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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军统最后的暗杀名单-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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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对性格活泼、不爱静的沈醉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另外,蒋介石操一口软软的宁波官话,沈醉觉得不大好懂。每次谒蒋,他紧张得全身大汗,竖起耳朵,生怕听错、听漏。    
    毛人凤也轻松不到哪里去。他与沈醉有过节,将他外放云南,如果不是蒋介石钦点沈醉,他也不会老远将沈醉两度反复叫回南京,执行此等最高机密的暗杀任务。    
    上个月,他随蒋介石隐退溪口,草拟出那份暗杀名单时,蒋介石就曾当面问他,由何人完成暗杀李宗仁的任务。毛人凤胸有成竹地推荐了保密局内主管暗杀行动的行动处长叶翔之。    
    蒋介石一听,将手中的拐杖戳得咚咚直响,他连连摇头,否决道:“不妥!不妥!据我所知,叶翔之,文人一个。军统内部的文案皆出此人之手,一个握笔的人怎能握刀呢?选出的人一定要慎之又慎。”    
    “总裁,”毛人凤眨巴着眼忙趋身上前圆着场,“叶处长……”    
    “古人云,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蒋介石一摆手,打断毛人凤的话,目光犀利地剜过一眼,伸出拐杖点了点,道:“去年底布置任务时,不是沈醉嘛?!我看这个年轻人不错。此人忠勇,又是你们军统负责行动工作的骨干。再说,他上次受领了任务,心里已经有了底,做起事来也方便。”    
    就这样,沈醉再度被选为了头号目标的头号杀手。并不待见他的毛人凤不敢怠慢,只好同意了蒋介石的点将。    
    下午,毛人凤领着沈醉悄然抵至溪口。溪口恹恹欲死的枯树发了回光返照般的新芽。    
    御前听宣,蒋介石已心知肚明等在那里。一丝暖融融的阳光洒落在了丰镐房的庭前。蒋介石脚蹬一双圆口布鞋,身着一身铜钱印花底的府绸长衫,手中举着一杯白开水,颇似一个诗礼传家的乡间隐士。那装束虽使他掩敛了杀伐之气,却又多了几份东方政治家的阴险与诡异。    
    “总裁,”毛人凤佝偻着腰,肥胖的身躯更显突兀,他轻轻拉过沈醉道:“这位便是……”    
    “总裁好!”沈醉已利索地摆开一步,然后双脚并拢,咔嚓一声,便抬手行了个军礼,铿锵作答:“卑职是国防部保密局云南站少将站长沈醉,请总裁训示。”    
    “唔!好的,好的。”蒋介石俨若慈父一般,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云南僻处边疆,形势复杂,你们辛苦啦!但云南关乎西南苗彝腹地进出通道,将来要建成党国复兴的基地。”    
    “为党国尽职,替总裁尽忠,卑职三生有幸。”    
    “坐下讲。不用紧张。”蒋介石望望立正铿锵作答的沈醉,大方地将手往座上一指,“雨农生前曾在我面前多次提及你,年轻有为啊。”    
    “沈站长曾是我们军统最年轻的少将。执行起任务来是不折不扣。”毛人凤忙不失时机地补充道。    
    “你家里还好吧?儿行千里母担忧,戎务繁忙,应抽空向老人家多尽尽孝道。”蒋介石又在施用拉拢部属的惯用手段,“忠孝不能两全。你代我向令堂大人表示歉意啦!”    
