刘健群等对蒋的主张均表示支持。惟国民党中央常委会主席、立法院长胡汉民坚决反对。胡的理由是:国民会议的任务是统一全国国民的心志,以谋中国之统一与建设。它不是国民大会,因而不具有选举、罢免、创制、复决等四权。胡还认为,孙中山的建国大纲及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中之对内政纲,较任何约法都完备,无需再作钦定式之约法。    
    由于胡汉民的主张成了蒋介石当选总统的绊脚石,迫使蒋千方百计地企图搬掉他。当合法手段达不到目的时,蒋便于1931年2月28日夜以非法手段扣押了胡汉民。    
    胡汉民被扣,引起社会轰动与反蒋派的激烈反弹。胡汉民派的中央委员纷纷到各地串联反蒋;孙科的再造派离宁去粤;古应芬、陈济棠等准备在广州举旗反蒋。蒋也准备应战,一时战云密布。    
    正当战端即开之际,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了入侵中国东北的“九一八”事变。国人纷纷要求宁穗双方息争对外。蒋介石被迫释放了胡汉民。10月27日,宁穗双方代表在上海召开和平会议,反蒋派仍以蒋介石下野与改组南京政府为和平解决的条件。    
    在全国人民抗日舆论与粤方的强大压力下,蒋介石于1931年12月15日辞去国民政府主席、三军总司令兼行政院长等职,再施以退为进之计。    
    蒋介石下野后,国民政府改为合议制,林森出任国民政府主席,孙科任行政院长,张继任立法院长。蒋虽下野,但事先预作布置,对孙科内阁取拆台政策。孙科上台本非众望所归,而是各派矛盾和斗争的产物,加之蒋下野后设置了重重障碍,使孙无力驾驭南京政府,上台后不到一个月就夭折了。蒋介石看到时机成熟,决定重新上台。他采取拉汪排胡的策略,逼走胡汉民,向汪表白“与诸同志久共患难,今身虽在野,犹愿与诸将士誓同生死,尽我天职”。同时宣称支持汪主政,他主军。    
    1932年3月6日,军事委员会恢复,蒋被推举为委员长。蒋介石以退为进之计再度得以实现。    
    通观蒋介石的两次下台又上台,可以看出他每次下台都是外界逼迫所致,但他耍尽权术,总是以自动引退的姿态出现,变被动为主动,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蒋的下台,每次都是权宜之计,下台的同时预为上台铺路,还拆别人的台。    
    那么他的第三次下野是否也是如此呢?今天的退却能换回当年的荣耀吗?    
    回到溪口的当夜,蒋介石草草用过晚餐,便虎着脸一言不发回到房间。陪侍于侧的蒋经国忙闪身跟了进去。    
    “经国,”蒋介石爱怜地唤道,“不用管我,你慢慢吃,我已老迈,食少事烦。”    
    “父亲,”蒋经国躬身垂立于一旁,毕恭毕敬道,“孩儿见父亲胃口不佳,值此党国危难之际,亦不能分忧于万一,实在是问心有愧。”    
    “坐下吧,”蒋介石朝旁边的竹椅呶了呶嘴,欣慰中却不无愤懑,“这次我之下野,固不能说全无国际环境之影响,但其重要因素还是由于我们内在矛盾关系所致。”    
    “孩儿明白。”    
    “你明白就好。”蒋介石砸着满嘴的假牙,叹息道,“元旦时,我征求党内同志有关我下野的意见时,我就说过,我这次下野,不是因为‘共党’,而是因为本党中的某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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