    “谢谢总裁关怀。”沈醉霎时呆了,抗战时他曾做过蒋介石的警卫,负责过他的安全,不曾料到“领袖”会如此关心自己,“我家里的情况一切安好。”    
    “这我就放心啦!”蒋介石吁一口气,似释去身上重负一般,“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是很羡慕你们的,你们尚可尽尽人伦孝道,而我的贤慈为我操劳一生,业已作古……”    
    “总裁!”沈醉和毛人凤二人同时轻唤,眼中已蒙上一层潮湿的雾气。    
    “毛局长告诉你到这里来的任务了吗?”蒋介石像个大喜大悲的演员,表演得丝丝入扣,收敛自如,“你可是我们精心挑选的。”    
    “毛局长已经给卑职布置了。”沈醉答道。    
    “好的,好的。”蒋介石脸上又起秋霜,严肃地说道:“这次由你去执行此等特殊任务,是关系到党国大局,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共产党只有一个敌人,而我们除了共产党、民盟,还有内部的捣蛋分子,所以共产党他们能打胜仗。”    
    蒋介石沉痛摇摇头,有些不忍下说。    
    沈醉和毛人凤将双手端放于膝上,正襟危坐,倾耳细听。    
    “但是,”蒋介石猛地抬起头,眼含愤怒,“有人逼我于此,愈来愈甚,共产党搅得国无宁日,而我们内部又不统一,我们不仅有共产党这个敌人,而且有两个、三个敌人,几方面相逼,故疲于应付,困难重重。共产党并不可怕,我们一定能打败他们,而我们内部的混乱比共产党更难应付,所以我们必须解决这一问题,才能统一起来,一致对外。”    
    沈、毛二人频频点头。    
    “你们是雨农生前的学生。”蒋介石又变得和风细雨了,“雨农又是我的学生。他为党国立下了不朽功勋,是你们情报人员的榜样。前次,雨农蒙难,沈站长不顾个人安危,多方查找下落,又为他妥善办理后事,极有知恩图报的古风。这些,我心里都是清楚的。古有聂政、专诸这类侠士,今有雨农这类英雄,他们都是舍生取义、浩然正气的代表,你一定要以他们为榜样,尽忠职守。”    
    “是!”沈醉霍地起身,双眼平视着前方,慨然作答:“卑职誓死不忘总裁的知遇之恩,一定不负重托,即便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要完成此等重任。”    
    “很好!很好!”蒋介石首肯后,又严肃地说道:“这次任务不比寻常,你回去后和毛局长商量商量,一定要精心布置,从速执行,等到行动命令下达后即可实施。我重申一点,事关党国安危和最高机密,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是!”沈醉的胸腔里迸发出金属般的撞击声。    
    蒋介石缓缓站起身,紧握住沈醉的手,转而对侍立一旁的毛人凤吩咐道:“沈醉同志乃我党国精英、军统健儿,是我们最为忠实勇敢的好同志,他工作和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你一定要尽最大努力解决好。”    
    “卑职一定谨记总裁训示。”毛人凤一脸正色,仿佛与沈醉毫无过节,“全力保障沈同志完成任务。”    
    蒋介石满意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毛人凤见此情景,与沈醉知趣地告辞而去。    
    溪口谒见不过半小时光阴,沈醉和毛人凤辞别蒋介石后,立即悄然赶往上海。    
    沈醉忐忑不安。蒋介石虽只字未提李宗仁,但他明白,军统这张“暗杀名单”上,李宗仁“金榜题名”,列为首席。    
    三套方案刺杀李宗仁,沈醉枕枪待旦。特别行动列为最高机密,李宗仁浑然不觉,总统门即是阎罗门,“美龄号”专机不是登天,而是入地。    
    回到上海,为遮人耳目,毛人凤选定在其侄子、上海警察局局长毛森的一处隐秘的公馆,作为他们临时策划的会所。    
    此时,国共间虽进入了停战阶段,李宗仁宣布接受共产党的“八项和谈”主张,正苦撑危局,派出和谈代表欲赴京会谈。面对军心涣散,民心丧尽,国民党败相毕露的窘况,沈醉这位国民党军统少将也不由得在心底生出了几许绝望、彷徨的情绪。    
    毛人凤没容他休息,立即又给他布置了一个任务,马上去探听军统原上海组组长余乐醒的情况,因为已经风传,他准备离开军统,向共产党弃暗投明。    
    当天晚上,沈醉只得亲往其姐夫、军统大特务余乐醒家串亲。沈醉18岁时,正是这位姐夫以送信、做军统低级交通员为名,将他推荐给戴笠,始而步入军统,成为职业特工。    
    余乐醒这时已离开军统,以经商为生,在沪上过起了富足生活。闻听沈醉来访,他异常高兴。    
    两人亲热地寒暄坐定后,沈醉蓦然发觉,从前挺拔伟岸的余乐醒已然佝偻着腰,步态迟缓,两鬓已开始花白。他心中顿生出了几许英雄迟暮的酸楚感觉。    
    见沈醉行色匆忙神秘,余乐醒知他是有不能示人的秘密任务在身,作为军统老人,他不便相问。沈醉则未忘记自己的目的,便旁敲侧击问道:“姐夫,很多人都去了香港和台湾,你有什么打算?”


第二部分 头号目标——李宗仁第8节  公馆设伏

    余乐醒扫过他一眼,端着茶杯,轻轻呷过一口,漫不经心地答道:“去那些地方,靠什么过活?我已是一介草民,留在这里不碍事的。倒是你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出路了。总这样打打杀杀,也不是办法呀。姐夫就是一个例子,以前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在军统也是令人不可小视的人物,结果怎样?你都看见了,还不是自己给自己讨生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沈醉避开姐夫的眼神,叹道,“眼下值此党国危难之际,我们身为情治人员,更应替总裁,为党国,分忧解难。至于个人去留,国家有了前途,我们就有了前途。”    
    余乐醒搁下茶杯,鼻子“哼”过一声,“像现在这样争权夺利,荼毒民众,糜烂社会,何来前途?你可不要执迷不悟。”    
    沈醉却听不出姐夫的弦外语了,他故作振奋地说道:“毛人凤让我组织一个别动队,专门制裁那些与总裁离心离德,危害党国的异己分子。在军统这么些年,我没白呆,蒋……”“蒋”字刚吐出口,沈醉自觉失言,忙打住了话。    
    余乐醒望住沉稳内敛的内弟,没再相问。他叹口气引导道:“18年前,你刚踏入社会,那时是多么纯洁可爱。如今,进了军统这个染缸,干的简直不是人的勾当。我劝你一句,暗杀是下作手段,别看军统常用此等手段,那是吓不倒人的。”    
    沈醉却不以为然,反驳道:“古人讲得好,杀一儆百,杀人立威。当年你不也是这样教育我的吗?”    
    “立谁的威?”余乐醒轻蔑一笑,说:“想一想你自己吧。你在军统这么多年,做了多少亏心事。关键问题是,那些事大多是助纣为虐,昧着良心所干。国民党民心丧尽,根本就不值得为他们殉葬卖命。”    
    “姐夫,”沈醉霍地起身,脸上露出了怪异莫名的神情。    
    “难道不是这样吗?”余乐醒踱着步,依旧不疾不速道,“不说远的,就说你的情况。你这样为军统,为毛人凤卖命,又得到了什么?毛人凤当上了局长,却一脚把你踢开,外放到云南那个瘴疠之地,简直与流放差不多。现在有急难险重的任务,又想起你来了。你就是陪上身家性命,杀了再多的人,组织了再多的别动队,那也是枉然。大厦将倾,切莫逆历史潮流而动。我劝你一句,浊流勇退,抽身回头。”    
    沈醉经姐夫这一说,不由得低下了头。见他良久无语,余乐醒近乎痛心疾首,他喟然长叹一声道:“18年时间改变了一个人,而且变得令人不可理喻。我真后悔当初把你领进这个门,让你堕入孽海。”    
    沈醉眼巴巴地望着姐夫,却不知该如何作答。幸亏,姐姐不失时机地闯了进来,一家人聚在一起,拉拉家常,便草草结束了这次会面。    
    第二天,沈醉一夜没睡好,他红肿着双眼,拖着疲乏的身子来到了毛公馆。推开门一看,毛人凤、行动处长叶翔之、局长办公室主任潘其武三人已早早等候着他。    
    四个大特务关上门,密谋了一个上午,终于草拟出了一份详尽的暗杀方案。经过蒋介石首肯后,方案迅即被确定下来。    
    毛人凤对此颇为满意,他打气说:“此次行动必须成功,各位不必担心别的准备,我已命令行动处和人事处了,凡是行动组的要求必须尽量满足,不论是要人要钱,全力保障。大家尽可放心。”    
    第一套方案由沈醉提出,以非常手段在南京解决李宗仁,具体地点选定在李宗仁居住地傅厚岗官邸。    
    他们决定在通往其住宅附近的马路转角处开设一个旧书摊,掩护侦察,作为书摊自然可以以看书的名义在此多停留几人,多停留几时,而不易引起别人怀疑。并且设书摊于此处还有利于趁李宗仁汽车进出拐弯时放慢速度而从两面进行狙击。    
    为了完成监视任务,书摊的负责人是由沈醉亲自选调,曾是临澧特务训练班毕业的“高才生”,一向干行动工作的吴德担任。    
    同时,按暗杀工作主持人沈醉的要求,助手必须是高手,因为沈醉能双手开枪,一向以神枪手而在军统内部闻名。对此,毛人凤挑选助手时很动了一番脑筋,千挑万选,他最后选定了一向担任军统暗杀任务的秦景川。此人枪法准确,执行任务时沉着冷静。另一姓王的助手则为东北人,从小即开始了杀人越货的惯匪生涯,他能以手枪击落空中的飞鸟,沈醉对此倒也满意。    
    这套方案名为“公馆设伏”。这样一来,无论李宗仁往哪条道走,都逃脱不了被暗杀的结局。    
    李宗仁浑然不觉,每日大摇大摆出入公馆。说来有趣,乱世的李公馆,曾几易其主。1934年为国民党军委办公厅副主任、首都警察厅厅长姚琮所建。破土动工,历时3年完成。由于抗战时期的南京陷落,这个宅子还未完全竣工。1937年8月,中共代表周恩来、朱德、叶剑英参加南京国防会议,就曾住在这个公馆。抗战胜利后,姚琮接收了自己一度失落的公馆,次年又租给美军做了招待所。    
    李宗仁来南京后,姚琮将公馆送与他,李宗仁便改名为李公馆,当时人称“副总统官邸”。    
    但这个方案也有弊端,一是在南京城内闹市区,行动起来目标过大;二是就在其官邸附近,事情一旦闹大,不好收拾残局。    
    为稳妥起见,毛人凤与沈醉他们又制定了另外两套方案加以辅助。    
    军统定下的第二道方案便是暗杀电报老板史量才的翻版,准拟在沪宁线上,利用李宗仁外出的机会,让杀手以车胁迫李宗仁的座车停下后,然后再行狙击。    
    史量才被刺一直是军统上下津津乐道的经典教案。20世纪30年代,中国现代新闻报业史上的巨子、《申报》老板史量才,公然宣称“报纸是民众的喉舌,总要为人民说些话,才站得住脚”。他的激进、民主、人道与遵循新闻规律的办报风格深为蒋介石所不容。在蒋介石多次高压和利诱之下,史量才固守着自己的办报方针,不为所动。1934年10月,军统利用史量才由杭回沪的时机,事先派出几个杀手伏于沪杭公路上,待史量才的座车遇阻停下后,不由分说,上前打死司机和史量才儿子的同学。史量才父子情知有变,夺路狂奔。由于年高体衰,史量才终被军统杀手射杀在一个干涸的水塘里。蒋介石贼喊捉贼,佯做调查,昭告天下。可查来查去查不出个所以然,此案不了了之,后由军统内部人员泄密,人们才明白史量才遇刺的真相。    
    李宗仁此时遇到的情况与史量才有些近似,他局促南京,多方受制,和谈进展又不理想。苦闷之中,常轻车简从,仅带少许人出游,往返于沪宁公路上,权作解闷休闲。    
    但这套方案更有它的弊端。李宗仁毕竟是代总统,一旦出行,少说也有一二辆车跟随护卫,如果行刺不顺,还容易反招麻烦,杀手们不易脱身。如此这般,操作起来,颇有难度。但这套方案一经得手,蒋介石和他的军统最易开脱,很容易做贼喊贼,嫁祸于共产党或其他派系。善后工作上,极易争得主动。    
    第三套方案,相形之下,最为保险,但费时,费力,不易操作。利用李宗仁乘坐飞机的机会,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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